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那对孪生姐妹会不会紧张,这类大考也太残酷了,尤其竞争对手还是亲姐妹。不过,这种事情还是留给别人去烦恼吧。今天的晚餐,味道真不错……
子韵站在阳台上,晚风惬意地扑面而来,吹拂着长发,传递着山庄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神秘就不能太阳光,不阳光就代表着yīn暗,而yīn暗则经常与恐怖相联系。神秘是子韵喜欢的,但是千万不能跨过yīn暗这条的底线,不能恐怖,尤其不能和怨魂、幽灵、恶鬼扯上关系。
“子韵姐要出去么?”在大厅里,管家莫尼面无表情地。
是不是所有具备一定历史的有钱人家,都会有这么一位一丝不苟的管家呢?子韵可以肯定,他是个机械呆板的人。
在他眼里,别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不符合标准的,所以那两位孪生姐妹的饮食他都要亲自cāo作。是不是放多少盐,加多少糖,他都会一颗颗地数清楚呢?子韵不无嘲讽地想。
总之,在他的手下做事一定会很憋屈。庄园里并没有超过五个仆人吧?而且看起来都是服务了很长时间的“老资格”了,最年轻的也过了三十岁。
月光不错,明亮地倾泻着,子韵走出了大楼,信步于宽广的庭间。明天就要试炼了,庄园后面,以往一直用魔法阵封闭着的那院,已在今天傍晚时分开启。那个家族的长老,带着些人进去,做好了最后的准备工作。
“头,你去哪里啊?”夜从黑暗中走了过来。
“走,我们到后面看看。”看着这个正觉无聊的家伙走过来,子韵心里一下踏实了很多,恰好满足自己探秘的好奇心。
“我闻到水果的香味……”夜(揉)搓着鼻子,道。
子韵白了他一眼:“你还没吃饱?大厅里不是有么……”
“吃了几个,但是不太好意思把它们都干光。”夜坦白地。
“难怪你出来了,担心坐在那忍不住是么?”子韵哑然失笑。
夜咧嘴一笑:“我这个人,一坐下来没事干,就想吃东西。”
月影婆娑中,周围的一切似在牛rǔ中泡过,又像披着层轻柔的纱,如梦如幻。子韵打量着旁边的石柱和雕塑,看着这些年代久远、苔迹斑驳的事物,心中一股诗意油然而生。
好歹也是文科出身,子韵看着前面的一对矮塔,双塔后方居中有一块大石碑,忽然脱口而出:“双塔苔深碑迹驳,一……”
下面这句,一时间却觉得找不到能表达自己此时心境的好句子。“你接……额,还是算了。”子韵下意识地对旁边的夜,可一想到是夜,顿时泄了气。
夜转头看去,借着皎洁的月光,注视着子韵面容上姣好的轮廓,不由一怔:咱头儿,越看还越漂亮……
“一坟刨开死人头!”咋地也是启蒙私塾辍学,夜不甘示弱,张口就来。
子韵顿时气恼着擂了他一拳:“你这家伙,好句子都给你糟蹋了!不合律,煞风景,还吓人……”
“不是啊,你看……”夜认真地往前一指。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就在双塔后,那一块大石碑的侧后方,一堆新土堆积在那,隐约还有个大坑。
子韵吓了一跳,快速后退了一步。不会是尸变吧?还是赶快溜的好。
“哎,会不会是有人挖宝哦?”夜呆头呆脑地反而上前了几步。
听到这句,子韵又停下了后退的脚步,心中活泛起来。她眼睛骨碌一转,当下深吸一口气,道:“你上前看看,我帮你把风。”
的确是要心,这可是在别人家挖别人的坟。虽然不是自己挖的,终究还是有些心虚。夜东张西望了一番,猫着腰,膘壮的身躯鬼鬼祟祟地潜入了yīn暗中。
夜毫不犹豫地跳下了那个坑,简直让子韵叹为观止。
正当子韵为消失在视线中的夜感到担忧的时候,突然传来夜压低的声音:“头,是石棺哎,都打开了。”
“看看有什么好东西没?”子韵心里砰砰直跳。
微弱的声音从坑里传来,应该是夜在翻找着,“好像就剩骨头了,是不是被人拿走了……”
“喀拉”一声轻微的动静,接着又听到夜:“咦,脑袋下好像有一个什么东西……”
“拿上来,快——”子韵用手罩着嘴边,似乎要让声音传得更远更清晰。其实完全没必要,她本身就在压低着自己的音量。
“咚咚”两下比较大的响动之后,夜跳了上来。隐约手里拿着一件东西。
