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新名字的由来:猛禽的爪
步入市场,四五道目光从不同角度扫过来。零点看书我的直觉很准,背后有人在看我,我也能感觉到。一直能顺利得手,也依赖这份天赋。
对于这些经验老道的守卫来,只凭第一印象,他们就能大概率猜出捣乱者。只是他们还不能确定,所以我要让这不确定放大,进而将他们的注意力从我身上移开。
随人群走动,我试着询问价格,并买了些土豆。做出支付钱这个动作,锁定的目光一下少了一半。这是策略之一,我从不在花光所有钱后才行窃。
终于没有人盯着我,是时候动手了。临近的负罪感,一下强烈起来。我已分不清这是饿疯了的妄想,还是我曾经真的受过良好教育。
课本上,宁死勿恶。
记得有个故事是,一个乞丐快要饿死了也不吃嗟来之食,并大力推崇这种精神。
我想写这故事的人一定没有挨过饿,没有真正在生死线上挣扎过。
穷着思变,不变不通。
有正道,谁不愿意走?问题是无路可走,别无选择。
在诺克萨斯的地下世界,“工作”只有贩卖:麻药、娼、人口,总之都是些邪路,根本没有正经的工作。麻药不用了,换成在近代,枪毙;人口方面,也是重罪;娼什么的不用想了,我是男的...于是乎,选择只有行窃了。
我很快找到了目标,一个中年大胖子,他正在采购着食物。体型越宽的人,越缺乏灵敏度,对旁边空间的注意力超过了自身。我如一阵风从他身边走过,顺走了他的钱袋。
一如往常得手,入手有些沉,我心头微微一紧,接着意外发生了,迎面一个行人不心绊倒撞了我,将沉重的钱袋震落。
“我的钱袋?!抓住他!”
中年胖子咆哮着,他身边的在推车的两名护卫,立刻冲过来逮住了我。完全没有逃跑的机会,两道光一闪,我的一前一后出现了两个人。
闪现魔法,瞬息移动一段距离的奥术魔法。奥术又∨∨∨∨,m.⌒.c≥om叫空间元素,奥术飞弹、奥术魔爆都是空间的震荡。相对的,奥术魔法最消耗魔力,因为要对抗世界的空间自愈能力。在同一地施展一轮奥术魔法后,由于空间自愈的强大反噬,将无法继续施展奥术魔法。
一个貌似的系统东西解着,并提示我是否学习闪现?
这是传中的主角光环?又或是某个丧心病狂的神明的恶作剧?
走一步看一步,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学习闪现,接下来伺机而动。
偷盗总有被抓时。
两名守卫跑了过来,其中一名守卫道:“是不蚀金锁的会长大人?古拉德大人,交给我们,我们会让这子知道乱伸手是会没命的!”
守卫用着尊敬和邀功的语气,口中的“会长”应是某个黑帮的头目,不蚀金锁则是帮会的名字。
看来我运气到头了,竟然得罪了一个强大帮派的头目。
名叫古拉德的中年胖子靠近了我,一把扯开笼罩我面容的头蓬帽子——为了入乡随俗,我将衣服裁剪成接近本地的款式:随处可见的斗篷装扮,尽管布料的原形仍很奇特。
古拉德双眼一亮,我见过这种眼神,很熟悉,“发财了”,仿佛发现大量财物的表情。
我不明白,身上的钱大部分是他的,他还有什么好图谋的。
古拉德:“守卫长,麻烦将这子交给我!”啧啧称赞,“瞧这张脸,一定能让那些贵妇们着迷,只要稍微训练一下。”
守卫将我交给了古拉德,古拉德把我带回了帮会。
古德拉:“看你的衣服破旧模样,一直居无定所的在行窃吗?你子胆子够肥,敢把手伸到我口袋里来。本来你是要死的,庆幸自己长着一副不错的脸蛋,用它来为我工作以偿还你的过失吧!”
古德拉喝令护卫将我带去洗漱,然后把我关在一个房间里。
我看着房门和墙壁发呆,难道要从盗贼转职为男娼吗?还是从这里逃出去,如果选择逃的话,要应付防外的护卫。闪现可以穿墙,但闪现的距离并不远,且强烈的空间和魔力波动一定会让护卫警觉。最重要的是,我不确定自己有足够的魔力使用闪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房门突然打开了,护卫嘴里嚼着东西,端了一份午饭进来,他目光轻蔑地喝道:“吃饭!”
轻蔑的意思很明显:“你是个娼男(妇)”
似乎帮会打手是卖力的,要比卖屁屁的高级一丢丢。
屈辱的感觉一下涌上来,胸口的恼火让我恨不得将午饭往护卫的头上扣去。但我并没有这么做,因为正面交战,我毫无胜算,不如恢复体力。
吃完饭没多久,一个名叫保尔的人进来了,带着个充气道具。
保尔看了看我,目光中有些警惕,摆放着道具在床头,保尔脱下衣服,赤膊上身道:“别紧张,我是来教你房术技巧的。”“女人都是视觉警觉的,头次面对陌生男人,你应...”
