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我躲开,那范无救又赶上来,左手的勾魂索,右手的打鬼掸,前后呼应,一招接着一招,疾风暴雨一样的劈头盖脸的朝我打!
我一直都没有还手,只是躲,眼看那范无救越逼越紧,我不由得勃然大怒,喝了一声:“范无救!你还真是个不识抬举的!真个要逼我出手?!到时候丢了丑,可不要怪我没事先提醒你!”
“呸!”范无救啐了一口,道:“你这个狂妄的小子!好生睁大了你的眼睛看看爷爷手中的这两个家伙!这都是阎罗王亲自施加法力祭炼出来的捉鬼兵器!你道是寻常的东西?除非你成了神,否则,迟早都得落在我的手中!”
我吃了一惊,怪道那兵器如此凌厉,原来是阎罗王亲自祭炼出来的法器!
我说的,黑白无常以丹成境界的道行,怎么可能抓住世上所有的鬼魂?岛大团血。
有些入圣晚期的高手,即便是变成了鬼,道行比起十大阴帅来,也是只高不低,黑白无常之所以还敢横行,原来是得了这法器的厉害!
我暗自小心起来,一心躲着那勾魂索和打鬼掸,觑了个空子,朝着那范无救的屁股踹了一脚,将范无救踹了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
我站在旁边一阵乐呵,范无救一脸狼狈,勃然大怒,朝着谢必安喝道:“兄弟,你还不动手?!”
“是!”谢必安将收魂伞一挺,也上了阵。
那范无救叫道:“兄弟,这厮厉害!你打开伞来,你我兄弟竭尽法器之力,拘住他!”
“好!”
那谢必安应了一声,手中的收魂伞拖地一转,那伞陡然张了开来——模样却似是古时候百姓常打的油纸伞,但个头远比一般的油纸伞要大上许多!
撑开来,就好比是古代皇帝出巡时撑起来的华盖!
那谢必安举着收魂伞,岿然不动,手转着伞把,那伞滴溜溜的打起了旋来!
范无救也举着打鬼掸,左右转动了起来。
两人都是在原地站着施展法器,我也不晓得他们要做什么,左看右看,一时有些发愣。
突然间,那范无救大喝一声:“散!”
“嗖、嗖、嗖、嗖、嗖……”
只听一连串的破空之音响起,那打鬼掸上无数的黑色羽毛一起飞了出来,朝着我一顿乱打!
我急忙闪避,只是那黑毛太多,我在地上蹦蹦跳跳,左右支绌,只能跃在空中,腾挪躲闪,才能避得开来。
结果,我刚跳在半空中,就听见那谢必安大喝了一声:“收!”
一道白光猛然从那收魂伞中迸发出来!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我冲来!
我身在半空中,哪里还能来得及躲避,被那白光冲了个正着!
“呼!”
那白光裹着我,一声呼啸,便往那收魂伞中回去。
我竟然身不由己,被那白光裹着,使不出半点的本事来!
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拖进了那收魂伞中,然后那收魂伞倏忽而合!
四周登时一片黑暗,我什么也看不见了。
我想要冲突出去,但是无论是拳打脚踢,钻冲撞击,竟然都像是打在空气上,毫无效用!
那收魂伞,就像是眼前这一片黑暗,无论如何,都冲不破,突不出去!
完了……
没想到黑白无常用的这法器这般厉害,中了招了。
又要被抓回阴间去了。
“哈哈哈……”
我听见那收魂伞外,黑无常范无救的一阵笑声,道:“说我们不自量力!也不知道是谁不自量力!兄弟,走吧……”
“哥哥,还是要三思啊。”白无常谢必安的声音说道:“这陈归尘,真是有些来头的,他义兄可是元神啊。”
“元神又如何?”范无救道:“阳间不过一个成神的高手而已,阴间十个!谁怕谁?兄弟不用多说了,既然抓住了他,就没有再放出来的道理。且去鬼王那里,让他来做考弊司,给这厮定个罪过。”
“我看就不必去鬼王那里了。”
一道似曾相识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我不由得一愣,继而想起来,这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个,正是乔坤!
