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乔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微张的小嘴被人含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编贝的牙齿被舌尖轻轻舔舐,有麻酥酥的电触,肌肤战栗,身下的锦被柔滑,身上的重量却那般沉重,可是却也是那样的安全。衣衫滑落肩头,露出雪白的香肩,在灯火下恍若上好的陶瓷。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鬼使神差的,楚乔费力的解放了自己的嘴,声音沙哑如水,喃喃的问:燕洵,荆月儿几岁了
燕洵微微一愣,她说的是荆月儿几岁了,而不是楚乔几岁了,可是这中间有什么差别吗不明事实的男人有些怨气,看着她控诉道:阿楚,你诱惑我
楚乔可怜巴巴的摇头:我哪有
你这样美的出现在我面前,就是诱惑我燕洵深吸一口气,轻吻她的嫩白的耳垂:而且你每次诱惑了之后都不负责任。
身上顿时兴起一星细小的麻栗,楚乔不由自主的微弓起身子,嘴里却仍是断断续续的道:你不讲道理
我就是太讲道理了,才会对你没有一点办法。燕洵无声一叹:阿楚,真想马上就娶了你。
那就娶好了。
某人突然口不择言的小声说道,话刚说完,她的脸就嗖的红了。楚乔一下将头埋到被子里,只听燕洵微愣之后,顿时哈哈大笑,声音极为爽朗,楚乔觉得自己昏了头,怎么能显得比他还要迫不及待
那可不行,燕洵强行将她拉出来,抱坐在腿上:现在的燕洵还只是偏安于燕北的一方乱臣贼子,燕北一片荒芜狼藉,百废待兴,我怎能以陋室迎接我的妻子等东边的战事了了,燕北大局稳定,我要盖一座黄金的宫殿来迎娶你,以大夏的西北粮仓来作为我的聘礼,我的阿楚,一定要是整个西蒙大陆最尊贵的新娘子,是我燕洵独一无二的一生挚爱。
尽管早就知道他的心思,可是骤然听到他的话,楚乔还是心头一震,眼眶发红,险些落下泪来。她缓缓的垂下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道: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好好的,平平安安的。
你不要,我却不能不给。燕洵微笑着吻了吻她的额头:我知道你这些年是怎样过的,这是我的梦想,我已经梦了很多年了,我欠你太多,唯有用余生来好好补偿。
心像是被放在了暖水里,烛火温和的笼罩着,楚乔轻声低叹:你我之间,还有亏欠二字吗
燕洵面色微微一黯,他的手臂微微用了力,声音略低了下去:你受了很多苦,我都知道。
烛火噼啪的燃着,重重纱帐摇曳,身影相依,衣衫婆娑。
沐浴之后,燕洵并没有穿睡袍,而是穿了一身便服,楚乔疑惑的问:你要干什么去
燕洵随手拿起一件披风长裘,就披在她的身上,笑着说道:送你回房。
回房楚乔一愣,她这几天,都是和燕洵睡在一处的,其实这也没什么,小的时候他们一直是睡在一起,已经很多年了,这几天生病,燕洵昼夜守护,也经常和她同吃同睡,今天已经这么晚了,怎么还要送她回去
怎么舍不得我燕洵打趣她,转瞬却愁眉苦脸的说道:阿楚,我们都不是孩子了,这几天我夜不能寐,简直过的比在真煌城为质十年还要惨。
楚乔俏脸登时红了,见左右的小丫鬟们全都在捂着嘴小声偷笑,连忙撅着嘴说道:你说什么呀
都不许笑,没看到楚大人害羞吗燕洵突然转过头去假意斥责那些小丫鬟,却见她们笑的更大声了,只能无奈的对着楚乔一摊手:完了,她们都不听我的。
胡说八道,不理你了。
楚乔转身就要出门往自己的房间走,却听燕洵哈哈一笑,从后面将她一把抱起来,大笑道:说了我要送你回去,你敢违抗军令,真是该打
燕洵走了之后,房间似乎也清冷了下来,呆在自己的房间里,楚乔却不困了,想起方才的种种,不由得脸色发红,辗转反侧睡不着,只得坐起来,靠在书案上,愣愣出神。
这次燕洵回来,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他们的关系越发亲密,可是有些事,却渐渐发生了改变。
