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袁谭很早就起床了,起床后他揪起张申他们教他们一起练习五禽戏,在将他们操练的汗流浃背后,袁谭像是大仇得报般很开心。练了以个时辰的五禽戏后袁谭就与母亲一起吃了个早饭,在早饭后找到了袁怀安,开始迈出计划的第一步:习武!
“怀安叔叔,我要学武。”小袁谭打断了正在习武的袁怀安。
“小少爷,习武很危险的,没有老爷的同意我不敢教你武功啊!”袁怀安愁眉苦脸道。
“你可以先教我基本入门的么,那就不算我习武了吧。”袁谭一听要找爷爷才能习武,马上改口,他不死心的问道:“就算武功之类的我不从你这学习的话,那么射箭您应该可以教我吧,这可是君子六艺哦,这个我可以学吧”
可是袁怀安像是跟木头似的,无论袁谭怎么哀求和恐吓,就是一顶要得到爷爷袁逢的同意才会教他武功。对于袁怀安这样的死木头,袁谭是没有本事说服了,只能去说服爷爷才能够习武。
袁谭想了很久才鼓起勇气去找爷爷袁逢,他在路想着自己以后要在乱世中生存不能不学武功,学了武功以后天下之大任我游,这么半壮胆半鼓励自己走到了爷爷的书房。
袁逢的书房是袁府中最为神圣的地方,袁逢平常经常在书房中办公和思考,所以书房周边总会有很多守卫,可是今天很是反常,就算爷爷不在书房办公也应该有守卫把守,可是书房门前只有空荡荡的鹅卵石道路。
袁谭停在了屋外站了很久才咬牙进门,一进门就见到了爷爷仍然坐在他那个太师椅上面才略微安心,可是爷爷却在太师椅上睡得很安稳,袁谭不敢也不忍打扰爷爷,就一直呆呆的站在那里。
“你既然来到我的书房就肯定有什么事要说的,现在怎么愣住了?”正在太师椅上熟睡的袁逢突然道,把袁谭吓了一跳。
吃惊过后,袁谭跑过去为爷爷倒了一杯热茶端给爷爷撒娇道:“没有什么大事了,就是想爷爷你了!特地来看看的!”
袁逢哈哈一笑“臭小子平常你都是躲着我的,现在怎么突然转性了?说吧,只要不是过分的事我都可以答应你!”
“真的不是什么大事了,就是路过爷爷您的书房,看着比以前像是变了个样似的好奇所以才来的!”袁谭打着哈哈,就是不肯说出来意。
“是和以前不一样了!这里要换主人了,当然会有些改变。就算你现在不过来,过些天我还是回去找你的。”袁逢认真道。
袁谭听后立即上前为爷爷把脉,在爷爷的脉上停留了好长时间,然后又仔细的为爷爷检查身体。在认真的查看了好几遍以后,他笑着对袁逢说道:“爷爷,您的身子骨可不如以前那么硬朗了,现在都抱不住我了!现在您可是有点小病啊,幸好谭儿我在师傅那里得到了几个方子,保准能治您的病!不过您可要配合我啊!”
袁逢面露一丝狡黠对袁谭笑道:“怎么配合你啊?我的身子骨我自己知道!你就不用再骗我了,我已经很长时间没去上朝了,吉平那个神医昨天来了,也替我号过脉的,他可是说我没病的,只是操劳过度了,让我不要想那么多,好好调养几天就可以了。我知道凭你的聪明肯定将华神医的医术给学完了,不会比那个吉平差,但是你们的说法怎么不一样呢?别骗我这个快要入土的人了!”
然后他喝了几口热茶黯然道:“我已经快不行了,连说几句话都要歇歇了。”
听到爷爷这么说,袁谭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的如雨水般不停地滴落,又像一个被别人欺负的小孩一样带点倔强和不甘。他流着泪笑道:“那是吉平的医术没有我师父的好,又是个笨蛋!您才会感觉到什么的,您就试试吧,我师父可是天下最厉害的神医!比吉平和扁鹊要高明一百倍!”
