“不......不要......不要!!!”
瞳孔紧缩,春日野穹撕心裂肺的喊着,白皙的脸颊不断的滴落着眼泪。
抓起了腰间的死气匕首,女孩就想要上去和屠夫拼命的时候。
啪嗒!
兔子布偶挡在了门前。
“让开!”
微微低沉着脸,漆黑的灵蝶围绕着春日野穹盘旋,她轻声道。
用力的摇了摇头,黑色的兔子有些焦急,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
它伸手指了指那根缠绕在春日野穹中指上面的黑线,又指了指被碾成粉碎的夏墨,用力的摇了摇头。
“......他.....不是墨?”
擦了擦模糊的双瞳,春日野穹看向了自己的手指头,缠绕着纤细指头的那根黑色长线,并不是连接着门的另一侧的夏墨的。
也就是说,那个夏墨,是假的?
兔子布偶用力的点了点头,它注意到围绕着春日野穹的漆黑灵蝶,居然就这样消散了。
它不禁有些疑惑的抓了抓脑袋。
“那....那我们快点走吧。”
在将‘夏墨’撞得粉碎的时候,屠夫也被撞的有些脑震荡,春日野穹也顾不上那把手枪了,她用力的将门关上,然后将站在地上的兔子布偶抱在了怀里,飞快的向着前面跑着。
边跑边回头,一直跑到发现屠夫并没有追过来,春日野穹才松了一口气,停了下来。
“好累。”
轻轻摸着兔子布偶的脑袋,女孩微微喘着气道。
似乎想要安慰春日野穹,兔子布偶伸出了手想要摸她的脑袋,却因为手太短了,根本就够不着。
“嘻嘻。”
用力的摸着兔子布偶的脑袋,春日野穹看向了走廊的前面。
这条走廊,并不像之前的走廊一样,两边只有雪白的墙壁。
恰好相反,这条走廊的两边,是透明的窗户。
在窗户外面,猩红色的天空中,正不断的飘落着血红色的雪花。
晶莹剔透的血红色雪花,有好几片都落在了窗户上面,变成了半透明的深红色液体。
春日野穹用手轻轻触碰着窗户,看着她从来都没看过的奇景。
“好美啊......真想让墨也来看看。”
笑了笑,春日野穹道。
歪着头,兔子布偶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我们走吧。”
重新站了起来,春日野穹继续向着走廊的深处走去。
走着走着,走着走着,突然,春日野穹的肩膀被轻轻撞了一下。
那是一位抱着书,戴着眼镜的黑发学生,他正从春日野穹的身边经过,不小心撞到了她。
“抱歉。”
在这么道歉完之后,他便继续向着前方走去。
“诶?”
春日野穹愣住了,等她回头看去的时候,却发现人已经消失了。
“刚刚的....是错觉么?”
揉了揉眼睛,春日野穹突然睁大了双眼。
原本空旷的走廊,开始出现一位又一位的学生。
这些学生全部都向着春日野穹相反的方向走去,他们有的勾肩搭背,有的则是抿唇笑着聊着一些生活中的八卦。
女孩就这样站在人流之中,有些傻眼的看着这些从她身旁走过的学生。
这些突然出现在走廊上的学生,像是在刻意避开她一样,每当有人走在她的身前的时候,就会下意识的从她的身边绕过去。
那么的多人,那么的多学生,只有春日野穹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她轻轻低下了脑袋,抱紧了怀里的兔子布偶。
啪!
一只手突然抓住穹的肩膀,她被吓了一跳,发出了可爱的呜声:“呜呜哇啊啊!!!”
有些惊恐的回头看去,春日野穹却睁大了双眼。
“妈.....妈妈?”
抓住春日野穹肩膀的,居然是春日野杏。
“穹这是睡傻了吗?”
穿着极其不协调的纯白的围裙,围裙下面是职业装,春日野杏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诶?睡......睡傻了?”
“不对!你也一定是幻觉对吧?!”
春日野穹警惕的看着杏。
“幻觉?”
春日野杏没好气的看着自己的女儿:“穹,不是我说你。”
“虽然你因为心脏病的关系,一直待在家里和医院里修养,但是你也不能因此沉迷于游戏里面吧?”
“你看看你,都开始说些胡话了。”
“胡.....胡话?”
“不对!杏你肯定是幻觉!”
啪!
“好痛。”
春日野穹下意识的抱住了脑袋。
“都跟你说了,要叫我妈妈!”揉着穹的脑袋,春日野杏鼓着脸道。
“算了,我上班马上就要迟到了,早餐都已经跟你准备好了,等会睡醒了,就自己下去吃吧。”
这么说完之后,春日野杏便转身离开了。
愣愣的注视着春日野杏离开,穹突然发现,自己的包包,还有那把死气匕首,全都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她的一身睡衣。
“难道.....难道之前的那一切,都是梦里的?”
瞳孔变得暗淡,春日野穹走出了房间,来到卫生间的镜子前。
透过镜子,她看到了一脸颓废的自己——一头白发无比的凌乱,白皙的小脸上也因为长时间玩游戏,而出现了淡淡的黑眼圈。
“我......”
拧开了水龙头,任凭冰凉的自来水划过自己的指尖,春日野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在梦结束之后,她又变成了孤独的一个人。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走下了楼,吃完了杏给自己准备的早餐,女孩将自己的整个身子都卷缩在沙发里面。
她有些记不清那究竟是个什么梦了。
“呜.....”
就在女孩沮丧不已的时候,一只略显粗糙的小手,碰了碰她的脑袋。
“别碰我!”
春日野穹将它拍开。
啪嗒!
突然一愣,穹抬起了头,看着掉在地上的兔子布偶。
在黑色的兔子布偶的背后,还有一个包包。
“不是梦?!”
揉了揉被摔晕的脑袋,兔子布偶点了点头。
抓住了掉在地上的包包,在确定了死气匕首和御守都还在里面,欣喜不已的春日野穹连忙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她道:“小兔子,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
兔子布偶却不乐意了,它可是有名字的!!!
它将头瞥了过去,不去理会春日野穹。
“你不说就算了。”
鼓了鼓脸,春日野穹才发现自己身上仍然是纯白色的长裙。
那身睡衣,就好像是她的幻觉一样。
“那,我们走吧!”
起身将兔子布偶抱在怀里,春日野穹紧紧地看着那根一直延伸的黑色长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