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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八章 争执

木榤:重开天门 别叫我可乐 3467 2024-11-18 01:19

  第四百零八章

  和尘真人须发虽白,却不显老,他同张仁春一起来到我们台前,微笑着跟所有人打了招呼,众人一一起身回礼,我也不意外,趁着行礼的当,我试着感知了一下和尘真人的修为,结果一无所获,和尘真人的修为深不可测,宛如无边的大海一般,让人窥探不到边际,我心中暗暗感慨,和尘真人不愧是被誉为最有希望得道成尊的修士,果然名不虚传。

  和尘真人和张仁春的压轴登场,使整个丧礼拉开了帷幕,在两人的协同指挥下,整个丧礼有条不紊的按步骤进行了,宣读张正中此生功绩,各门派代表缅怀遗体,上祭诸圣下拜历代天师,入土封土,再行周天大醮,整个过程一直持续到了午后才告结束,除了留守的弟子外,其他人都回到了龙虎山观内用餐休息,我们这些真人和九院掌门们则在张仁春的带领下去了龙虎山的议事厅。

  张仁春在丧礼后立即召集众人去议事厅这件事,办的不怎么合规矩,在座的都是道门的头脸人物,你连个吃饭的功夫都不给,实在是有点不太尊重,当然,这个不尊重不是因为少吃了一顿饭,以九院掌门和真人们的修为,别说一顿饭,就是一个礼拜不吃,也没什么关系,我说的不尊重,是指事情办的太急,依着规矩,张仁春应该在众人回到居所之后,安排弟子一一持着拜帖相邀,约在明天或者后天,让众人有一个安排手上事情的时间才是,如此匆忙的把大伙一股脑的叫到议事厅,难免会引得个别人心中不满,龙虎山此刻正处在急需拉拢各门派获取好感度的时候,张仁春这么做,着实不太明智。

  众人各怀心思在议事厅坐定后,和尘真人起身对着在座众人喧了声道号后说道,“列位同门,如此仓促的将诸位叫来此处,有失礼数,贫道先同诸位告罪了。”

  众人齐喧道号,口称无量天尊,算是接下了和尘真人的道歉,和尘真人继续说道,“今日是贫道旧友张正中天师的大丧之日,本不应掺杂别的事务,实在是因为此事同已故的张天师有莫大的干戚,才选在诸位都在的时候来裁断,也好让诸位一起为此事做个见证。”

  和尘真人接下来详细讲述了召集众人来此的理由,果不其然,正是为了玄睛珠一事,和尘真人的叙述与张仁春讲的并无二致,讲完事情的前因后果后,和尘真人补充说道,“几天前,文吉真人和文祥真人连同上清宫掌门文旸道长一起来见了贫道,提出了他们想要取回玄睛珠的意见,按照协议的内容,龙虎山本该将玄睛珠交还给上清宫,但是现任天师张仁春对贫道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张天师的意思是,玄真尊典中龙虎山遭逢大难,从根本上来讲,其实是代整个道门受过,夜枭狂妄,袭取道祖法器,滥杀道门同仁,龙虎山大义在肩,不顾伤亡的与夜枭对抗,最后更是连张真人也陨落当场,使得龙虎山实力一落千丈,上清宫在这个时候提出取回玄睛珠,未免有些落井下石的嫌疑,此举于理虽和,于情却不通,贫道听了张天师的申辩,觉得也有些道理,一时难以决断,所以想听听各位的意见,也好给他们一个公道。”

  和尘真人讲完之后,台下立刻响起了一阵轻微的讨论声,片刻后,下首座位上有一人长身而起,对着诸人施礼后开口道,“列位同门,贫道不才,有一言说与大家相听。”

  起身说话之人正是刚刚荣升九院末位的随山派掌门广源道长,他率先站出来倒是有人出乎我的意外,众所周知,随山派是因为青羊宫反叛的缘故补位升上的九院,论其实力,跟其他八院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的,随山派机缘巧合之下晋入九院,得了一处修炼的洞天福地,正该是潜心修炼,积蓄实力的时候,广源道长不老老实实的闷声发大财,反而主动跳出来招惹这摊浑水,岂不是自讨苦吃,他如果仅仅是想要讨好龙虎山的话,那就有点太过愚蠢了,与龙虎山交好固然重要,但若因此得罪了同样位列三巨头的上清宫的话,就有点太过得不偿失了。

  广源道长慷慨激昂的谈论了自己的观点,他在言语中极度的表达了对张正中的推崇,并以此对上清宫发难,认为上清宫是在借机打压同门,名为讨还玄睛珠,实为夺取龙虎山道门魁首之位,上清宫这样做,端的是有违天和。

