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阳的下方早已被洪水冲得支离破碎,缅南的船舶却纷纷调动出来支援。
杨树一行人终于从山上下来,周哥眼见政府的一些船舶纷纷行驶进舞阳救援,再看看眼前的这二十多只船,心里顿时掀起惊波骇浪:这个树兄弟居然能窥探天机!!
如不是亲自安排固定船舶,打死他不会相信天下还有这等神人。
原本还有一丝动其心思的念头,瞬间打消下去。暗道:他奶奶的,连天都算得准。老子在他面前,岂不是相当于**。这个树兄弟万万不能得罪。
杨树与二十几个船夫刚火急火燎的赶到上游停船的河堤边。
周哥立刻陪笑道:“树兄弟不会开船,一会随我一起吧。”
杨树看着周哥尴尬至极的笑容,有些不明所以,笑着回道:“不必了。一会你先下去,让耗子换个地方等我。然后你在之前耗子所在的地方等我便是。”
周哥疑惑道:“换到什么地方?”
杨树到周哥耳边耳语两句,想了想又嘱咐道:“告诉耗子别带人,独自前去就好。切记一,你千万也别跟着去。”
周哥听完,虽是一副疑惑之色,但想着眼前这个连天都能算计的少年,那还不唯命是从,怏怏而去了。
杨树把剩下的二十几个船夫召集起来:“我们今天就不运货了,政府现在征集船舶。一起去救人吧!”
这些船夫都是舞阳河上下的本地人,早早看着眼前家乡有难,当下义不容辞的跃跃欲试。
杨树急忙道:“留一艘的船给我。”
众船夫自然应诺。
杨树又:“不过我不会开船,能不能再留一个会开船的大哥载我。”
众船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救人心切,都有些不情愿。
杨树一扫众船夫的反应,细细品味众人神情,只好亲自挑了一个船夫让其留下来。
此船夫看上去二十几岁,头上戴着一有些破烂的斗笠,嘴角竟有一片八字胡,身上披着一件蓑衣,只是看上去身体有些单薄,腿亦是非常细滑。
也不知杨树是怎么想的,竟然挑中这样一个看上去最弱不禁风的船夫。
此船夫听到杨树名请他,先是推脱一下,后来执佑不过杨树的诚恳与开出的双倍价格,勉为其难的应了下来。
杨树大喝一声:“解开绳索,救援去吧!”
二十几只船舶浩浩荡荡的往舞阳下方行驶而去。
这时,哪还有人在乎船舶下是否还有绳子、是否还有箱子,甚至连船上是否装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都再难顾及。
二十多只船,不断地救援着,或是载送求援的人们,或是运送救援的物质。来回的在舞阳河面的穿梭。
……
另一边,八字胡船夫也载着杨树悄无声息的往舞阳下游划行而去。
“大哥贵姓?”杨树对着船夫问道。
“免贵姓王。”船夫回道。
“王哥干这一行多久了?”杨树笑道。
“没多久。”船夫显然不善言谈。
“结婚了吧!”杨树闲扯。
“去年才结。就是今年有了孩便不想出门,安心开船。”船夫解释道。
“哦。开船的可要技术了,你们舞阳这里的水太深。第一次来耗子家玩时,就在同心桥哪儿翻船了,哪儿的水位都超过我的个子两个深。”杨树道。
“那儿是有深,但也没那么夸张。”船夫笑了笑。
“谁的?那天,我不会游泳,还好耗子救得及时,不然命都怕是你们舞阳河的冤魂咯。一会还请王哥多担旦些。”杨树一脸的后怕之色。
“放心,树兄弟。不要担心,我一定会安然送你上岸的。”船夫道。
“好勒。那就麻烦王哥了。”杨树应了一声。
船夫颔首一下便不再话了。
见船夫不喜言语,杨树当然也不会自找没趣,四处观望起来。
船顺利的划到口岸,边防人员非常简单的检查一遍,登记一下船名,贴上一个救援船的编号,便任其放行了。
杨树真的从口岸载了一些物资下去,又真的从舞阳下方载了一些人上来。
来来回回已然两次,不知不觉天色已经黑了。
直到第三次时,杨树运完下方的人后,让船夫把船开到之前的山庄下方等候,船夫按令行驶。
杨树下船之后匆匆的跑去,一会又匆匆的回来,不过手上却带着一个书包大的包裹。
带回船上之后,用之前物资的包装包了起来,又到口岸领取物资下行而去。有了前两次的救援通行,边防人员倒没有仔细检查。
只不过这次通行后不再是直行而下,而是让船夫在同心桥处停下来。
周哥已在这里等候多时,接过包裹后也不多言,便匆匆而去了。
杨树示意船夫继续下方助资、救人。
第四回救援返程时,船夫想上厕所,让杨树等一下。
杨树不会划船,只能干等。
不一会船夫回来,手里却是拿着一只为车胎充起的气枪与几个车轮胎。
杨树古怪的看了一眼船夫。
船夫解释到:“拿来打上气。现在夜深了,万一出现什么意外,有备无患,好乘坐轮胎逃生。”
杨树没有话,示意继续救人吧!
过来口岸后,杨树自称乏了,想是休息一会,示意船夫往耗子等候的地方行驶而去。
船夫一怔:“不去救人,去哪边干嘛?”
