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对,他要掐也只能掐那个男人的脖子,我么,他舍得?
他敢!
回他一个挑衅的眼神,眉头一挑,你能奈我何能把我怎么地?
今儿,我就耗定你了!
玩吧!
前后左右不明视线不时扫向我,意义不明。
我的脸孔太陌生,没办法,今儿陌生面孔比较多,大人物也比较多,谁都不敢随便得罪,我白捡了便宜。
没办法,运气好有时候就是这样。
审判员清清嗓子,看着我,很正式很负责任的问:
“您这么说,有什么证据?也许您话说的不错,大家都能理解,对于慈善家……呃对于慈善家,法律上并没有特殊规定……”
我举手,回答:
“法律我不知道啊,但那位律师说的,要用于牟利或者违法用途才能定罪;那用于慈善目的,就肯定不是了。至于证据,虽然有‘谁主张,谁举证’的说法;但这事性质不同,举证的责任应该是法院,法院要维护慈善家的清誉,不能让他们寒了心……至于是与不是,你们说了算嘛……我,只是提出疑问而已。”
《诉讼法》有规定啊,
“当事人及其代理人因客观原因不能自行收集的证据,或者人民法院认为审理案件需要的证据,人民法院应当调查收集。”
全国上下慈善项目都要证明非殷亦桀干的,我怎么做得到?
事情很明显嘛是不是。
啊啊啊,我,还是觉得懂点儿法律真好。
嘿。
看啊,殷亦桀的脸开始泛红、泛黑、泛白,变化很快,但是,绝对精彩。
别的人都没他激动,啊啊啊,他好鸡冻,这下子,我看你还怎么坐牢,哼!
全国有名的慈善之星,这可是权威机构认定的,可不是我说了算。
没特权有什么要紧,我给你整个头晕晕,哈!
傻了,一个个都傻了,看着我,又看殷亦桀,连范氏也没办法再说了。
我说的合情合理,就算殷亦桀挪用资金了,也还少个“罪”字,定罪可非同一般,你们慢慢查去,等查出来都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哈!
慈善,别说三五亿,来个地震水灾几百亿都不够,随随便便就吃了。
这一条罪不成立,暂时不成立,不敢定了。
审判员开始问下一条:
“被告人,关于原胜利饭店资产评估不实,有侵吞国有资产的嫌疑,对此你作何辩解?”
我赶紧举手,不让他说,谁知道他这会儿怎么给我变招。
“唰!”
所有人都看我,我又不是被告,这么积极,实在有捣乱的嫌疑。
不过,庭上已经问他不下二回了都没答案,审判员竟然不批评我,反而很有些释然的感觉,示意,我可以说,那意思好像还怪我来晚了,害他们提心吊胆搞半天搞不定。
呃,好吧,是怪我来晚了,那不都是殷亦桀讨厌鬼耍赖吗,他要好好的说,我都不用来,谁都不用这么难受,真是的!
恨恨的我看都不看他,直接说:
“我有个疑问,听说凯撒饭店是殷氏和范氏合资的,为什么只问范氏不问殷氏?呃……那个森林酒店资金问题,那也是范氏和殷氏合作的,为什么大家总要问殷氏呢?殷氏集团实业多多,一下子没顾过来,被人……”
嘿,我没说什么不合适的话吧?
法院,措辞一定要得当,说话要小心。
看一眼龚良翼师兄,他悄悄的竖起大拇指,夸我呢。
呵,我进步多了,面对这么多人如此正式的场合,还能稳得住,哦,我也夸夸自己,这不都是被殷亦桀给逼的?
他要不这样我至于嘛?
讨厌鬼!
这个讨厌鬼看着我,神色异动,似乎又恢复了平静,虽然隔着十几米的距离……
虽然隔着十几米的距离,我好些还是感觉到殷亦桀灰色眸子里的笑意。
讨厌鬼,这个时候还笑,有什么好笑的,哼!
范氏,还稳稳的坐在那里呢,就给我笑,牙齿很白吗?
