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言大志吕布聚群英 谋宦逆何进丢性命
来到校场,赵云正和王越在对这砍,他两人都以家将自居,并不属于丁原属下,顶多算是吕布的部曲。王越此时已经三十七八岁,比之赵云要大那么十七八岁,两人一个正处壮年,一个血气方刚,都是精力充沛旺盛,故此经常切磋,每每玩得不亦乐乎。
吕涛的来到并不妨害两人的对战,赵云一条翻云枪和王越的流萤剑杀得正起劲,两人缠作一团,看得郭嘉眼花缭乱。
吕涛向郭嘉介绍一下两人,郭嘉两眼神采奕奕,道:“飞将军之名,果不虚传,如此英雄人物,竟甘心为一家将!可知小将军之侧,实藏龙卧虎也!”和吕涛对望一眼,都从对方那里了解一些潜台词,不由相对大笑。
既然要教授郭嘉太极拳,吕涛不敢怠慢,闭上眼睛仔细回想。他对太极拳了解得不多,但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毕竟他曾经也在公园里跟那些老头老太学过那么一些,并曾翻阅一些资料。想来想去,太繁复的是无论如何都记不清了的,吕涛只得在脑中演练了几次陈式太极,这才睁开眼睛对郭嘉道:“此戏,名曰‘太极’。太极者,天地之母,阴阳之合也。人分男女,男阳刚而女阴柔,太极也。然阴中有阳,阳中藏阴,故阴阳相克相生,孤阴不长而孤阳不壮。人体固有阴阳,阴滋而阳生,阳壮而阴长。概此二气者,天地万物之根本尔,而人亦然。吾此太极一戏,在于调合阴阳,而至身康体泰尔。太极一戏,其精义在静心平气,处之泰然,故泰山之将崩而我不动,怡然自得,物我一致而忘形忘性。某当演习之,我兄且观习,重其意而轻其形,则得太极之妙也!”
当即选定方位,面对东方,静心提气,将身心投入太极之境,忘却周遭事物,开声吐气,打起了太极拳。
一套陈式太极打下来,吕涛微微出汗,身心舒畅,意兴盎然。呼气收势,正想对郭嘉详细讲解一番,却见旁边王越赵云拿着看怪物的目光盯着他看,仿佛第一次见似的。
王越欺上前,语气汹汹,问道:“小将军方才所演,是何技艺?”赵云虽没说话,但眼神却是一致的。吕涛一愣,当即知道是怎么回事,太极拳乃是千古一绝,看似简单,其实其中包藏的精义却是震古烁今的,这两人乃是武学行家里手,自然能看得出来其中奥妙。
将刚才对郭嘉所说的重新组织说了一遍,道:“某观之身体孱弱,此技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调合阴阳,除病养性,故此欲传授于吾兄。”
“以静制动,后发先至,以巧克强,腾挪牵引……此技实乃世间一绝!”王越神色烁烁,忽然望着吕涛一拜,道,“越生平以武为乐,习剑三十载,自以为天下无有出其右者,及至得见将军,方知世间英雄多矣。及至旦日与将军演习,甘之若怡,自以为技艺大有长进,天下英雄唯越与将军。不想今日得见小将军神技,方知浅陋卑鄙。越之所执,不过技艺尔,小将军之学,至理至道,比之越,不知其胜几万里矣!越不才,愿为小将军马前卒,执弟子礼,旦日聆听教诲,望小将军勿却!”
吕涛大是愕然,不想一套太极却有如此功效。这王越先前是被吕布卓绝之武艺吸引住了,并为之彻底心服,放弃了功名利禄的追求而一心在武道上探索,如今却因为吕涛一套太极,以至甘心当他学生来了。
郭嘉在一边拉拉吕涛衣服,他立即转醒,急忙拉住王越的手道:“公乃吾父之兄,亦吾半师尔,涛如何当此大礼?今涛年纪幼小,学无所长,若得大父我师日日提醒,则涛之幸也!教诲涛不敢当之,先生但有所问,涛敢不畅言?今涛太极一术尚未大成,愿与先生等共究之。”吕涛想想心下颇为得意,如今这汉末第一剑师竟然要向咱执弟子礼!
