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真的永远静止了,王锋将永远的困在回忆里。
“父亲……”王锋顺着父亲看的方向望去,那里有一道门缝,门缝后面,是一个嚎啕大哭的小孩,还有他的母亲。
母亲正在他身后,准备一把捂住孩子的嘴巴,不让他哭出声来——若当时母亲没有捂住自己的嘴,可以想象,亡命之徒听见声音后,会提着步枪来到母子二人的房间。
这个小孩,正是当年的自己了,当时只看见父亲在笑,短短一秒的时间,并未看见他竖起放在嘴边的食指,现在却知道了。
但王锋的心,更痛了。
“爸爸……”
王锋摸了摸父亲的脸庞,看了他五个小时,直到双腿酸麻后,才离开原地。
蹒跚着走到小王锋跟前,他的眼底尽是恐惧,还有愤怒。这束愤怒的幼苗,正是王锋活下去后,努力当武警的意志。
“我已经死在回忆里了。”王锋瞳孔呈灰色,一片死寂的灰色。
一天、两天,静止的世界、静止的未来。
自己的行动范围只有这栋楼房,记忆里没有的,都去不了,比如说别人的房间、没有去过的公共场所。
五天过去了,安静出现了一丝变化。
“我能回去了?”
王锋惊讶的问道。
答案是否定的,再次出现时,又是康纳村围墙外的场景,再次提着保险箱只手翻过围墙……
“不!不不不!……不要这样!!”
王锋接近疯狂,十分钟后,再次扣动扳机,‘亲手’杀掉了父亲,痛苦的画面再次回放。
“啊!!!!!…………”
第三次回放,王锋的意识出现了一丝破碎,感觉自己快要疯掉了,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他的感觉没有错,再过两天,他的意志被磨灭,被现实泯灭,最后成为植物人。
终于知道当时小月为何要阻拦自己了。
“轰!!”又是AK-47惊人的炸响,这一次,咬自己的运动员死在了血泊里。
“呵呵……哈哈!去死!!都去死!!”
王锋将扳机扣到了底部,眼底闪过灰白的死气,狠狠的对着那些运动员扫去,子弹鞭笞着他的尸体。
“去死!!都给老子去死!!!”
王锋已经疯了,扣动一次扳机,将所有的子弹射完。
……
……
北京大兴区,天兴咖啡吧的包间里。
小月捂着脸哭着,她的脸色发白——已经两天没吃饭了。
王锋仍然躺在沙发上,眼角的泪水从透明色哭成了血红色——和自己的男朋友一样,死在了自己的异能下。
“王锋,我对不起你。”
说完,轻轻的吻了一下王锋的额头。
……
暂停的回忆里,王锋杀戮结束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瞳孔狠狠的缩了一下。
“蓝……蓝鲸?”
手臂上,有一条蓝色的蓝鲸,蓝鲸的身后,交叉的两把AK-47。
“好像在哪里见过…”
王锋摸了摸手臂上的蓝鲸,喃喃道。
“到底在哪里见过呢?!又熟悉又陌生,但肯定看见过!只见过一眼。”
挠了挠脑袋,一分钟后,猛拍大腿:“哦!!我知道了!他妈的在凯泉酒店!”
王锋瞪大了猩红的双眼,顿时恍然大悟。
拍得大腿发疼,低头看了看,四肢全是弹痕,残破的灵魂,游荡在静止的时间内。扔掉手里的AK,看了眼被自己打成筛子的路人。
是这条蓝鲸让王锋恢复了一点点意识,否则他会继续发疯下去。
感觉自己的最后一点点意识正在被戾气侵蚀着,相信过不了多久,意识将完全泯灭在黑暗中,成为时间的傀儡,灵魂永久的束缚在‘宙’里。
“我不能死!我还要回去给父亲报仇!!”
王锋并不知道蓝鲸的标志是什么,但那次在凯泉酒店里,在三楼的最后一个别墅房间,有个肌肉男点了一杯咖啡,也没看见他的脸庞,但他手臂从门缝里伸出来端咖啡之时,王锋看见了他的刺青——一条蓝色的蓝鲸,身后有两把交叉的AK-47、
他并不知道,杀死父亲的亡命之徒,并非此组织的雇佣兵,他们只是崇拜这个强大的佣兵团罢了,才仿照的他们,刻了个蓝鲸在手臂上。
蓝鲸标志,正是【死亡掮客】的团徽,国际上排进前十的恐怖佣兵团。
王锋的拳头捏得嘎吱作响,因为发狂了整整四十天,双眼猩红,狠狠的掐下了手臂上的那块皮肉,死死的望着蓝鲸的标志:“好一个蓝鲸…我一定要活着出去,亲手解决这条蓝鲸。”
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经化成了灵魂的状态,现在自己的灵魂状态非常的差,似是不堪一击,一触即溃。
“怎么办?我怎么出去?意识在渐渐消失……”
“意志力强一点?”王锋想起小月的话。
“嘿,小月可以完全放心,在雪狼突击队,没有意志力差的人!”
拥有雪狼意志的精英武警们,他们的毅力都经过千锤百炼,风吹雨打。
……
“王……王锋你醒了?”
王锋刚睁开双眼,一道清秀的脸蛋正在眼前咫尺间,感觉额头还有似是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触碰过。
“嗯,我居然没有死。对了,小月你在干什么?”
“没,没什么。”
“嗯?”王锋见她脸颊红扑扑的,甚是疑惑。
“好了,你回来了就好,有什么收获?”
王锋也不再想那么多,严肃道:“我确定敌人了,他们的标志是一条蓝鲸,后面两把AK-47。”
“这标志,不是国际雇佣兵‘死亡掮客’的吗?”
“死亡钱客?是雇佣兵组织?”王锋头一次听说。
“是掮,提手旁一个肩膀的肩字。”
“哦,那么,他们的实力怎么样呢?”
小月想了想,如实道:“你想把他们当做敌人?还是放弃这个想法吧,国际前十的组织,K字家族、叶家罕家在他们眼里都是小喽啰。”
王锋没有回答,复仇是肯定的,只是时间问题。眼睛有些发花,揉了揉太阳穴,问道:“副主席,我睡了多久?为什么我现在那么饿,身体那么虚弱?好难受的感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