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戌时,日落黄昏
馆中热闹非凡,偏僻的角落里,锋烈却又是一人独自在闷酒,心中的极为不爽,,
有时候聚拢在身前的人多了,所遇见的烦心事情也就随之多了起来,特别对方都是莽撞的大汉,根本不会跟你讲什么道理的时候,那销魂的滋味简直了,,;
锋烈所说的,就是方才收下跟随着灌婴的九名大汉,这些人像极了他们主家‘灌婴’,个个桀骜不驯,言语粗鲁,并且因为他们之前一直跟灌婴的原因,就算是现在也对灌婴极为的尊重;
但,对于锋烈他们就不一样了,完全是两个模样,虽然对于锋烈之前施展的手段颇为的钦佩,但也就一晚上过去,晚上闲的没事干的他们,躺在床上细细的思索商议之后。认为那不过如此,只是小孩子玩的把戏而已;
偏偏这一件‘小把戏’使得他们这么一群‘本事’群人竟然投入到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身着落魄‘锋烈’的手下,如何不生气?心中愤愤不平;
堂而皇之,直接就表现了出来,心中的不满,使得言语,态度上对于锋烈就愈发的轻浮起来,趾高气昂的模样,好似他们是锋烈的主家;
简而言之,主从不分;
“喔草,真是一群狗娘样的瘪犊子玩意,,,”锋烈咬着牙,忍着心中炙热沸腾的怒火,低声的怒骂道,即使一向自认为自己的脾气很好,不会轻易的骂人,特别是跟老人修行之后,这种行为简直已经跟他绝了缘了,可是现在真的忍不住,怒骂出了声:
他收下这群人就是为了给他气受的吗?
亦或者他们在庭院之中选择臣服,是锋烈手持的锋利冰冷的戈矛指着他们的脖子,硬生生的逼迫着他们的,怎么昨天一个样子,今天好似变了模样?
真他娘养的,要换做以前,身为宅男,他才懒的关这一群蛮不讲理的的家伙,既然他们不尊敬,就随他们去就好;
现在不行了,他心中有目标,既然是想要上咸阳,诛杀掉奸人赵高,扶起大秦,身边就必须要有帮衬的人;
先前跟随着他的赵弓几人行军的之气太重,难免不会叫心细的人所发现,倘若假如实在要是锋烈身边没有人用了,他也许会勉强用之,可灌婴手下这群人恰好的就附和他所需要的条件;
闲时能行商,战时能杀之,只要稍加的训练,简直就是刺杀型的‘人才’
可偏偏非要生什么幺蛾子,现在的他们别说听从锋烈的话来进行统一的训练了,恐怕连最起码的尊敬都估计都有些堪忧,这样下去,诸多的事宜,还怎么进行的下去?
锋烈想到这里,心中就一肚子的火气不由的直往脑门上窜,猛然的端起漆黑色食塌之上泛着淡绿色的浊酒,抬起手来狠狠的灌了一口,,;
而后仍觉得不尽兴,他接着从黑塌侧抓起一个青灰色,粗制的椭圆形的陶罐,里面装着浑浊的浊酒,不是很好喝,涩涩的,没有蒸馏过,酒精的含量并不高,但喝多了,也是会醉的,,;
“咕咚”“咕咚”
锋烈两只手稳稳的捧着不太圆滑的陶罐身,斜着修长的手臂,斜斜的倒着,浑浊的酒水顺着椭圆形的陶罐口发出清脆的响声,缓缓流淌入了黑漆漆的陶碗之中;
流淌着淡绿色的酒,这一刻,宛如液态的琥珀一般,晶莹,剔透;
放下微沉的陶罐,锋烈伸出修长的右手,向着黑塌之上的陶碗抓去,,,;
正在这时,从喧闹的人群之忽然走出一人,身穿灰黑色的粗布大袍,头戴灰黑冠的清秀男子,行走之时铿锵有力,注视着锋烈探出的右手;
忽地,他加快的步伐,绣着蓝色袖口的被风所带着,扬了起来,伸出粗壮,布满了厚茧的右手,抓住了锋烈的胳膊:
他眼神非常的锐利,就像是一位极好的猎手,审视的目光迅速的扫过锋烈的右手,白皙,纵使指头上微微的磨起的小小的茧子,更像是长期执笔磨出来的,不似习武之人;
锋烈斜着脑袋,因饮下了太多的烈酒,摇晃不定的黑色眼睛就宛如老态洪钟的耄耋,透着一抹浑浊的味道,扫过黑袍男子,在其粗大,凝练的腰身处悬挂着的青铜印信处,目光一定;
实际上青铜印是挂在衣身上黑色革带之内,只是走动之时,弯下腰,凸起着青铜印信不经意的露出了出来;
青铜印信制作的非常的精致,不足二寸来大,四四方方的模样,规规整整的模样,就好似不似这个时代的工艺手段所能够制造的出来的,被一尺来长的橘红色锦缎细带所缠着,不会脱离的位置;
这种精湛的工艺,据锋烈所知,在偌大的大秦之内,也就只有一个地方能够制作的出来,即为咸阳,大秦都城,赫赫有名的冶坊内,
此人,竟是是大秦的官员;
“尔这人,为何打扰我饮酒也?”
