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做鱼无双的女子听见后面的笑声,变得更加慌乱,跑得也更快了.com
我们这里有一辆警车,还有一群人在张望,那鱼无双显然是看见了我们,跑得方向也是冲着我们来的。
“鱼无双,别跑了!我快追上你了!”
“当当……”一阵清脆的撞击音,跟后面那追者的声音一起传了过来。
听着像是他一直在追,却一直没有追上,但是我能听得出来,这就是在玩猫捉耗子的游戏,明明是能追上,却故意不追,等戏虐够了,再一把按住。
只是那“当当”的声音,是怎么回事?铃铛吗?
曾立中瞪大了眼睛,伸长了脖子去张望,嘴里道:“这荒山野岭的,难道有淫贼出没?”
池农道:“把你放出去,其实就是个淫贼。”
众人一阵大笑,曾立中大怒,道:“我怎么是淫贼了?”
池农道:“你难道不是淫贼?”
曾立中道:“我淫过你吗?”
池农无语。
成哥不在,池农只能跟曾立中斗嘴,没想到上来就被占了便宜,一脸沮丧。
曾立中得意洋洋,突然一声惊叫:“哎呀,这又是个美女!”
曾立中说的正是鱼无双,鱼无双已经离我们非常近了——模样也不过二十岁左右,尖尖的下巴,粉嘟嘟的脸颊,一双大眼睛,还留着短短的头发——蘑菇型,因为跑得急促,气喘吁吁,脸上通红,眼中也充满了惊慌,看上去可怜极了,也可爱极了。
确实又是一个佳丽!
曾立中一看见美人,就立刻不行了,当即越过众人,站在最前面的一尊大石头上,抿了一下头发,撩开上衣,让衣摆在风中飘扬,双手背在后面,俯视前方,果然还真有一股丰神俊朗的味道。
鱼无双看见我们这边站着一群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叫道:“警察同志,救命!后面有个坏人!”
又把我们当警察了。
后面那个追她的人,也看见了我们,又听见鱼无双在叫,当即干笑两声:“警察啊,哟!一群警花啊!哈哈哈……”
一阵大笑声中,那人突然加快了速度,凌空一跃,飞速抢在鱼无双前头,伸开双臂,早拦住了鱼无双的去路!
我心中不由得一动,这速度,已在池农之上了,果然是高手!
而鱼无双大惊失色,立即止住了步伐。
“鱼无双啊鱼无双,你这个姓,就是说你是案板上的鱼肉,要任人宰割的呀。”追她的那个男人“嘿嘿”一笑,回过头来又看向我们,目光逐一从杨柳、邵薇、蓝雨涵、丁雪婷身上扫过,最后又看了唐咏荷一眼,点点头,大喜道:“真不错!环肥燕瘦,各有千秋!这次,我蔡子霄是掉进了福窝里了!”
这一句话说的众女都是面有愠色。
这个人看上去三四十岁的模样,一副吊儿郎当的神情,脸上始终挂着一丝坏笑,嘴角还一直叼着一个烟嘴,不时从鼻孔中喷出来一些烟雾,身材微胖,五官还算端正,还未近身,我便能嗅到一股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再看他的腰上,左右两边都挂着酒壶,大大小小,铜的、铁的,圆的、方的,足足有七八个!
是个酒鬼啊!
怪不得刚才我听见一阵“当当”的声音,还以为是什么铃铛,原来是这些酒壶相互碰撞的声响!
曾立中早就忍耐不住了,当下一挥手,喝道:“大胆淫贼!休要猖狂!且看看我是谁?!”
池农在一旁小声嘀咕道:“看把这货给能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神相亲自现身了,我都不好意思了。”
蔡子霄瞥了曾立中一眼,道:“哥们儿,你站那么高干什么?那边石头上站一个,这边也站一个,都矗的跟棍子似的,放哨呢?”
那边石头上站着的是古朔月,他一直都没动。曾立中这么一站,确实跟古朔月遥遥相对,像是两个放哨的。
曾立中冷哼一声,道:“本少站得高,看得远"睨苍生!洞若观火!一眼窥破你这淫贼,让你不敢作恶!”
