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国、岭北郡、新湖县、九华镇。
莫氏家族旮旯角落一偏僻简陋小院。
一个十五岁左右少年正盘膝坐在石板上,不厌其烦地结着手印。
吸气、呼气、再吸气、再呼气……
“唉,还是不行……”
莫昊满脸苦涩,泪水盈眶,自从被莫家家主莫文祥的二弟莫文儒在一个雨夜从山野上捡回来后,十一岁开始修练,整整四年,还是无法凝气。
“人生是个短暂的悲剧,坟墓才是永恒的故乡!”莫昊想死的心都有了。
……
莫家恢弘演武场。
一群十三至十九岁不等的少男少女正在教练莫聪的指导下演练武技,你来我往,刀光剑影,好不热闹。
众人修为均在凝气境一重天至七重天不等。
天南国是个凡人国,但国人也尚武,虽然万不存一,寥若星辰,因人口基数大,数量亦相当可观。
天南国隶属大明帝国,后者是天际域十大帝国之一。
这个世界的修为、功法、武技都有等级划分。
修为从低至高为凝气境、真元境、真罡境、真丹境。每个大境界又有一重天到九重天九个小境界,每个小境界又分前期、中期、后期、园满四个小层次。真丹境在天南国已是属于传说中的巅峰存在。
武技从下至上分为凡阶、黄阶、玄阶、地阶、天阶,每阶又分下品、中品、上品、极品四个等级。
武器从下至上分为,凡器、法器、灵器、宝器。每种类别又分下品、中品、上品、极品。
象莫家这样的小家族,修练的功法为“炎诀”,只能修到“一气二真境”,也就是说,真罡境就到顶了,没有后续功法,仍然属肉体凡胎。不到真丹境,都不算修“仙”。
九华镇有四大家族,莫家、李家、徐家、江家,分处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均有近两百年历史,从底蕴深浅、人丁厚薄、修为高低来考量,四大家族半斤八两。因此,近百年来,虽各有争端,终究势均力敌,九华镇相对保持一种平衡。
练武场上,莫家家主莫文祥二儿子莫强正傲然挺立,之前其击败同辈多人。“还有谁敢上来一战?”他居高临下,眸光倨傲。
“我可不想上去找虐,他凝气境七重天,那力量,啧啧,已经可以真气外放了。”
“二少爷的黄阶中级武技狂狮印已修练到第三重,真是厉害,砸死人不偿命,谁敢上去?!”
“二少爷人长得俊,功夫又厉害,要是能嫁给这样一个男人,这辈子都值了。”台下有个少女一脸花痴。
“就凭你?太平公主一个,还想嫁二少爷,真是做梦,你看我,前凸后翘还不敢想呢……”花痴相身旁少女嗤笑道。
“二少爷哪方面功夫厉害?”有人诈傻。
“呀,还真敢说……”台下一阵哄笑。
“……”
莫聪大手一压,轻咳了一声,“族比还有半年多就到了,结果如何,关系到我们家族后续发展,希望大家都要勤加训练,不要给莫家丢脸。”
“是”,大家齐声应道。
“我有事先走一步,你们接着操练吧。”莫聪飘然而去。
“哈哈,现在是我们的天下了。”莫强瞧教练离去,大笑一声,“你们既然不敢战,那就快把陪打员莫昊那个废物给我找来。”
“完了,莫昊又要挨揍了。”
“莫昊就是一人形妖兽,做陪打员最合适。”
“莫家只有他是一级木系废武魂,这还不算,关键是他无法凝气,几年了,连凝气境一重天都没达到。”
“唉,这段日子莫昊也真够惨。”
“……”
外面发生什么事情,莫昊一点都不知道,也兴趣去关注,他依然不死心,双手不断结印,拼命修练。
可是不管他如何努力,吸来的灵气都跑到丹田的一颗神秘珠子里,最后再从珠子里跑出来,逸散到全身各处去,就是不能积聚在丹田。
今早到现在,打坐修练近两个时辰,结果仍是一样。
莫昊无奈地撇了下嘴。
说起来,莫昊是苦不堪言。
身世成谜。至今为止,莫昊仍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家在哪里?只知九岁养父抱回自己时,身无寸缕,遍体鳞伤。
记忆丧失。九岁,亦是他被捡回之前的一切,包括身世、家庭、亲人、孩时的朋友,一概不知。
无法凝气。此点最要命,养父莫文儒至今孤身一人,性格孤僻,沉默寡言,常年不着家,抱回他不到两个月出去仍没回来。奇怪的是莫昊这个便宜老爹竟是莫家修为最高,实力最强之人,然而他不争权夺利,只是经常独自默默饮酒,偶尔蹲在房顶,呆呆发愣,也不知想些什么。莫昊还有个妹妹,也是在他之前一年从外抱回,比他小一岁多,取名莫倩。
十一岁,莫昊开始修练,首先进行凝气,这是基础。他修练的功法是莫家的“炎诀”。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从天地间吸来的灵气都无法聚集丹田,而是直接被一颗贪得无厌的珠子吞噬掉。之后珠子又把部分真气吐出,但不是凝聚丹田,而是全部逸散到骨骼、筋肉去了。
几年过去,他还是一“气”无成,修为连凝气境一重天都没达到。由于无法凝气,他无法象其他家族子弟一样,得到莫家每月发放的资源修练,只是开始领了两个月的资源。后来几年,由于无法凝气,一重天都达不到,为此家族断了他的月供,一毛都没有,莫昊真是欲哭无泪。
做人肉“沙包”,当高陪“打”员。之所以说做陪打员,而不是陪练员,乃因后者尚可动手对练,前者就是挨揍。这几年,莫昊虽然无法凝气,但不知为何,身体非常健壮。他全身晶莹如玉,抗击打能力特强,似一人形妖兽,打不死小强。为此,莫家不少小辈为修练武技,印证威力,均找莫昊试验。每次,莫昊都是遍体鳞伤,拖着疲惫脚步离去。
“哥,歇会儿,喝点水。”
一个十四岁多的少女,长得婀娜多姿,半发育的身材吸人眼球。她就是莫倩。
“好”,莫昊宠溺地揉了揉丫头的小脑袋,停止修练。
莫昊非常喜欢这个妹妹。一是因为近似命运,同病相怜。二是非常懂事,听话乖巧。她有一种疑似冰系武魂,平时冰冷,遇谁都一副拒之千里样子,也就面对哥哥,她才难得露出甜美笑容。
莫倩非常爱这个哥哥,莫昊比她还悲摧的命运,令之心痛不已。她因为天赋不错,资质优秀,修为提升快,目前凝气境四重天巅峰,半脚踏入五重天了,因此得到家族不菲的资源。她经常将诸如一些能改善人体质的人参、灵芝给哥哥,包括家族发放的金币,莫昊无法拒绝。他既觉温暖,又深感愧疚,只能暗暗发誓,以后绝不能有负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