心思百转,一切电光火石中完成,锋烈醉醺醺的呵斥着道,敏锐的直觉让他隐隐之间微微的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这人如此身份,目光所及之处又是如此的锐利,是隐隐的猜测到了他真正的身份,此时,是正在试探吗?
而现如今大秦有如此势力的,又不顾及一起要派出人杀他的,想来也就只有奸人赵高的了;
假如若是真被此人识破了锋烈真实的身份,惨重的后果将不堪设想;
他的心中暗自庆幸着,幸好身处韩府这些日子以来,老人都不曾让修习过武艺,这才好不容易的的躲过了一劫;
随之锋烈的心中微沉,若是赵高真的对他张开了血腥的獠牙,只需要将两方的势力简单的对比,就知道现在的形势对他多么的不利,如今,他不管如何都不能让眼前这人识破他的身份;
“尔快走,快走,我还要饮酒,饮酒,,”锋烈疯疯癫癫的,嘴中嘟囔着的道,浑浊的目光,摇晃的动作,迷离的神态,完美的诠释着一个醉汉的形象;
。。。。。。。
“这位士子尔就算是心中惆怅难受,也不能如此饮酒啊,饮酒只会平添烦恼,会误事也,反不如清晰着好,,”
这时,黑袍男子开了口,温和的劝慰着道,黑色眸子却是透着几分的锐利之色,粗大如蒲扇一般的手掌微微用力,紧紧的攥着锋烈的胳膊;
锋烈注视男子凌厉的目光,心中不由的一凝,暗暗吸了一口冷气,眼前的这人,哪怕是他瞧见锋烈掌中并无厚茧,行动举止也并没有大秦军人的作风,可就算如此,也未曾放下一点点的探查的心思,如此手段,实为不凡,绝对不是他之前遇到的一个人可以相比拟的;
倘若非要比之的话,就好似一如低低飞行,无甚之志的燕雀,一如高高飞起,直击长空的鸿鹄,一好似食草的兔子,一好似捕食的猎豹,两者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疼,疼,疼,尔这个人干什么啊,怎能如此的蛮横无理,我又不识得你,尔对我这么多说教,有辱斯文,真是有辱斯文,快给我放开,我要饮酒,我要饮酒,,”
锋烈皱着眉头,不耐的训斥着道,摆了摆被拿住了手,瘫软无力的胳膊软成一根长鞭似的,完全不着力,说话间,歪着脑袋,嘴巴大大的张开,醉醺醺的朝着黑袍男子打着酒嗝,难闻的,污浊的酒气顿时朝着黑袍男子扑面而去;
刺鼻,腥气,难闻的酒气充斥着口中残留着的浑浊的味道着实难闻的很,就算是经常饮酒之人也不容易忍受;
更别说似黑袍男子这等大秦士卒,军纪上是‘禁止饮酒’,若有违之,必定施以重罚;
这种刺鼻的感觉不由的更加的强烈,难闻的气息直直的钻入脑子,刺激着神经;
使得黑袍男子这般性格坚毅的人,也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凌厉的眼神之中充斥着厌恶的之气,不禁放开了紧紧的抓住锋烈的手,微微的走开了几步,好似‘不经意’的抬起头,斜着询问似的目光,朝着二楼一间靠左侧的一间推开的窗户瞧去;
哪里正站着一人,淡绿色瞳孔,阴冷的面容,正是‘章邯’;
章邯微微的伸出修长的右手,在窗前向上挑了挑,示意着让黑袍男子回来,自己却仍直直的盯着锋烈,也许是前面的思想在作怪,他一直认为锋烈是个极为不凡的人,哪怕是他如今醉醺醺的模样,他一种感觉,这家伙应该不是这副样子,,;
可是,又从他瞧见锋烈两件事情来看,不管是反手化铜币之正反,亦或是吐酒气退黑袍,他所用的手段一直用的是小道也,顶多是称的上脑子有点机灵,不能称之为大智慧,也跟他要搜索出的皇子锋烈,凶狠,冲动的性格极为的不符合:
到底真是他敏锐的直觉出了什么差错,还是他们所得到这许多的线索,哪里出了什么重大的纰漏?
沉默着,章邯陷入到了深深思索之中,,;
也许,他是不是该换一种方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