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北宫冽离开,夏蓝没有作任何解释,破月看了夏蓝一眼,走过去低下身体将地上的碎玉捡起,“打算这样结束了吗?”真的可以吗?
“我去和他说清楚。”破月不想夏蓝被北宫冽误会。
“不用了。”夏蓝看了破月一眼,“有什么办法可以救北宫凌吗?”
“有,只是这样一来,”破月看了一眼夏蓝,“冰魄的力量就会被削弱,到时候你……”他把过她的脉,并不乐观。
“你确定要这样做吗?”破月不曾想即使是在他告诉她那样做的后果之后。
看着床上的北宫凌,竟有人将他伤得如此之深。夏蓝走到了床边,将北宫凌扶起,便连鞋子也没脱也上坐上去。她闭上眼睛,屏气凝神,缓缓地抬起了双手,左手为前右手为背在胸前重叠,然后一百八十度翻转,掌心对着北宫凌的后背,指间向上向他压去。
好一会才松开了手,从床上下来,将北宫凌放回床上躺着。
“是你。”北宫冽刚好这时进来撞见了,看着戴着面具的她,又看了一眼床上的北宫凌,北宫冽气愤地和夏蓝交上了手。
从屋内到屋外,两个人的武功看起来不相上下。
不知道是夏蓝那看似要处处想要置北宫冽于死地的决绝还是鬼妃那副无情面具激怒了北宫冽,对决中,他对她说:“既然选择了恨,那就纠缠到底吧。”他重伤了闪神的她。
明明刚才她的手掌还停留在他的胸前,本来她可以要了他的命的,可是这一刻,她却用自己的身躯亲自体验了一次自由落体运动。
她看着北宫冽里自己越来越远,面具掉落,微笑在脸旦轻悄悄的挂上。在屋顶和地面之间的夜空之中,她为自己画下了一个凄美的弧度。
有了起点,自然就会有一个终点。
在弧度即将划到终点,破月飞身过来将坠落的夏蓝接住缓缓落地。与此同时,已经恢复得差不多的北宫凌也奔到了这个黑暗的夜空下。
皇兄?屋顶上的北宫冽看到那个奔过来的北宫凌,他不是重伤在床了吗?
不顾从屋顶上飞下来的北宫冽,“夏蓝?”北宫凌向那个躺在破月怀中的夏蓝走去,他知道刚才救他的是她。
夏蓝微微地撑开了眼皮,微笑着,“今天,所有的一切了结了。”手掉下,眼睛在众人面前再度闭上。
北宫凌告诉了他一切,她用冰魄的力量救了皇兄,可是他却亲手杀了她。现在他才知道那一夜她并无意杀他,实际上她的武功早已超越了他!
站在这个宽阔的皇宫里,仰望星空,只有他一人,她已经不在。
曾经他千方百计地想要杀了自己的孩子来保住她,却狠狠伤了她。如今,她用死亡结束了他和她之间的一切。
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她会让他有一种错觉。就如那池塘的一朵白莲,花开过了,因为过于美丽而被路人摘了去,就再也不会长出莲子来。
当初连他也以为她死了,而且就死在他的怀里。看着那个杀害她的人,他本想杀了北宫冽的,可是她却私底下拉了一下他的衣角。他知道她是诈死,所以他和她就在北宫冽面前演了一出生死戏码。
“你,决定了吗?”破月告诉自己最后问一次。
“……”
五年后。
雪国的山峰顶端,雪花如飘絮,风还在轻轻刮着。只可惜,这样的雪景夏蓝永远也看不到了!五年前北宫冽宣布了她的死亡,他就知道,他和她再也不会相见了。
生死的阻隔,他无法跨越。
雪域在白色的雪海中独立,身后出现了两个人,“这里真的像你当初说的一样,很美!”她曾经说过自己会来雪国和雪域一起看一回雪景的,一定会,所以她才会让破月陪她来到这里。
夏蓝在破月的搀扶下来到这雪山之巅,可以看出夏蓝就像一个久病不治的人,孱弱,苍白。
“谢谢你,破月。”夏蓝抬头凝望着破月,五年来他不离不弃的陪伴她会把它放进记忆的芯片里,即使有一天脑细胞已经死亡了,可是那份记忆还会在。
破月深深地看了一眼夏蓝,放开了他搀扶她的手。看着她走向雪域,缓慢的,她留给了他足够的时间将她存入脑硬盘里,长久地的保存。
看着雪中的夏蓝向自己一步一步走过来,“是,很美。”可也比不上人美!
夏蓝向雪域步步近,眼睛开始迷离。
“夏蓝……”雪域上前抱住了雪地上的她。
“雪景,很美。”面带笑容。
她是可怜的,也是,幸福的。破月遥望着远处雪地上的人,她闭上眼的那一刻,眼角滑落温热的泪变为了雪地上一滴冰冷的水,慢慢融入雪花梨,也成为他心里永恒的回忆。
坠落的左手掌心那块血色消失了。化作了白茫茫的一片,让人在雪地里睁不开眼睛。
现代。
“这是她让我交给你的。”在夏蓝的墓碑前,夏蓝的妈妈将一封信交到了那个男生的手上。
林霖。
谢谢你。
其实在我的心里你的胆子真的很小,这个你应该不知道吧!你竟然可以喜欢了我8年却什么都不说,什么也不表示。可是你知道吗,很早以前我就从同学的口中得知你喜欢我了,只有你不知道而已。
我不知道每次见到我你会是什么感觉,也从没问过你。在你面前,我也一直只是把知道当作不知。一直以为你会将它藏住不说的,可是最后你还是说了,而且用了最委婉的方法,让我感觉自己是那样的难以沟通。
不过还是谢谢你让我知道了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夏蓝。
看完了夏蓝的信,男生看着墓碑上她的照片。是的,当初他选择了最笨的方法向她表白,他竟然连亲口向她说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凭借手机短信。他想,如果当初自己当着她的面说出来,一切是不是就会不一样了?以前和她相处的一幕幕再次在脑海上演,只是,都只能是过去了,很多事情随着墓里的人消逝失去了‘也许’的可能,毕竟,假设也只能是假设。
有时候,喜欢一个人很容易,要将那个人暗暗放在心底去爱着,直到很久很久,却很难。曾经的我们不说,那是因为觉得自己还太小,不懂得爱和喜欢的界线;等到好不容易长大了,却又错过了。
那份浅浅的感情,就像是漫漫长夜里的努力结出来的冰粒,它期待看到太阳,可是当真正的阳光照射在身上,却消融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