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干什么叶絮?如果——你能好好的劝一下他,让他不要再去找凌家人的麻烦,我还有什么要求呢?我是宁死也愿意。他不过就是看我还在凌家,他骄傲的男人心里过不去那个坎..."
一串串的水珠,把她的衣服逐渐淋湿。这一个寒冷的季节里,她只是穿了一件大衣,里面的毛衫,没有大翻领,水顺着她的发流淌下来。
"你不用说生生死死的,我跟他说,他也没有想着要对付凌家啊。你快下来。"她揣测着她的意图,有着隐隐的不良预感,她不要寻死寻活的才好。
"我不下来,这样的水淋着,我好像看到了他。知道这一种连门都梦不到的痛苦吗?叶絮,你是没有可能了解到的,你的命好,沈濯北把你当做替身,你也甘之如饴!你的幸福就在于你的无知!"涂思曼一步步走向喷泉中央,她往那一个泉眼看,神经质的笑。
叶絮急了,她要是在这里滑倒,弄出什么问题的话,会影响希森的名誉。谁想在自己家门闹出事情来?
"叶絮,你或者不明白,我为什么一直留在聿城没有离开,告诉你——我就是等机会,我,"她倏地往后转身,一双充满了阴鸷的眼看着叶絮,叶絮被她突如其来的注视吓了一下,条件反射地低下了头。
她哈哈大笑,一字一顿:"你怕了还不是?你的心里清楚得很,沈濯北身上、手上太多的血腥,你——还有你的孩子——都会遭到报应!快离开他吧!叶絮——他心里有谁?他为什么要找到凌家大少进行报复?叶絮,你不知不清楚的吧?你这样是自欺欺人!他心里没有你!他是要逼着我回到他的身边!可是...我的丈夫已经被他逼死了...我对他只有仇恨!"
说着,她从她的皮包里抽出了一件衣服!
白衬衣,布满了红色的血斑!
叶絮心头一震,惊惧从脚底往上蔓延,"涂思曼,你干什么?!"
"怕了吗?我还有更厉害的...我要告诉他,要是他继续这样逼我,我只有死路一条!!"她往那个包包拿东西,可是突然停了手,指着前方:"你是谁?!"
叶絮回头,是季至诚呢。
季至诚一步跨了过来,挡在了叶絮的前面:"涂思曼,你冷静点。"
"你是谁?你是叶絮的什么人?"她竭斯底里地喊:"我要看到她,我要当着她的面,让她知道她的老公有多么的不值得!...你让开..."
季至诚侧了身,把叶絮扶着坐在椅子上:"叶絮,你坐下。"
这时候,听到叫喊声的保安了过来了,季至诚给他们递了一个眼神,他们立刻会意。几个人上前去,把涂思曼抓住,拉了下来。
涂思曼拼死的挣扎,竭斯底里地呼喊。引来了外面不少的人驻足。
"把她送到车上去,到了凌家门口,把她放了。"叶絮低声吩咐保安。保安们应声而去。这个世界,没有人会去怜悯落败的对手。她没有要关心涂思曼的那一份圣母之心,可因为自小家里古董多,故事也多的原因吧。她一个人的时候不怎么顾忌。此时身上有着孩子,什么事情都想多一些。
"志诚,谢谢你。"叶絮摸了一下额上的虚汗。
"没事,你没有被她吓到吧?"季至诚手里拿出了纸巾,递给她,柔声道:"头发都乱了。"
叶絮淡笑:"没有,你怎么会经过这里?"
他拍了拍身边的包:"给希森的一个部门做了一笔广告,我是来送一个样板的。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了你坐在这边。"
其实,叶絮也知道他是在撒谎。她坐的这一个位置与大门相距不远,可是有喷泉阻挡,没有多少人会留意着一边。他是在楼上看到了她才下来的吧。
"她,似乎有点妄想症。"叶絮也不知道从何说起,"我会告诉沈濯北,处理好这一件事情的。"
"我明白,也相信他能处理好。叶絮,昨天的视频看得出来那个是沈濯北的手下...网上说的那个孕妇是你吧?你没事?"季至诚也看出来了,那一个蒙脸的人是阿蓝。
"我没有受到什么伤害,那一个人是不是他的手下我也没有看清。"
"你是怕他惹上官非?"季至诚冷眼看着她:"你真的爱上他了吗?叶絮,就像是涂思曼所说,你只是一个替代品,这样的爱情没有幸福。"
"我的幸福我会感受到,季至诚,这些话你以后不要再说了。"叶絮终止这一个话题:"沈濯北过来了,那生意要跟他谈谈吗?"
