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个耳光下来,江默的两颊已经肿的甚高,嘴角也血迹斑斑,她现在哪怕是稍稍的动一动嘴,整个脸庞就疼痛难忍,虽然她已经受了罚,可李侧妃却依旧是不解气。
“既然罚也罚了,你倒是给我说说为何放纸鸢呐”
显然,李侧妃知道了江默的苦楚,明明知道她越是说话脸就越痛,却还不放过她,江默自己也深深的明白这个道理,可也不敢不答。
“奴婢觉着今儿个天气好,适合放纸鸢”脸上专心的疼痛几乎耗尽了江默大半的气力,届时额头的冷汗直流。
“声音大点,我听不清”
面对李侧妃的叫嚣,面对其他那些主子的冷笑,江默只得强忍着疼痛再次开口
“奴婢觉着今儿个天气好,适合放纸鸢”
“再大点,我还是听不清”
此时李侧妃的眸子尽是冷意,捏着江默下颚处的手又加了几分的气力,江默更是觉着撕心裂肺的痛楚席卷而来,当即浑身就有些力不从心的瘫软,可是她知道自己不回答,李侧妃就会以此为借口再次责罚她,深深吸了口气,便提高了声音。
“奴婢觉着今儿个天气好,适合放纸鸢”
李侧妃在冷笑中秀手也离开了自己的脸,江默不由得舒了口气,可是不待她反应之际就被她扇了一记耳光,随后江默便伏在地上咳嗽不止
“咳咳……”伴着有些麻木的疼痛,江默的口中也不停的溢出鲜血,望着她的狼狈,各个人都用活该的眼神一扫而过后便进得了太子的院落,此时的江默终于得以松了口气,随即便瘫坐在地,久久都没力气起来。
“地上有那么舒服么”
太子的声音无疑让江默吃了一惊,愣了半晌之后便给他请了安。
“奴婢给太子爷请安”
“今儿个怎么了,声音听上去不清不楚的”
在太子的探究下,江默不得不抬起了头来给他看个明白仔细,在抬眸给太子正视的那一刻,很明显,江默在他的眸中看到了惊愕,不过也只是稍纵即逝,他的脸上始终是挂着笑意,在短暂的沉默之后才柔和的开了口。
“你下去吧”
果然是太子,就算是猜到了什么也丝毫不露痕迹。
“是,奴婢告退”
进得院门的那一刻,瞧见轻儒的身影在自己眼帘一晃而过,江默不禁沉思了一番才明白,他又开始回避了,虽然这些个女人不该来,但是躲避的始终是他。
余光瞥到在大厅中等候太子的那几个女人,江默不由的加快了步子,推门进了自己的屋子后,江默不由的惊的瞪大了双眸,轻儒竟然在等她。
“公子为何在此”
不等江默的话音落地,轻儒的眼眶便有些微微泛红
“都是我害的你,要不是你替我去放纸鸢,你的脸也不会弄成这般模样,你被她们掌嘴的时候,耳光响的连我都听到了,可是我却不能出去为你说句话,你却还护着我,没有把我牵扯进去”
瞧着轻儒柔柔的抚上自己的面颊,江默不由得身心一颤,这个男子竞然哭了,真是个叫人心疼的男子,或许这一刻在江默的眼中轻儒并不是个男子而是个见不得光的伤心人而已。
“疼么”
未免轻儒听到自己含糊不清的声音而更加的难过,江默只摇了摇头就不再多言。
“如梦,在这个府中你是唯一一个肯为我着想的女子,她们毕竟是太子爷的妻妾,而且背后的势力又不弱,你今儿个受罚都是因我而起,让你受了委屈,我自个儿也只能避着躲着”
顿了片刻,江默也被他周身低沉的气息所染似得经不住眼眸中也有些黯然,突然间,轻儒仿佛是意识到自己情绪不对时便笑着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在江默的眼前晃了晃。
“我给你上药吧,这可是从西域进贡的药膏,里面好像有极为珍贵的药材,只要将此药涂在患处,保管不会留下任何疤痕,三天之内你这脸就能恢复如初了”
“公子,公……”
“你不用推脱了,你是替我受的罚,给你上药也是应该的”
终究是推让不过轻儒,在他轻柔的指尖下,江默总有些别扭的低着头,此时江默的心中已然由不得她自己做主,愧疚油然而生也在所难免,轻儒越是对她好,尤其在他说‘你是唯一一个替我着想的女子’时,江默的心竟然无可预计的痛了,为了轻儒被自己所欺骗而痛,更为了他信任自己而痛。
