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如电,蓝雨手中的利剑将半空中的那把劲弩劈成了两截!两半截弩之间,那柄剑依然势不可挡地劈下,又将对方的脑袋削去了半边。
蓝雨口中不停地暴喝着,长剑继续一剑剑地劈在了那人身上。尽管那家伙早就死得不能再透了,剑光闪耀中,残肢断臂,碎耳朵,半截肩膀,不停地抛洒着。
一道银光亮起,让蓝雨感觉眼睛一阵刺痛。
蓝雨心头涌起不好的预感,接着,她隐约听到了念咒语的声音,那声音是如此的熟悉,在无数个噩梦中,这个声音曾一次次地折磨她。
愤怒之中,蓝雨拔腿向前。可是,她感觉步履竟是如此的艰难,一股寒意刹那间裹住了她的双腿!
仿佛是在松软的、漫过膝盖的积雪中跋涉,蓝雨艰难地向前迈出了几步,就再也无法前进了。蓝雨低下头,她看到地上真的布满了厚厚的白,自己的双腿竟然裹满冰块,白sè伴随着酷寒,不断地向上侵蚀着自己的身体。
蓝雨的剑掉在地上,却并没有发出“当”的响声,不多时,已经陷入了地上的那片白之中。
蓝雨咬着牙,颤抖着,那不是寒冷,而是愤怒。
她看见了那个恨不得挫骨扬灰的大鼻子长老,安静地站在走廊尽头。
大鼻子温和地:“东西在哪里,交给我,我就放你走。”
“在这里。”话的却不是蓝雨,她的脸上都挂满了冰屑,可以看到,她嘴里紧咬的两排贝齿。
大鼻子一惊,侧身看向另外一面。与此同时,他正准备扬起手中的一个卷轴。
这个时候蓝雨看见一道几乎融入了周围昏暗的影子,以一种常人所无法达到的速度,一下就闪过了大鼻子身边。
“呯——”类似于玻璃破碎的清脆声音,一把短锥一样的东西距离大鼻子一尺余之处停下了,那个地方,一霎空间仿佛有些扭曲。
大鼻子的魔法防护罩被破掉,他的手高高举起,面部表情完全地僵硬下来。他的胸部多了一杆短枪,枪身穿透了他的身体。
“当”那柄短锥一样的管状事物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清响。
蓝雨看见那个叫chūn水的年轻人慢慢地走了回来。
他俯在大鼻子的耳边,神情温柔,轻声地着,仿佛在情人耳边细语:“流光道一带口音,方块脸,大鼻子,额头很宽,有些秃,所以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大……嗯,应该就是你了。‘圣徒’的发起人之一。
真要离开,你们能拦得住我么?我一直留下,等的就是你。”
chūn水着,将手伸入他的怀里,掏出了一个包。chūn水将包裹在外面的东西去掉,蓝雨看到,那是一本书。
“否则,我这次岂非一无所获?对了,我叫赫连chūn水……”chūn水将书塞进了自己的怀中,大鼻子的尸体这才慢慢地仰天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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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不一样,人也不一样了,回去的途上,多出了一个人,神久夜。
chūn水jǐng告他们,最好快速地离开,否则,还有些敌人,远远不是他们现在所能对付的。所以,这位二姐,一下变成了无家可归的流浪儿。
回头再看一眼远处的庄园,神久夜悠悠一叹,神sè有些黯淡。那里,毕竟是她们生活了二十年的家。
队伍里又来了个美女,好事啊!夜的神情显得无比的轻松和愉快,佣金没有了,昨晚的事情,他好像完全都忘记了。
虽然暗中还有些纠结,不过对于子韵来,都是走一步算一步的。看着前面夜走在神久夜旁边,滔滔不绝地讲着话,神久夜则礼貌地笑一笑或者偶尔答上一句,子韵就直朝夜翻白眼,虽然丝毫没用,夜根本没回过头给她机会。
“好啦,你有完没完的,臭子!人家刚离开家,自然高兴不起来,你还啰嗦个没完。”子韵终于忍不住了。