季至诚回头看了一眼,冷淡地说:"不必,希森这一种大集团,不是每一件事都需要他点头。我不想跟他说话。"
叶絮点点头,目送他走进了大楼,然后迎着沈濯北走过去。
"他怎么走了?"
"他本来也是路过,你开完会了吗?"
他摇摇头:"保安给我汇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涂思曼她怎么会到这里来?"他表情凝重,有责怪她的意思。
"还不是为了凌家大少,她是来求情的。说联系过你。"
"你信了?"他的脸沉沉的,似乎在为了她的不信任而生着气。
叶絮不喜他这样的表情,垂下了眼眸:"她也有她的难处,丈夫已经没有了,在这里苟且偷生,或者是以为你还是会因为她而折磨凌家大少。沈濯北,这一件事情——你就算了吧?"
"算了?你被他侵犯了,我能算吗?"他语气更冷。
"我也没有受到什么实际上的伤害,为了我们的孩子..."
"叶絮!"他突然就不耐烦了,"不要用这样的理由一而再、再而三地干扰我的原则。他做过什么!自然是会受到什么惩罚!你,回家去!"
"沈濯北!"
他转身大步离去,留给她一个冷冷的背影。
叶絮很生气!他这是把她当做什么了?她不过都是为了一整个家好,他好,她好,孩子好!事情已经平定了,有必要让自己一直这么血腥吗?
她开始埋怨他。
阿蓝来了,自然又是逼着她上车、回家去。叶絮想要一走了之的,可是走了几步,阿蓝默默跟着,不觉有感到自己的荒谬。
又不是小孩子了,何必跟他在这地方计较呢?今晚,他还是会回家来的,到时候再慢慢劝。
坐上了阿蓝的车子,叶絮又忍不住问:"他有没有说准备把凌家怎么样?"
阿蓝默默地开车,好像没有听见。
"喂!我说阿蓝,你是干什么了?我在问你话呢!"
"阿蓝,你的耳朵被沈濯北给割掉了吗?你嘴巴被沈濯北给毒哑了啊?...喂!你再不说话,我打一个电话给他,告诉他你...你侵犯我了!"
阿蓝的耳边刷的红了:"少爷说,你说什么话都不能回答,少夫人,你就别逼我了。"
晚上,他回到家里来,照例是一盒新鲜的樱桃。放在她的面前,颇有讨好的意味。可就是没有说出什么来。
原本邪气、腹黑的人,最近是怎么了?竟然连讨好的话都说不出来,叶絮抿了抿唇,故意装作没有看到那盒樱桃,拿了碗筷:"银姐,吃饭。"
"少爷还没有换衣服,少夫人是不是要等一会儿?"
"人都回来了,站在一个角落发呆,不知道是不是回味着公司里的某些美女,或者是可爱的大妈们。不等了,反正他想的都不是你也不是我,来吧,吃饭。"
"啊?"银姐很少听叶絮说这些奇怪的话,瞪大了眼。
那边的男人低声笑,也还是不说话,举步往楼上走去。
事情应该好很多了,至少沈濯北笑了,叶絮自己也笑了。她见到银姐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僵站在那里,用筷子敲了敲桌面:"给他半碗汤吧?都要下来了。"
"你等着他?"
叶絮低笑:"不然咧?"
"就是啊,我看你们两夫妻天天恩爱的很,就不信为了那一点的时期闹不愉快。这样一起吃饭就好。"银姐拿了碗,勺汤。
电话就在这个时候响了。
"少夫人,是...是你娘家那边的人。"银姐把电话递过来。
叶絮接了电话,突然脸色就冷了。沈濯北下来,她一双带着寒冷、怨恨的眼,让他蹙眉:"什么事?"
她一声不哼,突然倏地站起来,蹬蹬蹬地就上楼去了。
"银姐,她怎么了?"
"...刚才,接了一个电话,那边的人说是她娘家的。"
他瞄了一眼那个电话,银姐很快的报出了对方的电话号码。他沉吟一阵,"吃饭。"
"不等少夫人吗?"
他不说,低头就吃饭。
叶絮穿了外套下来,看也不看他一眼就要出门去,她到了门边的那一秒钟,门轻微的一声"咔",她还没有留意,手去推门,怎么推,门都是纹丝不动。
奇怪了,这不是普普通通的落地钢化玻璃门,啊?她低头去检查门轴。与平时没有什么两样啊。她使劲又再推,还是没有丝毫的反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