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尊,出兵长子县吧,我一定要把阎柔给抓回来!”徐晃红着脸说道。之所以脸红,一半时发怒,一半却是羞愧。阎柔把他给耍了,这让他又气又愧。
“公明且坐下,先听我说说长子县的情况。”秦翼抬手示意徐晃安坐。
徐晃只好坐了回去。
秦翼道:“卫觊说,邱熹是自封的长子县令,他一当上这个县令,便立即招兵买马,眼下拥有兵力两千五六百,兵种成分尚不可知。其中,有五百人驻守位于我潞县龙槐乡境内的黄石崖铁矿。”
说到这里,秦翼笑眯眯的问徐晃:“公明,敌众我寡,你还想去攻打长子县吗?”
“这……”徐晃面现尴尬,想了想之后,试探着说道:“长子县虽然有两千五六百人,可多数是新招之军,反观我军,却是出自孙文台将军麾下的精锐,以少胜多应该不在话下吧。”
赵云道:“公明兄,别忘了长子县还有坚城可依。”
徐晃不说话了。
秦翼道:“公明和子龙说的都有道理。陆骏那一部人马,至少经历了讨伐董卓的战争,都是老卒了,如果野战,自然不惧长子县那两千多人,可长子县有坚城可依,我们却徒之奈何。”
“那就先把铁矿夺回来!”徐晃改口道,“一千人打五百人,稳操胜券!”
秦翼看向赵云:“子龙以为如何?”
赵云想了想,说道:“某以为公明兄说的有道理。”
秦翼本来以为赵云会反对徐晃的意见,谁知赵云说出的话竟大出秦翼所料。他当即眉头一皱,说道:“子龙,公明,若我们主动夺回铁矿,无异于向邱熹宣战。我们如今立足未稳,就急于跟邱熹开战,似乎有些不明智啊!”
赵云道:“县尊的考虑乃是人之常情,不过,县尊忽略了潞县以及上党郡乃至整个并州的情况。”
“子龙此言何意?”秦翼问道。
徐晃也竖直了耳朵,等候赵云的高论。
赵云道:“上党郡自张杨北逃后,已群龙无首,各县据地而守,各自为政。其中不乏有像邱熹这样的野心之人,时刻盘算着扩大势力范围。我们初来潞县,正是被各方势力所观望之时。我们如果表现强硬,各方势力自会生出忌惮之心,不敢轻易冒犯潞县。但我们如果表现的太过软弱,那定会成为众矢之的,人人想咬上一口。”
徐晃立即接口道:“子龙说的没错。黄石崖铁矿既然是在潞县境内,他邱熹凭什么占去?我们若不立即夺回来,那今后就等着跟邱熹扯牛皮吧!说不定,他会看轻了咱们,得寸进尺,迟早进犯潞县。”
听了赵云和徐晃的话,秦翼也心动了。没错,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自己初来乍到,这地方可不流行老实人,是该做出点颜色给别人看看。
可又一想,自己终究是初来乍到,如今对潞县的情况还两眼一抹黑呢,就急于打仗,万一到时候后院起火……
赵云见秦翼还在犹豫,便问道:“县尊可是担心,潞县尚未稳定,不利于开战?”
秦翼点头道:“咱们如今还属于外来户啊,潞县这边的政务还一点都没铺开呢。”
赵云道:“正因如此,我们才更该表现出铁一般的手腕,只要夺回铁矿,狭大胜之威,潞县境内的魑魅魍魉自然也不敢跳出来作祟了。县尊,趁着我军粮草还很充足,此事宜早做决断,越早越好!”
“对,趁早夺回铁矿。到时候,即便邱熹兴兵来犯,主客已易势,我们也不必怕他了。”徐晃极力赞成赵云的建议。
秦翼终于动心了,与其等着邱熹翻脸,不如我主动揍他一顿,也好让他消停。铁矿是一定要夺回的,至于长子县,却可以先放一放。
“好,既然二位都极力赞成夺回铁矿,那我们就先派人去探查一下黄石崖铁矿的具体情况……”
秦翼的话刚说到这里,一个衙役忽然走进二堂。
“你有何事?”秦翼的说话中断,看向那名衙役。此人名叫蒋康,原为陆骏所部士兵,是个很机灵的小伙子,秦翼便让他给自己当了跟班,相当于后世军队中的通讯员。
“启禀县尊,方才把守南城门的兄弟来报,说有一人自称是长子县主簿,奉长子县令邱熹所命,来潞县拜会县尊。”蒋康简明扼要、条理清楚的说道。
“你说什么,邱熹居然会主动派人来拜会我?”秦翼大感诧异,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赵云和徐晃也诧异的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此事很不可思议。
蒋康道:“那人名叫邱瑞,自称是邱熹的堂弟,担任长子县主簿一职。”
“邱熹这是搞得哪一出啊,还真看得起我呀,居然派了自己的堂弟来拜会我!”秦翼百思不得其解。
徐晃道:“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赵云微微一笑:“不管那邱瑞来意如何,总得先见见他。”
秦翼点头:“没错,人家持礼而来,我们若是见都不见,倒是落人话柄了。蒋康,你亲自去南城门,引着那邱瑞来县衙吧。”
“诺!”蒋康应命退出。
“呵呵,咱们还在商量着怎么揍邱熹呢,人家倒是客客气气的派人来拜会我了。我怎么感觉咱们三个就是坏人呢!”秦翼玩味一笑道。
“哈哈哈,说不定是那邱熹惧于天羽的威名,主动服软了!”徐晃乐观的大笑。
赵云道:“如果真能与邱熹相安无事自然最好不过。可某以为,邱熹的用意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说到这里,他便朝秦翼一拱手:“县尊,等那邱瑞来至,不管他提什么请求,县尊切勿意气用事,急于答应。”
秦翼点了点头:“子龙放心,我若不知邱熹其人其事,说不定还真以为他是出于真心诚意派人拜会我这位邻居的。但我已从卫觊那里知道了邱熹以前的所作所为,自然不会对他不设防范了。”
三人在二堂等候约一盏茶的工夫,蒋康引着一个三十来岁的文士走了进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