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更不会原谅你,到时候你要抱着她一块去死吗?"姜杨靠近顾薄严,对着已经身处魔怔的他问道。
许久之后,景小斯觉得顾薄严身上那股利刃的气息渐渐往下灭了,才匆忙跑了过去,硬着头皮从他怀里抢过毛融融,却被顾薄严一个眼神吓得脚下一软。
"让他自己抱出去。"姜杨伸手搂着景小斯道。
家庭医生又连着跑了两趟,毛融融处于半清醒半昏迷之间,检查的没有大碍了,给又挂了瓶营养等着输完了才离开。
"给…"医生临走的时候姜杨跟他要了点安神的药,转身倒了杯烈酒一块递给顾薄严,一杯烈酒不会让他醉只会让他平静下来。
顾薄严接过和着安神药如数灌下,坐在吧台椅上看着沙发上倚在景小斯怀里的毛融融,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这模样姜杨都觉得渗人,想想也知道毛融融害不害怕了。
"她很聪明…后来我才知道是她故意让小斯告诉我的,然后俩人偷听了我俩的电话…还有…那个女人找到了,在一家小旅馆里。"用另一边听不到的声音,姜杨说道。
其实当毛融融在沙发上问他第一句话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到了,他家宝儿向来不笨,只是有些事儿她是需要自己亲耳听到的。如今自己就真的让她亲耳听到了。
"我去你家住段时间。"不想回家让父母看到自己这副模样,只能看着景小斯说道。
景小斯自然不犹豫的点头了,只是…顾薄严会让她离身吗?毛融融现在要比顾薄严理智的多,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打算,却没办法现在说出来。俩人只能先避开一下。
"时间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看了眼墙上的钟表,顾薄严竟然开口赶人。
"让融融来我家住几天吧。"景小斯开口替毛融融把话说了出来,意料之内顾薄严压根都没有给商量的空间。异常坚决的摇了摇头,伸手要去抱毛融融,却被受惊的毛融融往旁边闪躲过去。
"我们都冷静一下不好吗?"语气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愤怒,心中对顾薄严的失望已经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缺口,这是怎么填都填不住,愤怒她都懒得给予了。
顾薄严却勾起嘴角,摇头道。"没什么好冷静的,照样吃饭照样生活。"
"你可以当一切都没有发生?你没有残忍的对待席季?你没有欺骗我?"他当然可以当一切都没有发生,反正他没有人性,可她却时时刻刻都记在心里,哪怕昏迷中的时候,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席季折磨的不成人形的躺在医院里的场景,对啊。就像顾薄严说的那样,席季现在的模样都是因为自己,如果没有她,席季还是那个温润如玉的男人,还是那个一笑便能倾倒阳光的男人。
"冷静之后?你想怎么样?"似乎早有定数毛融融会怎样,所以无论怎样他都不会松手让她离开自己半步,不然。自己的后半生就毁了。如果没有品尝过爱情的鲜美,或许他都不知失去是怎样的痛苦,既然毛融融给过他这种甜美,那他就不允许失去。
毛融融紧闭双唇一言不发,顾薄严盯着她的眼睛,突然冷笑一声声的从牙缝中丝丝流了出来。"毛融融!你他妈想离婚是不是?"
顾薄严的声音像是具有魔力般,让听到这话的姜杨跟景小斯鼻子瞬间酸涩起来,他这句话到底是布满了多少的悲伤,让人闻声而悲?
"顾薄严…你是这个世界上比我父母还要纵容我的人…你的爱我真的承受不起,我可以一辈子不嫁人一辈子单身,求你…放过我。"毛融融没办法忍受以后每夜躺在他身边的时候,梦里全是席季躺在冰冷病床上的模样,他是罪人,她更是。两个罪人是不配拥有爱情的,而且…他们的爱情是建立在别人死亡之上。
"做梦!"顾薄严脸上未见丝毫的愤之色,可是细看他时却可以发现眼眶已泛起淡淡红色,那么苍凉那么悲怆。
"毛融融!就算我骗了你又怎么样?就算他现在病着又怎么样?你问问…问问所有认识你我的人,我顾薄严可以把命给你了啊!"
这都知道,所有人都知道…可这就是矛盾体的所在,就算是顾薄严把命给了毛融融,那也无法泯灭他的罪恶。
"他现在…怎么样?"像是一直都不忍知道席季的病况般,直到现在毛融融才鼓起勇气问道。
"你想让他活还是死?"对他人的生命顾薄严依旧是毫不在意的态度,这极大一部分是参加过特种兵的缘故,那时候…真的是把生死置身于世外。
"活!"经过这事儿毛融融算是知道顾薄严真的是什么都可以做得出来,她当然希望他活,也希望自己身上的罪恶能减轻一些。
"那…。你会让他活。"顾薄严走进毛融融,张开双臂等待着。
景小斯眼眶一红牵住毛融融的手安抚着她心疼毛融融,却知道现在的顾薄严就算是姜杨也无可奈何。
毛融融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扬起手用尽自己最大的力气朝顾薄严脸上扇去,一巴掌清脆的落在他脸上,明明连子弹都可以躲闪的男人,却微笑的挨下了这一巴掌,打完后毛融融跌落回沙发中。
"你们晚上要在这儿吃饭吗?"真的就像是一切都没发生过,顾薄严挽起袖子看向姜杨平静的问道。"宝儿这几天胃口要比前些日子好了。"
姜杨叹气摇了摇头伸手拉起景小斯,同情却又无可奈何的看了眼毛融融,转身朝顾薄严说。"不了,这几天你在家陪融融吧,公司有我。"他会想办法劝解,只是,现在不适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