蔡子霄说:“可是你下面的拉链没拉好啊。”
“啊?”曾立中一愣,慌忙去看自己的裤子。
“哈哈哈!”蔡子霄大笑起来:“你个傻缺!”
这下把曾立中给调戏的,连我们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曾立中好不容易装出来的高人风范,在刹那间形象尽毁,当即是老脸一红,勃然大怒,道:“淫贼!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强抢民女,速速报上名来,本少不杀无名之辈!”
“说你傻缺,你还真是!”蔡子霄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叫蔡子霄!不过看你这模样,不是警察吧?”
“你才是警察!”曾立中道:“好叫你死个明白!你站稳听好了!本少乃是术界第一山门大族冀北曾家第三十六代嫡系传人曾立中!”
蔡子霄的眼睛猛然一亮,显见是知道曾立中的来历,但是他人却摇了摇头,撇撇嘴,道:“曾立中?什么东西,没听说过?冀北曾家?什么东西,也没听说过,很厉害吗?要是说出我的师承来,恐怕会吓得你从石头上滚下了。”
“哇呀呀!”曾立中气的“哇哇”大叫:“无名小辈!你说,说出你的师承!我看看你是哪个蔡家出来的人,居然不把我曾家放在眼里!”
蔡子霄吐出一口烟,道:“我就不告诉你。”
“你!”曾立中为之气结!
“蔡子霄,男,三十五岁,身高一米七三,体重七十五公斤,出自古武世家,精通三十六种古武技法,尤擅轻功,素有‘云霄一跃轻菜籽’之称!”
一道清脆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众人急忙环顾四周,却不见有人。
我却辨别出那声音的来处,乃是在我们身左百十丈处山岭上一处坳角处,只听那声音继续说道:“性诙谐,嗜酒如命,嗜烟如命,好色,好女色,不分美丑胖瘦,是女皆好!舅爷为昔年十大杳人之一的闵何用,因此也精通山术!闵何用,爱慕血金乌之宫宫主血玲珑,甘愿苦守三十年,血玲珑却倾心于神相陈元方之曾祖——半神陈天默,闵何用败于陈天默之手,油尽灯枯!终因情死!”
“是谁在揭我的底!”
蔡子霄脸色大变,四处去看。
我也是心中一惊,这么说,这个蔡子霄倒是与麻衣陈家有些渊源了,不过是仇渊。
邵薇也低声道:“我听元方哥哥说过闵何用,山术极高,略逊天默公一筹,油尽灯枯时,被血玲珑所杀。”
曾立中大笑道:“原来跟闵何用沾亲带故,我当是谁呢!闵何用十大杳人而已,比得过我曾祖父北水先生——不死老怪曾天养吗?嗯?!”
“呸!”蔡子霄啐了一口,又叫道:“是哪个在背我的底细,有胆子说,没胆子出来吗?啊?!”
“呵呵……”
一道清脆的笑声,宛若黄莺鸣啼,一抹身着黄衫的倩影,从先前我料定那山岭坳角处轻飘飘的奔了下来,顷刻间,已到眼前。
蔡子霄和曾立中的眼睛一起亮了起来!
“敢问这位姑娘尊姓芳名?”
两人竟然异口同声说道。说完又互相瞪视对方,骂道:“淫贼!”真是乌鸦落在老母猪身上,谁也不嫌谁黑。
这黄衫女子的长相确实清秀脱俗,一股凌然之意,仿佛幽谷清兰,令人不敢直视。
“姑娘能这么详细的说出在下的底细,难道是芳心暗许已久?”蔡子霄挠挠头,笑道:“恕在下眼拙,在下还没能看出来在哪里见过姑娘呢。给个提示?”
那女子淡然一笑,道:“我不认识你,也没见过你,我叫郭沫凝,你也未必听说过我。”
“郭沫凝?”蔡子霄一愣,道:“我确实没听说过你,但你不认识我,没见过我,又怎么会对我这么了解?”
“因为我是御风楼中人!”郭沫凝道:“家师正是术界百晓生御风楼主人!术界中大小之事,不分巨细,他无一不知。你蔡子霄的履历,在我师尊那里,天地玄黄四部消息,只能排在玄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