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0年,农历庚午,东汉初平元年,正月。
自刘辩奇袭扶风,设计全歼杨怡西凉兵以后,又说服了皇甫嵩,立即快马加鞭疾驰回师河内郡,而后立即着手参加讨董会盟一应事务。
书房中,刘辩正闭目沉思,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名亲兵推开门,大步走进来,抱拳沉声道:“启禀殿下,上党郡太守张扬协同麾下,携带细软粮草,前来晋见殿下。”
“张扬?”刘辩微微皱了皱眉,对张扬他说不上好感,却也算不上恶感,最起码他还接受了人家五千石粮草的资助,遂沉声道:“请他到偏厅相见,孤稍后便至。”
“诺!”亲兵领命而去。
刘辩目光微沉,历史上张扬这家伙好像是参与了讨董会盟,只是他不准备兵马,现在来见自己是什么意思?经历了生生死死的刘辩,可不会在天真的张扬这家伙感受到自己的威望,来一个纳头便拜。
让唐姬帮忙换了衣服,刘辩一路来到偏房,正看见张扬在那里闭目养神,其实张扬的相貌还是不错的,虽说粗犷,却是那种让人一看便心生好感,相当直爽的汉子,只是两世为人的他,却深深明白人不可貌相的道理
正在闭目养神的张扬听到脚步声,霍然睁开双眼,但见一名眉清目秀的少年站在自己的面前,情知是刘辩,遂立即行礼恭声道:“臣张扬,见过殿下!”
“唉稚叔何必多礼?”刘辩强忍着不舍,上前一把拉住张扬的手,微微笑道:“孤还要感谢稚叔能在孤危难之际,援助粮草之恩呢。”
张扬连忙说道:“此乃微臣份内之事,岂敢劳殿下言谢?微臣惶恐。。”
张扬越是态度谦卑,刘辩心里越是没谱,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此人可是上党郡名副其实的土皇帝,如今又是送钱又是送粮,若说无所求,任谁也不信。
分主宾坐定以后,刘辩微微一笑道:“上党郡北接蛮夷,战乱频繁,而稚叔身为上党太守,可谓是日理万机,今日前来,不知有何见教?”
“见教不敢当!”张扬谦虚的摇摇头,随即肃声道:“殿下当知国贼董卓行事天怒人怨,臣有心勤王,却苦于心有余而力不足,然臣听闻曹孟德发下讨董檄文,亦是有心为我大汉除贼!”
“稚叔忠心可嘉,可是会盟一事有了难处?”刘辩眉毛一挑,不太明白张扬既然想参加讨董分一羹利益,为什么还要来找自己。
张扬略微迟疑道:“殿下不知,微臣曾得大将军诏征兵,然大将军毙,而朝廷却不用微臣,反倒是以微臣为匪,近日虽得阳安长公主令,提拔臣为上党郡太守,只是任职文书迟迟未到是以微臣愿率兵投奔殿下麾下,参加会盟。”
张扬说完,刘辩心中开始嘀咕起来,果然是有求于自己,只是这张扬也够倒霉的,空有名头,却没拿到凭证,相当于白身啊,如果直接去参加会盟,肯定没人鸟他。
当然张扬也听聪明,如果投奔在自己的名下,那可是名副其实,而且手里有兵有将,根本就不怕自己夺权,不过投奔在自己麾下,虽说是名义上,在群雄中也能增加自己一分势力,也算是双赢了。
念及于此,刘辩微微一笑道:“孤岂能弗了稚叔为我大汉效力的热情,既然如此,稚叔可火速调兵遣将,与孤共同前往会盟。”
张扬闻听刘辩答应了,心中大喜,连忙谢恩。而后两人又将相关事宜,商量了一个大概,张扬这才在刘辩微笑中告辞离去。
刘辩目光追逐张扬背影消失在门外,这一次张扬又奉上了五千石粮草,与此同时还奉上了不少的奇珍异宝以及美貌胡姬数人,只是他对于那些身上天然携带一股子膻味的胡姬不感兴趣额,又让张扬带了回去。
送走了张扬,刘辩立即命人传令诸将,于太守府议事厅齐聚,为了讨董的事情,这几天他可真没时间住在军营里了,当然军营中的将士们也已经停止了训练,让他们好好休息,补足体力
得到诏令的曲阿、徐晃、阎行、徐盛、雷术、胡昭、杨奉、李乐、韩魁、雷身、雷定、张曲、陈军、褚星、皇甫嵩、王匡、方悦、韩浩等人,早已齐齐聚集在议事厅,正在热烈的讨论讨伐董卓会盟一事。
雷定、雷身两兄弟,是前几日刘辩特意招回来,目前氐人部落所在的山脉,已经没有战略意义了,此二人刘辩打算另有用途。
“诸位!”刘辩目光掠过众人脸上,诸将立即停止了讨论的声音,做出洗耳恭听壮,刘辩轻轻颔首,沉声道:“想必诸位也是知晓,孤因何召集尔等,国贼董卓祸乱朝纲,此贼不除,天无宁日!而今正是为了此事!”
众人齐声抱拳道:“我等愿为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愿为我大汉除此国贼!”
“嗯!”刘辩轻轻颔首,随即肃声道:“此次讨董,共得十几路诸侯,齐聚酸枣,意图正面进攻虎牢,进而在驱除董卓,然孤以为虎牢关易守难攻,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是以孤想征集诸位建议,我军可否从孟津刚直下雒阳?”
刘辩真不想和那些人齐聚酸枣,按照道理来说,真实的历史上齐聚酸枣的应该是兖州附近的诸侯,而诸如豫州牧孔伷、袁术、孙坚南方诸侯可是聚集豫州附近,至于袁绍等人屯兵河内才对,如今怎么史实却变成了演义中的事情了?
“我军不可由孟津港直下雒阳!”刘辩话音方落,厅中便响起了洪亮的反对声,众人转头视之,却是大汉名将皇甫嵩。
“皇甫公戎马一生,征战经验极其丰富,既然反对,想必是有道理!只是不知我军为何不能直下?”刘辩轻轻颔首,对于征战经验,他还是很相信皇甫嵩的,只是历史上袁绍等人便是意欲打算从此路进攻,为什么他却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