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当空,树枝上惊啼出声的雀鸟扰了几番明月,也扰得江媛错乱不堪,原本的她只一心想着能找到那个与江默有着一模一样脸庞的奴才,可是她的心中却总也不敢确定自己的亲眼所见,一时间,怀疑,想要退却的恐惧使得她越发的冷汗直流,最后还是在她娘亲微微摇头的示意中肯定了心思。
“娘亲说的对,太子爷是咱们中原的储君,怎么会连一个小小的奴才都调教不好,臣妾有罪,不该如此莽撞,如今冲撞了太子爷,还请太子爷责罚”
随即,江媛便跪在了太子的身前,瞧她此番模样,太子也乐得麻烦,随即就道
“将军夫人不必与我见外,令父与令夫,一个是爷的谋臣,一个是爷的武将,可谓是缺一不可呀,如今将军夫人在我府被奴才推下水,想要找出那个奴才来自是无可厚非,又何罪之有呐,既然你顾忌爷的颜面不愿搜查,那爷今儿个也放句话在这儿,此事,爷定会严查到底,绝不会让将军夫人有苦无处诉”
太子的话声落地,江媛母女也忙向他磕头谢恩,之后便在婢女的搀扶下自行离去,望着她们渐行渐远,太子转向地上那一群妻妾的目光也越来越冷。
“将军夫人落了水想要找出罪魁祸首的心情爷能理解,轻儒维护爷的脸面也可明白,可你们一个个主子奴才见到他俩为此伤了和气,就没一个人上去劝说拉架么,你们一个个按的是什么心思,今儿个爷不治了你们的罪,日后还指不定给爷惹出什么乱子来,李忠,今儿个但凡是在场的奴才都给我拉下去给二十板子,所有的主子都在自个儿的屋中禁足三日,面壁思过,让他们以后也给爷好好长长记性,若是他日在犯定不轻饶,一律处死”
太子的厉声历语着实让众人心惊胆战,他这明显是在偏帮轻儒,躲在暗处的江默略略思踱了一番也明白了太子的几分意图,如今的太子罚了所有人却未罚轻儒,他这是在警告府中的那些女眷,他的心在轻儒身上,若是谁敢打轻儒的主意必定不会有好下场,只是他这番做法却引起了府中女人对轻儒的更大不满与憎恨,看着她们的敢怒不烦言的样子,江默的心中自是一番说不出的滋味,当下也更为替轻儒忧心起来。
“是,臣妾知错”“是,奴才知罪”
随后便在众人齐齐的恭送声中大步往院内而去,瞧着江默并不再轻儒的身旁照料,这倒是让太子疑心不止,依着江默的蕙质兰心,她该是在轻儒身旁照应着才是,为何会放任轻儒独自一人应对,莫非与她有关,暗暗在心中想了好几番后太子更是对江默怀疑之至。
“奴婢来迟了,还请公子责罚”
望着匆匆赶来的江默,再瞧瞧太子似乎对此很是不悦的样子,轻儒便挥手让她下去。
“如梦这不能怪你,今儿个你也累坏了,怎么刚歇着又起来了呢,你呀,还是下去歇着吧”
江默的心中自是明白轻儒的意思,可是现如今就连向来迟钝的轻儒都看出了太子对她的怀疑,她自己又怎能逃脱的了,正想着,片刻后就听到了太子的声音。
“你是来迟了,还是躲着不敢见呐”
太子边说着话边踏进了轻儒的屋子,身后的轻儒与江默则因他的话僵直了身子,好半晌江默才扶着轻儒进了门去。
“奴婢不明白太子爷的意思”
江默欲与自己开脱的话语使得太子不禁冷笑出声。
“是么,你这般聪明的女人怎会不明白爷的意思,别给爷揣着明白当糊涂,如今你的主子遭了罪,你这个做奴才的却不在他身旁侍候,你说该不该罚”
太子依旧是不想绕过江默,只不过屋中的轻儒却不想看到江默受罚,一下子就到了太子的身旁。
“太子爷,此次的事情都怪我,你怎么可以怪罪如梦呢,此事与如梦无关,太子爷不能罚她呀”
轻儒的求情使得太子对江默更为不满,甩开轻儒抓着自己的衣袖便指着江默厉声喝出来
“轻儒,我知道你护着她,你可别被她蒙蔽了双眼,这个女人心思深沉的很,你怕是早就着了她的道了,一开始我就不该答应你把她要来,今儿个,不论为何,她定是要罚的”
看着太子的怒火中烧,瞧着他冷冽的脸色,轻儒不免也有了几分气急。
“如梦她就是无辜的,太子爷若是要罚,那就罚我好了,反正今儿个我也给你丢了那么大的脸面,相信要不了几天,府里府外都会知道太子爷你身边有个男宠,你何苦把气撒在如梦身上,她到底犯了什么错了,从一开始到现在,错的人只有我一个,你何苦为难旁人”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瞧着轻儒为了自己竟然跟太子使性子发脾气,望着他泛红的眼眶后江默立马跪到了太子的身前。