“哈哈哈,今日何事,公等如此神情振奋?”吕布率真爽朗的笑声传来,四人转头看去,却见吕布协同高顺张辽,一身戎装步入校场。
“不必多礼!”吕布阻止众人见礼,右手一抖,方天画戟(吕布的武器本不是方天画戟,但这方天画戟实在太经典,保留。另:吕布武器到底是什么,大家有兴趣可参考《汉末英雄传》)直直离手飞出,架在兵器架上,众人见怪不怪。
吕布先抱吕涛一下,转头望向郭嘉,问道:“我儿,却不知是何处大贤,我儿竟带到此处?”吕布素知儿子有“识人之能”,如此大力结交的却也没有几个,此时倒也会帮吕涛加把火,一句话就说明你郭嘉若非大才我儿子却也不会带你到这里,带你到这里那是十分看得起你了,却不知道你有没有那么大才。
吕涛一拍额头,道:“方才只顾演练太极,却忘记未曾引见我兄!”为郭嘉引见,接着介绍郭嘉道,“此乃颖川英才郭讳嘉,表字奉孝。吾当兄事之,父亲勿怪!”
郭嘉急忙一礼,道:“小将军文武全才,天资卓绝,其实胜嘉也远矣,嘉岂不自知。兄事不敢当,嘉但求能长随左右,冒昧以为公等之鉴足以。小将军如若不弃,当直呼‘奉孝’!”吕涛一听大喜,古人让你直呼其字,那可不是一般的事情,直呼字一般是上级对平级下级,长辈对平辈晚辈,或者是极其亲密的人之间的称呼,郭嘉此时让吕涛直呼其字,显然是彻底心服了,能让郭嘉死心塌地,吕涛自认为以后睡觉也能安稳些。
既然对吕涛表示心服,郭嘉本又不羁之人,于是不再客气,对吕布一拜,道:“如今京都乃凶险之地,祸福在于旦夕,愿将军及早图之,迟恐生变,以至祸患!”
吕布有心考校,问道:“如何凶险,如何祸福,如何祸患,奉孝有以教我!”
郭嘉初来乍到,自然要好好表现一番,道:“大将军进不智之辈,乱国之徒。校尉袁绍其心叵测,其图阴险。此二人者,招纳凉并两州之凶器以谋图阉党。然则欲诛阉党,一小吏足以,何须天下凶器?若密密图谋,十常侍则旦夕丧命,而今大发诏令,必然为其所觉,反速祸矣!何进无智少谋之徒,吾料其命不久矣。彼时天下之乱,只在旦夕!如今帝都虽有丁执金吾,然则丁公所掌之士,不及董卓之百一,如何制衡?董卓狼虎之徒,早有叵测之心,抗命而兵屯河东,而今得此良机,得不全师席卷而来?吾观天下诸侯,早有自立之心,拥兵而自重,其时必借机而起事,天下之乱,只在旦夕!”
没话说了,郭嘉就是郭嘉,不服不行啊,吕涛利用历史知识知道这些,他却是真材实料的根据所掌握的情报分析,却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牛就一个字!
吕布大喜,道:“奉孝果然大才,与涛儿所见,却是英雄所见略同!哈哈哈!”他高兴之下,拉着郭嘉手道,“如奉孝所言,愿奉孝作我等之鉴,以使我等明得失。大丈夫立世,愿扫清宇内之妖氛,平复千里之沃土,昂扬华夏之天威,广布中国之神武!如是而已,奉孝当可助我!”
这是吕布首次在众人面前表露志向,吕涛心中激动,这才是吕布应该有的样子,震慑千秋的战神,本当有此豪言壮语,于是一拜及地,高声呼叫:“父亲神武,壮志雄心,孩儿愿以此为终身之志愿,敢不时刻奉行!我辈当以毕生之精力,回复大汉朗朗乾坤。我堂堂中国,泱泱华夏,当使四方胡夷来朝!”其他人见状,心情激动之下,也都行了大礼,纷纷表示愿意追随飞将军扫清宇内,平蛮荡夷,使万国来朝。
随后众人商议决定,制定了今后的一些行动方针,那就是广布名声,招徕人才,积蓄力量,见机行事,尽可能提早离开洛阳这个旋涡中心点,在外面争取一块地盘以自保,以待时机,在群雄争霸中尽可能的取得优势。
吕涛知道距离董卓进京时间已经没有多少,这些时日自然是暗暗准备,一边和王越赵云整理修正太极拳,一边每天和郭嘉为将来谋划。不几日,董卓上表到朝廷,声称响应大将军诏,何进大喜,不听劝告,派人迎于渑池。张让知道董卓即将进京,当即和众多宦官密谋杀何进。吕涛自然熟知这段历史,知道何进命在旦夕,而自己的机会也就在旦夕之间,当即令探子们加大情报收集力度。他们这情报部门还是亏了王越,王越在游侠儿中间的声望,那是一时无两的,听闻王越指示,一个两个都竭诚尽虑,洛阳游侠儿何其多也,这让大家很轻易掌握了情况。
