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自己的手,不知道她希望我勇敢面对什么?
殷亦桀抓着我的手,无奈,暗暗摇头。
那感觉真个是:孺子不可教也。
我点头:孺子我实在不敢兴趣。
那女人说话和表情要多假有多假,要多傻有多傻,我看她做什么?
我很想学那姐大呼一声,,你装什么装?!
没得反胃。听到我受伤,头低的更低,恨不能把胸凑到殷亦桀眼皮底下去。
殷亦桀无视,淡淡的摇头,说:“还好,比预想的好很多。请医生看过,恢复的也很好。在家多躺几天就能康复。多谢你的好意。”
躺几天?
我瞅瞅殷亦桀,他让我躺着做什么?
我除了睡觉就没在床上呆……
似乎,我明白了,他那天让我假装被他得逞,然后一定会受伤。
然后……他竟然搬到电视上来说,哇,到底想做什么?
如果被人这么胡猜,是够我丢脸的。不过,我不是什么都没有吗?
胡猜,似乎也没少过。
而且,如果不知道他这一身招牌式的伤因何而起,只怕也猜不到。
我闷闷的继续看,继续想,也不知道看个什么,该怎么想。
总觉得,这事儿,乱的慌。
他这么曲里拐弯说这些话,似乎就想绕一个:我受了重伤,然后,完了。
难道只是想钓出那个害他的人,还是想把我受伤公诸于世?
我不过一个小人物,值得大家去关注吗?不懂。
电视里,女主持也不纠缠这个话题,调整一下姿势,很套路的问殷亦桀:“现在流行春节外出旅行,不知殷总您对此有什么看法。如果有机会,您会不会选择春节出游?”
这个问题确实很公式化很……社交化,犹如说“今儿天气不错”,或者“吃了吗”。
殷亦桀也正襟危坐,很客套的冷淡的礼貌的答:“趁着春节假期,要和家人或朋友聚在一起,不论是留在家里休息娱乐,还是外出旅行,都非常不错。
我觉得,除了安排好线路和形成,既要能享受旅游的乐趣,又不能太累;还要注意安全。
安全问题常提常新,什么时候都不能松懈。
生命诚可贵,我们每个人都只有一次机会。就算出点儿小问题,不涉及生命。
那高高兴兴的过节出游,落个伤病回来,也很破坏气氛。
我本来也想出游,都安排好了,然后出了点儿意外。
所以,想特别提醒众位,注意安全。”
“谢谢殷总。安全确实是个大问题,我们随时都要注意。”
女主持很高兴殷亦桀说了这么多,然后又问,“近期百姓对物价上涨反应比较强烈,但公布的cpi是负值。您对此有何看法?”
我没看法,女主持的问题还真多,也很博学,这个问题我不知道。
但我的监护人未必不懂,略一思索,淡而酷的解释道:“cpi是一种科学的统计方法,它所选择参考的商品和日常接触的生活必需品不尽相同。所以当偶尔几种商品因为某种特殊的原因而价格上调时,cpi可能会保持不变甚至下降。
节日期间某些物品会适当的提高价格,像食品礼品等。这也不能说明物价在上涨。我想说的是,请大家保持冷静,认真的辨别,然后再做出合适的反应。”
“谢谢殷总!”女主持一副很受教的表情,趴的腰都酸了,赶紧往后挪一挪,歇口气。
镜头扫向现场臂众,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不时有人点头。
看来殷亦桀又成功了。
其实,我还是没听出什么来。估摸着,大概是有人买米发现涨价了,就大喊物价上涨;然后有人说商场在打折,所以,物价在下降。
问题是,我不当家,不管柴米油盐价。
看看殷亦桀,我笑。
他真是太博学了,博学之士,崇拜之。
“最近国际上很多报道说,世界性经济危机即将来临,将对中国经济造成重大影响,您对此有什么看法?……”女主持,还在问。
“……”殷亦桀,对答如流,来者不拒。
我,打盹。
“今天,是正月初五,按照习俗,是开市的日子。让我们预祝殷氏企业一切顺利,为广大群众创造更多的利益。祝殷总事业顺利,家庭幸福。再次感谢殷总的到来,谢谢!”
女主持爽朗的笑声,脆甜脆甜的,直把我从昏睡中叫醒。
看看电视,女主持在和殷亦桀握手,身子半靠过去……底下有观众上台,请殷亦桀给他们签字留影……
摄影师在忙碌,导播在打字幕……
电视,继续放广告……
我抬头,看着我的监护人,等他宣布下课。
殷亦桀关了电视,看着我。面无表情,眸光深邃,深得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我皱眉,他这幅表情,如此沉重,什么意思?
难道让世人猜测我们的奸情,很严重很严重吗?
