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零不是一般的富豪,他是美国国防部高级IT顾问,跟CIA也有非浅的关系,如果你以为他不知道中医势力的强大和恐怖,那就错了,他完全知道。这对一个商界人士来说是一个非常任性、不妥的决定,所以他把自己的行为限定在个人,除了来帮助他跟帝都市府和人民大会堂协调的官员,以及必须来的空零医学中心CEO坂本盛纪,他的宴席上几乎没有带来自己的朋友和商业伙伴。
跟官员们他也只是淡淡地敷衍一下,别人当他是自负也好,自恋也好,若要他为了干成反中医这件破事儿就违背自己的性格,不是他的作风。年少多金,名利双收,还往那个大坑里跳干什么?有什么意思?所以,就算是长老会大人物的大秘这个吓人的人物在这里,他也只是稍微客气了一下,该吃吃,该喝喝。忽然他想起演讲前慕容冰雪来找他,话说到一半,现在不知道被纳兰安排到哪儿去了。
问了一下,离席往东省学友那边走,走到一半,那几乎全部都为女生的一桌就扭头来看他。
我的神啊!这桌实在是……慕容冰雪、黄蓓蕾、南茜、川澄绫子,以这四个绝色大美女为首,还有好几个水灵的妹子,这要是有人拍个照发到微博上,配上“司空零大人的后宫”几个大字,司空令立马就会毫无争议地从民族英雄变成民族败类,被天下男人嫉恨的目光杀死。
估计是在这里见到了闺蜜的原因,慕容冰雪本来惶惶不安的心已经安定下来,刚刚和黄蓓蕾有说有笑,见到司空零朝她走来,才记起此行的目的——“流亡美国”。
在美女们明亮的目光中,司空零淡定地把雪酱叫起来,到一个大家仍然能看到,但听不到他们说话的距离。
司空零感慨:“好久不见了……”
慕容冰雪本来已经正常的表情又黯然了一点,垂首:“嗯……我们已经不是男女朋友了,是吗?”
司空零冷笑一声:“你都有新欢了,你说呢?”
慕容冰雪:“是蓓蕾说的吗?”
司空零:“……好像是。”
他的表情很伤人,慕容冰雪咬了咬香唇:“她说你误会了她的意思,其实,虽然我爸爸介绍了一个男的,我……只是听话去跟那人吃了两顿饭而已。”
司空零“哦?”了一声,仔细回想了一下黄蓓蕾的话语,转瞬间又道:“算了,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我们也真的很久没有在一起了,你可以当我们早已经分手。”
然后他发现雪酱的眼睛有泪花在打转,如此地楚楚可怜。
司空零:“你终于跟爸爸吵架了?养女千日,终有一别,嘿嘿,这一天终于来了。去美国吧,紫酱在加州,纳兰在波士顿,东大还有很多人在美国留学,你不会寂寞的。”
慕容冰雪终于把眼泪忍住了,轻叹一声,道:“你果然无情。以前,我以为你对我特别一点,看来都是骗人的。”
司空零:“……你爸要恨死我了,他最铁的兄弟因为我被撤职,你慕容家那点家底恐怕90%是因为这个官儿给护着的吧,现在……说难听点,我跟慕容家的裂痕已经产生,很难弥合。以我对你的了解,不出几天你就会想念你的父亲,我何必枉做小人?我也懒得去想这些恩怨情仇,费神。所以,我们就做普通朋友吧。”
慕容冰雪再次咬了咬香唇,无奈道:“好吧……那……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司空零:“当然。你去哪里?加州我会经常去,波士顿,我长时间呆在那里,不要忘了我在哈佛大学读书。”
慕容冰雪:“我想想……我想去找纳兰吧,我感觉紫酱对我不是那么友好,还是纳兰好。可是……我听说她住在你的房子里……”
司空零:“其实是我经常住到她那里,不过大部分时间我住的是酒店,行踪诡秘是我的特点,免得被仇家找到。以前只在美国有仇家,现在恐怕整个中国也到处是仇家。”
慕容冰雪不知道想到什么似乎没那么伤心,还有心情揶揄一下:“你真是太能拉仇恨了。”
司空零淡淡道:“鄙视这个世界是我的天职。”
慕容冰雪:“!好吧。呃……我是背着爸爸跑出来的,以前的手机号都不用了,你要记一下我的号码吗?”
司空零:“当然。”
在他输完号码之后,拔了一下来确认,这是他对记录重要人物号码的习惯,然后想到一件事,说:“我在你的手机里现在是不是改名成EX二号了?”
慕容冰雪拿出手机来摁掉司空零打来的电话,白了他一眼:“不告诉你。”
司空零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侧目惊道:“你爸爸来了!”
慕容冰雪吓一跳的时候,司空零飞快伸手把她的手机抢了过来。慕容冰雪哪想到刚刚在万人大会堂激扬对中医宣战的鹰派领袖司空大人竟然会用这种小屁孩才用的伎俩诳她,娇羞无限地拧他手腕要抢回财产,司空零在她的不依不饶中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忘不了。
然后,在他的注视中,少女羞了,扭捏在少年面前,忘了这里是容纳五千人的大宴会厅,这事儿倒能忘。
原来就是无敌美少女,这一无意间展现的娇憨情怀,真是让想无情的少年情何以堪无法自持。
他抓过她的手,把手机放回她的纤纤玉掌里,动作不疾不徐,亦没有在她绵滑的手背多做停留,说:“我走了。”声音比他想发出的要羸弱。
司空零原计划回到自己的座位,但走到一半,他又折返,来到东省学友那桌,跟南茜、川澄绫子闲扯了几句,然后看看黄蓓蕾。
黄蓓蕾心下有些不安,但她演技好,巧笑嫣然,绝色容姿不在任何大美女之下,她的露臂装秾纤合度,粉嫩光华,更是含蓄的性感,令人眩目。
司空零对她说:“黄蓓蕾,骗人不好,《陆小凤传奇》你不用参加了,朋友一场,我会合理赔偿你的。”
黄蓓蕾的绝世容颜就像一下子从彩色变成了黑白那么黯然,看到司空零停渊峙岳的表情,她连狡辩一下的勇气都没有。全世界最贵最好最理想主义的武侠剧聚集了多少影视人的梦想,而司空零这一句轻描淡写的话,给黄蓓蕾的梦想判了死刑。
少女的心思最是奇怪,这一刻,黄蓓蕾最恨的人并不是司空零,而是自己最亲密的闺蜜。恨她生下来就锦衣玉食,恨她能得到少年王的爱。恨她能被他如此在乎而迁怒自己,毁了自己的前途。如此怨念,所以慕容好心问她时,她挥泪飞奔离席。司空零只淡淡地扫了一眼这边,正在跟徐导学习拍摄的剧作家牛大雅看到,不顾一切地追了出去。
小小插曲,似不能让司空零分心太多,他在思考怎么应付在中国做事那些蛋疼的束缚。长老会给他出了个大难题,虽然大体认为中医该边缘化,但这是一个巨大的产业,国家做事不能像司空零“管杀不管埋”,彼时的中国医疗产业大概有6千亿人民币之巨,而中医产业占其中的四分之一,这是一个吓人的数字,灾难性转型恐怕没有哪个首长有这个魄力,这已经不是个人崇拜时代的中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