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指一算,你娘忌日一个月前是你的生辰,那就是今天了!”
玉无心茫然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她对许逸的推算能力深信不疑。
忽然知道自己的生辰,她毫无喜色,又想起了她娘为生她而死的事。
她清目水光盈盈,眼神黯然,情绪低落,极为自责,声音苦涩道:“若不是因为我,当年我娘也不会死,都是我的罪孽……”
这些年来,绿袍一次又一次强调此事,她一直陷在自责的煎熬之中,这些事以前她不会向任何人说起,面对许逸,内心开敞,才愿坦露内心。
许逸感觉到玉无心低落伤感,双手握住玉无心的素手柔荑,摩挲那细腻光滑的肌肤,宽慰道:“你当年还是个婴孩,没有神思没有选择。
你的出生是你母亲自己的决定,这根本不怪你。
严格说来,是你爹没护得你母亲周全,完全不是你的责任和过失,罪责无论如何都落不到你的头上,你不必为此自责。
你母亲不顾性命生下你,自然希望你能健康成长,活出属于自己的人生,你一直自责郁郁寡欢,又怎对得起你母亲一片良苦用心?
纵情尽兴活个淋漓尽致,方不枉此生不负母恩……
这些道理你应该都懂,只不过陷入自责,觉得以这些理由排解推卸责任很不孝,因此不愿去想……实际上,你现在本身就已经很不孝。
何为不孝?一直对生母的死耿耿于怀,痛苦煎熬,满心仇恨,这自然辜负你娘不顾性命生你的初衷,违背遗愿,是为不孝。
身体发肤受之于母,你被迫为绿袍所驱使,以自己的容姿引诱男子,你娘泉下有知,定感蒙羞,尽管非你自愿,但依然是不孝之举。
另外,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玉无心听着侧目幽怨的白了许逸一眼,这种问题,许逸竟还有心情说笑,蹙眉道:“有你这样安慰人的吗?还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那只是俗世的说法,当我不清楚你那点花花肠子,哼,尽胡说!”
此事从来没对人言,如今吐露,她心中的自责煎熬顿时消减不少,而且许逸所说乍听是歪理邪说,细想却很有道理,令她有几分释然。
许逸手指挠挠玉无心的手心,笑着逗道:“好了,大胸弟,不说这些,今日生辰,开心点,来,笑一个,有礼物送你……”
“礼物?什么礼物?”
玉无心扬了扬精巧白皙的下巴,清目焕发神采,顿时来了精神。
但凡是姑娘,对礼物总是情有独钟充满兴趣,今天算是她第一个生辰,自然就更是如此,略带邪气的冷傲一笑:“礼物太差我可不稀罕。”
其实不管收到什么礼物,她肯定都喜欢,只不过性情使然这么一说。
说着,好奇的看向许逸。
“我送的岂会差!”许逸笑道。
说着手中光芒一闪,出现一根宝光流转光晕氤氲的鞭子,光彩绚烂,令人挪不开眼,鞭子透发凝厚富有威严的气息,一看便不是凡物。
这鞭子就是悭臾的龙筋炼成的雾隐灼魂鞭,自然是好宝物。
灼魂鞭被系统炼制成后,他本就打算送给玉无心,今天时机倒是刚好。
“鞭子?”
玉无心净澈的寒眸倒映着灼魂鞭的熠熠光彩,璨若星辰,目光透着惊喜。
她的武器就是鞭子,对鞭子情有独钟又很有见地,单单从鞭子的气息就知道此鞭不凡,比她冰魄节鞭好太多,不可同日而语,极为喜欢。
她毫不客气拿过灼魂鞭,拿在手里,更是喜不自胜,笑靥盛放。
“什么鞭子?有什么特别之处?”玉无心欣喜问道,感觉此鞭不太一样。
“此鞭名为雾隐灼魂鞭,为一根完整龙筋所炼制。
可雾隐若隐若现,令对手难以捉摸。
抽击对手即便被挡住,也会灼伤对手神魂,痛苦难忍。
刚柔变化随心所欲,长短粗细也可变化,最长是完整龙筋长度,可达两百米左右,短可变成发簪长短……”许逸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龙筋所炼?”玉无心清目微瞪,有些难以置信的惊奇。
龙乃是传说中神灵般的神兽,龙筋所炼,着实吓人,忽如其来的幸福感充斥心扉,心中泛起层层涟漪,极为动容,从来没人像许逸对她这般好。
不是宝物动人心,她更看重许逸对她的心意。
那晚万丈深渊上义无反顾纵身一跃就仿佛已经一头扎进她心湖,加上此后种种和现在,她内心仿佛已溃不成军难以招架。
“这么大方?你真舍得?”玉无心眉眼带喜,笑靥尽绽,清艳迷人。
“当然舍得,谁让咱们是兄弟?呵呵!”许逸玩味笑道。
灼魂鞭由龙筋炼制,提升上限很高,鞭子自然是好鞭子,不过对他来说确实没什么舍不得,以后玉无心人都是他的,鞭子能算什么。
“渡入神念就能认主,之后随心所欲!”许逸补充道。
玉无心连忙认主,认主之后鞭如臂使,随心所欲,变大变小变刚变柔。
这条鞭子由龙筋炼制而成,通体都能活动,就像一条灵蛇,任何位置都能活动自如,尖端尖锐如矛,拥有极强的破杀能力。
可变成刚硬的短刺,也可变成长一些的刺矛等等。
玉无心拿着不断尝试,爱不释手,脸色泛起兴奋的潮红,极是喜欢。
“喜欢么?”许逸顺势问道。
“喜欢,多谢许兄!”玉无心欣然巧笑道,活色生香那般。
玉无心说着,兴奋和情绪所致,心潮起伏,一时仿佛忘乎所以,侧头粉润的红唇微张印向许逸的侧脸,清目水润闪着光泽。
许逸见状,不禁暗乐。
哟呵!有福利?我可以拒绝吗?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果然很有道理。
玉无心红唇在许逸侧脸轻轻一吻,许逸不免有点小荡漾,一阵快意。
玉无心轻轻一吻后,嘴巴忽然上移,趁许逸不备,贝齿狠狠咬向许逸的耳朵,许逸顿时吃痛,痛的头皮都有点发麻……
“丝……”许逸倒吸一口凉气,欲哭无泪。
不带这样打击报复的?如此记仇?
