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挑了好多书,一本十块钱,提了一兜,一样一册……呃,男人买东西,比较有特色啊。
反正钱不多(不知道谁在楼底下计较那二三百块钱),他们懒得再陪我这么逛了。
是啊,看这一群男人一个个多有型!
一个冷酷无比,一个高贵雍容还带着狐狸眼,一个高大威猛还挺细心周到,一个帅且洋气……
还有偶家兄布莱恩,别看个小,身上也一股子冷峻有时又很邻家大哥的气息,很吸引小女生的眼球。
周围还有好几个,各有各的型,型男们啊,一大群,走哪里不招人?商场人流量本来就大,不一会儿很多人跟着我们身后了,不是还有视线扫向我、活力十足,仿佛要将我洞穿。
妈的这关我什么事儿啊,又不是我家养的,花痴。
花痴之心人人有之,但我只要我家殷亦桀就好。
呃,鉴于实在是影响公共环境,我们还是尽快离开比较好。
那边还有小美女拿着相机对我们狂拍,哦sorry不是“我们”,而是“他们。”
铭风身边一个小弟神出鬼没的闪到人家身前,伸手,夺过相机……
“你们是ABCDE组合吗?比海报还帅。”
小女生咬着手指,烟熏妆将眼睛搞得黑眼圈很大。
“是啊,原来是ABCDE!好酷啊!”
“ABCDE!”……呃,再一次见证传言--甚至都算不上传言--的厉害,不过有人听见而已,就惊叫起来,然后有人围拢过来,这下子更走不开了。
我很好奇,扭头四顾,也不知道ABCDE嘛玩意儿。
Sorry我一向孤陋寡闻,如今和这些人混一块除了投资就是收益、回收期、政府关系、黑道、枪支弹药……或者哪里搞开发,去弄块地盖楼卖钱。
唉……小泵娘们的生活啊,我算是远离了。
铭风挡住另外一个胆子很大冲过来准备跟他合影的女生说:
“我们是ET,都让一边去。谁敢拍照没收相机!你们两个,把手机拿过来!”
哦,什么时候手机也能拍照了?
铭风和手下几个人分工合作,将周围的人一个个盯上,拿人家相机,干嘛?
“ET?”我们几个都没搞明白,唯有老六身后一小伙回答,
“外星人。老大,我们帮忙吗?”
“你知道怎么帮吗?”老六问。
其实也不明白,为什么不让人家拍照,不过是个拍照嘛。
多少人还想让人家拍呢,哼哼,谈氏的人真是奇怪。
没收人家相机手机,搞不懂。
不过逛街的兴致彻底就破坏了,胡乱整了一通,唯恐几个人太惹眼,赶紧,溜。
慌不择路,差点儿奔到厕所去,商场的厕所也有趣,竟然建在安全通道也就是楼梯边上。
几个小伙又要护着我们撤退又要去开车,越搞越像某知名明星,周围回头的人也更多了,不乏女生女人以及女士ladies。
说实在的,我觉得更像偷了东西开溜的贼,比如刚才砸了人家的收音机。
哈,千万别说出去,商场的大老板玉壶冰竟然要夺路而逃,太搞笑了。
“现在的孩子太可怕了!”玉壶冰心有余悸,刚有人使劲找他签名,大概他长得比较亲民。
“代沟。”
我吐出两个字。
“你是觉得我们老了吗?什么意思?”殷亦桀脸色更酷了,感觉我得罪他似的。
“铭风你刚才干嘛呢?”我转移话题,不是我好奇,而是觉得铭风的举止实在可疑。
“现在的孩子照到什么都往往上贴,对我们影响不好,都要删掉。”
铭风好像还心有余悸,咬着嘴唇,严肃认真,仿佛是件天大的事情。
“是因为,你们的‘职业’?”我胡乱问问,不必当真啊。
混黑社会的,没必要将自己的照片贴的满大街都是,恨不得人人都认识“这位黑社会老大。”
想想也算有点儿道理。
“不是。我们平时也不允许。你们大概听说过,四哥和五小姐只要不愿意,别人绝对拍不到他们的照片,底片上绝对是一片光彩。”
铭风不知道是得意还是自责,说了一下,就又不说了,似乎确实不太愿意。
少有的露出暴躁的情绪,势压很大。
殷亦桀挑挑眉,没说话。
我也没说什么,反正都过去了,说也没用。
而且大家都是高兴要和我出去玩,自然不能怪东怪西。
不过,呵,这么一闹,我的感觉是好多了,好新鲜的感觉。
看来,我有时候挺适合当暴力分子,爱刺激呀。
下了飞机,一阵热浪迎面扑来,还是家里热。
妈妈已经被送回来,当初好像治好了在什么度假村还是疗养院疗养来着,我不太清楚。
反正现在是在军大,坐在车上的时候布莱恩和我说的。
玉壶冰等没要紧的都走了,当然,我妈还没这么高级别,需要这么多人一块去看他。
但事实上也差不了太多,殷亦桀闹着一定要来,布莱恩自认为一定要来……
布莱恩自认为一定要来,铭风是我
“保镖”没理由不来,鉴于如今的形势老六也跟上殷亦桀。
于是,精简再精简,最后还是弄出十几个人的庞大队伍,开了四五个车,走的实在没几个人。
我瞅了铭风一眼,笑道:
“不怕再被追星族黏上了?”
