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雒阳皇宫内董卓和杨彪的等价交换,还是驻扎扶风的皇甫嵩如何准备迎战羌胡入侵,这些消息刘辩并不知道,事实此时的刘辩就是知道这些消息也管不了闻不了,谁会在意一个没权没势的废帝意见呢?
当然此时的刘辩也没有心思去想这些事情,当日刘辩意欲说降氐人雷定部落,却不想出现了戏剧化的一幕,雷术遭人射杀了,在他焦急万分的时候,经过系统提示才想起来能兑换丹药救雷术。
不过可惜的是他剩余的军功点仅仅只够兑换普通丹药,想要兑换治疗雷术的生机丹最少需要两千点军功点,于是乎刘辩立即带着徐三进入幻境试练。
幻境中,某座城池,一道浑身血迹斑斑的身影犹如苍松般挺立在城墙之,血色的残阳悬挂在空中,城墙殷红的鲜血正淅淅沥沥的顺着城墙缺角流下去,将斑驳的城墙染成了血红色。
一杆血迹斑斑的大旗斜插城墙,在寒风中簌簌发抖,破败不堪的旗面,依稀可以分辩是个“刘”字。
城外横七竖八地倒卧着数万具尸体、数万具残缺不全的尸体,有敌人的尸体,也有袍泽的尸体。一群饱餐的秃鹰扑着翅膀向远处飞去,萧瑟的寒风中洒落阵阵苍凉的悲鸣,更远处的天,无数只秃鹰正在漫空飞舞,凄厉嚣叫
空气里飘散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闻之欲呕,地四散着无数折断的长矛,矛刃的斑斑血迹仿佛仍在诉说,发生在这里的惨烈血战
这一次幻境中,刘辩化身为郡守之子,敌军率领十万大军攻城,太守力战而亡,刘辩身为太守之子,接手了护卫城中百姓的职责。
十天了,已经整整十天了,经过连番恶战,敌军虽丢下了不下两万的尸体,可刘辩三万人马虽仗着城墙的高大威武守城的器械充足,却也是重伤不治五千余人,而徐三的援军却还是未曾到来。
刘辩不担心徐三叛变,虽然是在幻境中,可却有着现实中的记忆,凭着徐三对他的忠诚度,断然无可能叛变,他所担心的是徐三会遭遇到敌军的拦截。
城墙已经无法在承受敌军连番的冲击和抛石机的轰炸了,如果徐三的援军在天亮前未曾到达,恐怕他就要带领将士们与敌军肉搏了,两万多人和八万人肉搏,纯粹是找死的行为
“公子,您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不能在撑下去了。”一道沙哑的声音自刘辩身后响起,不用回头刘辨就知道是自己的副将陈俊。
此时的陈俊和刘辩一样浑身血迹斑斑,有敌人的血也有他自己的血,赤红的双眸显示着陈俊也是累到了极点。
“是啊,三天了”刘辩摇摇头,转头看向陈俊声音沙哑道:“可曾有徐三的消息传来?”
十天前太守力战而亡的时候,刘辨当机立断命徐三乔装打扮突出重围向着附近的城池求援,刘辩清楚的知道靠着城中的守军根本就抵挡不住敌军的进攻,双方人数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陈俊闻言脸表情一暗,满嘴苦涩道:“未曾有徐三将军的消息。”
“还没有消息吗?”刘辩转头看向远处,连绵数十里的营寨,不由的摇了摇头,曹敌军实力太过强大,并且铁了心的要拿下城池,城内的守军虽尚有两万余人,可守城器械已经用的差不多了,且城墙的薄弱处已经被敌军撕开了口子。
若不是刘辩带人经过绞肉机般的争夺,恐怕城池已经沦陷了,纵使那道撕开的口子尚为被敌军夺取,可下一次敌军定然会以更加猛烈的力量攻击那里,刘辩实在是没有自信凭着两万余人和敌军肉搏取胜
“公子”陈俊的目光落在刘辩充满苦涩笑容的脸,咬牙道:“莫不如由末将化装成公子的模样守城,公子可趁着夜色掩护潜逃出去。”
“不用了太守为城中百姓力战而亡,我为太守之子岂能做那苟且偷生之事?”刘辩转过身来,脸流露出一丝微笑,拍拍陈俊的肩膀说道:“敌军虽多,我军未必不能一战,再者某相信徐三定然能够在城破之前赶来我去休息一会,一个时辰以后叫醒我然后换你睡一个时辰。”
“为何?”陈俊一愣,道:“看样子敌军今晚是不会攻城了,公子不如好好休息一晚!”
“就是因为敌军今晚不来攻城,所以你我都休息一个时辰,然后我们今夜杀过去”刘辩深处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狠声道:“敌军人数太多,正面肉搏我军绝不是对手,所以夜袭才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诺!”
陈俊明白,这不是一个好主意,可却是唯一的一个机会,这几日敌军拼了命的连续不断的日夜攻城,今夜却反常的不来攻城,分明是想明日一决胜负,如果今夜的机会错过了,恐怕将在无力扭转战局了。
刘辩伸手拍了拍陈俊的肩膀,提着自己的赤龙枪带着仅剩的一名侍卫下了城墙,径直进入大帐之中。
说句实在的,刘辩虽然努力的安抚着陈俊,可他自己心中实在是没底,夜袭也实在是迫不得已而为之,敌军将领不是庸才,相反是一名军事奇才。
如果刘辩不是有着前世的记忆,有着超越这个年代两千多年的发散性思维,恐怕早就步了太守的后尘了。
至于趁着夜色潜逃,他不是没有想过,可是这样又有什么意义呢?他来幻境的目的就是为了赚取军功点的,所以他绝对不能逃!
能不能守城坚持到徐三援军的到来,就看今夜的偷袭能否成功了。
。。。。。。
夜色如墨,一身黝黑色铁甲的徐三按剑肃立在奔腾咆哮的河水岸边,犹如一颗挺拔苍劲的老松一般。
巨浪溅起的冰冷的河水落在徐三的脸,顺着铁盔的盔檐滴落下来,迷糊了他的双眼。
其实他早在两天之前就已经带着援兵赶来了,只是却并非如刘辩所料立即投入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