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北应该比李宙更早看到叶絮,他一手叉在裤袋里,修长的身躯,飞扬着的大衣。
已经是秋天。她胖了不少。脸上肉多了,气色也好了,一双"短腿",纤小的腰部变得有些笨重。他突然想到了企鹅,她不久的将来像是且那样行走?
"丑死了。"他轻声的嗤笑。
"就是!穿这样的衣服出来,你以为现在是在你的老家?你家厨房吗?真丢人。"李宙睨她一眼。
卡莲娜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可是李宙那一个表情实在叫人生气,她低声问叶絮:"他们说了什么话?"
叶絮冷漠看往别处:"走吧。"
"叶絮!"卡莲娜挡住了她:"怎么说,他都是你孩子的..."
"卡莲娜,孩子是我的,唯一的!走吧。"叶絮抬起头,大步地越过前面两人,往中医医师的诊所走去。
李宙抬头,看到身边那一个男人看着那一个女人的背影,失了神一样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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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濯北看着李宙放到他的桌面上的那一份"药方",上面用汉字写着一行行的字,陈皮、生姜、砂仁等等。
他把方子一放,脸黑了一半:"李宙,把那一个医生给我叫来,我倒要看看,她是犯了什么病。维托居然对她又再添了几层的保卫。"
"勋,我对中医初略懂些。这是怀孕初期治呕吐的方子。"
"怀孕?"他又恍然大悟似的再拿起方子看,果然发现方子的"诊断"一栏写着:孕期0周,呕吐难止。
他想了一下。李宙走过来压低了声音:"要不要给她弄一个别的方子?"沈濯北眯了眼,不明神色:"为什么?"
"勋,这个不是你的孩子吧?她在跟你离婚之前居然就给你戴上了绿帽子,这样的事情一旦被媒体知道了,对你的影响不好。"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喝了一口茶,皱眉,把杯子递给也李宙,淡淡一笑:"是不是我的,我心中有数。李宙,我已经感觉到了我后继有人的快乐。我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把叶絮整回我的身边来。"
李宙没想到他是这么想,怔了怔,又问:"那,你会跟她复婚?"
男人看了她一眼,讳莫如深:"李宙。每一个男人都有chu女情结,叶絮第一个男人是我。我为什么一直不能接受你,就是因为我看得出来,你已经不是chu,真抱歉。"
李宙就像是被雷劈了,呆站那里。
好久,她才深深吸了一口气:"勋,我是嘤嘤。"
"或者,你是我的眼睛的亲人,可是——真的十分抱歉,你要眼睛的话,我现在可以剐掉给你;嘤嘤——永远都不是你。"
"勋!有什么可以证明我不是嘤嘤!"李宙神色大变。
沈濯北懒懒一笑,正要说什么,此时,门被敲响了。
"李宙,你出去吧。"他挥了挥手,"玛丽医生吗?进来。"
"少爷,老爷子好像不行了。"玛丽医生非常遗憾地站在了沈濯北面前,垂下了两只手。
"准备一切吧。"沈濯北果断地,带着李宙,往老宅子奔去。
老希森,果然是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刻,沈濯北深深吸着他手里的烟,身后,李宙低声说:"通知弗雷克、玛莎拉到场?"
"嗯。"他点点头:"叫阿蓝进来。"
"是。"李宙低眉顺目地应了一声,走了出去,转入一个偏房,出来的时候拿了一杯咖啡,"阿蓝,给他一杯咖啡吧,他整夜没有合眼。"
阿蓝接过了咖啡,进了客厅。不久,听到了客厅里面瓦器摔跌的声音,然后就是阿蓝剧吼一声:"少爷!!"
里面,乱成了一团。
李宙嘴角泛出了冷嗤。
"还等什么。"她的身后走出来了弗雷克、还有玛莎拉,"进去吧,看他怎么死在中国式的茶水里。"
"他还不知道李宙的咖啡里有着中国毒药。"玛莎拉傲慢地叉着腰,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进了乱糟糟的客厅,"怎么了?难道希森的少爷看到了老爷子不久于人世,自己悲痛不已,倒在了地上了吗?"
