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白波军扎营。
夜色深沉,一灯如豆,倾盆倾盆大雨死命的抨击着大帐,刘辩眉宇间一片阴冷之色,于榻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每当他闭上眼睛,那一幕惨剧便浮现在他眼前,而帐外肆虐的狂风,便如同那不甘的亡魂在怒吼。
索性沉下心神,心念一动,意识便进入了系统空间,将士们在大雨中淋了一天了,他有着赤龙套装在身,自然是不惧寒暑,然而白波军的将士们身体素质虽有加强,然淋了这般大雨,终究是容易染上风寒。
这个年代所谓的风寒,有些类似于后世的感冒,顶多不过是打一针的事儿,甚至熬一熬也就过去了,然而这个年代的人可没有后世的抗体,也没有青霉素之类的东西,染了风寒,死亡率极高。
当然虽说他有着系统在手,随时可以兑换这些东西,可关键在于没钱不是?而且以系统的尿性,这种超越当前世界科技太多的东西,恐怕只能用军功点购买,而且必然死贵。
所以他打算兑换生姜,发下去让将士们煮姜茶喝,生姜这玩意驱寒效果又好,价格又便宜,何乐而不为呢。
打开兑换面板,生姜的价格却是比较便宜,不过不是一斤的价格,而是一个的价格,一文钱一个,虽说如此,兑换出来的生姜块头也不小,而且一模一样,正如系统所说童叟无欺啊。
退出系统,意识回归身体,下了榻,掀开帐帘,外面大学丝毫没有停歇之意,刘辩微微皱眉,怎么反常的下这么一场暴雨,一旦暴雨停下来,必然满路结冰,这对于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徐晃的身影从一旁的一座小营帐中跑了过,短短几步路,便淋得全身湿漉漉的,刘辩将干布递给徐晃,说道:“公明,你来了正好。这场大雨太过反常,将士们如何了?”
“除了值夜的将士,所有人都聚集在帐中歇息了。”徐晃有些忧心忡忡的说道:“只是骤然将降雨,四处难以寻到干柴,军中过半的将士们都无法生火取暖,末将担心如此下去,将士们恐有染风寒之险,对我军来说可有灭顶之灾啊。”
“孤正与要你说此事。”刘辩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道:“生姜有驱寒之功效,而孤已经准备了大量生姜,你着人搬运到灶房去,命火头军以大锅煮沸,分与众将士饮用。”
“诺!”徐晃自从经过洗脑以后,已经见怪不怪了,殿下说准备了,那就按照命令传人来搬运便是,虽然他并没有看到任何生姜的影子。
“另外孤于日间见周围不少松柏,着军士们多砍伐回来,以干柴辅之,自然容易点燃。”刘辩又将徐晃叫住,如是吩咐道,松柏树枝含脂量极高,极其易于燃烧,虽然被淋湿了,可仍然要比其余的柴火容易点燃的多。
当然,其实在这中雨天,最合适的燃料,还是白桦树,凭着白桦树自身携带的油脂,不管湿得有多透,包管轻而易举的便能点燃,不过可惜的是,四周并没有白桦树的痕迹,只能退而求其次,用松树了。
“诺!”
徐晃恭声告退,片刻之后便带着人来搬生姜,这个时候刘辩已经把生从系统中拿出来了,众人依照命令把生姜搬到军营灶房,而火头军则是铆足了劲煮起姜汤。
其实这个年代随军的火头,也是明白预防风寒的道理,往往在这一方面还是很有经验,往姜汤里添加了不少作为着料,但是有着驱赶之功效的辛辣之物。
与此同时,在徐晃的吩咐下,考了火的军士们出去伐木柴,而未曾烤火的军士们终于得到了烤火的机会,围着旺盛的篝火,一个个把脱下来的衣服、裹脚布脱下来烤干,大营中的味道甭提了。
而另一方面沿途掠夺屠杀大量汉民的匈奴人,可就没有白波军的待遇了,草原游牧民族,原本就是居住在帐篷里,对于预防自然灾的经验,自然是远胜于汉人。
可惜於夫罗匈奴兵此次轻装上阵,就连粮草也是一路疾驰一路掠夺而来,根本就没有携带任何辎重,更悲剧的是在严冬之际,竟然遇到了天降大雨,也是够倒霉的。
不懂的用松柏做燃料的匈奴人,在大营里一个个紧紧的靠在一起,相互取暖,虽说没有火可以取暖,然北方游牧民族由于常年吃肉,自身体质要比汉人强悍的多。
感染风寒的机率要小得多,然懂得牙齿打颤的滋味,终究还是不好受。
呆在牛皮大帐里的於夫罗,脸色阴沉,遇到降雨天是他未曾预料到的,麾下士兵染不染风寒,他倒是不怎么担心,他最为担心的事情,这一场大雨足以使得路途泥泞不堪,极其不利于骑兵行军。
若是泥泞的路途在结冰,他的一万骑兵也就算是废了,根本就无法行军,然距离他与董曼约定的日期,不过只有短短几天了,若他不能如约而至,恐怕会承受董曼的怒火。
其实他并不是承受不起董曼的怒火,而是承受不起董卓的怒火,别看这个在这个年代匈奴人常常掠夺汉人百姓,那只是因为朝廷孱弱,无力征讨,若是换上董卓这样的强力诸侯,早就把现在式微的匈奴人赶得远远的了。
毕竟连羌胡都不敢掠董卓锋芒,更何况匈奴人呢,而且更为关键的是,对他极为重要的姒复还在董曼那里,若是因此而导致姒复有个好歹,那可就真是后悔莫及了。
於夫罗一直都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物,梦想着恢复冒顿单于时期的辉煌,然匈奴人不善汉人的谋略、兵法,打起仗来一直都是硬碰撞,不知道吃了多少汉人的亏,而姒复不仅有着汉人的学识,更是对大匈奴忠心耿耿,於夫罗怎舍得逝去这个幕僚。
这个时候,匈奴人谁也没发现,大营四周黑乎乎的密林中,几道人影四散而去,原本人影所在凹下去的位置,转眼间被大雨倾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