“好像是个木头的匣子,我一碰就朽烂了,里面有卷这个东西。”夜扬起手。
子韵犹豫着要不要靠近这个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家伙,但又想看清楚他手里的东西。
“好像是皮,但不知道是什么兽皮的,木头都朽烂了,它还好好的。”夜在子韵旁边摊开来。
“心,别粗手粗脚地弄坏了。”子韵提醒道,终究还是不打算拿手去碰。
这些由纹路组成的图案应该是个地形图,还有少量的文字。
“不定是藏宝图哦。”子韵有些兴奋地。
两人都没发现,不远处的yīn暗中,有一个人伏在石柱之后,与月夜浑成一体,正注视着他俩。
这人穿着一身灰sè的外套,这种颜sè的衣服,在当前环境之下,无疑有着天然的隐藏效果。
这人暗暗叹了口气,心想:真是不走运,再晚两息时间,我就拿到东西了。让这俩家伙,误打误撞地给坏了事。
看着那边子韵两人凑近了脑袋在那边研究着什么,这人摇了摇头,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双塔苔深碑迹驳,一灯青曳客魂孤。”这人轻声吟道。
“不错!”子韵下意识地赞了一句,接着又吓了一跳,与夜双双扭过头去。
一看到这个人,子韵马上充满了提防。那并不算陌生的笑容,此刻看起来是那么的不怀好意,那张英俊的面孔,其中更是藏着无数的yīn谋诡计。
“啊……”子韵看着这人,又看了看那边的坑,恍然大悟。她瞪着眼睛,恶狠狠地朝这个人呸了一声,末了还加上一句,“chūn水你这个盗墓贼!惯犯!”
“不是吧,谁是贼啊?”chūn水茫然地左右顾盼一通,很无辜地朝子韵摊开了双手,“好像刚才我看到,是你们从那下面……”
看着chūn水走近,子韵急忙压低了声音喝道:“站住!心他抢!”当看到夜一副摸不着头脑的笨样子,子韵没好气地朝夜补充道:“我是叫他站住,叫你心,他想趁你不注意抢东西!快,先收到怀里。”
看到夜赶紧将东xī zàng在怀里,子韵这才满意地抬起了头,脸上露出得意之sè,叉着腰笑道:“贼!这次终于无计可施了吧,哈哈!”
子韵的腰部,曲线美好,纤细而柔韧,恰是这般一笑,扶腰轻摇,竟如杨柳随风,看得旁边的夜又是一呆。
“子韵姐,见到老朋友了,一也不友好。这位帅哥是谁啊?又换了一个?怎么不介绍介绍?”chūn水笑嘻嘻地继续朝前走。
“还想忽悠?友好你个大头鬼!”
子韵脸sè忽然一变,“呛”地单刀出鞘,却也不忙动手。只见她将左手掌折拢,靠在嘴边,清了清嗓子,嘴里大声呼唤着:“来人呐——抓贼啊——”
在她将折拢地手掌靠在嘴边的时候,chūn水就明白她想干什么了,脸sè同时显得非常的难看;在她清了清嗓子的时候,chūn水就开始转身;在她“来”字刚出口,chūn水就一头扑进了黑暗中。
“该死的丫头!”chūn水一边狂奔一边心里咒骂着。远处,月夜中传来了一串子韵银铃般的笑声。
面无表情地莫尼管家带着家仆们很快赶到了,与此同时,还有那个大鼻子长老以及其他两位长老。
“发生了什么事情?”大鼻子长老声音依然很和蔼。
子韵悄悄瞥了一眼夜,尽管刚才已经交代叫这子不许出声,她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子韵指着那边的坑道:“我们晚上出来散散步,无意中发现了有个贼在那里鬼鬼祟祟的,我们就大叫喊人,贼吓跑了。”
“贼在那里鬼鬼祟祟”,子韵这句话明显有些“先入”了。接着她又补充:“今晚月光亮,我还是看见了那贼的脸。二十多岁,长得还算马虎,比莫尼管家高半个头,剑眉,眼睛不大,脑后束着个长马尾,武器是一杆铁枪。”
子韵前面的话,夜都不动声sè,当她到“武器是一杆铁枪”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望了她一眼,心中疑惑不解的是:刚才好像没看见他拿着什么武器啊?
莫比吩咐两个男仆过去看看,又接着用机械呆板的腔调对子韵俩道:“明天就要试炼了,两位没事还是不要乱走动的好,早些休息吧。”
从他眼里,子韵明显感觉到了不信任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