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在胡思乱想,就听见燕长老呵呵一笑,“看来小伍你是想明白了,那我也就不多说了,这次行动是秦长老带队,我要坐守此地,曹掌柜他们三个,就交由你指挥了啊。“
燕长老一起身,我也慌忙起身道别,满脑子乱麻一般,木然的跟吕中子回了房间,刚到房间一会,就听见有人敲门,我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吕虫子骂了一声我草后敏捷的跳上了床,然后就是一声巨响,我本能的侧了一下身,门板将将与我擦身而过,我出了一头虚汗,这开门方式没二人,顾明跟小渔来了。
他俩这么一吓我,倒是把我吓清醒了,我是想的太多,这中间干系再大,那也是平北斋的事,我不过是帮忙开个锁,天星珠和月盘才是我的目的,何必为这趟浑水费这么大心思。
所以说人就这么回事,想通了就一片海阔天空,我把门板扶起来,坐到床边,顾明来的意思我能猜个大概,毕竟要去杭州开盘子,少不得要跟当地本土势力打交道,平北斋之前请来顾明,应该也是为了顾家在苏杭两地的影响力。
顾明皱着眉头,表情有些阴沉,小渔是一如既往得面无表情,偶尔转眼瞅下吕虫子,把那小子吓得乖乖坐着跟受气得小媳妇似的一动不动。
我看都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咳了一声正准备开口,顾明伸手阻止了我,“伍哥,你先听我说,之前我跟你讲过,不出三日,当有同门弟子前来相助,并非小弟信口开河,只是时至今日仍然没有任何消息,我有一个不安的猜测。”
说到这顾明停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小渔,小渔仍旧是那副与世无关得样子,顾明这才回头继续说道,“我怀疑,之前那封信根本就没有被送出去,平北斋暗里已经断了我们跟外界的联系。”
我想了一下,“不对吧,我记得给你写过信以后,我还跟吕虫子去镇上玩了一圈,虽说也没有跟什么人联系,但那是没必要,否则整整一个镇子,人也好,电话也好,还怕传不出去什么消息?”
顾明并不知道我跟吕虫子之前那档子事,此刻一说,他也陷入迷惑当中,两人正在思考中,就听见吕虫子弱弱开口道,“要是担心这个事情的话,打个电话不好么。”
“打个屁,来第一天我就发现了,平北斋这鬼地方没有信号,除了控制室的专线能上网以外,其他信号都被屏蔽了。”我没好气的回道,原本还准备再多骂几句解解恨,转头却看见那小子居然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了一个卫星电话。
我感觉自己脑门子上都滴下来三道黑线,这混球是哆啦A梦转世么。顾明已经接过电话开始拨号了,我狠狠瞪了吕虫子一眼,这会不适合怼他,先看看顾明电话打的怎么样才是正事。
顾明看来是打通了,先是报了一串数字,然后就是嗯嗯是是的,也没打多长时间,顶多两分钟,顾明把电话还给吕虫子,对我说道,“伍哥,平北斋没有限制我们对外的联系,只是限制了外界对我们的联系,家里收到了我的信,却没法联系到我,看来不是没人来,只是不知道我们在哪。”
这就奇怪了,我有点想不通,若是平北斋有所图谋,别说限制联系,软禁也不为过,像这样单方面阻断外界跟我们得联系,未免太不严谨且没有意义,但平北斋想来也不会做这么傻蛋的事,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平北斋的信号屏蔽不是针对我们,他们是在遮蔽这个基地,顾明你想多了,我估计等我们出去以后,顾家会很轻松的联系到你的。”
顾明听了我的解释后,也想不到别的什么可能,点点头说道,“看来也只能是如此了,除了这个,我来还有件事,燕老跟我传达了会议内容,想让我去跟当地势力沟通一下此次行动,江浙地区没有大型公会,都是由各个世家把持,平北斋上次行动不过五六个人,估计没打招呼,偷偷摸摸去的,我们这次将近上百人,伍哥,这可是踩空对桩啊,怎么可能沟通的下来。”
我听完就笑了,“顾少爷,你这是糊涂了,哪有这么多人,你和小渔,我和吕成功,再加上秦公和石碂道长,六个人而已,至于其他那几十个人是谁,我可不知道,顾少爷你不也不认识么?”
