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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开始

总裁毒爱小蜜 淼渺 11515 2024-11-18 00:52

  他继续搂紧她,脸往前贴近,用唇堵住了她接下来的话:“我都信。”

  他们吻了很久,她的脸像嫣熟的红苹果,淬着诱人的颜色,两手搂着他的脖子,大而黑的眼睛注视他,说:“哎,绍谦,等我辞职了,我们就去美国吧。夏楠在那边上学,咱们也过去,然后重新开始好不好?”

  他盯着她看了好久,微笑:“好,重新开始。”

  她说:“不许叫我再给你打扫房子啊,那样我就搬回去跟我姐住。”

  “嗯,我们请佣人,不让你打扫。”

  “那你也不准说我懒,要是我胖了你不能嫌弃我。”

  “嗯,你胖成小猪我也要。”

  “还有,……”她还有了半天,一时想不出词来。

  叶绍谦笑得胸腔一震一震的,手臂收拢,把她的脸贴在自己胸口。她听着他的心跳,砰咚,砰咚……那样近,从没有过的,四年来好像两人头一次挨得这么近,却没有以往的不安,而是一种安定,尘埃落定的安心。

  她静静的贴着他的胸膛,喃喃:“真想一辈子就这样过了。”

  他的下巴在她发顶上磨蹭了几下,似乎是笑。

  “小北。”他的声音仿佛是从胸腔里发出来,嗡嗡的。

  “嗯?”

  她在他怀里动了动,又寻了个更舒适的位置,觉得温暖了舒服了,就继续安静的等他说,可是却没有了声音。

  过了很久,她微微抬头,才发现他已经闭上眼睡着了。

  他的侧脸陷在柔软的枕头里,额发抵着她的额头,面容安静,像是熟睡的孩子。黑暗里他的面庞出奇的柔和,嘴角微微勾着,是她从没见过的温暖的笑。

  耳畔是他轻而浅的呼吸,她凝神看了一会,困意泛滥,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清晨醒来的时候,阳光刚好透过窗子照进来,整间大卧室显得明亮而通透,家具都披上一层淡淡的金色,光线柔和饱满,衬托的这一切都像是梦境,美好得令人难以置信。

  夏小北揉了揉眼睛,就看见叶绍谦贴得极近的一张脸,这样近距离看他更觉得心跳加速,他睡眼惺忪的样子安静而无害,浓浓的鼻音还带着睡意:“这么早就醒啦?”

  她含含糊糊的嗯了一声,唰的又缩回了被子里。

  两人的姿势十分亲密,手脚相缠,她长这么大头一回跟个男人这么近的睡在一起。他或许是在笑,身边的床垫一颤一颤的,过了很久,蒙在头上的被子被人掀开,他放大的俊颜从头上罩下来,问她:“还不起来?”

  她瞥了一眼,叶绍谦只穿了条睡裤,上身还是光着的,不禁又想到昨晚浴室里香艳的一幕,不由伸出根手指,指了指外面:“你先穿好衣服去洗漱,我马上就起来。”

  他突然不说话了,在她两侧支着手臂,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她慢慢也松开被子,在他的眼里,能看到衣衫不整头发蓬乱的自己,他一动不动的保持着这个姿势,目光渐渐深沉,夏小北发现在那双眼睛里的自己越来越模糊,仿佛变成两簇火苗,大有愈燃愈烈的趋势。

  他的目光犹如魔障,让她不知不觉就中了蛊,一动不动的与他对视,嘴角喃喃的动了下:“绍谦……”

  这一声近乎呻口今的呢喃仿佛是一道导火索,在他眼中的火苗瞬间炽烈,噼里啪啦的往外冒着火星子。

  她在被子下的身体冷不防打了个寒颤,就在她以为要发生什么的时候,叶绍谦忽然扯开唇角,不自然的笑了下:“再不起来我要亲你了……”

  她不知为何,整个人唰的就坐起来,背挺得笔直:“起来……”

  他摸摸她的头,笑得温柔而和煦,仿佛刚才那燎原之火根本不存在一样。

  “赶快去刷牙,待会带你去买衣服。”

  她愣了愣,学着电视剧里矫情的女主,在柔软的大床上一蹦三尺高:“是奢侈品名店吗?”

  他一脸纵容的微笑,点头。

  “越贵越好?”

  继续点头。

  “就像灰姑娘变公主一样?”

