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宁静的书房里,氪金管家送来一碟苹果、雪梨和坚果沙拉,放在高伟坤手边。
还把银质叉子往他面前拨了拨。
面上挂着温意的笑,“先生,吃点儿水果吧,您晚上都没怎么吃。”眼睛却定定的看着他。
高伟坤撑着下巴,大宅子里何止他一个人没有胃口。
“放哪儿吧。”
“您还在担忧黛儿?”
男人刀剑般削过的侧脸动了动,瞥了眼沙拉,“黛儿回来之后就一直昏睡,直到——几天前才醒过来……”
“她身边有全世界最好的医疗资源,而且还有她丈夫——您别太烦心。”
“但是她……”
不疯不癫,神志不清的模样……只是想想,就令他整个人心疼至极。
恨不能立刻飞到她眼前,呵护她,给她安全感。
氪金管家脸上淡淡的,飘过风轻云色:“先生,您要清醒过来,如今黛儿已经嫁人了。”
“黛儿她……醒了之后整个人就痴痴傻傻,分不清谁是谁了……”男人忧心忡忡的叹息道。
痴傻了吗?
他们俩个是在说同一个人吗?
天才少女or傻子?
不是在说疯子?
氪金管家登时震惊的站直身子,惊愕的问:“您是说黛儿她……犯傻了?”
难怪这几天他都伤心欲绝的模样!
原来是牵挂着黛儿!
“……”
“你说,我要是把丽姬送到她面前,告诉她——”
“你疯了!”氪金管家震怒吼道,真是越来越糊涂!“你把丽姬送到黛儿面前告诉她什么?”
“我会说她有个孩子,很健康的在成长。”男人静静的说。
氪金管家绷紧面孔,精锐眸中倏地冷厉,气得嘴唇泛白,拿起桌上的鸡毛掸子毫无预警的朝他身上挥去。
“啪——”
一下、两下、三下……
落在他背上。
男人咬了咬牙,依然不动。
躲在门口偷听的丽姬,听到这鞭子抽打的声音,突然跑进来,高声喝止:“住手!你住手!”
毫不顾忌的跑过去抱住男人,鸡毛掸子直直的落在她背上。
“啪——”疼的她只掉眼泪。
“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懂事又没出息的孩子!”氪金管家气得双手颤抖不止,胸口急遽呼着粗重的气,指着依然背对着他的男子,“你要是管不住你这张嘴,迟早会一败涂地!”
孩子?
这是目前要提到日程上来的是非吗?
自寻死路。
丽姬呜呜咽咽的哭起来,回头朝氪金管家大声吼道,“你做好你自己分内的事就好啊,干嘛管闲事?”
“丽姬!从今晚开始,你给我滚回你自己房间去睡!”氪金管家满面阴霾,毫不逊色的吼过来。
“来人!”
氪金管家走到书房门口朝外面安静的出奇的走廊大声吼道,几个人影不动声色出现在眼前。
“你们给我把丽姬带回她自己房间,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那栋宅子!”
“是。”
几个女佣迈着小碎步跑进去,架住丽姬,将她拖走。
“不要……先生你救我——”丽姬哭得昏天暗地,伤心欲绝。不断回头朝默然冷冽的男人呼救。
高伟坤低垂着头,双眼闭着。
丽姬绝望的被拖出了书房。
这个男人有着她想象不到的凉薄,和冰冷。
像什么都没听到似的。
就算丽姬哭喊着她肚子里还有个孩子时,他也充耳不闻。
丽姬的哭声渐渐远去了,高伟坤才抬头。
氪金管家没有方才那么生气了,立在门口等候他发落。
“以后不要再对丽姬动手了,她毕竟怀着孩子。”
氪金管家牵动着唇角:“很抱歉……”
说完就出了书房,留下嗜血的男子独自捶着胸口。
他这半生……命运多舛,要不是遇见了黛儿那个小天使,是不会有今天的他!
所以这次,他绝对不会让黛儿就这么迷失自己。
鹰堡,夜灯摇曳。
黛儿吃了不少东西,就被费夜鹰抱回楼上。
尽管医生有建议,少给她吃,担心经常昏睡的她,会消化不良。
费夜鹰不信邪乎,他知道女人好久没有开怀畅饮,让她好好吃一顿满足她对食物的眷恋而已。
“黛儿,你晚上是看书还是——”
费夜鹰把茫然的丫头放在窗边的沙发上坐着,找来几本书在她眼前晃了晃。
眼神带着笑意。
平板电脑?
费夜鹰看了看左手上的电脑,“好吧,看来你还是想看世界新闻!”泄气的把右手中的书朝脑后一抛,揽着女人的小细肩。
舒舒服服的靠着床头,接着柔光,点开社交媒体。
虽然知道她以前喜欢看什么八卦,不过现在也许喜欢曾经并不喜欢的东西呢。
“黛儿,我问你一个问题哈?”
男人将平板放在腿上,指尖无聊的翻阅着界面。
景黛儿双眼望着电脑,好像都没在听他说话。
“黛儿?”
“嗯?”
“你喜欢我吧?”
“喜欢……太喜欢了……”丫头脸上顿时露出娇笑,双手抱住平板电脑,“这匹马好漂亮啊,我太喜欢了!”
咦?
费夜鹰低头看了眼电脑,原来她在看网友发的说说,九宫格图片里全是一玉花骢和一条阿拉斯加狗狗。
冰天雪地里,一匹马和一条狗,组成了一对亲如爱人的画卷。
“你瞧,马儿的皮毛好像晚上的星星,又像雪花!”
“你认识?”
“哦。”景黛儿点点头,指尖轻抚着屏幕上低首凝望阿拉斯加的骏马,十分专注。
看着她一脸的喜悦,他所有责备的话全梗在喉间说不出。
兀自叹气。
“你以前见过这种马儿?”
“啊……好像没有。”黛儿忽然哽咽着轻轻说,似乎被那温情一幕给感染,轻轻靠着他。
“黛儿,你哭了吗?”费夜鹰讶异的凝视下她,难道她想起了过去他们之间的种种美好了?
“我没哭。”
费夜鹰抬手,轻轻的拭去她眼角的泪,凝着满满爱意的双眼,俊脸贴在她颊边,低低浅浅的说,“以后,我们也可以这样恩爱啊,傻瓜。”
“你说谁是傻瓜?”景黛儿仰着小脸,泪迹犹在,却异常紧张。
“我……说我自己呢。”
奇怪,难道她能听懂他的嘲笑?
为了试探女人的本能反应,费夜鹰作恶似的手探进薄被。
“啊?额——”景黛儿浑身难受了一下,在他耳边低吟。
费夜鹰感觉强烈的欲望冲上脊背,真想就这么压倒她,然后将自己埋在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