"是啊,这可是我们希森的不幸。"进来的是弗雷克,他看着在地上痛哭的阿蓝,"你的主子已经不可治疗了,那一杯咖啡里有着什么?告诉他吧——中国娃娃。"
"见血封喉。"李宙冷笑着,站在了弗雷克的背后。
"见血封喉?"阿蓝健硕的身躯腾地跳起,飞跑过来,一拳击打过来。李宙一声尖叫,弗雷克想接住了阿蓝这一拳,可是阿蓝用力极猛烈,又急。他一个趔趄,跌倒在地。
"你们一群野兽!"阿蓝抱起了沈濯北的身体,看到了他鼻子、眼角都流淌出了血。
"阿蓝,我们走!"尤伯拉着阿蓝,一脸悲痛:"我们找少夫人去。"
"哈哈哈,少夫人?她不是已经委身给那个医生了吗?她怎么可能再看他一眼?"李宙没有放过最后的得瑟,"沈濯北的资料都在这里,弗雷克少爷,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开始跟你谈条件?"
尤伯看着这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她变脸还真得快啊。
"走。"阿蓝大步离开。
黑色的宾利车从希森别墅开出之后不过八分钟,突然,地下室传来了一阵剧烈的震动。
正在客厅"分赃论赏"的人们惊恐,四处逃窜。
可是,紧接着的一声轰然巨响。
整个别墅化成了一团红色的浓烈烟雾。
据说,希森别墅地下埋藏了炸药,老爷子临死之前点燃了整个地下室,让他的所有家产随着他到天堂去。
据说,希森家族就此在世界上消失。
据说,那一个神秘的沈少爷,经过了中药调理之后,居然从死亡边界回了来,他为了怀念他的前妻,以"盛业"为名独立开了一间投资公司。
那一个叫做"李宙"的女孩子,是李宇的同胞孪生妹妹,她是从叶家二少奶奶李嫣那里得到了叶絮的信息,知道了姐姐的死讯。她要从沈濯北、叶絮身上"讨"回姐姐的眼角膜。可惜,她一直不清楚,她的姐姐是自愿捐献眼角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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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别开那么快。危险!"阿蓝坐在沈濯北身边,吓得汗津津的。
可是,他把车开到了维托的居所,发现大门紧闭。
阿蓝下车拍门,可是他已经等不及,从车上下来,看了看围墙,退后几步,做了一个姿势,起步!飞跑!腾跃!翻墙而入!
"少爷..."
看着他成功跃进了维托的花园里,然后飞跑进了小楼。那速度,叫人膛目结舌。
少爷也是的,明明知道少夫人怀孕了,还是为了保全她,而逼着她与自己离婚。每一天思念得发狂,开始的时候叫人通过红外线摄录机拍下少夫人一天的行动,看到了少夫人早孕反应,心疼的要死。他阿蓝就遭了殃,每晚都要陪他玩要命的射击游戏。
后来,维托察觉到他的红外线摄录机的存在,在家里安装了反红外线的设备。
他的少爷思念成灾,把原来摄录机的录像放出来,一遍一遍的看。他还告诉阿蓝:"你看,她像不像。"
阿蓝怎么知道啊?问他:"少爷,你说少夫人像什么啊?"
很奇怪的,他有时候说叶絮像一只笨企鹅,有时候说她简直就是一个最美的女人,有时候说她是妖精。最离谱的一次,少爷居然说她就是嘤嘤。
阿蓝正在等待沈濯北把他日夜思念的女人带出来,不过,按照他的估计,维托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让他带走人。如果少夫人态度坚决就好了。
可是,阿蓝很快看到他从维托的别墅走出来。
"少爷?"
"快,维托这一个混蛋,居然耍我。"他急忙上了车,车子像机场飞驰。
"少爷,别把宾利当直升机开行不行?"阿蓝实在承受不住这样的刺激。
"是了,直升飞机。"他俊美非凡的脸上浮起果断:"阿蓝,给国防部埃尔斯先生一个电话,说我需要一架直升机。"
直升飞机到,沈濯北来到了机场,叶絮的飞机已经起飞了。他追了一段时间,没有追得上。
他辗转回到中国的时候,叶絮已经回到了她的家,叶家外面全是维托的守卫。
他干脆就在叶家外面搭了一个帐篷,日夜等着。
屋里的叶絮看着窗外的那一定帐篷,几天都不能出家门。而维托把她送到了家之后,有别的事情到了香港。
"叶絮,沈濯北在外面这样,我们叶家每一个人出门都胆战心惊的。你能不能想点办法。见见他,把事情说清楚?"妈妈唉声叹气了两天,终于忍不下去。
大嫂蔡珍铃也是这一个意见。
"婚都离了,可是你怀着他的孩子,怎么说你都要为孩子着想。"蔡珍铃羡慕地看着叶絮的小腹:"一个单亲妈妈并不是你能当的。"
叶絮是不愿意见到沈濯北吗?
不是的,她这两天要等另一个人。她回来,二哥二嫂都没有在家,问了妈妈,说他们是去了旅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