顾明恍然大悟,“伍哥所言甚是,那我先告辞了。”
我起身相送,等他们走后,我冷着脸看着吕虫子,说道,“拿来!”
吕虫子把卫星电话递给我,我随手扔到一边,“我要这东西干什么,拿来!”
吕虫子一脸懵逼得看了我好一会,“拿什么?”
我把手伸到他眼前,面无表情,“拿来。”
吕虫子这才不情愿得在怀里掏掏掏,摸出来个东西放到了我手上。
我又瞪了他一眼,才低头去看手上的东西,结果这一看,差点把我气昏过去。
手心里放着的,赫然是一枚血玉。
刚才小渔不停的转头看这货,我就觉得不对劲,小渔此刻被千年器灵附身,是个没有情感的存在,就算尚有几分牵挂,那也是对人家顾明,跟他吕虫子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之所以频频看他,肯定是因为吕虫子身上有什么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地心盘乃天地至阳至正之物,对邪秽气息最是敏感不过,我想着就是吕虫子不知道又在哪顺了什么玩意,但万万没想到,他居然顺了一块血玉!
血玉这东西,是死人的口塞沁了最后一丝精血所成,少有不含怨气的,这倒还罢了,鬼市上血玉也不罕见,这东西是一些仪式的必需品,有需求就有市场,这话到哪都适用,关键是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平北斋的基地!这里哪来的尸体,哪来的鬼市?
我手都有点抖,问道,“吕虫子,你跟我说实话,这是不是钦王赵祈那块?”
吕虫子无辜的点点头,我跌坐到床上,吕虫子看我的样子,有些心虚,说道,“伍哥,大不了我给燕伯还回去就是了,你别气了,不行你揍我两下。”
哪有那么容易,我一阵苦笑,“虫子,你把衣服脱了。”
我一说,这货反而紧张的抓紧了领子,“你要干什么,我还是个孩子!”
大爷的,我一脚踹过去,“想什么呢,我对你没兴趣,脱了!”
吕虫子磨磨唧唧不情愿的把上衣脱掉,我一看,只觉得浑身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
吕虫子的心口上,赫然有着一个新月状的红色印记。
吕虫子也发现了异常,看了几眼,又对着镜子照了一会,好奇的问道,“伍哥,这什么东西,你啥时候给我画的?”
“画什么画,你个蠢货,这是血玉的诅咒!钦王赵祈以身为印封了地心盘几百年,这枚血玉早就被怨气魔气沁透了,吕虫子啊吕虫子,你怎么什么都敢拿啊。”
听我这么一说,吕虫子有点慌了,但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都这份上了,这货还不忘发挥好奇心,问我道,“伍哥,这什么诅咒,能活几年啊?”
“什么诅咒我不知道,但肯定活不久。”我没好气的回答道。吕虫子这下算是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也不再说话了,愣愣的坐在那里发呆。
我缓了一会,平复了一下心情,看到吕虫子那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于心不忍,我开口说道,“血玉这诅咒我也只是听说过,这是第一回见,因为不是所有的血玉都会带来诅咒,只有特殊的条件才会触发,传说,只是传说啊,胸口这个新月标记会慢慢被血玉沁成满月,若是待到月满诅咒也未解除的话,那么受术人身上的鲜血就会逆行回聚心脉,气血充盈而死,至于多久才会月满,这谁都说不了,只能从它变化的速度去判断了。”
我说完,吕虫子想了想,问道,“伍哥,你说要等血玉沁成满月才会生效,那我现在就把那倒霉玩意扔了不就好了?”
扔了?我哼了一声,“扔了的话,心脉失血而死,比满月还快,你小子好好把它戴在身上,运气好还能找到解咒的办法,丢了的话可是神仙难救。“
吕虫子沉默了一会,有点受打击,不过他性格本就乐天,更兼身处这行里面,生死看的也比外人淡,没多久就振作了起来,“伍哥,你也别愁了,老天爷真要我死,那也是命该如此,更何况这不还没死么,等杭州一行结束,咱们去北泉苑找找那苑主老道,说不定人家抬手就解了也说不定,再说了,现在医术这么发达,指不定吃点药就没事了,你说对吧,伍哥?“
我看到吕虫子这般安慰自己,当然不能再出口相伤打击他,就想着随便聊点什么跳过这个话题,就随口问道,“虫子,当时去禁地的时候,咱俩可是一直在一块,我怎么就没发现你什么时候摸得这块血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