原来这厮也在附近!
一直暗中观察我们打斗来着!
我不由得勃然大怒,好你个乔坤,有朝一日,等你落到我的手中,非要叫你好看!
我才不管你是不是十大阴帅!
只听那范无救道:“乔老大,你怎么又来了?”
乔坤笑道:“我是怕两位兄弟收拾不住陈归尘,所以特意带了野仲、游光兄弟来,如果情势危急的话,就助两位兄弟一臂之力!不能让谁小瞧了咱们十大阴帅!”
“哦。”范无救道:“谢谢乔老大的一番心思了,陈归尘已经被我们抓到了。”
“呵呵……”谢必安突然冷笑一声,道:“我看乔老大是一直在暗中观看我们兄弟打斗吧?要是我们输了,你恐怕早就跑了。这是我们赢了,乔老大才出来,送个顺水人情吧?”
“这是从何说起啊?”乔坤笑道:“谢家兄弟对我好像有意见啊。”
谢必安道:“意见谈不上,只是奇怪,既然乔老大身为夜游神,看见陈归尘不法,为什么不管一管?反而去叫我们兄弟来?”
“这不是我的本事不如两位兄弟嘛!”乔坤道:“这陈归尘的厉害,你们两位刚才也领教了!十大阴帅中,我看也只有你们两位能制服他了!我哪里会是对手?我先前就说两位是十大阴帅中最顶尖的高手,有些还不信,现在,我看谁还敢不服!”
这一番话溜须拍马,说的谢必安冷哼一声,无话可接,那范无救却一定是极为享用。因为我听见范无救喜滋滋的说了声:“乔老大过奖了!不知道乔老大刚才说,不用送陈归尘去鬼王那里考弊司,是什么意思?”
“我以为送往鬼王那里考弊司是多此一举了。”乔坤道:“这厮不但假冒十大阴帅,还敢对咱们兄弟出手,暴力抗捕,这是大罪,直接送到牛头、马面那里,等着下地狱吧!”
“嗯!”范无救道:“乔老大说的是!那就不用去鬼王那里了,直接押送到牛头和马面那里!”
我听得一阵恶寒,这次可是要出大事了!
要怎生应付,才好?
那乔坤的声音再次传来,道:“谢家兄弟,你可要收好你的伞啊,陈归尘那厮极其奸诈凶顽,小心他跑了出来。”
“不劳乔老大挂念。”谢必安道:“我这收魂伞拿住的魂魄不计其数,还没有一个能走得脱的。”
范无救道:“乔老大有所不知啊,我这兄弟的收魂伞乃是水行法器,最是严密不泄的。”
“哦!”乔坤道:“那就好,那就好!”
我听得却是心中一震,水行法器?
那庆濎珠不正是水行法器中的至尊吗?
怎么刚才在打斗中,那庆濎珠毫无反应?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一阵火起,伸手就用明黄指在额头上按了一把!
“啊!”
一声惨叫撕心裂肺的传来,只听那庆濎珠的声音道:“主人饶命啊!”
“饶你?”我嘶声道:“这次却是饶不得你!”
说罢,我又要去按,那庆濎珠慌忙道:“主人!小的无罪啊!主人何故胡乱发作?”
“无罪?”我冷笑一声,道:“我问你,刚才我跟黑白无常打斗,你为何不帮忙?那收魂伞是水行法器,你不是自吹横行天下吗?现在我都被抓起来了!是要在伞里横行吗?!”
庆濎珠道:“小的刚才沉睡了,实在是不知道啊!”
“沉睡了?”我道:“好,那我就给你提提神!”
“不要,不要啊!”庆濎珠道:“我这就帮主人出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