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的代价就是秦键一直陪段冉练琴练到晚上10点半。
..
段冉下午顺利的完成了‘第四轮’的决赛曲目之后,主动提出了想要练琴。
秦键当然是乐意奉陪了,结果就是两个人都没吃晚饭。
离开琴室,秦键问段冉想吃什么,段冉说屋里的零食还有很多啊。
“都没怎么吃呢!”
于是两个人就直接回了小屋,并排坐在窗边,看着大海,吃着零食,度过了今天的最后一点时间。
...
次日一早,轮到秦键演奏段冉聆听记录时间了。
一上午的时间里,秦键也只是把前三轮的曲目演奏了一遍。
这是他第一次在旁人面前完整的把前三轮比赛按照比赛的模式顺序完整的演奏了一遍。
有了昨天‘黑键事件’的前车之鉴,今天他自己在演奏的时候更是格外注意细小的部分。
而且每一轮的演奏时间他都控制在了之前预设的范围内。
三轮下来没有一处失误,堪称完美。
段冉更是直言点出秦键演奏的肖邦已经有了一种属于他的个人气质。
面对这样的评价秦键自然不愿放过段冉,他让段冉说出是一种‘怎样的‘气质。
这一问可把小胖段问住了,思考了一会,段冉用了不少好词。
但秦键都不满意。
“如花的少年是什么东西?能不能再系统点。”
显然秦键想听到的是一种更为深刻的形容。
因为这三轮曲目弹完,他也感受到了段冉说的那种属于自己的东西。
不光是演奏技法和音乐处理上的内容,更多的是精神上的。
一种融合的感觉。
似乎这大半年来在他体内积累的关于肖邦的点点滴滴在经过卑尔根风波之后,渐渐的被揉碎融合到了一起般。
难以形容,但又感受真切。
中午两个人还是像昨天一样中午出了个便饭,接着回到了琴房。
借着上午的劲头,秦键下午连续将两部协奏曲都演奏给了段冉听。
他弹完之后,段冉关掉手机录音坐到了他的旁边。
“我还想听一遍e小调的第二乐章。”
秦键心中一动,接着点了点头,“好。”
片刻。
他再次抬起了手。
尽管没有乐队的伴奏,没有弦乐E大调的柔美引子作为情绪的指引,但这并不妨碍钢琴独自惆怅。
秦键落指间,忧郁的小情绪一点点再次从钢琴前扩散开来,很快充满了小小的的房间。
他弹着,段冉坐在他一旁安静的听着。
当第二主题随着一个细腻的装饰音转入B大调时,宁静的音乐忽然出现了一丝波动,如一缕清风吹入了仲夏的美梦,给人以纯美的浪漫感觉。
键盘上的纹身左手将每一个伴奏音形都要演奏的格外扎实平稳,并没有因为音乐的意境而刻意柔弱,均匀连贯。
而右手似是借用了手臂的力量,像是在进行富有表情的如歌演奏。
如歌的旋律声部与朦胧的伴奏声部相互交织,,时而温柔,时而羞涩,时而又冲动热情洋溢。
不知觉间段冉靠的秦键又近了一些。
看着钢琴上的一双大手,她觉得自己彻彻底底的喜欢上了秦键演奏的第二乐章。
与秦键无关,于肖邦无关,单纯的就是喜欢一个人演奏的一段钢琴。
她觉得秦键的第二乐章虽然没有第一乐章演奏的那样灿烂丰富,也没有第三乐章的潇洒飘逸,甚至还有一丝孩子气一样的固执和冲动。
但其中那种将华丽精致蕴藏在简单直白诉说中的处理方式让她感受到了一种将情感融于流水空气般的自然。
而直白却不失敏感,音乐中不时透露出来的那种欲说还休缠绵变幻的像是一个对爱情充满遐想的少年。
“好美。”
当秦键落下收起一个音,耳边轻轻的响起了一声。。
他侧头望去,不知何时段冉的眼角已经湿润了。
段冉擦拭着眼角说道,“唔,真的太好听了,就像听告白一样。”
听着告白二字,秦键心头一阵情绪就要浮起,这两个字让他一时联想到许多。
就在他刚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段冉忽然转脸看向了他:“决赛曲目还没有决定好吗?”
迎着段冉期盼的目光,片刻,他摇了摇头,说道:“决定好了。”
段冉吸了吸鼻子,“我们是不是不一样?”
秦键点头,轻轻的换住了对方的肩膀:“不一样。”
段冉听到这个答复才顺势靠到了他的怀里,娇气道:“我这两天是不是很麻烦,一点都不像以前。”
秦键疑声:“这两天怎么了?。“
段冉:“你是不是觉得你是个天才?”
秦键:“那是。“
段冉:“你会不会离开我?”
秦键:“不会。”
段冉:“你要哪天敢丢掉我,我就杀了你。”
...
...
就这么的,属于秦键的这一天也结束了。
一直困扰他的决赛曲目选择问题也被解开了。
说来也奇怪。
当秦键看着段冉做下决定的那一刻后,他心里一下轻松了。
就那么一瞬,一切困扰都没有了。
就像他本来就该选肖一去征战最后的决赛一样。
后来一想他都不知道自己之前犹豫那么多是在犹豫什么。
扫除了最后的心患,再回顾完整的四轮演奏,他通透了。
他明白了自己的肖邦哪里不一样了,如果明天就要上台比赛,那么他觉得自己已经彻底准备好了。
他觉得自己又得感谢段冉一次,对方又在在一次关键时刻时刻能给予他一些提示或陪伴。
至于段冉说的杀了他,他没敢当玩笑话听,因为段冉当时说的很认真。
但他并没有感到什么害怕的感觉,当时他是这么回复段冉的:“我死了之后你看看我手上的纹身有没有发生什么变化,真的。”.
...
第二天一早,段冉果然来例假了,而且来势凶猛,量大量足,一条夜用加厚的安全裤都没有保护好床单。
虽然床单要洗,但秦键明显能感觉到段冉的情绪和之前两天不一样了。
一大早嘻嘻哈哈的,看着殷红的床单笑的像个小孩子一样。
这次他可算是涨了经验,以往他还真没和例假前的段冉呆在一起过。
他得说这女人来例假的时候不可怕,可怕的是来之前。
“哎,这血也太难洗了。”
这边他正光着膀子搓着床单,卧室里段冉正套着皮卡丘重复的练着黑键练习曲。
忽然楼下一声传来。
“jian!你的客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