夜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忙向神久夜道歉。
“没关系啦,夜讲的那些很有趣,我心情好多了。以后我要跟着你们去探险,可是我什么都不懂,你们要多多教我哦。”神久夜停了脚步,对跟上来的子韵道。
“那是当然,”子韵刚要开口,夜立马抢了上来,“我跟你,我以前也什么都不会。记得有一次,那是还没碰到房以前。哦,关于房,到时候我再给你介绍,那个时候我才十三岁……”夜又叨叨不绝起来。
子韵无奈地对神久夜耸了耸肩,神久夜对她浅浅一笑。一个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好看的笑容,在子韵的记忆中。
子韵三人在路上也不逗留,直往落叶城市区赶去,打算好好整顿休息一番。此时太阳西下,夜市将要开始,沿街的灯笼早早亮了起来,有铺子的开铺子,没铺子的摆地摊,往来行人和车马络绎不绝,倒也别有一番味道。和晋峰他们约定的瑞祥客栈还有一段路,子韵招呼夜先去买几个包子充饥。
正当三人边走边吃时候,却听见有人喊叫。子韵朝前面望去,只见一队人马,前面几人骑着膘肥的高头大马,后面跟着两辆马车,其中两个人特眼熟,不正是晋峰和房嘛!
躺在厚厚的被褥上,子韵扭来扭去也没找到个舒服的姿势。晋峰也下了马,坐进马车,“本来我们在客栈留了口信呢。没想到这么巧。你们任务顺利吗?”
“还算行吧。”子韵打了个哈欠,有犯困,“这接的什么任务啊,怎么这么多人?”
“押送粮草的任务。我和房完成那个E级任务后,正在那里办手续,正好碰到沦陷夫妇,当场接的。”
“哦,就那俩个穿得很体面的么?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子韵哀叹了一声,“我什么时候也能变得有钱啊!”
晋峰笑着摇了摇头,嘴上却:“这啊,是迟早的事情!”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一路的摇来晃去,让子韵醒了又睡,睡了又醒,把她折腾得够呛。还是大床舒服啊,一觉到天亮,还能做个发财梦。
子韵揉着腰,从马车里爬出来时,太阳早已经高高挂在天上了。众人站在一座庄院前,交头接耳地着话。
子韵前几rì才从神久夜的家里出来,相对比这两座庄园,前者更古老厚重些,眼前这个更新式些,琉璃砖瓦和玻璃大窗户展示了这个建筑是近二十年的作品。
房把五个人聚到一起,详细了怎么接到此次任务的经过。至于具体怎么做,只要听沦陷夫妇的安排就行了。不过房强调了一,那就是报酬的丰厚。任务并没有登记,而是雇主直接找的佣兵,所以也不用交什么保证金。
子韵向那三五成群的人看去,有一个穿着棕红皮甲、胸前袒露着一丛浓黑茂密胸毛的魁梧战士,边上围着两个穿兵服的,有一个穿着长袍看似法师之类的,边上站着一个背长弓的,一身黑sè劲装,其他则是一些个穿着普通服饰,腰间挂着剑或者背着大砍刀的,或者只拎着个包袱的,具体也看不出个什么来。
一阵紫罗兰香味飘来,子韵转过头去,只见沦陷夫妇并排走了上来。昨夜的匆匆一见并没有让子韵看清这两位雇主。
现在仔细看来,这位沦陷姐姐果然风姿卓越,优雅的发饰,优雅的妆容,优雅的长裙,优雅的笑容。连夜的奔波,丝毫没有减少她的奕奕神采。她就这么款款走来,仿佛天边一抹紫sè的霞光,让人眼前一亮。边上这位,果然配称得上她是夫君:一袭白sè劲装,配上浅蓝sè金边罩衫黑sè腰带,眉清目秀的脸上始终挂着绅士般的微笑。
子韵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撅了下嘴,心想道:“不脏吧,多久没洗了?”接着赶紧用袖子抹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