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十多天过去,就在这几天也该是回太子府的时候了,些许是因为忙碌政事,或许是因为要助她一臂之力,自从那天与李若寒一别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来过,今天是月底他应该会过来才是,望着天外的红霞,明天又是一个好天气,只可惜心中早已是化不开的阴云密布,一想到李若寒,江默经不住就连连叹息了几声,对于那个深爱的男子,她如今也只能唏嘘不已。
今天的后山静的出奇,就连身后男子的呼吸仿佛都能听见一般,此时的江默没有回头,任由李若寒将她搂在怀中。
“默儿……”简单的两个字,缠绵的语气,都让江默不由得心悸与感伤,自此一别后又不知哪天才能相聚,相望只是无言。
俩人静静体味着彼此的温存许久都不曾想过离别,或许是心中的挂念让李若寒都有了些疏忽。
“莫将军……”
突然饮血口中的莫将军三个字打断了俩人最后的温存,仿佛是触了电一般忙不迭的就各自往一旁退了退,生怕被莫清风逮个正着。
转眸的时候,莫清风已从远处大步的往江默身旁而去,望着莫清风越行越近的身影,江默与李若寒的心中都有了丝不安,他们不知道刚刚的那一幕有没有被莫清风看到,如若莫清风撞破他们的关系,那他到底会怎么处置。
“莫将军怎会来此,难不成像传言一样来此跟太子的悦侧妃幽会不成,难得莫将军如此的有雅兴,可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英雄难过美人关呐”
李若寒的意思不言而喻,江默的心中自是清楚明白,好一个先发制人,好一个倒打一耙,就算是他们的关系被莫清风撞破从而告发到太子那边,她也有了转圜的余地,毕竟她与莫清风的关系在太子看来的确是不清不楚。
“我与悦侧妃清清白白,寒王还是管好自个儿的言行吧”瞥了眼满脸嘲讽与不屑的李若寒后,莫清风的脸色更是冷意连连。
“哼!,那就不打扰二位短暂相聚的时光了,告辞”李若寒嗤之以鼻的冷笑过后便悠然的离去,丝毫看不出他身上有任何的不妥,不过江默却为此犯起了难来,李若寒毕竟是皇子,如若莫清风撞破他们的关系,李若寒自是没事,可是她自己保不齐会因此送了性命,李若寒到底是如何的想法,她又该如何面对莫清风。
许久,俩人都未开口,江默甚至就连看一眼莫清风的勇气也没有,莫清风到底有没有看到她在李若寒怀中的那一幕,若是看到了,这个男人到底会不会揭发到太子的面前。
“梦……”目光在江默身上游移的许久后莫清风终究还是开了口,只不过此时的他已经不能再像以往那样亲昵的称呼江默为梦儿,半晌后才继续往下说道“寒王那人无论是心思还是手段都阴狠毒辣,悦侧妃……”
歇了好一会儿子,江默都屏气凝神的等着莫清风的接下来的话,可她却万万没料到,莫清风只是满脸凝重的看了自己许久就再无任何言语,正在江默为此闷闷不解的时候莫清风便转身离去,望着他孤寂落寞的身影,想着他刚刚看着自己时的犹豫不决,江默的一颗心不由得就往下沉了许多,莫清风隐去的那半句话到底想说些什么,是担心李若寒对她图谋不轨,还是担心她被李若寒利用,如若是前一种,那他极有可能没看到李若寒拥着自己的那一幕,如若是后一种,那么他定是看到了,这个男人怎么也像个迷似得让她猜不透了。
翌日,在府上小斯的传话中,江默就按着太子的意思回了太子府,这十几日在寺庙静心的修养也让她有了精力来谋划接下来的事情,虽然不清楚莫清风到底是何意思,不过她的谋划绝对得继续进行下去,未免夜长梦多,她得赶紧加快步伐才是。
回府已半月有余,在此期间,竟一眼也未见过太子,看来太子对她还心有余悸,不过这也正合江默的心意,太子妃见了太子对她这不冷不热的态度,早已有了动作,想到此江默不禁意味深长的上扬了嘴角,瞥了眼小月送上来的绝子汤一饮而尽,她这个半个月以来,小月都把绝子汤当补血益气的药给她熬好后送来,虽然江默打着身子虚弱的幌子喝着药,可一日三餐的都吃药不免会引起他人的怀疑,更何况是心思缜密的太子妃。
“都这些天了,身子还未痊愈么”
随着一声温和的声音落地,太子的声音也映入了江默的眼帘,看来太子终究还是放不开自己,想到这,江默不禁收起所有的心思杂念给太子请了安。
“回太子爷的话,这是方丈大师给妾身把脉后赠的补药,说是妾身的身子骨太过柔弱要喝上两个月调理调理身子才是好的,其实妾身已经觉着身子好多了,可终归是寺庙山上的草药,又是方丈大师开的方子,喝了总归是好的”
听到江默的那声妾身,瞧着俩人之间的生疏,太子不免就有些懊恼也有些心伤,他不知为何只是一个月不见却让他们如此的生疏,为何当他以为可以忘却过去重重的不快想要重新开始的时候,却对上了江默平静的眸子,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眸,平静的毫无一丝波澜,就仿佛是古稀老人一般,至此,太子已不忍心再看下去,都是因为他,江默才会如此平静,可是他却不知,这全都是江默的谋划而已。