杨树淡淡道:“管这么多做什么?付你工资就得依我的号令行事。”
船夫一囧,徐徐行驶而去。
刚到岸边,只见耗子一人早已等候多时,眼睛迷离,显然很少疲倦。
看见杨树终于来了,顿时起了精神,低声道:“你倒是真够折腾的。”
杨树只是笑了笑,示意船夫靠边把耗子载上来。
船夫会意,耗子上船之后。不到半分钟,忽然一道耀眼的灯光直射而来,一艘靠早已停靠在岸边用芦苇挡住的两艘快艇夹击而来。
“不许动,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只见船夫非常娴熟的把几个之前充好气的轮胎全部扔下河去,轮胎顺着依旧端急的洪水冲得不分东西了。
随即大喝一声:“杨树,你找死!”看着渐行渐远的轮胎,忽然又笑了起来:“证据已经随洪水冲走,又能把我怎样?”
正在此时,两艘快艇也把船内的三人全部押上岸去。
刚一上岸,耗子看着船夫,脑袋晃了晃,吞吞吐吐的惊道:“土、土……土地哥!!”
杨树看着一行人从另外一条快艇上走了下来,笑了笑:“太子爷!去实践一年回来,果然侦探实力大增。”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子。
太子笑了笑:“你整天唠叨‘大军之后,必有凶年’。想不一探究竟都不成了。”
两人有有笑的把众人弄得一愣一愣。
“除了一些救资物,船上什么都没有!”一特警在杨树的船上高声道。
土地自顾冷笑起来。
杨树淡淡一笑,轻咳一声:“咳……”
太子心领神会,跳上船去,把所有的救资包裹一一开箱后,叫了一声:“黄对,这里有情况。”
只见黄队走近过来仔细一瞧,竟是a口岸的边防队长。
边防队长喝了一声:“把所有救资物品一一开封。看看有没有什么暗格之内的。”随即恶狠狠的瞪了杨树一眼。
“队长,这里有不明物体。”其中搜查的一个边防队员喊道。
边防队长凑了过去,只见其中一个救资物品,打开时里面赫然是一个青花瓷瓶。器有器韵,纵然暗光之下,光是瓶上的纹路与器韵便知此物非凡。
边防队长一愣,拿在手上颇具份量。疑惑的伸手到瓶里一探究竟,低喝道:“有东西!”接着手怎么也取不出来了。
边防队长只能尴尬的怏怏道:“全部带回警局先。”
……
“青花瓷可是你的?”
“是的。”
“青花瓷里的东西可是你的?”
“是的。”
“你可知瓶子里装有什么?”
“4号。”
“你可有同伙?”
“有,就是土地。是他指使我这么干的。”
“你可有什么证据?”
“当然有。我上次偷运过一次文物……后来经常到他场子里去玩……接着又欠了一屁股账……最后就被他唆使来干一票了!”杨树把过去的经历详细的描述了一遍。
“谁可以证明?”
“所有他场子里的人都知道。”
“好,你看一下这个笔录,如果没有疑问就在里签字。”
杨树看都不看,直接签了下去。
……
“警察大哥,我被冤枉的!!”土地冷静道。
“冤枉?杨树都已经招了,你还想狡辩?”审问员喝道。
“警察叔叔,我真的被冤枉的。”土地平静道。
“自己看吧。杨树的白纸黑字,已经招供。”审问员指了指手中的文件,淡淡地道。
“警察大爷,老子真的是被冤枉的。”土地有些急了。
审问员拿出一沓厚厚的资料与各种指证,厉声道:“现在还有你下面的同伙耗子哥等一行人已经全部指证你是主谋,以及你场子里的各大批发商与零售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土地一下子蒙了……
“同归于尽!!杨树!!你他妈不带这么玩儿的!!老子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土地彻底疯了。
话回杨树去取证。
“树诸葛,这次干得真他妈漂亮。恐怕孔明再生也不能如此神机妙算。”三十多岁的中年惊叹的对杨树道。
“我要的东西呢?”杨树不想纠结这钟无意义的寒暄。
中年人欣赏的看了杨树一眼:“东西在这里,资料、人员、曾经的作案记录等全部都非常清晰。”
杨树接过一沓厚厚的资料,淡淡道:“别忘记你的承诺。”
中年人笑道:“这你放心。不仅是这笔钱,还要加上之前你在我赌场、酒吧花掉的十万元一并还给你。”
“最好能诚信一些,我回去自首。”杨树拿着一沓资料向缉毒大队走去。
杨树刚离开,中年人身边出一个影子道:“要不要把他给办了?”
“办了?他连土地都能算计,你敢保证对我们没有后手?土地这次是彻底栽了,不死也是无期。算了,从他过往经历来看,应该值得相信的。以后等他从里面出来,照看一二,心照不宣就是。”中年人随即也离开了。
“是,天水哥!”黑影回答道。
……
持续一个月,各大报纸、媒体的头版头条均是警方破获特大毒品案,走私毒品公斤,走私国宝文物皇宫青花瓷,当场抓获犯案人员八人,随后警方顺藤摸瓜、一网打尽,抓到幕后贩毒主谋,人送外号:土地。
土地一审判决:死刑。土地不服从原判,提出上述。
可当资料中又拿出一支耗子和耗子哥分别与土地在包厢里谈话的录音笔,法院二审宣判:维持原判。
新一代枭雄,就此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