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宫中,决明开始投身于其他主神位的神术体系设计,前阵子的诸神降世又为他增长了不少的信仰之力。
这也是他这个阶段的终极目标之一,培养神明,夺取权限。
尤其是黑夜之神,死神和智慧之神,这三个主神的信仰第一次出现在亚特兰世界,自然俘获了不少信徒的信仰。
像光明教会和战神教会,虽然这两个势力强大的教会没有官方同意,但也没有明令反对。
所以关于这三位新主神的信仰,在民间也开始悄悄地发展了起来。
亚特兰世界一时间对于神明的崇拜,从未如此繁盛过,几乎走在路上的每一个人,在心中都会有祈祷的对象。
对此决明很满意,当然,诸神降世时一共十二位身影,也是他故意没把自己算上去,神位就是他的分身,人们对于诸神的信仰自然算在他的身上。
哪怕有人登上了神位,可以动用对应的信仰之力,那神明也只相当于决明雇佣的职业经理人,替他管理亚特兰世界某个方面的权限。
因为他才是这里唯一的真神,世界权限是实实在在握在他手里的。
而这段日子里,他除了埋头设计神术,还抽空换了个新太阳,阿莲娜现在只差一个契机加上自己的同意就可以登上神位,上来一看是个灯泡也不像样子啊。
呼……决明扭头扫了下方一眼,视线掠过整个亚特兰世界。
费兰特已经到了八级神术师水准,论实力应该排个第二第三,但这小子的想法一如既往的偏。
阿莲娜现在是板上钉钉的世间最强者,几乎没出过手的她越来越深居简出,如果不亲眼所见,根本没有人能够想象,她有着怎样的实力。
西陆海岸,带着窃魂卷的威尔斯正在与艾妮塔告别,打算离开西陆,横渡狂暴海回到北陆人类世界。
魔法学院中,克拉肯正在大厅中不停的踱步,眉头紧皱成了一个‘川’字。
不一会,学院的老师们陆陆续续来到了大厅里,纷纷落座在各自的位置上。
克拉肯停步扭头看了一眼,然后挥手关上了大厅的大门。
台下坐着的几十位老师,他们有的是和克拉肯同一批,有的是后续留在这里任职的学员。
每个人都或多或少任职着几门课程,这也让魔法学院的学员一直在逐批增长。
“我一直觉得,魔法师早晚会进入所有人的视线中,正如现在的南陆,不少兽人魔法师参与了战争,或者游走于各地,展现着自己的魔法。”克拉肯双手扶着桌子,看着台下的老师们说道。
“但在北陆,人类社会还并没有真正认识到什么是魔法,这和有着强大势力的教会有关,我们的同伴们不敢在世人面前展现自己的能力,害怕被教会定为异端。”
“但前阵子的诸神异像大家应该都看到了。”克拉肯绕过桌子走到台下,“大家有什么看法?”
“或许我们也可以寻求一位神明的庇佑,正大光明的显露出自己的身份。”一位兽人老师说道。
但随即被一位人类老师反驳:“那我们要祈祷哪一位神明?魔法包容万象,哪一位神明的权柄符合我们的追求?智慧之神?”
“我们的追求是探索万事万物的规律,从自然中获取力量,力量才是终点,我想智慧之神肯定不会在乎这个。”
“那你这么一说,我们岂不是站在了神明的对立面?哪位神明会接受我们的祈祷?”
“我觉得你这个说法就有问题,我们从自然规律中认知事物,为什么要祈祷?除了我们原本各自不同的信仰,你又愿意为哪位神明付出生命?”
“我原本就没有信仰,现在我更相信我脑子中的魔咒。”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大厅中一时间变得嘈杂,每个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意见。
如果这里的话随便传出去一句,都是对神明严重的亵渎,但在这里,一切都显得再正常不过。
许久之后,谁也说服不了谁的诸位老师逐渐安静了下来,将目光投向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克拉肯。
“院长……九级魔法师之上……是什么?”突然有人问道。
克拉肯回过神摇了摇头:“不知道……也许只有第一任院长才清楚……”
此话一出,众人沉默,第一任院长啊,虽然学院一直声称那位院长环游世界,探索更深的秘密去了。
但老师们都猜测,更大的可能是那位院长已经身处死亡之地。
“魔法和神术有着本质的不同,它不用向神明祈祷,也不用有着怎样的门槛,认知和追寻是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做到的。”
克拉肯捋了捋胡须,继续说道:“学员本身的信仰不去讨论,如果为了力量和身份,转而去向某位神明祈祷,这和魔法的本质上相悖的。”
“院长的意思是,我们哪一位神明也不去信仰?”
“不!”克拉肯挥了下手,“我说了,学员本身的信仰不去讨论,如果非要为魔法的未来下一个定义,我更愿称之为真理,造物主的真理。”
“造物主……的真理?”
“造物主?”
大厅中再次陷入讨论,只不过这次声音小了许多,诸位老师交头接耳的议论着克拉肯刚刚的说法。
“我觉得……好像有点道理……”一位老师迟疑的说道。
众人有人点头,有人依旧疑惑,接着就听到克拉肯又说道:
“其实今天的会议除了让大家思考一下魔法的未来以外,还有再过几天就是冬堡学院的校庆日了,萨莫特意邀请我们前去交流一下。”
“院长,咱们可从来没办过什么校庆啊。”
“可以。”克拉肯点了点头,“明年咱们也办,对了,我记得今天大图书馆有好多书需要整理,一会你辛苦一下。”
“……”
三天后,由院长带队,过半的学院老师以及一部分成绩优异的魔法学员登上马车,离开了这里,前去冬堡学院参加校庆。
克拉肯和多位老师离开后,学院依旧保持着日常的安排,剩余的学员和老师继续过着正常的生活。
可就在克拉肯离开的第二天,主教学楼的地下深处,一间黑暗的密室中,一个兔人冰冷的笑了一下。
密室不大,除了一张床,和一间独立的厕所以外没有其他任何东西。
里面没有灯火,但地面,四壁以及房顶,都刻有复杂的咒文,正散发着微弱的蓝白色光芒。
更诡异的是,这间密室没有窗户,也没有门,就像是一个封死的盒子。
兔人魔法师坐在正中央,低着头一言不发,手腕和脚腕捆着粗壮的锁链,连接到了四面墙壁上。
铁链上同样刻有魔法咒文,但这些咒文似乎活了过来,总是在不停的蠕动,每时每刻吸取着他体内的魔力,用来强化这座牢笼。
“呵呵呵……克拉肯,你真以为这里困得我?我怕的不是这些咒文,而是你,这次,你们没有人可以在抓到我了,呵呵呵……”
带着冷意的笑声回荡在密室中,兔人魔法师的手臂上出现了黑色的纹路,随后整个化作了一团黑雾,挣脱了四条粗壮的锁链。
“嗯……这可是我自己的魔力,可不能白白浪费。”
说着,黑雾散尽,兔人魔法师重新出现,只见他盘腿而坐,双手抓住锁链,磅礴的魔力开始逆流,朝着他体内涌去。
“你们根本不懂什么是真正的魔法,这些知识在你们手中真是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