  他的眼神温柔得简直能溺死人,微笑的看着她:“只要你喜欢就好。”

  有这样一种幸福,你喜欢他,而你喜欢的人又恰好很有钱,那么花他的钱,为何不心安理得?去他的什么高干家庭,门当户对,只要开心,在一起有何不可?

  她很欢欣的跳起来,把昨天换下来的衣服又草草套在身上,然后一蹦一跳的去刷牙洗脸。叶绍谦早早的打电话给黄助理,因为他脚受伤不能自己开车,所以让黄助理安排了车子和司机。

  夏小北收拾好出来,叶绍谦已经稳稳当当的坐在沙发里。她不得不承认,这人真是天生的衣架子,最简单的大衣长裤穿在他身上,都跟那杂志里走出来的男模一样。

  她上前摸摸他的胸肌,又拍拍他的翘tun,一脸不平的打量着,嘴里还在啧啧感叹着:“不公平啊不公平……”

  他莫名其妙,任她参观了半晌,才听她得出结论:“上天只让你断一只脚真是太厚待你了……”

  他站在那没动,却抓着她的小手一把把她按在怀里:“再胡说八道待会叫你自己刷卡。”

  她立马投降,另外奉上香吻以示诚意。

  一路上夏小北十分有献身精神的把他整个人都搭在自己肩上,扶着他出门,进电梯,并时不时让他吃一把豆腐,还眯着眼睛笑脸相迎。对此,付钱的金主还是十分满意的。

  好不容易把叶绍谦弄进车后排坐着,夏小北抹了把汗,说:“你等等,我打个电话回公司请假啊。”

  叶绍谦一瞬间有些失神,但很快就点了点头,扭过脸看着窗外。

  那边,夏小北用手捂着电话小声说着什么,他听不太清,隐约就听见“总裁”“走不开”“知道了”几个词。他放在膝上的两只手不自觉的握紧,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什么,手心竟渗出了汗。

  等她挂了电话叫他,他才笑着回过头来,问她:“请好假了吗?”

  “嗯,其实也没什么忙的,都是些琐碎的细节。”她漫不经心的答,并未在意他笑容的僵硬。

  在那些大门紧闭,一天只有零星几位客人上门的名店里,因为以前有给雷允泽的女朋友订礼物,所以还有几家店的店员认出她,亲切的叫她“夏小姐”。

  以前相熟的一位店长一见她进来,就迎上来问:“夏小姐,今天还是帮雷先生订礼物吗?我们这一季新上的冬款刚出来,每款都只得一件,好多女明星都来预定呢。”

  夏小北尴尬的笑了笑,回头看叶绍谦,他脸上也是挂着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夏小北并不急于解释,只顺着店长的介绍,朝新款货架瞥了眼:“你推荐的这款能拿来我试试吗?”

  店长不可置信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因为还穿着昨天的衣服,所以显得有些皱皱的,与她一向整洁干练的作风不符。

  店长有些犯难:“夏小姐,您要亲自试……其实我们这儿的衣服剪裁都很标准,只要您把那位女士的身高尺寸告诉我们,保准她穿得合身,就算哪儿不合适,拿过来我们也绝对帮您改到满意为止。”

  夏小北吐了吐舌,看来她真不像穿这种高档衣服的料啊。

  身后,叶绍谦默不作声的掏出张黑金卡,塞到店长制服胸前的口袋里:“给她合适的尺码,让她进去试。”

  他说话时居高临下的样子,那云淡风轻的口气,夏小北不得不说,这排场真不是普通人能装出来的!

  店长还是讪讪的,闷头去取衣服。等夏小北进了试衣间,才低头瞅了眼那张卡,顿时又噤了声。

  过一会夏小北换好衣服走出来,叶绍谦整个人舒展得躺在沙发里,两手摊开来撑在靠背上,那气势,仿佛生来就是花钱的爷。

  远远的眯着眼睛让她转了一圈,然后手指随意的向边上一指:“再试试那件。”

  于是店长又屁颠颠的去把他指的那条裙子取过来,夏小北莫名其妙的拿着衣服又进去了,穿的时候无意瞥了眼吊牌,顿时无语了……

  六位数一条薄得不能再薄的裙子,还不如去抢来得比较直接……

  她很没底气得换上那条酒红色的长裙,走出来时立马听到店长的吸气声。紧接着就是名店里惯常听到的那一套溜须拍马的台词:“夏小姐的皮肤白,穿红色最衬肤色了,我们这一季还到了一款新的皮草,冬天搭在裙子外面最合适了。”说完就从那一排“风吹草低见牛羊”的皮草架上取下一件让夏小北看着就小腿打颤的重量级大衣来。

  光身上这条废不了多少布料的裙子就六位数,那这件皮草不得上七位数?