他都怀疑耳朵被咬出血了。
玉无心一咬即收,看着许逸耳朵上清晰的牙印,面色泛红,舔舔嘴唇邪气的得意一笑:“让你老戏弄取笑我,给你长点记性,以后老实点,不然有你受的!你……别多想,我不过是一时高兴才那样,没别的意思!”
刚刚她确实有些冲动,冲动过后却有点抹不开颜面了。
都这样了,还没别的意思?许逸有些无语。
不过也没必要说破,玉无心表面和内心矛盾的厉害,他清楚玉无心的态度就行了,表面如何无须在意,女人嘛,总是有些性子的。
“我也很高兴,怎么办?”许逸凑趣笑道,说着靠近玉无心。
“兄弟之间,卿卿我我成何体统?”
玉无心连忙转头试图避开,但她腰身被许逸揽着,哪里避得开。
其实也不是特别抗拒。
许逸故意亲在玉无心耳际下,这位置极为敏感。
玉无心耳根似传来触电般的感觉,身子一颤,浑身泛起无力感。
笑骂道:“登徒子!下流胚!再得寸进尺,小心鞭刑伺候!”
玉无心说着,拿起许逸刚送她的鞭子,咬牙横眉的晃了晃。
玉无心此时意态仿佛撒娇一般,许逸淡淡一笑,没继续为难玉无心,今夜来烈影宗见玉无心,结果比预期更好,他的目的算是已经达到了。
长夜漫漫,两人平静下来,把酒闲聊。
月光从通风口照进石室,灯光相映,石室气氛融洽而微妙。
和玉无心闲聊,许逸了解了一下烈影宗的情况,做到心中有数。
玉无心问了下许逸的来历,许逸只说来自这修行区域之外,玉无心本也不是特别在意许逸的来历,便没多追问。
夜渐深,玉无心困了,靠在许逸肩上沉沉睡去,睡相恬然安静。
这三日来,她受了重伤,尚未痊愈,因为担心许逸,前两日彻夜难眠,今天傍晚又承受了鞭刑惩罚……大起大落,精神疲倦。
第二日清晨,许逸先一步离开了烈影宗,轻而易举就混了出去。
玉无心则被绿袍再次教训了一顿,无碍乎许逸虚情假意如何如何,玉无心听完教训随后离开阴风谷,和许逸在约好的地点汇合。
经过昨晚一番境遇,玉无心心神轻松,离开烈影宗仿佛离开了牢笼,天高任鸟飞,整个人少了以前的郁气,气质更为明快舒朗。
身穿一袭白裙加暗纹白中开立领短衣,头戴晶莹剔透的珠链,依旧画着眼线,端庄清丽,落落大方,冷艳中带着飒爽,焕发神采,令人眼前一亮。
两人汇合,联袂飞向俗世。
俗世和修行界并没有特别严格的分界线,天地规则的差别形成天然隔离。
离开修行界飞入俗世,就能清晰感觉到天地规则的显著差别。
俗世修真规则寡淡,道感渺渺,一身实力得不到完全发挥,大概只能发挥五六成,修行的速度也注定因此变慢……
修者和修真规则仿佛鱼和水,水深可养出大鱼,水浅只能养出小鱼,大鱼落浅水,空有一身力量,也游不起来,不得发挥。
飞入俗世范围,二人飞速变慢,直飞余杭镇。
李逍遥是接引目标,此去余杭镇,自然是为了先会会李逍遥。
据他推测,李逍遥如今应该尚未离开余杭镇。
……
下午时分,日头西斜。
余杭镇盛渔村。
盛渔村距海较近,湿润的风裹挟海腥味吹拂,海鸥乘风翱翔……
连片新旧破败不一的房舍依着水脉走势而建,形成较为狭窄逼仄的街道,仿佛一个小镇子,炊烟袅袅,街上行人络绎不绝。
村口,黄狗正悠闲啃食带着血肉的骨头,街头巷尾,有大娘大婶互相拉拉家常,水畔,衣着粗糙的汉子津津乐道谈论着捕鱼的收成。
一派尘世景象,格外生动。
街边,一男一女坐在小板凳上,似乎摘着菜。
男子约十**岁,面貌俊朗,头发不修边幅,后面扎起,前面凌乱垂下,一对剑眉,颇有英气,但满脸坏笑却破坏了他的英气,看起来没得正型。
女子二八年华,小家碧玉,生的挺漂亮。
“贱婢,怎么了?昨天不好好的嘛?今天闹什么别扭?”