殷亦桀不理我,兀自笑他自己的,冷酷的神色软和了好多。
身后一哥们拍我肩头,问:
“请问您贵姓,呃……交个朋友,我觉得您做个律师挺合适。”
挑眉,无视。
我才不要做律师,我身边就做个很强悍的律师,瞅着雍和的侧影:哼,再没动作我就让龚良翼师兄上,回头再废了你。
当然,他让我签的协议都有问题,废他很容易。
我诅咒还没开始启动,雍和举手了,虽然迟疑了那么一下,似乎还侧眸扫了我一下,不过,还是表态了,少有的准备主动表态。
审判长激动地连连点头,点头连连,诶妈呀,这大神终于要开口了,那事情才能顺利结束。
可以想见,忽然换审判长,对他是多大的考验;而全局的关键,只要雍和在,没人会期待别的人,这就是强势律师的好处。
往后靠了靠,托着下巴,我眯着眼睛打着盹儿,懒懒的听雍和在如彼正式场合充分发挥他的特长。
啊,按说我该认真一点儿,好好向他学习一下其中的技巧和讲究;可惜,我实在……我等着快点儿完啊,审判员不好受,我也其实挺悬心的。
雍和很无良的说了半天,才绕出一个话题:
“另外,我手头有充分的证据表明,此事与被告人无关,相反,与另外一个人有关,我不妨从头细说。
凯撒酒店巨额资金流向不明,同一时间,森林酒店增加多项资产,总额三亿以上。
二间酒店属关联公司,这种资金调转,不论手续是否齐备,除非有其他证据否则并不违法。此后不久森林酒店正式转让范氏集团,而后凯撒酒店开始重组。”
“凯撒酒店开始重组,重要决策都由范氏经手。
我想,我们更应该请范氏有关负责人出来,给大家说明其中缘由。
此外,我手头还有森林酒店此后至今的全部财务数据,从帐面上看,收入成本费用利润等全部不实,稍微正常一些的人都能判别,白菜成本二十块一斤,草鱼二百块一斤……如此等等,举不胜举,这就是证据。
稍后将全部上交。除此之外,酒店利用财务软件之便,开立了三套帐,账外账,那数据才是真正的……”
乱了,证据的出现,毛头的转向,法庭开始乱了,有人坐不住了。
雍和走出他的位置,交上证据,定音。
但他的话可没说完,和书记员签收证据后,继续说:
“种种证据表明,范氏利用酒店进行洗钱,甚至在与殷氏合作期间已经开始这一活动,殷氏将二家酒店都转让范氏,原本以为事情已了,如今既然翻出来,我们不妨将自合作以来的资料都拉出来……”
坐不住的,不止范氏,还有我身边好多人。
震撼,案子直接升级了,从怀疑到殷亦桀死不开口再到证据确凿,法警动了,武警也渐渐进入,预备了。
雍和却好像刚热身完毕,现在才是他表现的时候,均和的脸上现出正义的色彩,目光焦距明明谁也没对上,但下面众人都能感觉到他就看着自己,让阴暗的心灵颤抖。
原来这才是他的绝杀:均和的脸上只要带上那么一点点儿别的色彩,那色彩就会在空气中自我膨胀,见者自己会在心里无限放大。
别说我这个无辜的正义之士,就连龚良翼师兄都有些正色起来。
雍和摆开战场拉开阵势,提高嗓音:
“利用财务软件TEST系统或者弄小金库、账外账并不少见;但若是利用此进行洗钱,金额如此巨大,法院应该对此进行彻查,而被告人则完全不用为此承担责任。”
“有鉴于此事关系重大,被告人已力所能及的收集到若干证据,为自己洗冤。除物证外,还有若干人证,证明……范氏长期从事黑社会活动。这也证明了洗钱的资金来源。鉴于被告人和范氏的长期合作关系,对其从事黑社会活动不甚了解,因此,有关这方面的事情,就请证人来陈述。请审判长允许二个证人出庭作证。”
火爆!
炸锅了!
在座的可能没人不知道范氏是黑社会老大,但,真正在法庭上审理,而且人证物证齐备,这个……措手不及,多少人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法庭成三月底的油菜田了,一片蜜蜂嗡嗡嗡,好不热闹!
震撼的惊讶的面面相觑的蠢蠢欲动的,脸红的脸白的脸绿的什么样都有,哈哈,好热闹啊,有趣。
既然出手了就一下子按的死死,哈!
殷亦桀似乎也吓傻了,抬头,看我,我不理;看雍和,雍和数星星;再看我,狠狠的瞪,眼珠子都要瞪掉地上了,我还是不理。
对啊,我为什么要理他,凭什么?
审判长,很悲催。
雍和说的是要给殷亦桀证明是清白的,而不是另起炉灶另外起诉,管他中间联系如何微薄,那都是有关,就得受理,管你清正廉明还是贪污昏庸。
这就是雍和的过人之处,即便是被告是律师,也牢牢掌握着全庭的主动权,逼得你,心理上也会因被逼的感觉受到莫大的影响,其结果,就不言而喻了。
“厉害!”
龚良翼师兄给我翘起一个大拇指,一脸的佩服。
我想也是,殷氏范氏合作大家都知道,经营权在殷亦桀手里大家也知道,所以4.68亿提出来的时候,大家都相信:殷亦桀动手脚了,而且数额巨大。
可是,如果范氏真的要动手,还进行洗钱,又将森林酒店扯进来混为一谈,再加上黑道势力给人的影响,殷亦桀立刻就成了最无辜的。
至可能有人立刻为他喊可惜:二个酒店落了范氏之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