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支舰队保持着阵型,速度较慢,似乎是在勾引对方来攻,金人的保州方向舰队已经全军覆没,无论金人辽人,海战都不行,明明在陆地上准头不错的弓箭手,海战之时,随着海浪的颠簸,命中率直接归零。
完颜宗翰神色严肃,得知宋军舰队分兵来袭,却又无力阻止,很是不爽,而一旁的完颜银术可一个劲地劝他,“大帅,我耀州港里还有五十余艘舰船,若不出战便会被宋人摧毁,哪能做这种一声不吭任人宰割的事情?无论如何,咱们也要拼一拼。”
宗翰何尝不懂这个,他只是不希望拼光大金所有的舰船,若是走到那一步,女真就永无宁日,金人屠灭宋人一城,宋人登陆再杀光一城金人,这样弄下去,还谈什么发展壮大?搞不好就得拼光族人,退出争斗,试想如果再也没有一支女真骑兵存在,那些辽人还会像现在这么听话吗?
完颜银术可见宗翰还在迟疑,他双膝跪下,“请把将令给我,我带舰队去攻宋。”宗翰一愣,拉住他,“马上自沉舰队,如此宋军主舰队便靠不了岸,留下一万人守御,其余的都去保州,那九十艘舰的分队,有可能会有大队宋兵登陆。”说完见银术可还在迟疑,又说,“把舰船用船锚铁链互连,沉了之后,三个月之内捞起来,木材还能用。”
银术可这才转忧为喜,马上出去安排自沉堵港,而风平浪静的开京港口,也有了动静,这日傍晚,大队宋军从舰船中出来,躲藏在岸边,待天黑之后,才开始运送巨弩及陆地用轮毂,对巨弩进行装配,等到四更天,所有登陆队伍已经准备就绪,只等冲上高处,大杀一场。
可是等摸排地形的哨兵返回,问题出现了,高丽人确实没有防备,但是要攻击开京城,也是相当不易。开京城修在一处高山顶部,城门与山下大路之间,隔着四五座吊桥,且最外侧的吊桥很小巧,显然不能运输重型装备。
这个高丽王,采取的政策,比大宋严酷的多,所以百姓中有大量潜在的反对势力,所以高丽王把开京,修成了这种断崖式的坚城,要想攻城,大型攻城器械根本走不到跟前,遇到危机,几道吊桥一撤,攻城士兵完全没路可走。
韩世忠在协调舰队全局,负责攻击高丽的将领叫做张木,他听哨兵回馈这么个情况,知道这回不会顺利,便趁着天没大亮,把军队撤回军舰,那些已经装配好的巨弩,用绳索拖到甲板上,再拿布盖上,忙到太阳升起,总算完事,高丽的巡逻兵出来转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自然报告平安无事。
接到张木的回报,韩世忠大惊失色,高丽的王城,居然不是护城河,而是护城悬崖,还有四五座,难怪当年李世民打高丽都快累得吐血。怎么办?正好又有消息传来,主力舰队在耀州遇到阻碍,金人沉了大量船只阻塞航道,他们除了回转,别无他法。就在韩世忠焦头烂额的时候,有朝廷信使到,他接过密函一看,顿时转忧为喜。
李懹在襄阳无所事事,我便把他调来杭州,没有好的职位安排,就让他先熟悉一下水战,韩世忠缺的就是一位合格的参谋,这次攻高丽,在韩世忠分兵去袭击耀州港和保州港的时候,我便让他拿个主意,因为金国不去完全推翻高丽,必有其困难之处。
密函中写道,“主舰队沿着宁州,复州一线南下,沿途摧毁一切商路上的船只,随后东进,与辅舰队交换位置,主舰队远距离打击沿途港口和城镇,辅舰队去西面封锁渤海。登陆舰队趁机攻占开京城西北的海州,并建立巨弩防御阵地,若有可能攻克开京当然最好。”(金国和高丽,都没多少自己的文化,州府名字很多与大宋相同)
韩世忠也不知密函是谁的主意,他朝着杭州方向拜了几拜,随即按照密函的建议进行调整。主舰队虽然投射距离只有百米,可是用来打那些丝绸之路上的商船是绰绰有余,以往打海战,都不会殃及池鱼,这次是怎么啦?看来大宋是彻底不指望丝绸之路了。
表面上只是一些商船损失,可金国承受不住啊,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商路,被丧心病狂的大宋船队一顿狠揍,以后估计商路得改道走大宋,奔福建出海。一些狡猾的商人远远躲开,心里想着这伙人打架还能持续多久,果然第二天宋军舰船东去。
好景不长,从东面又调来另一支大宋舰队,也不管商船摇旗投降,统统都是密集火箭,烧得货船千疮百孔,偶有夹带一些火器或者猛火油的货船,更是尸骨无存。主力舰队沿着海岸线,逼近保州,快到保州港口的时候,下雨了,金兵沿着海岸,对着海船射火箭,隔得远火箭还没飞到就灭了,他们只好期盼大舰再离岸近一些。可惜大舰上的士兵也是这么想的,一枚枚地龙三号,从巨弩中射出。
金兵箭手专门占住一个水坑,心想,天上下着雨,咱们站在水坑里,对射火箭谁怕谁?还没想明白,一枚地龙三号砸在水坑里,登时就是一阵火焰腾起,水坑里的箭手都在哀叫着打滚,这个炮弹,竟然遇水爆燃。
由于雨水的阻隔,其他的金人小队并不知情,于是这样的惨剧一次又一次地在岸边重复,靠近保州港,金人竟然在这里竖起了好几座箭塔,一大群弓箭手在轮番射箭,虽然开始有了伤亡,但是敌军更集中,地龙三号的燃烧效果也更好,不一会儿,箭塔全部焚毁倒塌,只剩下一地的焦黑。
完颜宗翰拿着情报,命令港口守军全体后撤,随后对银术可说道,“你看,他们又有新式武器了吧,遇水则燃的炮弹。咱们别和他耗,学习古时候的曹操,遇到巨舰吴军退让便是,那些舰船,难道还能开到城里去守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