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章:狭路相逢勇者胜
皇帝问的很详细,傅元令回答也很认真,若是有不懂之处就先记下来,回头再去补功课。
一直聊到肖九岐带着儿子回来,皇帝这才意犹未尽的说道:“等过了上元节此事就上廷议,届时再说。”
傅元令笑着应是,正要在说什么,就看到皇帝转头从肖九岐手中接过张牙舞爪的肖翀,姿势十分熟练的抱在怀里,听着皇帝笑眯眯的开口说道:“我们翀哥儿想皇祖父没有?”
傅元令默了一下,万万没想到这对祖孙私下里是这样的相处模式。
肖九岐一点也不奇怪,直接在自己媳妇身边坐下,抓了软枕靠着,“这小子一点也不老实,可累死我了。”
皇帝听到转头鄙夷的看着儿子,“你那点出息,你小时候可比朕的孙儿淘气多了,怎么也不见朕嫌弃你?”
肖九岐:……
傅元令个皇后娘娘对视一眼,婆媳俩都笑了起来。
肖九岐翻个白眼,“老头,你这样说就不对了,这有了孙子就不要儿子了是吧?”
皇帝不搭理肖九岐,看着肖翀扭着身子不停地挣扎,就抱着他站起来,,笑眯眯的问道:“想要什么?你皇祖母这里好东西多着呢,朕给你找个好玩的。”
傅元令就看着皇帝熟门熟路的打开临窗大榻西墙上壁橱下头的小抽屉,从里头拿出一对巴掌大的羊脂白玉球来,放在大榻上给肖翀滚着玩儿。
肖翀还不能自己坐起来,只能靠在皇帝的怀里,羊脂白玉球很重,两只手都拿不动,皇帝把白玉球托在掌心转动哄着他玩,肖翀笑的合不拢嘴。
皇后在一旁看着笑着道:“这对白玉球还是小九小时候玩过的,一晃这么多年了。”
皇帝就笑着说道:“可不是,朕也是这样托在掌心哄他。”
肖九岐木着脸,“我一点也不记得了。”
“哼,白眼狼就是说你这样的不孝子。”皇帝鼻子里哼出一声。
肖九岐:……
傅元令捏着帕子抿唇浅笑。
皇后走过去坐在皇帝的对面,将另一只白玉球拿过去,从榻上轻轻一滚,就转动着滚到肖翀那边。
小家伙也不肯被皇祖父抱着,扭动小身板要下来。
皇帝就把他轻轻放在榻上,一落地,肖翀立刻打个滚翻身,抬起头,白玉球就在他眼皮底下躺着。
小家伙一高兴就吱吱呀呀的不知道说什么,那神气活现的样子,真是跟肖九岐一个模子出来的。
肖九岐不忍直视儿子的蠢样,拉着傅元令起身,“您二老慢慢逗孩子,我带着我媳妇出去转转。”
傅元令忍着笑行礼,跟着肖九岐出了凤仪宫。
年下的后宫里十分的喜庆,不少地方都贴着福字。
先帝在时,是不曾有这样的规矩,当今继位后,总觉得宫里要与民同乐,于是就有了贴福字的规矩。
这让整个宫室都有了一种欢快的气息,肖九岐带着傅元令去了御花园。
隆冬时节,御花园里除了四季常青的花草,其余的地方也是一片萧寂。
来往的宫人见到二人不时屈膝行礼,傅元令笑笑,肖九岐倒是一贯的不怎么搭理。
御花园占地不小,他们从东门入,顺着鹅卵石铺成的小径徐徐前行,肖九岐就跟她讲小时候她在御花园干过的捣蛋事儿。
假山石林,小桥流水,亭榭楼阁,似乎就没有哪个地方是肖九岐没倒腾过的。
俩人顺着小径踏上十几步台阶,走上八角亭,打开门,没想到里头已经有人了。
这也不是别人,正是肖霆跟谭雪薇夫妻。
这真是孽缘。
傅元令脸上的笑容也顿了一下,大过年的看到他们真是倒胃口,但是礼节还是要做足,对着二人笑着打招呼。
谭雪薇脸上的神色淡淡的,没有应声的意思。
肖九岐的脸色就不好看了,“怎么跟你说话没听到啊?用了我家的医女,便是一头黑心狼也得感恩呢,就你这样的白眼狼,我回头就得跟老头好好说说,看看他救了个什么狗东西。”
谭雪薇脸色大变,隐隐有些发青,她是真没想到肖九岐居然连个女眷都不放过。
大男人好意思跟女子计较?
肖霆皱眉看着肖九岐,“九弟,你这是做什么,你三嫂也没别的意思……”
“是没别的意思,不过是装聋而已。怎么,敢做不敢当?肖霆就你这样的臭鱼烂虾,也就配娶个这样的一滩烂泥,还想萨月珠给她医治,做梦去吧。就这样没良心的蠢货,给大街上乞丐治病都比给她强。”
肖九岐越说越气,一脚踢翻了亭子内的石桌,对上肖霆恼怒的神色,冷笑一声,“怎么,不服气?来,打一架啊,不敢你就是孙子!”
傅元令:……
大过年的,可不能惹晦气。
傅元令伸手抱住肖九岐的胳膊,笑着开口,“年节顺,一年顺,大过年的图吉利,咱们回去吧。”
肖九岐有点纠结,好不容易找个借口揍肖霆,这就走了啊?
那多可惜。
看着肖九岐一脸纠结,傅元令看都不看谭雪薇,直直的看着吴王,“都说人前教子,背后教妻。吴王妃行止失仪,受人恩惠,却对恩人视而不见,这要是传出去,传到朝堂上,传到陛下耳中,不知道对王爷是什么看法?吴王苦心经营的形象怕是要深受打击。既然吴王妃如此不屑,想来对我们瑾王府的人事都很排斥,那萨月珠年后就不会去打扰吴王妃了,还请王爷见谅。”
傅元令说完就看着肖九岐,神色笑的越发的柔和,“王爷,咱们走吧,翀儿也该闹了。”
肖九岐黑着脸,沉默一下,还是跟着傅元令离开。
瑾王夫妻一走,肖霆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转头看着谭雪薇,“这下你满意了?在府里闹,到了宫里还要闹,现在好了,等肖九岐那张臭嘴往外一说,我这脸往哪里搁?”
谭雪薇面色发白,嗤笑一声,“这是怪我了?也是,你什么时候不怪我?当年傅宣祎有点不舒服你要怪我,梅莹玉哪里不适你也要怪我,当初我被这两个贱人害的小产,你可曾为我说过一句公道话,可曾处置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