  她用征求的眼光看向叶绍谦,却见他如老僧入定般无比的淡定自如,见店长推荐也只是随意的点点头,得了金主的默许,那店长更是十分开心的把“那些牛羊”往她身上披。

  在试了差不多十七八套衣服后,金主终于略为满意的对着她身上那套行头点了点头:“这套穿着,”又指了指旁边那一堆她刚换下来的衣服,十分云淡风轻的说:“其他这些,都包起来。”

  夏小北很明显的看到店长眼里泛着近乎热泪盈眶的光芒,像拜祖宗一样点头呵腰的双手托着叶绍谦刚才给她的那张黑金卡,迭声说着:“是,是,我这就帮您一件件包好。”

  刷完卡了还特体贴的问:“这么多两位好拿吗?不方便的话您留个地址,我们会帮您送上门。”

  叶绍谦别具深意的看了眼夏小北,一本正经的说:“夏小姐,把你的地址告诉她吧。”

  夏小北愣了下,立马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于是像模像样的报了个地址,店长忙不迭拿笔记下来,完了还特狗腿的取出自己名片递到夏小北手中说:“夏小姐,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您有什么需要直接打个电话就行,我们会把当季最新款的目录亲自送到您府上。尺寸什么的,绝对和您分毫不差,您只管放心。”

  这点夏小北倒是知道的,这家店但凡在这买过一次衣服,都会详细记录下客人的各方面尺寸,下回来买,不需你说,保准大小毫厘不差。

  出了店门,夏小北搀着叶绍谦的胳膊,问他:“你故意的吧?明明能叫司机来拿的。”

  他漫不经心的说:“叫她亲自上门跑一趟,才能记住他们的贵宾夏小姐不是?”

  “多此一举。”她嗔了他一眼,却是满心欢喜,因为这个人是真的爱她,所以见不得她受一点委屈。

  陪她买完衣服,她提议去医院复诊,毕竟他这脚还打着石膏,这两天在家折腾的,也不知骨头有没有错位。他一脸委屈,说我好不容易和你出来约会一下,你就把我往医院赶。

  最后磨不过他,两人达成协议,一起去看场电影,然后就去医院。

  夏小北选择看电影而不是逛商场,也是顾念着他的脚不方便。

  在等待电影开场的时候,两人就坐在影院旁边的KFC里喝可乐。叶绍谦是第一回来这种人多且嘈杂的快餐店,他本来提议去喝咖啡,但是夏小北说:“你这人多没劲啊,还大老远开车去咖啡厅,就附近KFC坐坐好啦。”

  她买了一大堆鸡米花薯条,然后看叶绍谦一脸敬谢不敏的样子就忍不住偷笑,随手拿了根薯条,挤上番茄酱,就往他嘴里塞:“尝尝,没毒的。”

  他摇头,再三后退:“这种垃圾食品,吃了没一点好处。”

  她坚持不懈:“你都要成仙了,没一点烟火气。来,我给你找点现实感。”

  好劝歹劝,他终于把这根薯条吃下去,嚼了两口,没啥表情,一脸的别扭。倒是旁边的人,尤其是女生,频频往这里看,尤其是送餐的女服务员,那依依不舍的样子,都走远了还时不时回头看两眼,一脸羞红。

  夏小北边吃边感叹:“祸害啊祸害。”

  叶绍谦自己也被人看得不自在,埋怨她:“都是你,要来这种人多的地方。”

  “你说你为啥伤的是脚不是脸呢?”

  他拍她的小脑袋:“呸,呸,百无禁忌。我要是毁容了你还能要我吗?”