殷亦桀无奈的叹息,摇头,摸摸我的头顶,晃两下,感慨我孺子不可教。
挑挑眉头,脸上冰霜解冻,才摸着我脸说道:“可儿,有没有想过,我被人家下药。如果克制不住自己,第一个受害者会是谁,第二个呢?又有谁会受益?你凡事不爱多想,总等事到临头反抗。可等事到临头有时候就来不及了。所以一旦有事情发生,就要稍微多想一点点,会有用的。”
我不知道。你吃了药当然是你难受,我……反正……反正……
别人会不会认为我还会刺他一刀,让他受伤,所以受害者名单里他是跑不了了。
还有呢?我愁眉苦脸不想想,大概也逃不过是我。
貌似我还是第一受害人,因为我是如此的无辜,无辜到不知道为什么。
谁会受益,按说强迫我的人会受益,可看殷亦桀的意思,似乎又不是。
那还有谁?
我这么个人,什么时候成香饽饽唐僧肉了,还能对别人有用处?
摇头。痛苦!
真愁银!
如果说认识的人里面,也许……
廖亮?她父亲去世,但殷亦桀已经补偿了,听说她们也正式表示感谢。
再退一步来说……恩,退一步,我钻牛角尖去了。
换个角度来说,殷亦桀,廖亮母女和我母亲差不多,她们似乎都接触不到殷亦桀,无法靠近他的。
虽然对我而言可以天天和他在一起,别人却连见也未必能见到他一面,更别提给他吃的或者下药。
这么说来,竟然还是殷亦桀身边的人了?
他那个圈子……嗯!
乱,真乱。
他和我父亲是朋友,那就是和黑社会有关。
而且就我看到的几件事,也很乱。
可问题是,他的朋友,为什么要对付我?
这个可奇怪了,想起来我就觉得很诡异。
殷亦桀女朋友多,他的朋友应该比我清楚的多。
殷亦桀不论去谁那里了解决都不会有下文。
可殷亦桀哪里都没去,回来了。
谁会想到?
就算回来,一个电话找几个女人来,我想肯定不难,看女主持的样子就知道。
问题是,他却谁都没叫。
这一点,又有谁能猜到?
绕过其中这么多可能,直奔我而来,可能会是谁?
连我都想不到,殷亦桀竟然会这么选择。
我能猜测的,最多就是殷亦桀在跟我故弄玄虚,但又找不到证据,我想象不出他和我玩这个的意图和用处。
除此之外,还有谁?
能这么笃定,他就一定会回来找我。
然后在最后关节,殷亦桀出人意料的用那种近乎调教的方式从技术层面上把我给解决了。
啊啊啊……我受不了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破事情,完了就完了嘛,还要想这些鬼玩意儿。
我不是有监护人的嘛,他是大人,让他去想。
他的那些狐朋狗友还有那些纠葛,也只有他清楚,我不要跟他烦这个。
就算告诉我也不想知道,我宁愿去背诗经,唐诗宋词元曲……
抬头,气恼的看着殷亦桀:我头疼欲裂,想睡觉。
想告诉我就告诉我,要不然,我可实在是不知道。
而且,有些东西,似乎在触手可及处,我似乎抓不住,或者还没有足够的勇气承担。
我想过点儿安静的日子,只要这种相伴的幸福,不想纠葛那些东西。
也许生命就是要经历磨难,可是……
我微微低头,别过眼睛,望着电视旁边的仙人球……
我不像它,我需要人照顾,浇水、施肥、晒太阳……
我可以比室内的文竹坚强一些,但我不愿意……
聪明和坚强,以前是我的特质,但我现在发现愚蠢和信任能让我更幸福!
人是要适应环境的。
我按本能选择让我幸福的路。
我不知道这是软弱,还是坚强。
只是知道,殷亦桀太强悍,他改变了我。
我只能努力保持内心的最后一点警惕。
“可儿……”
殷亦桀亲着我额头,无比怜惜,声音轻柔又严肃,“你还小,我会尽力保护你。可有时候事情总会出乎意料,防不胜防。
所以,你也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
慢慢来,有空了想想。累了就休息,嗯?”
他轻轻的搂着我肩头,把我拥住怀里。
他的怀里很坚强又舒服,很像我梦中父亲的怀抱。
我轻轻的点点头,不要给我太多压力,
我……试着慢慢来吧。
靠了好一会儿,感觉稍稍好点儿了,我才抬起头,看着他,问:“还要我做什么?”
既然是钓鱼,拿我当饵,当然还会有下文。
殷亦桀手指轻轻的拂着我的脸,微微笑了下,
说道:“可儿乖,这几天我还在家,完成寒假任务。如果有人给你打电话,或者以任何方式和你联系,如果愿意,就告诉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