铭风挑了挑眉头,撅个嘴,没说啥,不过,显然还是心有余悸。
但也没办法,加上玉壶冰这一大群人出门气势是在太……啥也不说了,反正他们到哪都这样,呵。
三楼,妈妈在特护病房,我有点儿走不动,是电梯,电梯也有走不动的时候,站不太稳,大概是连日游玩太累了吧。
殷亦桀搂着我的腰,将我轻轻一带,半靠在他身上;左手握着我的手,难得的有些热,恩,估计是电梯没空调,闷的。
布莱恩亲自提着一堆东西,张了几次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也许什么都不用多说,来了就知道了。
唉,她是我妈妈呀,我的妈妈。
绞尽脑汁,努力的将我的妈妈与书上描绘的母亲形象靠拢,可惜费了半天的今儿还是无果。
但那又如何?殷亦桀说了,她终归是我妈妈,我应该孝顺。
“阿姨会做饭吗?”布莱恩忽然问了一句。
是啊,买了一堆的烹饪书,别都垫桌角了。
摇头,我不大清楚。
会吗?不会吗?都没有深刻的印象,我的脑子里记得最清楚的--相对最清楚,就是她带着各色各样的男子回家--家也不大,然后几乎就在我眼皮底下,开始研究身体并做着千篇一律的单调事情,就算偶尔有点新花样,也没任何可观赏性。
多半情况下我都在奶奶那里,我只知道奶奶做的饭一般,还算可口。
“等妈妈出院了我们做饭请妈妈吃吧。”
殷亦桀搂着我,软软的说一句。
我没理他,让他别来,非要来。
害我满脑子都是当初他在医院时的清净,还有那个小小的电话本,看来得赶紧找机会将那电话本毁了去,不知道赵昀还留着没。
当初为了以防万一有用,现在看来是用不上了,我和殷亦桀的关系发展的出乎预料,范氏的发展也出乎预料,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实在预料不到。
毁了它,殷亦桀就不知道我们家想害他的人不止我爸。
病房里,有个雇工在拖着地,见了我们愣了一下,然后在布莱恩带来的人示意之下,走了。
呃,很突然吧,妈妈就在那。
不过这种准备做上一年也未必有多少实际用处,还不如随着他们的脚步走来,然后就见到了,面对了。
病房不算小,殷亦桀扶着我到了妈妈床边,其他人都离得远一下,我顾不上了。
反正,好像就我最小,都是其他人照顾我。
床上,妈妈闭着眼睛,好像正在睡觉。
我眼睛有些花,也许是空气湿度太大的缘故,毕竟病房里摆了许多鲜花水果嘛,应该比别的空调屋子湿润一些。
不过,朦朦胧胧的,我看见了,相比于在法庭上妈妈比较简朴的穿着,现在,我几乎都认不出来了。
真的,如果单纯让我看一个相貌,我未必能确认。
当然,妈妈长得和我一模一样,不论怎样要我认不出来也挺难。
妈妈,十九岁生的我,那么今年应该是四十。
可是,你看,躺在床上,面色辉煌,皮肤满是皱纹,头发斑白,看着不像四十,而至少有五十,保养得好六十岁大概也比她光线一点。
常年使用劣质化妆品,常年做那种不纳税的工作,心力交瘁,她实在耗的差不多了。
也许我能理解一点:布莱恩说她对钱的渴望。
老人家怕死爱财没瞌睡,现在的她,实在有些“老”了。
不知不觉,我才长大,妈妈就已经老了,而且,还得了不治之症:乳腺癌。
妈妈的眼窝深陷,早已不复当年的风采,左右两边脸上各写着一个大字,
“沧”,与
“桑。”
老了,不论过去有多少是是非非,也许真该放下了。
殷亦桀对家人长辈的孝顺,是否也正源于此呢?
呃,唉……不知道人家做女儿的来了都做什么,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坐了一会儿,妈妈还没醒来,真是奇怪,她什么时候这么嗜睡了?以前在家接客根本不能这样。
有客人自然忙,没客人操心也还是睡不着。
大家都很小声,我本想问问她的病是否会导致这样,想想还是算了。
妈妈一下子醒来,我反而不知道怎么面对。
就这样让我先适应一下,挺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