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二,南匈奴单于於夫罗,与其弟呼厨泉、原并州刺史张扬,共同领兵一万,攻打雁门关。雁门关告急,雁门郡太守聂彦向太原郡求援。由于王兄已离开太原,崔郡丞自己又不敢擅做主张,这才写信给秦某,让秦某速去太原,定夺此事。”
看完信,秦翼一边让裴继把信拿给王植看,一边简略的说了一下信的内容。
“南匈奴竟然敢叩关?”王植大吃一惊。
戏志才和郭嘉听完秦翼的陈述,也都皱起眉头。
秦翼道:“去年,於夫罗和张扬曾至河内,参与讨伐董卓之战。但后来於夫罗反叛,挟持张扬逃走。途中被袁绍部将麴义追至,大败一场。随后,张扬和於夫罗便一路北逃,不知所踪。想不到,时隔一年,他们定然又想杀回并州了。”
戏志才道:“南匈奴内附以后,虽然朝廷在并州划给他们土地,让他们在并州生活,但其王庭依然在关外,南匈奴也有近半人口在关外放牧生活。於夫罗和张扬去年定是逃向关外,与南匈奴残部会合了。秋收刚过,他们就攻打雁门关,定然是奔着打草谷而来。”
郭嘉微微一笑:“也许,那张扬还想继续当他的并州刺史。”说到这里,他便看向秦翼:“主公,你的麻烦来了。”
“奉孝,我的麻烦难道不是你的麻烦吗?”秦翼满头黑线的说道。
“不不不,不管主公是当刺史还是当郡守,抑或当县令,我都是主公的属下,吃喝不愁。因此,张扬叩关,只是主公的麻烦。”郭嘉狡辩道。
“奉孝,你说的还真特么有道理!”秦翼气笑了,忍不住朝郭嘉爆出了粗口。话一出口,他才意识到还有王植在场,便有些尴尬了。
幸好,王植还在专心看信,似乎没有听见秦翼说粗话。
秦翼自己也搞不明白,他一遇上这个郭嘉,说话就会变得非常随便。这与他和戏志才说话时的小心翼翼,谨守礼度完全不同。
就连戏志才都埋怨郭嘉,把秦翼给带坏了。郭嘉对此却说,秦翼是本色毕露,以前只是跟戏志才藏着掖着而已。戏志才也拿这两人没有办法了。
王植看完了信,便问秦翼:“贤弟打算如何处置此事?”
秦翼道:“保境安民乃是秦某职责所在。南匈奴就是白眼狼,降了叛,叛了降,降了再叛,叛了再降。这次,既然他们敢再次反叛,那秦某就一定要打痛他们!”
王植稍稍沉默了一会儿,随后便道:“贤弟,我走之前,已经叮嘱过太原郡一干僚属,让他们全心全力辅佐贤弟。贤弟到太原之后,对太原兵马尽管放心使用。”
秦翼点了点头:“我会酌情调动兵马前往雁门关的。”
王植又道:“本来,王某还打算叨扰贤弟数日,可如今军情紧急,王某就不多耽误贤弟为国尽忠了。今日我便继续南下。”
“这……”
王植又摆摆手,道:“贤弟不需多言,军务要紧。另外,王某还有一事相求。”
“王兄有何事,尽管吩咐。”
“王某此次南下,并未带家眷,我的家眷依然留在太原郡,还请贤弟妥为照拂。等愚兄在长安安顿下来,自会派人来接走家眷。”
“王兄放心,小弟定会照顾好王兄的亲人。”秦翼很痛快的答应了。
王植又道:“另外,太原郡郡丞崔宏,自我出仕就一直辅佐于我,我用顺手了。若不是贤弟还未至太原,无人与崔宏交接,我定会带他一起南下前往长安。贤弟至太原后,还请尽快安排人与崔宏交接,也好让他尽快来长安助我。”
“此事某记下了。”秦翼点头道。王植要走崔宏,正中他的心意。太原郡的太守和郡丞都走了,也利于他尽快掌控太原郡。
王植犹豫了一下,又道:“贤弟,太原郡诸属官,能力有强有弱,性情也大相迥异。但不管如何,他们都曾是王某的部属,王某不得不替他们多考虑一下。贤弟去太原后,太原的官员若合用,贤弟便留用,若有不合贤弟心意的官员,贤弟也不要苛责他们,不妨打发他们来长安寻我。”
一听此话,秦翼对王植有些肃然起敬了。此人能为部属如此考虑,人品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王兄,你的托付,秦某谨记于心!”秦翼站起来,朝王植真诚的一拱手。
王植也站起,还了一礼,又道:“贤弟,既然军情已送至,贤弟定然要急于议事。王某就不打扰贤弟了。还请贤弟安排一房舍,让王某歇歇脚。”
秦翼道:“那小弟也不矫情了。王兄且去后院歇息,待午间时分,秦某设宴,与王兄一醉方休。”
“哈哈,固所愿,不敢请而!”
随后,秦翼便让裴继引着王植去后院客房休息,他和戏志才、郭嘉仍然留在二堂,商量事情。
“二位,军情如火,我打算尽快赶去太原,不知你们意下如何?”秦翼向戏志才和郭嘉问道。
戏志才道:“原先,我们还担心王植会不欢迎我们去太原,如今,王植既已离任,崔宏又主动邀请主公去太原,那我们便顺水推舟,入主太原。”
郭嘉笑了笑,说道:“用主公的话说,瞌睡来了正好有人送枕头。这下,主公便可坐实并州刺史的名分了。若主公能击退於夫罗和张扬,借大胜之威,又有邺城和长安两位天子的任命诏书在手,并州各郡,定能传檄而定!”
秦翼点了点头,又道:“我担心的是,於夫罗和张扬率军一万,我军兵力单薄,不足相抗啊!”
戏志才道:“主公,你如今已是并州刺史了,眼光竟还停留在上党郡一郡之地?不错,咱们上党郡的兵马是不多,可并州各郡的兵马,却都归主公调动啊!即便如今其他郡县的兵马未必会服从主公调动,但雁门郡和太原郡定然会服从主公调动的。”
“对呀,我现在能调动三郡兵马,还怕他张扬和於夫罗作甚!?”秦翼也一下转过弯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