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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九章 天中塔

木榤:重开天门 别叫我可乐 3549 2024-11-18 01:19

  第四百四十九章

  张世宏看了看褚俊一,笑了起来,“是俊一啊,你也长大了啊,我记得当年你缠着我要加入天中镇卫的时候,还只有十七岁吧,那时的你完全就是个孩子啊,没想到如今也长成了个大小伙子了,看来真的过去了不少时间呢,对了,你们现在还好么,方大成有没有为难你们?”

  听到张世宏叙说家常,褚俊一的眼泪立马就落下来了,“会长,方大成那个混蛋,他是故意害死你的啊,你被困死在地宫之后,方大成立刻指挥着杜卫国开始扫荡你的残余势力,不知道有多少兄弟,成了他手下的无主冤魂,就连天中镇卫,也只剩下了眼前的这些人啊!”

  张世宏愣了愣,“就剩你们了,其他人都被方大成杀了?”

  褚俊一痛苦的点了点头,张世宏半晌无语,长叹一声道,“方大成啊方大成,你困我夺权,我不怪你,自古争权夺利就是人类的本性,何况咱们这些道上的人,我技不如人,算计不到丢了性命是活该,可你不该祸及无辜啊,这么多的旧日兄弟,你说杀就杀,未免也太过无情,太过残忍了吧。”

  所有的天中镇卫都没说话,但从他们脸上,可以清晰的看到因为怨恨而燃起的愤怒,张世宏从怀里掏出一个物件,递给了褚俊一,“此仇不可不报,俊一,你接着,这是逐鹿会的逐鹿令,方大成仓促夺权,终归是名不正言不顺,别人可能拿他没办法,不代表我也是,你出去之后,凭此令牌,可以接管逐鹿会所有明面上的生意,直接斩断方大成一半的经济命脉。”

  “至于人手方面,也没什么问题,你可以去找各个帮派驻扎在河南道上的据点借人,要知道在北泉协议上签字的人是我,按照北泉协议的规定,他们有义务帮助逐鹿令的持有者,有了人跟钱,想要对付方大成就不是什么难事了,你有逐鹿令在手,就代表着你是逐鹿会正统的会长传人,或许逐鹿会里的其他人不会站出来帮你扳倒方大成,但同样的,他们也不会跟方大成一起对抗你,如此一来,方大成就只剩下自己的嫡系亲信可用,你就能跟他站在同一起跑线上,势均力敌的竞争了。”

  张世宏好厉害,他三言两语,就将方大成十几年的经营给拆了个稀巴烂,可以预想到,等我们出去之后,褚俊一凭借着手中的逐鹿令,可以在短时间内聚集一股不小的力量去冲击方大成的统治地位,到那时,被张世宏的计策斩去了逐鹿会助力的方大成,能不能挡得住这些被他压迫已久之人的复仇,恐怕就是个未知数了。

  褚俊一毕恭毕敬的从张世宏手里接过了逐鹿令,他心里很明白,接过令牌的这一刻,张世宏就算正是把会长之位传给他了,十几年的隐忍终于换来了反击的机会,褚俊一的激动是难以言喻的,他将逐鹿令在怀中收好,对着张世宏说道,“会长请放心,俊一必当鞠躬尽瘁,将逐鹿会拉回正轨,等到方大成伏诛之后,我必将把他的人头拿来为会长祭奠!”

  张世宏摇了摇头,“那倒不用,方大成一把年纪了,就留他一命也无妨,对这种狼子野心之辈而言,失去手中的权利,会比杀了他们更加痛苦,至于祭奠什么的,就更不需要了,人死如灯灭,更何况我都死了十几年了,就别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事情了。”

  张世宏倒是看的挺开,褚俊一没有浪费时间在这件事上跟张世宏争执,反正祭奠不祭奠的,张世宏说了也不算,他又询问了张世宏其它的心愿,张世宏把自己的家属一一作了安排,又分配了自己暗处的遗产,最后对褚俊一说道,“我这一生,少有贪念,唯独对驻马店的天中气运,起了垂涎之心,世人都道我是贪图这地宫里的商朝重宝,才会没有上报,而是自行探索,其实不然,我来这的目的,是因为听说这里有商朝国祚残留的一丝国运,我的本意,是想取了这一丝商朝国运,拿去养补天中气运,却没想到被方大成所趁,布下了这绝户计,究其根由,还是因为贪念作祟,我被困在地宫深处,弥留之际时幡然醒悟,什么天中气运,若是气运可保万事无虞,我又怎会被困死此处,若是气运可兴国安邦,国家又为何会遭逢几十年的战乱,民不聊生?”

  “所谓气运,不只是人的气运,那还是山河草木的气运,是世间万物的气运,这本该是万物共享之物,我却妄想着自己独占,故而遭此横祸,俊一啊,我最后的心愿,就是想让你出去之后,解开对天中气运的镇压,把这份气运,重还世间,也算赎了我的罪孽吧。”

  听张世宏提到天中气运之事,褚俊一连忙给他介绍了我们这群人的身份和此行的目的,“会长,多亏了水二真人的帮助,我们才有机会再次见到你,我想,既然会长要解除天中气运的镇压,那么月盘就没了用处,是不是能够借给水二真人使用啊?”