“奴婢望太子爷息怒,公子只是心里憋屈而已,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奴婢甘愿受罚,还望公子不必再与太子爷为了奴婢而伤了和气也伤了感情,公子今儿个与那位将军夫人的事也都怪奴婢,若是奴婢在场,断然是不会发生此事的,奴婢实在该罚,还请公子与太子爷都不要为此生气了……奴……”
江默还未说话就已被轻儒给拉起了身子。
“如梦你起来,我说过,此事不关你的事,你不必害怕太子爷的威慑,要罚或者是要杀就冲着我来就是了,这都不关你的事,你别给他跪,他如今连我的话也不相信了,不,指不定他以前都没相信过我,今儿个我算是看出来了,李明炎,你给我滚,以后我都不想再看见你了,你给我滚,现在就滚”
江默知道轻儒是真的动了气了,他气的不是其他,只是太子对他的解释置之不理,如今竟然直呼太子的本名,还让他滚,若是换做他人,早就不知掉了几次的脑袋了,此时的江默瞧着他俩的气急败坏,心中也不甚好受,这都是因她而起。
“笑话,这可是爷的府上,要滚也轮不到爷,今儿个爷就是罚定了这个女人,我倒要看看你还想护她到几时,李忠,给我把如梦这个奴才拖下去重责一百大板,死了就给爷丢到乱葬岗,省的脏了爷的地方”
门口的李忠瞧到太子明显是被轻儒气糊涂了,若是事后定会后悔,他可是在太子身边侍奉多年的老人,当然清楚太子的为人,这别说是一百板子,就是五十板子下去,江默也早没了性命了,太子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况且江默又得轻儒的厚爱,想了好几番过后愣愣是无从抉择,而屋子里的江默却镇定自若,她知道,轻儒一定会保护她。
“你的意思是要我滚了,我知道,我就知道,从一开始,你就不想让我待在你身边,现在我又给你丢了这么大的脸,你想杀了如梦也都是因为我,你就是想赶我走是不是,李明炎,我告诉你,你想赶我走,我偏偏就不走,这是我的屋子,你马上给我滚出去,如梦你也别想动她一下,你要是敢罚她,我就死给你看”
“这是爷的府上,爷想待在哪儿就待在哪儿,岂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林轻儒,今儿个我也给你撂句话,你要撒泼,你要任性,就给爷回你自己的府上去,别给爷心里头添堵,你让爷滚,爷还不想看见你呢,要寻死觅活的也别脏了爷的地儿,要闹腾回你的林府去,爷这可经不起你的折腾”
太子边说边把轻儒给推出了门外,若不是江默在身旁扶着,轻儒早就因太子的大力给摔到了地上。
“李明炎,你混蛋……”
许久,只听到轻儒坐在屋外石阶上的哭声,任江默怎么安慰劝解都无济于事,就连在屋外候着的李忠也经不住上前劝慰。
“轻儒公子,太子爷他只是在气头上,他的话你别往心里头去,赶明儿个他的火气一过呐就不会如此了”
边说着话边对江默使眼色,江默自是明白他的意思。
“李公公说的对,公子可别往心里头去,太子爷跟公子都在气头上才闹成这般模样,如今夜已深了,公子身子也单薄,还是找个屋子歇着的好,若是因此着了凉,可都是奴婢的不是了”
又是半晌,轻儒依旧是埋头哭泣,丝毫听不进任何劝说,李忠瞧着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立马又接着江默的话头说了下去。
“如梦说的也是呐,今儿个咱们太子爷定是在轻儒公子的屋里头歇息了,那公子就去太子爷的屋子或者去书房歇息歇息便是,轻儒公子你想呐,你为了如梦姑娘都与太子爷急了,若是你为此再有个什么好歹,你叫如梦姑娘怎么过意的去,到那个时候,如梦姑娘怕是在府中都无地自容了,轻儒公子就算是不为自个儿的身子着想也为如梦姑娘想想才是呐”
经李忠这么一说,轻儒立马止住了哭声,他可不能因为自己而害了江默,吸了吸鼻子立马道
“我才不要去他住过的地方,如梦,咱们这就去你的屋子歇着”
此话一出,李忠吃惊不已,江默更是不敢置信,轻儒去她的屋子过夜,轻儒可是太子的人,虽然是男宠,可是男女受受不亲,俩人同在一个屋中过夜传出去那还了得。
“这……公子……这……”
“这什么这,就这么定了,今儿个我就住你的屋子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