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行人匆匆,络绎不绝,拖长调子的叫卖声交相呼应。
许逸带着江雨桐直径来到涅水赌坊,赌坊正是他准备赚钱的地方,论赚钱速度,除了抢,就只有赌来钱最快,他自然有赌钱的优势。
不赌钱,又怎能体现出通鉴之眼的价值?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门口,门口迎宾伙计明显认识许逸。
谄笑道:“许宗主大驾光临,许宗主可有好些日子没来,快请……”
因为缥缈宗欠了罗青门的债,前身也想过靠赌来赚些钱偿还债务,只不过气运不好,又没有经验,钱没赚到,却是输了个干净。
伙计自然认识。
而西疆“涅水邑”境内,有五个小门派,包括罗青门、缥缈宗等,掌门级人物那就只有五人,除了涅水道城府“邑主”外,单论身份,五人最尊贵。
当然,缥缈宗衰败至极,许逸这宗主的分量很轻,估计也就相当其他门派一个亲传弟子的分量,不过表面上的礼节,没人会含糊,伙计肯定恭恭敬敬。
伙计正准备唱礼“许宗主大驾光临”,许逸抬手制止。
唱礼的牌面还是免了吧,会尴尬。
走进大堂,大堂开阔,正对面的宽敞露台,直面大湖,大堂内环境宜人,并不像俗世中那种**般乌烟瘴气,毕竟是修行之人赌钱的场所。
赌坊共四层,二三四层为各种小赌,如赌骰子、棋牌等等。
一层大堂则为最令人关注的赌蚌、赌琛(chen)等,一圈圈台阶围成锅形赌堂,中心则是陈列台,陈列着五百个云蚌和上百个大小不一的玄琛石。
灵珠并非无中生有。
灵珠就来自云蚌。
赌蚌,自然就是赌开这些云蚌能开多少灵珠、什么成色的灵珠,青灵珠是最低等的灵珠,还有金灵珠、赤灵珠、紫灵珠,价值差距都是百倍。
云蚌能孕育出什么成色的灵珠,和年份有直接关系。
年份越久,出现高等灵珠的可能性越高。
一枚金灵珠相当一百青灵珠,一枚赤灵珠相当于一万青灵珠……
云蚌大概面盆大小,个体略有差别,通体雪白,上自生有类似云状的纹理,因此得名云蚌,云蚌十年就长定型,之后不管多少年,都没多大变化。
而灵珠仿佛是云蚌的内丹,大小固定,年代越久,数量越多,成色越好。
活着的云蚌无法用神识探知珠囊中的灵珠成色和数量。
就像妖丹。
妖若活着,神识也无法探知妖丹的存在。
赌坊方面无法确定云蚌中的灵珠数量成色,只能通过云蚌培育的门派所告知的大概年份,来分云蚌的层次,放出来让赌徒们选择。
定价方面,赌坊当然不会亏。
赌徒开出灵珠多,成色高,自然是赚。
反之就赔了。
赌法简单,但每次开蚌的那一刹那却让人激动万分,修行之人当然对这种赌*博方式更感兴趣,而且观赏性强,旁人也能凑热闹,跟着一起穷开心。
赌坊放出的云蚌当然不可能是低级层次的云蚌,最低都是五十年往上的云蚌,年份上面做不了手脚,从开出来灵珠的水平,就能判断年份。
架子上五十年至一百年年份的云蚌三百个,一百年往上的云蚌两百个。
这种赌蚌方式,说白了就是靠运气和赌坊对赌。
许逸来此,就是冲着赌蚌来的。
通鉴之眼可以鉴定灵草的品级年份,也能鉴定人的年纪。
照此推测,应该也能清楚鉴定云蚌的确切年份,若知道年份,赚的可能性更高,虽然肯定不是次次都赚,但赚的次数肯定多于亏的次数,结果还是赚。
赌蚌这种方式,对他来说,就是提款机。
不过办法,也只能偶尔用用。
一天两天,别人觉得是气运所致。
经常如此别人势必觉得异常,赌坊肯定也拒绝参赌。
这还没什么。
若被哪个嗜赌成性的高境界大修士发现……最终的结局肯定很凄凉。
怀璧其罪,能力也是如此。
许逸和江雨桐来到赌堂内坐下,在此赌蚌的人,都是挺有财力的修者,待遇自然不同,每个位置都有案几,刚坐下,女侍马上送来灵果。
江雨桐第一次进赌坊,双眼亮晶晶的,充满了好奇和兴奋。
许逸以通鉴之眼看了看架子上的云蚌,果然能鉴定出确切年份,顿时心中大定。
提款时间到!
此时,刚开了一个蚌,赔了,赌堂内就坐着一百多人,都有些失望,发现又有人加入,便有人回头看看,见来人是缥缈宗宗主许逸,纷纷拱手打招呼。
“原来是许宗主,好久不见!”
“许宗主好,幸会幸会!”
“什么风将许宗主大驾给吹来了……”
不管是因为许逸宗主的身份,还是许逸是金丹境修士,在场绝多数都是散修或者城中家族之人,见了面,该打招呼当然须得打个招呼。
不认识的听着别人称呼,也打个招呼,免得开罪。
面对一大半人热络打招呼,许逸也回个礼,花花轿子人抬人,人敬人高。
心中蛮高兴,这些人还是挺给面子的嘛。
这时,却见愿幕上无数黑色文字垂落。
看清内容,许逸顿时就不痛快了。
【就要和李济宇对决,还有闲工夫逛赌坊,恐怕自知必败无疑……】
【竟然要考校李济宇,哪儿来的勇气?疯了吧!】
【这厮运势不好,每次都亏个干净,刚好将赔钱的挑出来,买赚更容易】
【送钱的来了,等他赌了再赌,岂不是更容易赚到!】
……
什么自不量力类的愿幕,他早就麻木了。
看愿幕大多是希望他来将赔钱云蚌买走好“接风”,原来被当做“明灯”了,客客气气的打招呼,仿佛挺欢迎,感情是欢迎明灯来的。
很好,都挺鸡贼!
许逸正不痛快,就见一个年轻倜傥的修者走来。
青年面带温逊的笑意,虽然有意掩饰,却依旧掩藏不了眼中的轻蔑之意。
向许逸拱拱手。
笑道:“原来是许兄,在下李敬岳,渊霆门真传弟子。
久仰许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俊逸轩昂、气度不凡,许兄既然赌蚌,一个人单赌多无趣,不如我们对赌如何?赢则通吃,输则皆输,岂不是更痛快?”
许逸闻言,眉梢一掀,哟,还来了个更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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