  “道门十之有七,都在龙虎山大战中受了张真人的活命之恩,如今张真人刚刚入土,尸骨未寒,就有人想要把脚踩到龙虎山的头上,未免太心急了些。”

  平心而论,广源道长说的也有些道理,这就好比一个人借我的钱,我找他要账,天经地义,但这个人此时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家里有人重病,生意濒临破产,强行凑钱还我的话,很可能会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全面崩盘,而这个钱对我来说却是无关轻重,我大可以等这个人缓过来之后再还我,我非要这个人此时还钱的话,就是刚才和尘真人所说的于理相合,于情不通了。

  广源道长的话虽然有理,但这个理不该他来说,其它八院任何一个掌门都可以说,独独他不行,说白了,广源道长资历不够,实力也不够,他蹦出来义正言辞的说上半天,在其他人看来,根本就和丢人现眼没什么区别,说句难听的,平头百姓妄评政事,可笑否?

  我眯着眼睛瞟了张仁春一眼,从他脸上没有看到任何表情的变化,我心中隐隐有几分不满,广源道长莫名其妙的蹦出来,要是他自己的意愿还倒罢了,要是张仁春的授意的话,那就是一着臭的不能再臭的棋了,他已经拜托了我,再让广源道长跟个跳梁小丑一样蹦出来大放厥词,不光会适得其反,还会连同我一块给得罪掉,怎么,我就这么靠不住,以至于还要广源道长这样子的笨蛋来辅助么?

  张仁春的不动声色让我猜不透他的真实想法,所以不好自己妄下结论,只能静观其变,看接下来上清宫会如何应对,广源道长已经公开点名指责上清宫了,我可不觉得上清宫会一点反制的手段都没准备。

  广源道长坐下之后,又有一人起身,开口便直言不讳的说道,“广源道长此言差矣,修道不是做买卖,更不是搞慈善,岂有以利弊作为衡量的道理,张真人为道门舍命,如此恩情我等必然铭记在心,永不敢忘,但这并不能作为龙虎山强占玄睛珠的借口,如果按照广源道友的理论,因为张真人的恩情,上清宫便要让出玄睛珠的话,那么其他同样受了张真人大恩的门派,是不是也要拿出各自的镇派之宝献给龙虎山?怕是没人会这么认为吧,既然如此,为何独独要将上清宫绑着这名为道德的独木桥上,去做这个人情!”

  出言驳斥广源道长的乃是常道观的掌门韫玉道长,作为九院的常驻门派,韫玉道长话语的分量可比广源道长重多了,常道观近年来正处在复兴的上升期,已经略略显出了几分强势,玄真之变中,因为常道观来的多是道士境弟子,是以折损的只是未来的潜力弟子,整体的实力并没有遭受什么大的损失,算得上是不幸中的大幸了,不过韫玉道长本人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栖云道人对普通弟子进行无差别打击的时候,他为了保护门下弟子强行催谷透支法力,伤到了修炼根本,现在的他看起来虽然一切如常,但其实只是外强中干,实力估计的打上不少的折扣了。

  韫玉道长帮着上清宫说话我能理解,常道观和上清宫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一直互相交好,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所以听到广源道长这种世俗不已的理论之后,会立刻站出来予以否定,韫玉道长的为人我还是信得过的,他言语虽然尖锐,但并没有什么恶意,他考虑的定然只是玄睛珠一物之事,而没有去想什么正一盟领袖位置的变更,如果非要说韫玉道长存了什么私心的话,那大概就是他口中说的,大家都要给龙虎山赔偿的事情了吧。

  韫玉道长和广源道长的针锋相对拉开了讨论的帷幕,九院掌门各自就自己的观点发表意见,期间只有身为当事人的张仁春和文旸道长以及我没有发言,张仁春和文旸道长是因为涉及到自己的缘故,我则是受张仁春所托,另有心思了。

  等到武当山掌门延眞也表示了对韫玉道长观念的支持后,龙虎山这边就处于彻底的劣势了,九院之中,除了广源道长外,竟然没有一人对龙虎山想要留住玄睛珠的行为表示赞同,而唯一支持龙虎山的广源道长,又因为资历和实力没有足够的话语权,如此一来基本上大局已定,没有什么变故的话,和尘真人就该宣告龙虎山归还玄睛珠的决定了。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再不开口看来是不行了,不管帮龙虎山留住玄睛珠这件事合不合理容不容易,我既然答应了张仁春,那么一定会去做,就当是还了我跟张正中的这段因果吧。

  我按着椅子扶手,刚想起身,就见到一人比我更快一步站了出来,我看着站起来那人有些意外,没想到先我一步的人是这场讨论的当事人之一文旸道长,我有些困惑,不知道占尽了优势的他站出来要干什么,难道是想借着现今的舆论之势一锤定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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