想起燕洵刚才的话,楚乔微微一笑,算了,也许是她多心了吧,男人都是如此,没人喜欢自己的女人征战沙场冲锋陷阵,他现在力量强了,所以就想将自己保护起来,她应该理解他才是。他希望她平安幸福的生活,如一般女子那样,喝茶赏花,穿着绫罗绸缎,享受着下人们的服侍,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也只是为了弥补她曾经受的苦而已。
虽然,这样的生活并不是她想要的,但是她应该满足他的心愿,理解他的初衷。他并非是排挤自己,只不过是想要保护自己罢了。
这样想了一会,心里突然变得舒服了很多,正想要睡觉,忽听外面脚步声响,推开窗子,外面的冷气骤然袭来,一排排灯笼向着燕洵的房间而去,走的都很急。
绿柳
召唤了一声,小丫鬟顿时睡眼朦胧的跑进来:姑娘,什么事啊
外面怎么回事这么晚了,怎么来那么多人
哦,姑娘你不知道,殿下今晚要招将军们连夜商讨军情,好像是要制定东边的作战方案吧,那些将军大人们已经在门房下面等了好一阵子了。
楚乔闻言顿时一愣,窗外的风大,一下就吹飞了她肩头的衣衫,长发随风飞舞,显得凌乱且单薄。
哎呀,姑娘,你病才刚好,怎么能吹风呢小丫鬟急忙跑过来将窗子关上,急切的说道:姑娘姑娘
啊楚乔恍然,说道:哦,没事了,你先下去吧
绿柳有些疑惑:姑娘真的没事
没事,你下去睡吧。
哦,绿柳答应道:那姑娘也早点睡。
书房那边灯火通明,楚乔看了一会,就掀开被子上床睡觉,临睡前想,燕洵今晚是因为要商议军情才让自己回来睡的吧想了想,又觉得回来睡也好,他们那里那么吵,自己一定睡不着的。
迷迷糊糊的陷入半睡半醒之间,睡梦中突然有一种不知名的茫然的恐惧缓缓袭来,心如浮舟,颠簸于海浪之间,起伏不定,却终究一点点的平息下来,平息下来。
早晨醒来的很早,心里头装着事,就怎么也睡不着了,再有三日,燕洵就要走了,她心里忐忑,总是觉得不安,一大早起来脸都没洗就跑去燕洵的房里,却被告知他昨晚连夜去了落日军营,现在还没有回来。
失魂落魄的走回来,抬起头时却发现走错了方向,只见西偏院里已经冻结成冰的池子旁,一名仅着白色单衣的少女傻傻的站在水池边,头发散散的披着,脸颊白的像鬼一样,听见有人来了幽幽的转过头,额头上还有血迹,皱着眉头疑惑的问:这池水是怎么了为什么淹不死人
楚乔呀的一声,连忙跑上前去,一把将她拉回来,怒道:你干什么
你是谁赫连凌皱起眉来问道:你是父亲派来的人吗
昨日就听大夫说,她受了刺激,脑子出了问题,没想到竟然这样严重。楚乔心下有几分恻然,只得哄骗她道:我是,你先跟我回房,外面太冷了。
太好了赫连家仅剩下的这一位小姐开心的笑了起来,单纯纯真,像是一个孩子一样:父亲终于来接我了,母亲好吗哥哥好吗我好想回家啊
此处距房间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楚乔脱下大裘披在她的肩上,说道:她们都好,就等着你了,所以你也要养好身体。
恩,我听你的。赫连凌笑着答道。
两人很快就进了房,有了楚乔的关照,昨日这里就已经被重新打扫了一遍,如今干净暖和,很是舒适。赫连凌似乎真的是傻了,进屋也不知道脱衣服,反而披着厚厚的大裘乖乖的坐在床榻上,很乖巧的说:我听你的话,你能带我回家吗
楚乔无奈的叹了口气,将大裘脱下,笑着说:现在还不行,外面太冷了,要等到春天才可以。
哦。赫连小姐默默点了点头,明显有些灰心,想了很久,还是很有礼貌的抬起头来:我知道,你说的对,外面下雪,马儿怕冷都不肯拉车了。
她真的很瘦,想起她昨天刚进来时的样子,楚乔不禁感到一阵心酸。
你好好的保养身体,病好了才能回家,知道了吗
恩,赫连凌答应了一声,突然小心的靠过来,趴在她的耳边,十分神秘的说:我看你人不错,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楚乔一愣,接话道: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