这几天几人都在讨论太极拳,太极拳实际上乃是内家拳的集大成,包括太极拳法、太极推拿、太极桩、发劲等,尤其是桩法和发劲最为重要,现在学的太极因为桩法的艰难,以至于太极拳彻底成为健身养性的运动,实际上,张三丰创造的太极(张三丰应该是太极拳的集大成者,集合众家之长而至于巅峰。此一家之言,大家勿深究),其杀伤能力是十分惊人的,其根本在于桩法和发劲。来到古代,吕涛从吕布身上已经了解到,那些传说中的内力真气什么的实际上也不是那么神奇的所在。按照中医理论,人体中是存在“气”的,只是这气一般不能为人掌握而已。有高明的人就想出办法来培养、壮大这气,并通过某种方式来控制这气,从而内能强身健体,外能制造极大的杀伤力,至于距离几丈以内力外发伤人,那倒是没有的。作为后世人,吕涛自然要好好利用后世的成果,在吕布、王越以及赵云等的协助下,将后世太极、八卦、截拳道等成功融合,形成系统的武学体系,众人多有裨益。
这天正在谈论一些收尾工作时,忽然一阵极大的喧闹从皇宫方向传来,随后一股浓烟冲天而起,众人面面相觑,吕涛知道是什么回事,目注那方向,长叹一声道:“大将军亡矣,从此天下多事!”
吕布收住拳势,面容沉毅,道:“天下纷乱,正吾辈用命之时,诸君何不振奋神威,共赴国难!”
众人躬身道:“敢不效命!”
郭嘉打揖道:“主公所谋者大,向时已有定策,当此之时,当可趁势成其伟业。窃以为当缓缓图之,静观群丑姿态,主公可依小将军之计即可!”
吕布深以为然,道:“奉孝所言极是。”
正说话间,一探子传庭过户来到面前,见礼报告道:“报——大将军为十常侍伏杀,袁校尉、曹校尉等令大将军部曲攻陷内宫,四处绞杀宦党。张让、段珪、曹节、侯览挟太后及圣驾并陈留王出北宫门,幸得卢大人救出太后,张让、段珪挟圣驾并陈留王走北邙。”
老爹神情昂扬,令探子再探后,提戟道:“诸位,依吾儿之计行事,此时不出,更待何时?”众人应诺,留身体虚弱的郭嘉在将军府镇守,各自提了兵刃,领着并州五十铁骑纵马出门,直走北邙。
此时诺大的洛阳一片混乱,四处是趁乱打家劫舍的人,一时间火光四起,浓烟处处。吕布、吕涛、王越、赵云、张辽五人驰骋在前,领着并州五十骑一路前行。
丁原既然身为执金吾,自然要管理洛阳的治安,但是此时此地,却效果不是很大,高顺魏续宋宪郝萌等人正指挥着手下的兵们维护治安,不过效果却是不甚理想,四处都是乱哄哄的人,高顺等也就只能坚守一些重要的地方和措施,晓是如此,巨大的洛阳依然让他们捉襟见肘。吕布交待了高顺一些事项,要他顺带禀报丁原众人前去护驾,吕涛不忘提醒他分出一队人马抢救那些珍贵之极的图书。
一行人出得洛阳城,侦骑四出,迅速向北邙山而去。北邙山横亘洛阳北边,不是很远。正走间,斥候来报,却是十里之外河南中部掾吏闵贡引一军追上张让等,张让投河而死,余者或死或散,却不知帝驾去了哪里。
吕涛心下有了计较,道:“父亲,天子吉人天相,陈留王少而聪颖,未知底细之下,儿料帝驾不远,我等但须自报身份,定能见驾!”吕布深以为然,一声令下,五十余人点起火把,打马突进,转眼之间,十里已去,入目却是一片狼藉,火光下前边姿势各异倒着百十具尸体,十数匹受伤未死的马正在挣扎着。
众人下马,率不一看地上鲜血,道:“血未干,人有余温,恐帝驾只在左右。”此时已近三更,残月如钩,夜风正凉,老爹提气高呼:“臣城门校尉吕布等救驾来迟,皇上赎罪。皇上宽心,臣等披肝沥胆,自当护卫圣驾。佞贼张让等已死,臣惶恐,恭迎圣驾!”五十余人一齐高呼:“臣等惶恐,恭迎圣驾!”连呼数次,但见不远处河边灌木丛一动,两个未成年的人相互搀扶而出,火光之下,不是少帝及陈留王是谁!
(修改了一些错别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