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张宽就靠身在城隍庙前,见他们都不听自己的建议执意要去送死,也只是摇了摇头,心下生怕这群流民攻打张家不成自己反受其连累,便准备收拾东西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先生且慢,小僧见你也是一个良善之人,就能忍心眼睁睁看着他们这么去送死吗?”朱重八见此便不再沉默,赶忙劝阻张宽道。
“呵呵……那你这和尚,那你说该如何,想那张家也素是和州城里的一霸,家中定然豢养着不少食客门客,刀剑装备之类定然是也不少,就凭这群乌合之众,就只凭着心中些许不满,手中又只有棍棒,砖块,如何取胜?”
张宽见这和尚沉默不语,想了想叹息一声,“也不是没有办法的,只需齐力把大门攻破,到时凭着人多的优势,也不是就不能胜之。只是凭着那些个棍棒砖头,连人家城墙都爬不上去,也只是去送死罢了。”
“哦?先生难道不相信人定胜天之说?小僧或许有些办法去打破那大门。”朱重八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便领着汤和和陈雪儿向着张家方向走去。
那张宽望着朱重八离去的方向愣了一会神,心里也不知是着了什么魔,停下了收拾行李的双手,居然不顾安危也跟了去,心里就是想看看这怎么个人定胜天法。
而此时的张家门前,流民的暴动早已爆发,只是没过一会儿便停止了下来。
这场短暂的暴动所带来的结果就是有着十几个流民中箭躺在张家门前连声哀嚎,而此时那些满脑子幻想着香喷喷白米饭的流民们,已然被张府门前那浓重的血腥味和哀嚎声从那美梦中硬生生给拉扯了出来了,用着不住颤抖着的双手握着木棍,杵在了张府门前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而张家的家丁早已立于两边围墙之上架着梯子手中持弩与众多流民对峙着。
虽然流民们没有受过训练,没有什么战斗力,但架不住人多啊,张府家丁们只要一见到院墙外这黑压压的一群人心里就发虚,毕竟也不是正规军队来的,一时也不敢出来与流民们正面冲杀,只好拿出弩来射个几箭进行威慑。
这招果然有效,流民们见这张府家丁们手中有着精良的武器,而自己手里只有石头木棍,没有那拿命去填的觉悟,一时也不敢上前去。
张家管家见后大喜,连忙叫上一位身手好的家丁,让其牵了匹快马从后门走出,去和州城找来官兵救援。
朱重八到来后一见流民门果然是被大门拦住了,顿时就对一旁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的中年书生青睐有加起来,看来这是个人才啊!
朱重八想着再不赶紧动手抢完张家,等着元军官兵发觉异况前来,到那时被张家和元军前后夹击之下,投不投降还真是没有什么差别,一群兵痞也只会拿了这些百姓的大好头颅去领份军功。
朱重八把从身上的布袋里掏出最后的两个特制手榴弹,先前金陵城时说那最后五个只是为给自己提个警醒而已。
以朱重八谨慎的性格,肯定是会留有最后一个手榴弹用来保命的,逃出金陵后见一个实在不够,又找刘堂主趁夜好不容易凑够了再做一个的药材。
朱重八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等元军到来,他们才不会认得谁是谁,只会认准军功杀人而已,想罢含泪把保命的东西递给了那汤和汤十七,指指大门的方向,告诫着他要小心点用。
汤和见还有这黑球,又见朱重八又指向大门,他哪里还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望向那厚重的木门,暗道:轰炸开木门想必这也不难。
汤和可是见过朱重八只用了五个黑球就能够轰塌城墙,这小小梨花木门还不是手到擒来?
汤和心里有了底,一手拿一个,几个度步便冲到阵前,张家家丁一看见有不怕死的人送上门来,顿时就开心的把他当做活靶子练手。
汤和的身手也不是盖的,弩箭集射过来,只见他左弹右跳几下,硬是没有一支箭射在他的身上。
汤和百米冲刺般几个跳跃,很快便冲到了大门前,先把黑球卡在大门夹缝里,点燃引线后,忙的飞跑出去。
流民们看见有高手助阵,眼睛自然一路跟随,见他好不容易跑到了大门前,正兴奋幻想着他用无敌金刚脚,一脚踹塌大门呢,又见他跑折了回来,还没搞懂什么情况,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大门破裂开来,围墙沿着边都被炸出了一大道口子来。
因孙德崖是个粗人也不知什么兵法,什么围三厥一的战略也全然不懂,只是带着流民一股脑地全涌到了张府正门前。
那张府管家见人都在前门,心下就想着怎么把人全都给歼灭在前门,自己也万万不敢让这些贱民吵着了后院的女眷们,张管家便把大部分家丁食客都调动到了前门来。
而在汤和炸门前,那些家丁食客们就坐在围墙后休整装备……
朱重八也是没有想到过自己的特制手榴弹居然会有这么大的效果,不但炸开了门,炸塌了围墙,还把其大部分家丁都埋在了墙根下。
天空之中还在下落着毛毛细雨,等着尘土散尽,只见那大门原来的位置上青烟袅袅,侥幸活下来的人抱着脑袋在湿润寒冷的尘土中颤抖,耳中不住的流着鲜血。
听着张家家丁们不断传来的呻吟声,张宽率先反应过来,走上前抄起脚边散落的钢刀,随手砍死一个已经丧了胆的家丁,回过身来大声呼喊着众人杀将进去。
这一喊仿佛把流民们的七魂六魄给喊了回来,流民们纷纷扔掉手中的木棍石砖,忙的跑去拿起散落在废墟中的钢刀,冲进去与吓得半死的家丁们厮杀了起来。
虽然武力不够,但架不住人多,已经没多少战力的家丁逐渐不支,且战且退之下,仿佛是天意公作意般,旁边的豆腐渣工程的房屋被冲击波扫过变得摇摇欲坠起来,风一吹,房屋终于支撑不住,轰然倒塌,直把一众张府家丁都压在了底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