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窗外投射进来,毫不留情暴晒着案台,宁堡主就在案台入座,案台右半部分让阳光照射,位于案台中央茶杯,躲在宁堡主身子带来的阴影中。
宁堡主一人独坐神情冷漠,起手举杯喝得口茶,外面太阳在大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华宁不想在方墨手下做事,同样宁堡主也是十分不喜欢,他们二人都是没有法子,只能选择寄人篱下,这才没过几日浩浩荡荡的宁王军,却是变成丧家之犬,的确让宁堡主很难接受。
宁王军将士入连宁已经有好一会,他们被安排在西边,北铃骑全在东边待着,分在两地很明显就是不受北铃骑待见,不受待见也没有办法,因为宁堡主无处找人理论。
宁王军目前是一千将士,方墨三万骑兵兵力优先与他,现在只能依重方墨,只要方墨回来在好好谈一谈,也不能说没有卷土重来机会。
“踏!踏!”
有脚步声在外响起,声音由远而近,大门一开,杨彬高大身形挟着伏在肩上光线入内。
宁堡主已经想不起杨彬原本样子,也许原本样子就是像现在这样沮丧,杨彬神态的确是携带沮丧,只是见到宁堡主神色勉强打起精神。
杨彬入内就在客案入座,案台上有茶水在这里也没有下人服侍,想喝茶只能自己动手,杨彬“咕嘟,咕嘟”连喝三杯茶,解了渴后才叹口气道“想去北铃骑那边看看,没想到一靠近就让人赶回来,还警告没有吩咐不许靠近,否则已北境军法伺候,在他们眼里我们连要饭的都不如”
宁堡主很明白现在处境,不受待见只能受着沉声问“倒也不用去看,你看他们个个脸色干干净净,一看就知道没出过兵,方墨按兵不动原因,先前不是和你说过了”
杨彬佩服道“如堡主所料,方墨和许明山根本就没碰过头,只是摆得架势杀过南境探子,想让徐明山动气,不过,浦口那边没有动静,不知是许明山犹豫不决不肯出兵,还是完全不受方墨激怒”
宁堡主露出一个充满凶狠味道笑容,神态却非常冷静道“北境从一开始打的是什么注意,我们又不是不知道,他们怎么会贸然让北境士兵和南境士兵打个你死我活”又冷哼道“没有人比我更明白北王,想着坐山观虎斗,希望我们自相残杀斗个两败俱伤,最好我们宁王军能占得上风,那他就可乘机吞并我们在拿下南境”
方墨在战场上可以说是智勇双全,手下北铃骑更是骁勇善战,作战经验十分丰富,宁王军和他们北铃骑相比起来就是乌合之众,九万大军如果和三万北铃骑开打,胜算连一半机会也没有。
杨彬实在很不明白,方墨和许明山对峙那么多日居然还能按捺得住,两人也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什么,拖下去对北铃骑有什么好处。
杨彬低声问“等方墨回来我们是否劝他硬闯浦口?”
宁堡主想得想抬眼看向杨彬道“你有多少把握能劝动方墨?”
方墨是有主见的人,凭他一张口如何能够说动,杨彬现出苦笑道“说实话没有多大信心,许明山按兵不动,多半是想看陈化局势,现在局势他已经看见,方墨现在还没退兵,当然会猜方墨或许会强闯浦口,他正是以逸待劳占尽各方面优势”
宁堡主难得露出浅笑道“方墨不打是因为要攻浦口只能正面,连宁就不一定了,我要是许明山可以让大军向后背绕来,表面他是没有出兵夹击,事实上却是试图绕道攻击”
“绕道?”杨彬心存疑虑道“可能吗?与其绕道当初不如死守连宁”
宁堡主断然道“死守有什么用,不如让方墨进来,在绕道夹击”
杨彬点点头道“这个办法虽然麻烦一些,但却是最好的办法”
宁堡主思虑一翻后道“我看方墨多半也是认为许明山会夹击,唯一摆脱腹背受敌方法,就是让我们转移夹击兵力,另外一方面他则抢攻浦口,准备打许明山一个措手不及”
杨彬纳罕道“确是上上之计,但首先我们只是千余兵力如何能拦人?除非他拨人给我们,可他会吗?”