一把搂过江默后便轻柔的抚着她的后背缓缓道“如梦,既然身子已经无碍了,咱们以后还可以要个孩子的”
江默知道太子迟早会接受她,可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接受了她的过去,此些话落地时,江默的整颗心也兴奋不已,随即就红了眼眶。
“太子爷你说的是真的么,你相信我了,你终于愿意相信我了,以后你再也不会怀疑我了么”
瞧着江默缩在自己的怀中轻声垂泣的模样,太子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至少他的如梦又回来了,随后便想点头欲开口肯定,可不等太子出言,屋外走进来的太子妃的声音便阻止了他,也扰了二人的相拥温存。
“妾身给爷请安”向太子请安后便把目光转向了惹人怜爱的江默身上,眸子中阴沉的笑意无不宣示着她接下来的目的“悦侧妃从寺庙回来也半月有余了,因为府上琐事繁忙,我这个做姐姐的还从未过来瞧过呢,今儿个咱们爷也过来了,妾身可算是来巧了呢”
瞧着太子听了她的这句话后不悦的皱起了眉,太子妃眸中对江默的恨意不免更深了几分,随即又继续说道
“原本以为悦侧妃身子还未大好所以才一日三次的服药,可不知是这替悦侧妃开药方的人的疏忽,还是悦侧妃自个儿的疏忽,竟把这个补血益气的药换成了绝子汤”
一语完罢,太子不可置信的便把目光转向了江默,本想询问她是不是真有此事,可没成想却看到了江默一脸的惊愕与不解。
“太子妃姐姐休得胡说,我这草药可是寺庙的方丈大师亲自赠的,怎会是那绝子汤”江默当然知道自己喝的是绝子汤,不过口中却满是肯定,她绝不容许自己有半点的闪失。
“悦侧妃何必急着否认,上次柳氏与李侧妃小产就是因为你的饭菜中有不该有的绝子汤,柳氏对那绝子汤的味道就连做梦也忘不掉,所以一闻到你喝的汤药便知是绝子汤,若是不然,大可找太医过来瞧瞧便知真假,刚刚喝完的药渣子我已经命人带过来了”
此时此刻,太子虽震惊的没有开口,可他落在江默身上游移不定的目光已经让江默清楚的明白他对江默的不信任,不过江默岂能让太子妃得逞,她终归会想法子让太子信任自己的,那个时候,便是除掉太子妃这个绊脚石被铲除的时,思及此,江默的心中经不住就是一阵冷笑。
约莫半个多时辰的功夫,太医终于匆匆赶到,在看过与闻过婢女手中端着的药渣的时候,太子不自觉的就握紧了双手,由于太过紧张,指甲嵌入掌心的那一刻都不自知,他想听到这药不是绝子汤,他才刚刚放下一切欲与心爱的女子长相厮守,老天不能对他这么残忍,他也接受不了这么残酷的事实,不久之后,张太医抹了把头上的汗珠便恭敬道
“启禀太子爷,这药的确是绝子汤”
话音落地,太子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残忍的声音,脚下经不住就有些踉跄,不可置信的望着江默,想从她那得知答案,想从她那找到继续相信她的勇气,可是他的心终究是痛的窒息。
“悦侧妃,原本有爷在,此事我也不好多管,可是毕竟是关系着爷的子息,你也知道咱们爷是皇储是皇太子,传宗接代是责任,既然爷如此的厚爱你,你为何要私自服下绝子汤呐,你倒是在此说个明白才是呐”
太子妃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可此时江默却对她眼中的得意满是不屑,眼下只有太子相信才是她想要的,其他人都可以不顾,转眸之中,便连连摇头道
“不是的,不是我,我没有,为何补药会变成绝子汤,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是我,太子爷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说着便满眼愤恨的指向了太子妃“是你,是你,是你想陷害我,是你想不让我太子爷的骨血,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突然间江默的话锋直转向自己,太子妃不禁气不打一处来,可不等她反驳的时刻,便瞧到太子怒红着双眼,满身杀气的直冲着江默而去。
“你为何要服绝子汤,你难道就那么不想要爷的孩子,我要杀了你,现在就杀了你”
在一阵暴怒的咆哮中,太子的双手已经死死掐住了江默的脖颈,他是多么的想要跟这个女人重归于好,在这一个月没有江默的日子里他是怎样的寝食难安,为何这个心爱的女人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他,为何老天就不能让他拥有一个自己心爱的女人。
届时,满屋子的奴才望着在太子手中窒息许久的江默尽是惶恐,对此太子妃只满脸的鄙夷,太子已然是认定了江默再一次欺骗了他,他接受不了,也无法接受,恼怒至极的时刻手上的力道经不住就大了好几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