“不要再孩子气了谭儿,我已经老了,该到了如土的时候了,我已经将家里的一切交给你父亲了,袁家现在这个样子我很高兴!到了下面我也能对着父辈们说袁家在我手里又向前迈了一步啊”袁逢如孩子般笑道,望着袁谭像发现了秘密般淡然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知道你不是平常人。因为没有人能有你的进步速度,这不是人能够做到的。我自小也是被父辈们冠以神童、天仙的头衔长大的。可是我知道世上是没有天仙的,就算有神童也是有极限的。不像你,从小开始没有一点不让人们称奇的。”
他停顿下,略微歇息一下继续道“你自从生下来后就没有哭闹过,也从来不尿床,不闹人、也很体贴人。这就不说了,关键是你似乎什么都懂,什么都不用教。我知道是你母亲在教你学习认字和读书的,她也虽然也很聪明但没有可能教出你这个怪胎。短短几年的工夫就将家里的藏书看了个遍,而且好像都研究颇深的!要知道我也不过对它们通读几遍而已啊,我看现在只有蔡伯喈那个书痴能够跟你比比了,虽然我很骄傲你的成就,但是我不放心你,所以我才故意让家里人冷落你们母子的。但是你的反应好像很是享受被冷落的感觉的,这让我更加坚信了自己的判断!”
袁谭听到顿时木然,他一句话也没有反驳,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看到孙子袁谭的这个反应后,袁逢哈哈大笑却又哀叹道:“看来你真的不是我的孙子。”
袁谭听到这里后目光幽然的问道:“您既然猜到了我就不再瞒您了,我确实不是您的亲身孙子,不,也不对,我的身子是您的亲身孙子的身子!只是灵魂不是。您要处置我呢?”
袁逢听了后想了会摇头道:“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身子和灵魂是两个不同的人呢?”
袁谭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就是我的灵魂占据了您孙子的身体。”
袁逢目光如针“那我孙子的灵魂呢?你把他杀了么?”
袁谭仍是苦笑“我好好的杀他干什么?我醒过来后就成为您孙子了,什么都不知道。”
“想知道我会怎么处置你么?”
听到袁逢这么一问,袁谭的神经顿时蹦了起来,想到古代的酷刑是那么的残暴,他表面上面露哀容,心里却在急转,想着怎么才能逃出袁家这个魔窟。
“在袁府你是逃不出去的,所以就不要在动什么歪脑筋了”袁逢像是看透袁谭般说道,然后又接着恐吓“炮烙?腰斩?还有什么其他的什么刑罚你都可能有机会尝到的。我想想啊,到底什么样的惩罚才能弥补你的过错呢?”
听到袁逢这么说,袁谭眼中的杀机一闪,却装郑重其事道:“您的身体我可以给您治好,但是作为交换您必须要给我留一条活路!”
“袁怀安进来吧”袁逢听过袁谭的话后朝外面喊道,话音刚落,袁怀安已然进入了屋内,站到了袁逢后面。
袁逢看到袁怀安进来后,厉道:“知道我为什么要把袁怀安叫来么?因为我从你眼中看没有看到绝望,看来你还是有其他的什么打算的么!”
袁谭听后袁逢的话语后彻底死心了,他呆呆地往那里站着,想着自己来没有实现自己所定下的诺言,想着自己的父亲袁绍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儿子后会怎样对母亲,想着在自己死后在这个世界上最爱自己的张氏会不会伤心,想着他还有许多许多的事情要做,如今却将要死去,而且还是受到酷刑而死。
袁谭悲从心来,TMD别人怎么可以想怎么穿越就怎么穿越,轮到自己被迫不说,怎么还要受尽酷刑而死?我TMD还不如从床上摔死算了!为什么还要我来这个世界上在受罪啊,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啊!难道是我不够低调了吗?这难道是天要亡我么?袁谭在心里悲愤的想到。
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死亡袁谭心里很是不甘,但又没有办法改变自己的命运,只能默默的接受。他在袁逢面前低着头幽幽道:“虽然我是占据了您孙子的身体,但那时我什么都不知道,等到我醒来以后就已经附于您孙子身上了。您是可以理解成是我杀了您孙子!对此我愿意将我的命还给他!”然后,他抬起头,目视着他的爷爷袁逢,眼睛的恐惧和不甘已然散去,只剩下清明与坦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