“哼,还昨天,昨天你一整天都没找人家,你是不是移情别恋了?”
“呵呵,怎么会,我对你一片痴情,日月可鉴……”
男子正是盛渔村出了名的花心大罗卜李逍遥,李逍遥嘻嘻哈哈说着,忽然见一对衣着鲜亮的白衣男女走向他家客栈,立即来了精神。
“一看就是肥羊,生意来了!嘿嘿!”
李逍遥嘿嘿坏笑,兴奋的搓搓手。
一方面是客栈生意来了,一方面他有些手痒,琢磨着能不能过摸到钱包。
李逍遥笑着,立即起身赶往客栈。
香兰见李逍遥招呼都不打就跑了,气鼓鼓的向李逍遥扔了一把菜:“哼,刚还说日月可鉴,人家生气哄也不哄,发誓三天不理他……”
李逍遥跑进客栈,就见男女二人已在窗边坐下。
男子清俊潇洒,器宇不凡,女子冷艳清丽,身姿婀娜,气质清冷出尘。
看清女子的容姿,他眼前一亮,愣了愣,感觉确实漂亮。
他稍楞连忙端起茶水面带笑容走了过去,一边倒茶一边嘻嘻哈哈道:“观两人气度非凡,定是出身名门大家,光临本店,当真令本店蓬荜生辉……”
因为客栈破败环境较差,很多人进入店里又走,生意极差。
所以每次来客人,他都不遗余力“招呼”,尽可能留下客人。
李逍遥倒完茶水,发现年轻俊逸男子似乎打量着他。
男子气质温逊相貌和善,看起来比对面的冰山美人好说话的多,他便顺势夸道:“这位公子器宇轩昂,英俊倜傥,一看便是人中之龙……
公子你真是好福气,这位姑娘千娇百媚倾城倾国绝代佳人,仙女一般,和公子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羡煞旁人……”
他自然不会乱说,刚两人进来时,他就看出两人必然是男女关系,但女子云英未嫁,两人好事未成,他这般说,这位公子听着肯定高兴。
“再乱说,小心割了你的舌头!”女子冷冷道,寒眸冷冽。
女子正是玉无心,男子当然就是许逸。
刚才许逸取笑玉无心,玉无心说不过,这会儿还有点小脾气,听李逍遥这般胡夸,便是不高兴,她也就对许逸柔顺一点,对别人还是和以前一样。
李逍遥正在说被打断,不由一顿,感觉奇怪,心中又颇为不快。
要不是两人是客人,他才没这闲工夫奉承两人,爱谁谁,爷我不伺候!
许逸玩味打量着李逍遥。
胡哥的李逍遥,满满的回忆,如今活生生站在他面前,这阶段的李逍遥还是个偷鸡摸狗勾三搭四的店小二,看着莫名喜感。
许逸悠然笑道:“其实是你夸反了!”
反了?李逍遥一怔,而后仿佛恍然大悟,他头脑灵光,一点就通。
反过来夸道:“这位姑娘千娇百媚,倾城倾国,一看便是人中之凤……
姑娘你真是好福气,这位公子英俊倜傥器宇轩昂一表人才,年轻俊杰,和姑娘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羡煞旁人……”
李逍遥夸完一笑,这样总行了吧?
许逸听着好笑,这货太敷衍,就将刚才的话调换了一下,能走点心吗?
玉无心气恼的瞪了许逸一眼,感觉许逸和店小二合起伙来取笑她,见许逸没看到她的瞪眼,桌子下面,抬腿踢向许逸的小腿。
许逸有所察觉,两腿躲开……
只听嘭的一声,那本就破败不结实的桌子顿时四分五裂,轰然塌下。
玉无心那碗茶洒的到处都是,许逸却端着茶站了起来,眼观鼻子鼻观心,仿佛什么都没发生,悠闲的喝了一口茶……这茶很一般!
李逍遥看着四分五裂的桌子一愣,忽然心中一动,这可是好机会。
连忙故作痛心疾首惋惜浮夸道:“哎呀,这可是我家祖传十八代的桌子,这可如何是好,你们弄碎了,你们别想抵赖!”
许逸闻言,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
祖传十八代的桌子,好腻害,真敢讲,不带这样讹人的。
不过也是,这只是个由头,别人信不信根本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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