许久,瞧到轻儒终于离开了自己的屋子,瞧着他留下还未用完的药膏,江默的心开始动摇了,她甚至在质疑自己的复仇是对是错,利用他的信任,利用那个有着一双清澈眸子犹如孩童一般的男子对她的信任,她真的于心不忍,可是转瞬间想到自己娘亲的惨死,想到江家那对母女的鄙夷,想到她爹爹的无情,闭眼深深吸了口凉气后,双眸再次睁开时已满是绝杀的冷漠,她要复仇,不顾一切的复仇,挡了她复仇之路的人都得去死。
夕阳散尽,江默给用完晚膳的轻儒上了茶水漱口,余光便瞧到今天的太子多瞧了自己几眼,不知是为了瞧她肿起的脸颊还是因为纸鸢的事对她抱有几分感激。
“这倒是我的疏忽了,你有伤在身,这几日就下去好好的养息养息,等你的伤好全了再来屋子里侍候着也不迟,快些下去吧,等你脸上的肿消了再来吧”
江默刚刚欲开口谢恩,没成想却被太子抢过了话头。
“你就让她在屋里侍候着吧,我瞧这丫头也是个仔细人,难得能与你说的上话,有她在屋里待着总是好的”
明知道她的脸肿着这几天不能说话,还让她侍候着,江默当下就气不打一处来,她真的猜不透这个太子是有意整她还是对轻儒太过关心。
“既然太子爷都发话了,如梦你这几天就受累了”
瞧到轻儒满含歉疚的目光,江默随即就低着头不敢再多看一眼。
“这原本就是奴婢的本分,公子这么说真是折煞奴婢了”
“今儿个我还有政务要忙,就不陪你了”
说话间,太子已经起了身来,轻儒也起身相送。
“你别忙得太晚,注意休息”
在轻儒的唠叨声中,太子点了点头便往门外走,走至门边的时候好似想到了什么似地顿了顿步子
“回来的侍候,母后赏了天山雪莲与燕窝,我瞧你气色不太好,就给你补补身子,如梦你跟我过去把东西拿过来”
“是”
等不及轻儒开口,太子便迈出了门槛,瞧了眼轻儒的目光一直留恋在早已走远的太子身上,江默在心中暗暗思踱的时候也跟了上去,太子定是有话要问她,否则依着他对轻儒的关怀备至,定会在回来的时候就命人拿过来了,他到底想问些自己什么话,莫非是看穿了她的计谋还是在怀疑自己的目的。
“嗯”
一声闷哼中,江默不禁揉了揉自己撞在太子身上的头,她竟想不到太子的胸膛居然如此的结实,不满的瞧了眼突然停下来转身的男人后这才想到自己冲撞的可是太子,下一刻便在他的嘴角上扬中跪在了地上。
“奴婢该死,奴婢冲撞了太子爷罪该万死”
“你若早知自己该死,又何必动那些小心思,我真是好奇的很,你这个脑袋中到底在想些什么,竟然连走路都在胡思乱想,如今知道该死了,一早干什么去了”
“奴……奴婢……”府中的奴才都说太子是个温和的主,怎么一到她这儿就变了味儿,不仅伶牙俐齿的咄咄逼人,还变着法的整她试探她,刚刚他的那些话语中就尽是警告的意味。
“好了,起来回话吧,省的让轻儒得知了此事,他该不依了”自己说笑了一番,继续把目光投到了江默的身上“我听轻儒说了,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总之是花了心思让他好的,这也算是保全了爷的脸面,让爷想想得赏你些什么才好”
说着就转过了身,往前没几步便进了书房,顿了顿步子的江默一想到太子说的赏赐便觉着甚为不妙,在一颗心极为不安中也随着他进了书房。
“为主子着想是奴婢的本分,况且纸鸢的事也是奴婢想出来的主意,怎么说也跟奴婢有莫大的关联,都是奴婢办事不妥,受罚也是该的,太子爷说的赏赐,奴婢万万不敢当”
话音落地,半晌无声,在一片静默中太子眯起的眸子越发的让江默提心吊胆,她面前的这个男人每次眯起眼打量自己准没好事,果不其然,下一刻她的下颚就被太子握在了手中玩赏。
“是不敢当呐,还是不敢想呐”
满是魅惑的声音,感受着他那空闲的大手慢慢的游移在自己的后背,江默止不住的浑身一阵颤抖。
“奴婢不敢想也不敢当”
或许是江默的恐惧激起了太子的兴趣,只瞧得他立马收紧了在江默背后的手拉近了二人的距离,下一刻便贴在她的耳边吐了口热气。
“那爷就让你想让你当如何”
此时此刻,江默已然乱了分寸,大脑一片空白之际便被太子的吻给夺了呼吸,屋外的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屋中的气氛也越来越暧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