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牙走出树林后,没有停留,就直接朝下一个目的地——公由喜一郎的家址走去。转载自我看書齋
公由喜一郎不清楚为什么,近一年来自己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不止是体力活,就连走路走久了就感到很累,本就稀少的头发也变成了白发,感觉就象这一段时间自己的身体老了几十年,不但如此,有段时间自己还变得疑神疑鬼,不再相信旁人,做了很多荒唐事。
当公由喜一郎发觉的时候,作为村长的他已经或多或少伤害了不少人,不管是在利益上还是在彼此的关系上,公由喜一郎都不能原谅自己,这样,他又陷入了无尽的自我责备中,一连几天天待在家里不吃不喝。
还好,公由喜一郎的家人找来了在村子里开诊所的入江医生,经过诊断,得知公由喜一郎患上了一种罕见的精神疾病,这种疾病会影响患者对事物的判断,这也解释了公由喜一郎最近的异常行为。
最后,入江医生用一种稀有的药稳定了公由喜一郎的病情,超长拗口的药名没有几个人能记住。虽然在身体上没有多大好转,但从那以后,村长又恢复了以前的开朗和亲切,这样自然没有人去怀疑入江医生用的药,而且还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入江诊所的收入。
同时,入江医生也向公由喜一郎下了一定要静养的医嘱,再加上公由喜一郎的身体状况,现在的他每天过着悠闲的日子,这也让他有时间去恢复自己和大家的关系。
或许是天意,经历了这些变故的大家不但原谅了公由喜一郎,而且彼此间的关系变得比以前更加亲密。
就这样,本来已经打算引退的公由喜一郎被大家一致推选为这次绵流祭的执行委员长,而且提出这个建议的还是历年就担任这个职位,同为御三家之一的园崎家。
公由喜一郎也清楚,这个职位虽然是个挂名的虚职,但也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当的,对于大家对自己的肯定,公由喜一郎推辞了一下就欣然接受了。
所以,在公由喜一郎第一次遇见狼牙时,虽然这个男子形迹可疑,而且随后的借口也很烂,可公由喜一郎还是打算暂时相信他,当然,这个‘相信’是建立在某种程度的监视上。
“早啊,村长大人。”狼牙微笑着看着被自己敲门而起的公由喜一郎。
“是你啊,你是怎么找到这的,还有,绵流祭已经结束了,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当昨天狼牙离开祭典后,公由喜一郎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对于这种在中途就离开,不尊重绵流祭的行为,公由喜一郎当然不会给予好脸色,再加上清梦被打扰,公由喜一郎带着不耐烦的语气问道。
“村长大人,昨天确实是我的不对。”狼牙的神情迅速变为严肃而且带着歉意,说道:“但我也没有办法,昨天有一件急事要去办,所以才不告而别,还望村长大人多多见量。”
“既然你有急事,那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公由喜一郎似乎打算不再遵守入江医生的医嘱,他气冲冲的说道。
“其实这件急事还要找您商量,幸亏昨天已经打听到您的住址,不然我就不能这么快找到您了。”狼牙忽略了自己让别人不能睡好觉的事实,语气带着庆幸地说道。
“找我商量?什么事?”公由喜一郎看见狼牙神情所表现的‘真实’,对一个才见两次面的人会有急事找自己商量也产生了疑惑,问道。
“是关于村子的,我想您一定会感兴趣的。”狼牙认真地说道。
“村子的?”公由喜一郎听了疑惑的问道,但随即,他又想起以前‘大坝战争’的起因,最开始的时候也是有个人来对自己游说。于是,公由喜一郎没好气地接着高声说道:“没有兴趣!你请回吧!”说完,还用力关上了门。
但门被狼牙抵住并没有完全关上,同时,狼牙急急地说道:“村长大人,请您先听我说一下,我敢保证,您听了一定不会后悔的。”
狼牙的行为激怒了公由喜一郎,他猛地拉开门,对狼牙吼道:“你快滚!不然我就叫人了!到时发生什么意外就不要怪我了!”
狼牙被吼‘呆’了,过了一会,他才摇了摇头,平静地说道:“打扰了,村长大人,没想到村长大人对保护村子的话题这么反感,我这就告辞。”说完,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向外走去。
公由喜一郎愣了一下,一个外人居然说到保护村子,感到自己似乎误会了对方,他朝狼牙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什么保护村子?”
狼牙停下了脚步,回身正色说道:“保护村子就是保护这里现有的一切,让这里不会受到外面变化的影响。”
这下,狼牙的话完全提起了公由喜一郎的兴趣,他问道:“能详细说说吗?”
狼牙没有回答,推了一下眼镜,面无表情地直盯着公由喜一郎。
公由喜一郎见了,拍了一下脑袋,语带歉意地说道:“瞧我刚才做了什么,如果上田先生方便的话,就请进来坐坐吧。”说完,还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微笑重新回到狼牙的脸上,他急忙说道:“别这样,村长先生,说到底,还是我唐突了,没有把事情说清楚,刚才还冒犯了您。”边说着,边走进了村长的家中。
就这样,两人互相说着恭维话,走向了内室。公由喜一郎不知道的是,面前现在微笑着的男人,已经在心底对自己下了个定义:虚伪的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