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问这一件事,叶絮轻轻咬了一下唇:"没事。"
"真的?他可是一个不能得罪的人。"季至诚说。
叶絮怔愣了一下,挑起了她的秀眉:"你的意思是说,我叶絮就是一个可以得罪的人了?"
"我这样说了吗?"季至诚扶着她的肩膀:"叶絮,你生气了?是不是还在埋怨我那天让你上台当了他的两个小时的新娘?对不起,叶絮...你就不原谅我了?"
叶絮不自觉在嘴角滑过了一丝笑,落在季至诚的眼里,明显就是嘲弄。他的手一僵,很快有明白了自己这样做的错,手一收拢,把她环抱在怀里:"叶絮,以后绝对不会了。真的!我给你发誓,绝不会了。你...我想去见见你爸爸,可以吗?"
叶絮想跟他说:好吧。可是,话到了嘴边,他的手机铃声就响了。他却不以为意,把她圈在他的怀里,喃喃:"叶絮,我有点紧张,你的家境那么好。"
"你有电话。"
"叶絮,你能不能在我跟你爸爸见面的时候撒撒娇什么的?我真的没有底气。他老人家这么高的声望,我却..."
"志诚,你的电话响了。"叶絮推开了他:"先接电话吧。"
季至诚极为不愿意地拿出了电话,看了一下那一个显示出来的号码,浓浓的眉峰聚拢到一起,摁掉又再放进包里。
"什么事?"
"没有,垃圾短信。"他收起了电话,"叶絮,不然今晚到我家跟我妈聊聊天?我妈天天想着见你呢。"
叶絮瞥了一眼他在包里还没有伸出来的手,真想直接告诉他:你一边隐瞒着我,一边又想跟我结婚。季至诚,我是那么不了解你的人吗?
"不想去?"
"嗯。"她随意点了一下头,"不好意思,志诚,我有点累了。"
她的拒绝季至诚心里好难受,"...那么,我送你回家。"
叶絮瞄着他的手,他终于把手从包里抽了出来,来握她的手。她借故拉一下衣服的领子,躲开。
他另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膀,她无法在避开。两人,隔着距离,慢慢走向那一幢立在了聿城郊区的叶家大宅。
沈濯北端着手里的咖啡,慢慢地喝着。脑子里想的是很久以前的片段,那时他少年,热爱各种爱冒险的活动。攀岩、丛林冒险、沙漠远足...那一次,他在阿尔卑斯山登山,到达了海拔750米,突然就雪崩了。
当他醒来的时候,身上的伤痛并未让他十分难受,可是他有一个痛苦的发现:他的右眼剧痛无比,左眼也是睁不开。
要失明?他记得雪崩之前,他的眼睛就感受到刺痛。雪崩那一刻,他的登山眼镜掉了。
就算是腿断了他都没有那么痛苦吧?那一刻,他发了疯似的乱扔,吼叫。
他一起冒险的朋友来了,还带来了一个女孩,那个女孩声音很美,清澈婉转,据说那个女孩子要把一眼睛给他。
他厌恶被照料的感觉,不接受赠予,可是女孩子说那是神给她的一种使命。他抗拒,她温柔地照顾他。她用轻快的声音给他唱歌,她娓娓动听地跟他讲中国各地的风土人情,念唐诗宋词。手术之后几天,是她搀扶着他走出病房,告诉她瑞士春天的美景...
虽然少年的他依然沉默,可是那女孩的清朗笑声留在了他心底最深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