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后二月四日,对于秦键今天是一个特别的日子,如果把海选dv也算是正式比赛的一部分,那么今天应该就是他踏上第十七届肖邦国际钢琴大赛的正式第一天。
今天下午他就要录制dv海选视频了。
不过和每一个清晨一样,他没有睡到自然醒,或者他的生物钟已经习惯了7点半睁眼,8点钟开始晨练。
10点半他的时候他完成了基本练习。
“今天的手指状态还不错。”
收起了音阶乐谱,他拿出了今天所要录制的五首作品的乐谱。
接着花费了一个小时仔仔细细的在眼前又将每一首作品过了一遍,在最后一次确定没有疑问之后,他接连演奏了一遍。
直到第五首叙事曲结束后,才若唤醒了窗外的阳光。
午后的冬日的那一缕暖阳照进309的那一刻,秦键恰巧刚刚落下最后一个音。
略带诗意的场景更像是为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所进行了小小点缀。
放开它:我出发了
给段冉发了一条信息外加一个奋斗的表情,秦键离开了309。
片刻。
段段段段段:加油加油加油我再睡一会昨天太累了录完记得给我说一声/爱心
此时距离和沈清辞约定录制时间还有两个小时零七分钟,秦键在校门吃了一碗炸酱面,饭间他接到了陈唐杰的电话。
“是今天下午录吧。”电话里还传来了几个年轻男女的嬉笑声。
“是啊,一会就录。”秦键回复道。
“行,我知道了,加油,我们等你。”陈唐杰正说着电话里传出了李莎莎模糊的笑声,“您老加油,晚上我们请你吃大餐哦。”
秦键快速道:“那不必,今天晚上我请客,地儿你们定。”
电话里:“那说好了哟~哈哈哈”
挂了电话,秦键笑了笑,继续吃了起来。
实际上郑峰几人前些天就陆续到了燕京,但是在知道秦键过几天就要录比赛视频的事情后,大家都没有打搅他。
饭后秦键再次来到了那家熟悉的酒店,大堂工作人员在他进来的那一刻就知道那个开钟点房只为洗澡的年轻男人又来了。
不过他今天没有带口罩和帽子。
“钟点房。”秦键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证。
半小时后。
吹干头发的秦键对着卫生间的镜子拨拉了一下头发,“是该理发了。”
镜子中男青年的头发已经有些遮眼了,不过看起来并不邋遢,而且整体略显缭乱的中长碎发也凭空为他增添出了一股艺术家的范。
尤其是他将下巴上的胡渣刮干净后。
“是有点帅。”
对着镜子一板正经的自恋式发言让我们不难看出秦键此时的心情和状态的确还不错。
舒舒服服的离开了酒店后,秦键顶着一阵不小的风沿着街道西行至街口的干洗店,取走了自己的礼服。
接着拦车驶向了燕京大剧院。
燕京大剧院作为燕京的另一个重要的地标音乐厅,同样拥有这一个可容纳千人的现代化交响舞台。
而秦键今天的录音现场就是这个舞台。
当他赶到音乐厅时,沈清辞和夏冬等人都已经到了。
舞台上的摄像收音等设备也已经完全到位,工作人员也已就位。
见此秦键加快脚步穿过宽阔的观众席过道,走上舞台。
“沈老师,夏指。”
“夏冬爽朗一笑,接着关切道,“怎么样,今天状态如何?”
秦键也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感觉倒还可以,可能大概是因为洗完澡就出门的原因,外面的风吹的脸有点干。”说着他还在脸上摸了一把。
一旁几个负责录音的工作人员被他逗笑了,大前天的试音过程中,秦键有实力又为人低调的作风给几人留下了相当不错的印象。
一个年轻的女助理接话道:“燕京冬天就是很干燥,洗完澡要擦爽肤水的。”
“确实。”秦键说着,只见女助理两步从舞台上跳了下去,在第一排座席翻弄了片刻后,再上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瓶像是化妆品的东西。
接着它递向秦键笑道:“男人也是要保养的哟。”
秦键一边道谢一边接过,他现在确实需要这玩意,他能感觉到张嘴或挤眼的时候,脸上的皮肤会有一种轻微的撕扯感,这或许会影响到他的发挥。
这时沈清辞走上来说道,“琴我已经试过了,你一会自己再试试,有什么问题我们现场解决。”
“好的沈老师,那我先去换衣服了。”
秦键来到后台休息间,对着镜子给脸补了补水,然后又给手补了补水。
摘掉手表换上了段冉送他的那身礼服后,秦键整理好行头便再度会到舞台。
回到台上他调试好了琴凳,接着在众人的目光下跑动起了手指。
一段根本没有任何炫技成分的双八度半音阶愣是被他演奏出一种像是四个钢琴同时响起的感觉。
不过台上的几人对此也见怪不怪了,待到秦键把88个音全部演奏了一遍,沈清辞走了过来,“有什么问题吗?”
秦键没说话,他对着沈清辞摇了摇头,接着轻轻晃了晃脖子,转过头看向了正前方,同时活动着手腕。
沈清辞见状便给夏冬打了个手势,夏冬收到后便冲着调音台二楼的窗子手一摆,下一秒,舞台的灯光变了。
八道光束聚焦在了钢琴的位置,瞬间照亮了钢琴四周的空间。
接着除了摄像以外,所有都撤下了舞台,远远的做到了大厅最后。
录音师在测试过此刻现场的耳返后,向摄像打出了一个ok的手势。
最后摄像师转过头看向不远处钢琴前的年轻人。
两人四目相对的一瞬,秦键最后左右晃动了一下肩膀,然后肯定的点了一下头。
摄像举起左手,他展开的五指一根一根地收拢。
‘5’
‘4’
此时秦键的目光已经收回了。
‘3’
他的心里默数着。
‘2’
‘1’
数到一的时候,他并没有开始。
从这一刻,似乎一切才开始。
也是从这一刻开始,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感觉不一样了。
摄像看着眼前的镜头,画面上的青年文斯不动的像是一个入定的老僧。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觉得自己应该喘口气的时候——
突然!
镜头里,青年的双臂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