  她得意洋洋:“就冲你刚才给那店长的那张卡,我也舍不得不要啊。”

  拍着她的头变成宠溺的抚摸:“坏丫头。”

  看看表离电影开场也差不多了,两人离开座位,正好经过汤姆熊,有十几岁的孩子聚在一起玩得翻天覆地,也有小情侣们双人对战你侬我侬。夏小北颇有兴致的盯着看,正好走到投篮机那里,几个穿着校服的高中生挤在一起,轮流上场比赛分数。其中有一个小男生特别勇猛,眼看着就要突破250分打到第三关,谁知最后几秒连连失了准头,等到哔一声时间结束,分数正好定格在247分,几个孩子都发出很长的一声嘘声。

  夏小北看得专注,转头看叶绍谦,笑得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于是撺掇他:“这个你很在行吗?”

  他一副不以为然:“我念书的时候进过校队呢,这个起码能上500分。”

  她不信,从口袋里摸出两枚硬币,说:“试试?”

  他耸耸肩:“那我只好带伤上阵,给你秀一把了。”

  “你就吹吧吹吧。”

  她笑嘻嘻的跑去买币,投进去,看他一副标准驾驶,单手掌球,左右开弓,围观的高中生们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是专业高手,毕竟玩这个,两手轮流投,比标准的双手投篮姿势要快的多。

  眼看叶绍谦像是丢纸团一样,轻松写意的百发百中,才仅仅第一关就投到了100分以上,围观的高中生们都禁不住叫好起来。每关的最后十秒钟是加分阶段,连夏小北也屏息静气为他数着,却见叶绍谦动作忽然顿了下,眉头紧锁,双眼盯着篮筐却始终不投出去。

  夏小北疑惑的看向他,他深黑的眸子是盯着篮筐,但在里面却似乎看不到焦距,他似乎愣了两三秒,才突兀的把球扔出去,之前一直百发百中的,这一球竟然在篮筐上转了好几圈,才晃悠悠的沿着边滑下去。

  叶绍谦突然抿着唇,丢掉了手里拿的球,茫然的转过头,叫了声:“小北?”

  她一怔,赶忙抓住他的手:“怎么了?”

  他的手竟然一片冰凉!

  他本能的攥紧她的手,好像她会立刻消失不见一样,一双眼睛紧紧的锁住她。深邃的黑眸连眨了好几下,眼中的混沌才逐渐消失。

  她有些不安的问:“腿又疼了吗?要不不看电影了,直接去医院吧。”

  他怔了一会,好半晌才摇头:“没事,没事……”可是他的表情却一点都不像没事,一张脸比刚才苍白了许多,连额上都渗出了汗。

  她牢牢的扶着他:“真的没事?”

  他这才笑了笑:“这么紧张我?”又恢复嬉皮笑脸的样子,搂着她说:“快点吧,电影都要开场了。”

  两人并肩走开来,身后那一群等着看高手表演的高中生们一阵唏嘘,夏小北听着,心里还是感到阵阵不安。

  看完电影夏小北坚持要陪他去医院检查,然后根据医生的决定看要不要继续住院。叶绍谦拗不过她,只好让车子开到第一人民医院。

  叶绍谦一进去,就被人请到了精神外科办公室。他连连抗议:“我是伤到腿,不是伤到脑子!”

  可惜一身白大褂的戴维根本理都不理他,协同夏小北就把他按在座位上了。

  把石膏拆下来检查了一通,又重新打上石膏,折腾了小半天,戴维一边给他帮着绷带,一边冷飕飕的讽刺:“行啊你,叶三,以前我咋没看出呢?你上辈子是金刚吧,腿都断成这样了还能上山捉虎下海擒蛟的,我看下回非得拿皮带把你绑在病床上,你才能老实。”

  “你才金刚呢,你全家都是绿巨人。”叶绍谦咬牙切齿的。

  饶是夏小北一心担忧着他的腿,这会子也不得不笑出声来了。这两人的交流方式,实在是够那啥的。

  叶绍谦斜眼瞪她,她好不容易才止住笑,问他:“戴医生,绍谦的腿没事吧?不会影响恢复吧?”

  戴维一脸的无所谓:“没事儿,能有啥事?不就是从床上跳下来的时候踩了一脚的玻璃渣,还有这两天活动多了骨头有点小错位,真没事儿,最多就是单脚跳完下半辈子,碍不得他泡妞。”

  “你有完没完?”进了医院就是医生最大,叶绍谦只能拿眼神发泄他的怒气。

  倒是夏小北立马笑不出来了:“玻璃渣?怎么回事?”

