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敬焱这次仍是直接给了何冬,而后送到兵部,最后给李炳禀报了此事。
李炳抱怨道:"怎么晶娘又不把图纸给我?"
何敬焱笑道:"师父,晶娘说以前都是给您,您得了之后没有动静了,连做成的样品都没有送给她。"
李炳有些心虚,仍是嘴硬的没好气道:"她一个小娘家家的,要那么厉害的兵器做甚。我是为了她好。"
何敬焱特意道:"我听晶娘透露,开春之后要给亲兵队讥计新型武器。"
李炳立刻眼睛贼亮,激动的嘱咐道:"敬焱,这回你把图纸先给我,由我跟陛下去说,让兵部给你的虎奔军也配上这些武器。"心说:晶娘,老人家我自有妙计得了你的图纸。
何敬焱摇摇头道:"师父,我这样做违背了晶娘的意思,太不厚道。"
李炳笑道:"你这个傻小子,晶娘天天呆在宅院里不接触兵部,我不说你不说她知道什么?"得意的哼起了北地的民间小曲,全然没瞧见何敬焱眼睛里的狡黠。
他又怎会知道这次是何敬焱、李云青为了给虎奔军换新装备相求于李晶晶算计他与何冬。
北风大起,忽来一夜天降白雪,千里银色,长安披上了厚厚的雪衣。
一队二百人穿着轻甲的军队自通往南边官道奔来,中间一名身材短粗脸色黝黑的将士高举着印有张开尖锐牙齿野狼图案的旗帜。
守着长安南城正门的将士自是认得这面旗帜是南地的狼杀军的军旗,那么这一队军人就是狼杀军的将士。
狼杀军是定朝四支最厉害的军队之一,常年驻守山高陡险的南地,跟定朝的邻居几个小国时常发生战事,胜多败少威名远播四方。
领队的军官高喝道:"狼杀军大将军海王及世子入城,快快放行!"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海王与世子,快请入城。"守城门的将士赶紧鞠躬行礼,立刻将南正门大开。
何敬海充满疲惫的脸表情非常凝重,带着十三岁的嫡长子何武及二百名亲兵冒着风雪进了长安城,直接去皇宫面圣。
宣政殿偏殿内,何冬双手扶起为定朝守护南大门嫡亲的侄儿,目光感激,道:"敬海,一路辛苦!"又笑着让嫡侄孙何武起来说话。
何敬海却是再次跪下,道:"大丈夫安家兴邦,如今侄儿的家事乱成一团麻,给您与皇后伯娘添了许多麻烦,请受侄儿一拜。"
何冬轻叹一声,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在路上想必已经知晓了你那媳妇与闺女做的一些事。"
何敬海羞愧无比点点头。
何武站在一旁根本没有插话的资格。
何冬把何义扬召来,给他引见何敬海父子。
何义扬因是对李娟叶、何秀意见非常大,连带着对他们态度也很冷淡。
何冬当场发作骂道:"臭小子,敬海即是你堂哥,还是你二师兄!"
何义扬扭过脸去不吭声。
何敬海微笑道:"此次我们回来,正好能参加太子的大婚,也是一件幸事。"
何义扬瞪眼毫不留情面的嘲讽道:"我可怕大婚上又闹出凶杀案。"
何武面色非常尴尬低头不语。
何敬海心里早就做了决定,倒是不觉得何义扬说话难听,笑道:"我从南地运了两对大象。一对送给你,一对送给云青。如今天降大雪,两对大象要晚些天进长安。"
何义扬倒是不稀罕大象,只是想到李晶晶肯定喜欢,便道:"你把我那对也送给师父那里。我去师父家瞧看就是。"
何敬海请了何冬单独去了御书房说事。
何义扬不耐烦跟容貌长得像李娟叶的何武说话,就回了东宫。
他马上就要大婚,一想到何冬的嘱咐,一夜要先后去跟三个小娘圆房,心里就非常烦恼。
何敬海、何武出了宣政殿,又去立政殿拜见慕容英,在那里见到了对亲事不满意满脸阴郁何义芸及在皇宫女扮男装五年名声都传到南地去的何义珏。
慕容英语重心长的道:"敬海,你娘不容易,你在长安多待些天,好好陪陪她。"
何敬海心里更是愧疚。
一个时辰之后,何敬海、何武由何冬跟前的李公公领着去了天牢。
皇宫的天牢关的都是十恶不赦罪犯。
那日何冬喝醉酒气得发狂,就下令把何秀打入天牢,事后想着让她吃些苦头把狠毒凶残的性子改了,就没让人把她放出来。
何秀住的是单独的一个套间囚室,里面有换洗干净衣服,每天一日两餐的吃食一荤两素,这样的待遇比其他的囚犯高太多了,只是她内心有魔,不但不悔过,反而连何冬也恨上了。
她的生母李娟叶被慕容英幽禁在王府不能出来,托人给她递来话,让她想尽办法要求何敬海恢复她的郡主封号。
眼下何秀终于见到了何敬海,可是最想做的事是出了天牢。
何敬海目光复杂,问道:"你可知错?"
"父王,女儿知错了,求您带女儿离开天牢。"何秀痛哭出声,跪下磕头,畏于何敬海威严,不敢去抱着他的大腿。
何武跪下道:"爹,我姐姐已知错了,又没了郡主封号,您就饶了她这次。"
何敬海想到一路上听到关于海王府种种不好的传闻,硬着心肠铁青着脸丢出一把匕首,冷声道:"自断右手两指,我便带你离开。"
何秀哪里想到何敬海会如此绝情,哭得死去活来。
何武求道:"爹,妹妹已是平民,若再失去右手的两根手指,日后怎么嫁人?"
何敬海沉声道:"你姐姐当日用我赠的匕首淬了蝎毒刺杀梁旭玉时,就该想到会有今日。"
何武急道:"爹,梁旭玉未死已经痊愈将要大婚。"
何敬海怒目相视,厉声道:"梁旭玉未死,然身体大损,受到惊吓一生都有着阴影。我师弟大婚沾上污点,我师父与皇室颜面尽失。"
何秀自是知道何敬海说一不二,捡起匕首,咬牙削断右手的尾指,痛得晕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