宁堡主道“除拨人过来他还有什么办法,如想拿下浦口就只有这个办法,他现在需要我们,并不是需要宁王军,是想留着我这个借口,我这个借口一旦没有的话,郭允日后就能拿这个借口讨伐北境”
杨彬大是赞同道“不错,肯定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亲自来迎接我们,想必北王是给他下死命令,令他无论如何都要拿下浦口,浦口如落在北境手里,日后要不要在进一步,就是北王说了算”
先前身旁阳光宁堡主还是觉得碍眼,现在那是觉得十分可爱,想到方墨还需要他这个借口,那么也就可以多加利用,这一次是拿老本来赌,在输的话任何赌资都没有。
有戏,听完吴彭汇报,许明山徐徐笑道“现在明白当时方墨带三千精骑离开,为什么不让你拦人了吧?”
吴彭一听就笑道“末将现在明白了”
张承业在旁听得迷糊问“你明白什么了?”
吴彭笑道“方墨去迎接宁王军,这是想和我们动手了,宁王军现在兵力所剩无几,他去接人并不是需要宁王军兵力,是想让宁王军这个借口”
张承业还是听不明白问“借口?他要开战还需要什么借口?谁不知道是方墨在领兵”
此事当中自有说法,徐明山笑道“是,我们是知道领兵的是方墨,但你看看连宁打的是什么旗?”
张承业一想立即正容道“是宁王军的旗帜,我明白了,只要旗帜不改方墨就是宁王军并不是北铃骑,如是北铃骑出兵那代表的就是北境,太子当初去靖北为质,目的就是为两国交好,既是友邦想要出兵,就要找一个无法反驳理由”
许明山笑道“是,宁王军就是这个理由”
吴鹏在道“陈化传来消息,说是理安烧了,想着多半陈朗是退兵,但这方墨还没退,多半是北王有意取下浦口”
许明山十分从容笑道“我要是北王也会如此吩咐方墨,取下浦口进可攻退可守,浦口对他们来说,只有利没有弊”
张承业忍不住问“可方墨只是区区三万精骑,他哪里来的信心?”
许明山叹得口气道“这就要多谢慕雪行了,如不是他来说我也想不出来方墨会怎么攻击浦口”
这事许明山早是吩咐吴彭去办,吴彭道“上游某将已经让人看护,方墨想下毒那是没有任何机会”
有没有机会那是因人而议,你找人看住,对方会想法设法过来抢,许明山道“为安全起见,让兄弟们立帐为营,阵势要做的大一些,希望能镇住方墨让他不敢随便乱动”
吴彭想得想道“末将认为为什么不故意空置?待他们派人来下毒的时候就能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许明山失笑道“空置无用,要你派人过来下毒,会派大军过来吗?空置无非也只能杀掉一队人马罢了,我立帐为营的目的在与告诉方墨,说我已经知道他的计划,逼他正面和我们决战”
张承业想得想赞道“还是校尉办法好,如方墨无奈之下和我们正面决战,我们胜算大一些,因为浦口外围林木甚多,不利骑兵冲击,我们只需摆下弓手,不稍半日就能将他们赶回靖北”
许明山微微一笑道“方墨要硬打也不会正面冲击,北铃骑利弊方墨怎么会不清楚,你知道外面不利与骑兵冲击,方墨比你更明白”
张承业想想也是这个道理“那么方墨想怎么打?”
许明山心里也没任何设想“不知道,但我们做好完全准备就是”
这时有士兵入内禀告说是绕道队伍到达伏击点,许明山道“让他们待命,何时进攻听我号令”
“是”士兵退下传讯。
张承业不解问“队伍既然到达伏击点我们还等什么?趁他们没有防备应该提前攻击”
许明山有自己打算道“不急,拖了这么些天不急一时,有时候战事就是这样,人算不如天算,原本是想让吴彭拖延宁王军,没想到在武口大胜,在说方墨大本营并不在连宁,要等真正下决心硬攻之时,才是伏击最好时间”
一说起这个张承业就来气“这方墨也是诡计多端,查得这么多日,我们居然没有探查到他的大本营在何处,派去的探子全是让他杀害”
吴彭这时候道“对了,校尉,方墨虐杀探子的事,军中将士也是知道,校尉一直没有动手他们有颇多怨言”
许明山哈哈一笑“有怨言这就最好,我越是压着不动兵,日复一日他们怒气就会更重,在按捺几日等方墨大军一动,士兵们心含这股怒气,在战场中只会所向披靡”
吴彭没想到许明山是个心思,当下折服道“校尉此计高明”
许明山苦叹一声“不是高明,我这也是没有任何办法,两军对垒任何方向都要细想周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