  戴维看了眼叶绍谦,笑而不语。你说你跑就跑了,还把病房糟蹋成那样,满地都是摔的花瓶、杯子什么的碎玻璃渣,连点滴架都被掀翻了,叫小护士收拾了好半天。

  夏小北一副看不明白,戴维只是咳了两声,提醒他:“出院的时候记得把损坏公物的赔偿费一起付了啊。”

  叶绍谦一脸的不耐烦:“知道了,你就给句话,我还用不用住院了?”

  戴维一脸深意的看了看夏小北:“只要你不做某些激烈的chuang上运动,并且注意保护,基本上,是可以在家养着的。”

  话音刚落,又是一记杀人的眼神。夏小北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一张小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最后,戴维又给他开了药,交代一些注意事项,夏小北一一记着,说完以后,戴维忽然想起什么,一本正经问他:“上回梁凯利来帮你拿的X光片,你看到没?”

  叶绍谦不耐烦的摇摇头。戴维又看了眼夏小北,说:“夏小姐,麻烦你照这个单子去一楼把药开来好吗?”

  “哦,”她站起来,接过单子,又看了眼叶绍谦,“我先下去,一会上来找你。”

  他点点头,知道戴维把小北支开,必定有什么事要单独和他说。

  从医院出来,天色已经黑透,司机直接把车开到夏小北住的地方。叶绍谦亲了亲她的额头,说:“虽然舍不得,不过戴维今天才交待过……嗯,你总住在我那儿,我怕我忍不住……”

  他说话时眼里有促狭的笑意,她半天没明白过来,搂着他脖子回亲了他一下,说:“那我先回去,明天下班了再去看你。”

  “嗯。”他点头,她又说:“记得医生的吩咐,有什么事就打电话叫我,千万别一个人乱动,小心骨头又错位。”

  他听话的点头,问她:“管家婆,还有什么要交代的,赶快说?”

  她在他鼻子上拧了一把,他却不知求饶,还继续说:“这还没嫁过来了,就管得这么宽了,以后谁敢娶你?”

  她把手上那枚戒指用力的晃了晃:“我有信物,你敢抵赖?”

  他十分从善如流,抓着她的小手亲了一口:“不敢。”

  接下来的日子都忙碌起来,夏小北一方面要忙碌于各个场地之间,统筹婚礼当天的各阶段准备事项,下了班还得赶到叶绍谦那里,替他做饭,伺候他洗澡什么的,直到他躺下了,她才放心的自己打车回家里。

  冬日的夜里,冷风还是厉害,虽说上海的春天一向比别的地方来的早,白天里也有爱美的女生早早的穿上了轻快的春装,可每天裹着厚毛衣的夏小北,还是不幸的病倒了。据说是感冒受凉,带病加班,于是更加恶化,连着打了几日的点滴竟然还不见好,只得请了病假在家养着。

  在电话里和叶绍谦说自己感冒了,怕传染给他,这两天就不过去了,又怕影响他的腿复原,于是强烈反对他亲自过来看她。叶绍谦养了近一个月,也到了快拆石膏的日子,这关键时刻,不想他再出什么岔子。

  原本在办公室里忙碌惯了,雷允泽是出了名的严酷上司,她永远都有处理不完的杂事,这一下子松懈下来,整个人像停了摆的钟,躺在床上睡得是昏天暗地,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晚上,还是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的。

  她头重脚轻的爬起来,裹着被子去接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清冽磁厚,她想了想,哦,是她的顶头上司。

  她问:“总裁,有事吗?”喉咙里像是含了块沙,没说一个字都磨得生疼。

  他听她的声音沙哑,于是关切的问:“病好点了吗?有没有按时吃药?”

  她懒得回答,模模糊糊的“嗯”了一声。

  那边沉默了一会,才说:“婚礼现场的活动公司报价单在你那儿吗?”

  她抚了抚额,只觉得头痛欲裂,爬起来说:“你等等,我找下。”

  电话里传来悉悉嗦嗦的声音,过了一会,她疲惫的声音传来:“嗯,是在我这儿,我现在给您送去?”