  张世宏听说了我的真人身份,立马态度上大转弯,恭敬的给我施了一礼,“真人需用,尽管拿去,月盘这等宝物,不该常人所得,留在逐鹿会,只能是暴殄天物,还不如送与真人,也好物得其用。”

  我还了张世宏一礼,“张会长大智,本座取月盘,并非是为了一己之私,而是用于关乎整个人族的大事,此乃福报之举,日后必有功德降下,记在张会长的来世上。”

  张世宏哈哈笑了几声,“今世事今世毕,来世再说来世,我张世宏这辈子活的也算痛快,何必去管来世福难,真人不需多言了。”

  我点点头,这个张世宏,确实是个洒脱之人,比起方大成来不知道强了多少倍,逐鹿会若是一直由他领导的话,怕是早就压过平北斋,长乐宫,楚天盟等势力了,岂会像现在这样,处处被人掣肘啊。

  张世宏答应了赠出月盘,接下来的事情,自然是要问他月盘的所在之处,张世宏不假思索,随意的回道,“月盘是用来镇压天中气运的,自然要放在天中之处,驻马店不是有座象征天下之中的天中塔么,那就是月盘所化。”

  众人雅雀无声,脸上尽是迷茫的神色,我也不例外,我努力回想了一会后,的确记起了张世宏口中的天中塔是个什么东西,在驻马店的新区北部,有一座几十米高的细长尖塔,被称作天中塔,用来象征驻马店天下之中的地理位置,这个天中塔名为塔,其实不然,它是只有塔形而无塔意,因为天中塔是实心的,根本无处容物,这能算什么塔,要我说的话,倒像是一根放大的铁锏,尖嗖嗖的,跟个针差不多。

  褚俊一难掩心中所惑,开口问道,“会长,那天中塔是实心的啊,月盘怎么放里面,难道要把整个天中塔拆掉么?”

  “说什么胡话,”张世宏莫名其妙的看着褚俊一,“天中塔就是月盘,月盘就是天中塔,你把它拆了,不就等于是把月盘拆了啊。”

  褚俊一还在徒劳无功的跟张世宏沟通,我却猛的心中一动,一把拉过褚俊一问道,“俊一,我记得天中塔下面,有一个大圆盘一样的底座,对不对?”

  褚俊一正忙着跟张世宏沟通那么大个天中塔怎么拿得走,忽然听到我问他什么圆盘,先是一愣,继而回道,“好像是有一个用来引导车辆交通的大转盘在下面,伍哥你问这个什么意思,难不成不光是天中塔,连带着底下的转盘也得弄走么?”

  “对喽!”褚俊一一脸糊涂,我却高兴的眉开眼笑,张世宏没有说谎,天中塔的确可能是月盘,受字面意思的影响,我们始终以为月盘就该是个比天星珠大点的盘子,自然不会去考虑一根指天的戳子,但仔细想想的话,就不难明白天中塔会是月盘了。

  清轩观下定四月之盟的时候,妫南安说出了天星珠和月盘的真名,那就是星月晷,天中塔为什么会是月盘呢,问题就在这个晷字上面,大家应该都去北京博物馆看过日晷吧,那是个什么样的东西,一个斜置的磨盘,一根晷针贯穿中心,试想一下,如果把日晷平放在土里埋上一半后,是不是就成了跟天中塔一个模样的东西了?

  听完了我的解释后众人恍然大悟,怪不得方大成遍寻月盘而不可得,所有人都以为月盘作为镇压天中气运的重宝,一定会被张世宏藏在什么隐秘之处,谁能料到他会将其大刺刺的放在一个交通路口当转盘用呢,天中塔作为驻马店地标性的一个建筑,单单每天路过它的人就要上万,这么一个全驻马店人都耳熟能详的玩意,居然会是传说中的至宝月盘,张世宏的举动,验证了一句老话,果然是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啊。

  搞明白了月盘的来龙去脉后,张世宏给了我一个镌刻着符文的塔形铜器,“水二真人,月盘的变化之法,就刻在这铜塔之上,当初立月盘为天中塔时,是请了南海禅寺的界明法师相助,法师当时就已近百岁高龄,如今十几年过去,怕是已经坐化成佛,不过以真人的法力,想来并不需请他人帮手,也算省却了不少麻烦了。”

  我接过铜塔,抚摸了一遍,对于其上镌刻的符文就已了然于心,褚俊一说张世宏把月盘下落刻在了一个随身物件上,想必指得就是此物了,铜塔象征着天中塔,代表着月盘所在,其上又刻有法门,便于施法收纳,如此以来,即便张世宏不幸殒命,也不用担心月盘会被没于尘埃之中,如此安排,足证张世宏之心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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