  他说:“不用了,你病着就好好休息吧,我亲自过来取。”

  她确实累得不想动弹,但觉得让总裁亲自上门又不太方便,于是说:“要么您请司机过来一趟好了。”

  他不再说话,过一会电话就挂断了。她倒下继续睡,正要进入状态,门铃却不合时宜的响起来。

  她一阵烦躁,在床上连翻了几个身,那门铃还是不歇,于是只好爬起来,穿着睡衣,趿上拖鞋去开门。

  门开了,她揉揉眼睛,病了的人脸上自然恹恹的,看了眼站在门口的人,还是有些回不了神。

  雷允泽的表情也不太自然,手上提着大大小小几个袋子,见她还穿着睡衣,睡眼惺忪的样子,于是礼貌的问:“打扰你休息了吗?”

  听到他的声音,夏小北这才缓缓回过神来,谦虚的招呼着:“哪里,总裁您快请坐。”客厅里一直黑乎乎的,她赶忙开了灯,把玄关处的拖鞋拿来递给他。

  雷允泽换上拖鞋,随手把带来的水果补品什么的放在一边,夏小北把沙发收拾出来又要去倒水,雷允泽赶忙按住她:“不用了我不喝,你是病人别忙活了。”

  夏小北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他赶忙松开按在她胳膊上的手,客厅里一阵静默,两人顿时都有些尴尬。

  夏小北胡乱找着话题说:“婚礼准备得还好吧?这两天我不在,得总裁您亲自忙了。”

  他摇头:“没,你做得很好了,面面俱到,剩下的不过是一些小细节。”

  很快又安静下来。从前她是他最默契的秘书,他一个眼神她都能读懂其中的意思,如今却连找个共同话题都觉得艰难。

  雷允泽烦闷的时候就想抽烟,顺手掏出口袋里那只银亮的打火机,突然想起什么,掏烟的手又生生的顿住了,只是把打火机放在手心把玩着。

  夏小北看了他一眼,说:“总裁,您抽吧,没事的。”

  他摇了摇头,只是按燃打火机,看着那簇幽蓝的小火苗,又让它熄掉,再按燃,又熄掉……

  如此重复,夏小北渐渐觉得煎熬,于是说:“我进去把报价表拿给您。”

  他手上的打火机正好嚓的一声打燃,他抬眼看了她一会,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卧室里。

  过了一会,她拿着几张纸出来,递给他说:“总裁您看看是不是这个。”

  他大略的翻了下,点点头,伸手去接,目光却胶凝在她露出睡衣袖子外的那一截光滑手臂上。

  他的目光犹如带着炽烈的温度,连她自己都感到了,慌不迭的松开,两手背到身后。他一时不察,那几张薄薄的纸片就飘到了地上,她格外抱歉,赶忙蹲下说:“对不起。”他恰好也弯腰去捡,冷不防又与她四目相对,鼻息几乎相闻。

  他怔了两秒,她却先跳开,尴尬的笑了笑,目光四下飘忽。他幽深的眸子里又沉了几分,默不作声的捡起那几张纸,站起来说:“不早了,夏秘书你好好休息吧。”

  她也陪着笑,送他到门口:“总裁您慢走。”

  门板阖上的那一刻,她才真正松了口气。不知从何时起,与他单独相处的每一秒都变成了煎熬,他那深邃的双眼里蕴含的光芒,越来越深沉,越来越让她看不懂。不过她宁愿不懂,就像戴维曾经对她说过的,有些事知道得太多,反而更困扰。

  她一个人靠着门背站着,太久,连腿都有些酸了,整间房子都是昏暗的,只有客厅里开了一盏小灯,泛着幽暗的黄光,更显得周围空荡荡的,连空气都泛着冷意。她打了个寒颤,蹒跚回卧室,一头栽进被子里,才发现枕头边上手机一直在亮,她拿起来,就刚才这么一会功夫,叶绍谦竟然给她打了三个电话,她赶忙回拨回去,那边却提示“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她反复拨了两遍,实在没耐心,只好先躺下,想着等醒了再打过去。

  雷允泽走出楼道,一缕冷风回旋着吹进来,扑在人身上发寒。他回头看了眼,四楼的窗户早就已经暗下去,该是睡了吧。空气里都是潇潇的冷意,他按了按车钥匙,停在不远处的玛莎拉蒂发出嘀一声,他坐进去,发动车子,将要转弯的时候,猛然从后视镜里看到一辆隐藏在拐角的迈巴赫……

  按着方向盘的手只是顿了一下,他勾出一抹自嘲的笑,再不停留,一路飞快的驶出了小区。

  在家连着歇了五天,到叶绍谦拆石膏那天,她本来一并请了假要陪他去医院的,谁知电话里他说自己忍不住那又痒又痛的感觉,提前一天就去把石膏拆了!

  她气得在电话里数落他半天,他则好脾气的一直听着,直到她说累了,他才哄她:“好了,别气了,待会下班我去接你?”

  她这才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收了线。

  她销假上班的第一天,整个公司就漫天飞传着总裁大婚的事,先前公司传得沸沸扬扬的,甚至还上了报纸杂志,谁知最后真正的老板娘竟然还另有其人!大家纷纷议论起这幕后老板娘的身份,也不乏好事者在背后奚落,大约就是说夏小北做了四年多的飞上枝头的美梦,这下是彻底没指望了。

  她倒觉得轻松多了,只要总裁一完婚,她就可以离开寰宇逍遥自在去了,谁还管他们流言蜚语的。

  据说总裁的未婚妻已经抵达上海,总裁这两天忙着陪伴美娇妻,时常不进公司,于是秘书处又积攒了不少公事。她感冒初愈,乍一看这铺天盖地的工作,顿时又觉得头痛起来。

  但这还不算最头痛的,因为她刚刚吃完午饭,又在秘书室看到那熟悉的身影。

  本来美人是十分养眼的,但是鉴于美人的特殊身份,她实在没什么好心情应付总裁大人的未婚妻。

  温梓言一见着她就特别亲切特别自来熟的跑上来挽着她的手:“夏小姐,又见面了。”

  她只好勉强堆起笑和她打了招呼。

  温梓言朝她桌上堆满了的文件看了眼,小心翼翼的问她:“我是不是打扰你工作啦?”

  “没,我本来就没什么事。”违心的摇头。

  谁知大小姐十分天真的抱着她:“真的吗?那太好了,我请你喝咖啡。”

  夏小北十分无辜的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未来老板娘拉着离开了秘书室。她现在已经十分后悔当初代替雷允泽把婚戒送出去了,若不是那一举动,恐怕眼前的大小姐也不会对她如此的有“好感”。

  公司楼下的咖啡厅里,温梓言叫了杯香草拿铁,夏小北给自己点了杯美国黑咖提神。

  咖啡还没上来,温梓言先双手递上一只精美的小手提袋,说:“夏小姐,多次麻烦你,真不好意思,这是一点小礼物,送你的。”

  她惊讶之余连连推辞:“这怎么好意思,都是份内的事而已。”

  温梓言摇头:“不只是因为Vincent,这只是我对朋友的一点表示。”

  话说到这份上了,夏小北不收也不好意思,反正到时候总裁结婚,她那份红包是少不了的,到时候视她这份礼物的“份量”,决定红包的大小好了。

  咖啡上来后,两人边喝边随意聊着,无外乎女人那些衣装打扮什么的,当然这位留洋的大小姐偶尔还会说说国外的趣事。两人谈笑风生,很快熟捻起来,温梓言也渐渐切入正题。

  她先是叹了口气,然后说:“这次回来,Vincent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夏小北呵呵干笑:“要从未婚夫变成准老公了,当然不一样。”

  美人敛眸,低垂着的脸孔仿佛带着无限优柔:“不是的……我总觉得他的脾气变了很多,有时候会莫名其妙的发火,有时候又像是出神,问他什么也不说……”

  夏小北安慰她:“总裁平常日理万机,又要分神处理婚礼的琐事,难免心情烦躁嘛。电视上不是经常说,有什么婚前忧郁症的,等结了婚就好了,没事的啦。”

  温梓言还是欲言又止,自怨自艾了好半晌,才低低的说:“我觉得……他好像……心里有别人。”

  夏小北一怔,本能的心里一虚,很快又恢复笑容:“不会的,总裁这么专一的人,怎么会,我看婚前忧郁的不是总裁,是你自己吧?”

  温梓言听了,自言自语:“是吗……”

  “一定是啦,不然你想想,总裁平常有什么是对你隐瞒的吗?”

  温梓言想了想,摇头。

  “那就是啦,别想太多了,要相信他,也要相信你自己。”

  又劝了她好一会,温梓言才终于舒展眉头,站起来向她告辞,夏小北终于得以喘息,搭电梯上去干活了。咖啡厅里,温梓言埋完单,顺手把刚才看过的一本杂志放回阅览架上,杂志的封面,赫然是雷允泽和夏小北激吻的侧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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