保尔开始滔滔不绝解他的技巧。
保尔,这个称呼,我在课本里记得是,钢铁怎样炼成...真是荒谬,也许这是命运的提示,我不属于这里。
保尔已沉浸在技巧解中:“当靠近隐秘部分,她的反应可能过大,这时你可以考虑从背面或侧面...”
保尔开始对着道具的重部分比划。我则将目光落在保尔赤膊的上身——没有衣服遮掩,意味着没有附魔的道具防护,他身上皮肤也没有任何符文标记。
如果我偷袭他,会有很大的概率不会踢到铁板。不会像袭击守卫时,衣服会发出钢铁般的格挡声。
有没有机会呢?
午饭的餐具还在,其中有刀叉,杀伤力有限,但作用于要害,也能达成期待。
保尔了大半个下午,似乎有些累了,他拿出一支烟,双手微微颤抖地火抽起。
我:“你...你在吸,这是麻药!”
保尔舒爽地哼着气:“是麻药。你迟早也会喜欢上它的。第一个让我服食的人告诉我,沾了它,不用担心哪天被人打昏,然后脏器移植给别人。”摊手解释,“你也知道,我们不能永远做这个,年纪一大,万一被老板处理可不妙。”
保尔精神有些恍惚,了些不该的。
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弊。“瘾”君子的器官被觊觎概率相对少。
保尔:“晚饭后不要乱跑。”“我是,别想着逃跑。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下午传授的技巧掌握了大半,但我看到你目光老看着门口。”
保尔深吸了一口烟,神情惆怅:“诺克萨斯的地下世界,由不蚀金锁的算。会长大人谁死,谁就得死。他随便动个手指头,就能改变别人的一生。”瞟了眼我,“你一定是被走私的外乡人,竟敢偷会长大人的钱包!”调侃着,“我原以为进来会看到半残废的你,看来他们舍不得你这张脸。”
我顺着话与保尔交谈起来。
不蚀金锁已经存在超过三百年了,似乎从一百多年前,每一代帮会头目都会用古拉德这个名字。不蚀金锁的历史,几乎等同于诺克萨斯的历史。帮会头目与诺克萨斯的军方高层有着密切的联系。
所以,没有人敢反抗不蚀金锁,这诺克萨斯下水道的每一个阴暗角落,全在不蚀金锁的掌控之中。保尔警告我,就算我逃出去,迟早还会被抓回来。到时一定会被打成半死。
我感觉到门外的护卫不见了,意识到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我向保尔提出上厕所。他仍有些戒备,但还是去开门引路。我抓起刀叉,在他开门后视线回转时,一刀刺在了他的腰胯。肾部位遭到重击,他口吐白沫晕倒,一声也没喊出来。关好门,我迈出了逃亡的第一步。
不蚀金锁的建筑结构并不复杂,宾馆式的结构。
我不明白它为什么要取个锁头的名字,它几乎每个房间都不上锁。如果前方遇到阻碍,我可暂时避入一旁的房间中。动作要轻,要快。
古德拉的声音:“注意!心别碰着封印!否则你们就死定了!”
前方传来声音,我心中一惊,慌忙打开一间房门,躲入其中,是间杂物房。
古德拉:“先放到杂物房去,然后给我守着门口,将军大人会派人来取。”
我暗呼糟糕,难道今天真是倒霉透了吗?我藏在一堆杂物后面,两个守卫搬动箱子进来,并没有发现我,但也守在门口堵住去路。
我将注意力放在了贴着封条的箱子上:
莫非里面有什么宝贝,或者某种神兵利刃,它能让我反败为胜?一国将军用的东西,无非是兵器军火之类。而我嗅到了箱子里那危险的死亡气息。
顾不得那么多了,横竖都是死,先打开它来看看!
扯下封条,轻轻推开木箱盖,里面赫然装着一对动物爪子、一把双刃弯刀。鬼使神差地将手搭在刀柄上,反应过来时,才觉右手臂发麻,力气一地被刀柄抽去。手上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下去,它在吸我的血!
系统提示:“发现死亡之剑,能叠加0层,目前是0层,层数越多,需汲取的生命越多,这是一把诅咒之刃,不击杀目标,它就会不断抽取使用者的生命。”
放不开,也停不下来。我慌忙用左手去抓那对爪子,当成把手去撬,可恶!撬不开!
系统提示:“发现猛禽斗篷,护甲提升40,生命恢复提升1.5倍。”
我立刻感觉到从左手涌过一股暖流,暖流过肩膀,至右手时,萎缩的肌肉恢复了些许。
杂物房的声响引起了那两名护卫注意,门口被一脚踹开,“呛”两声拔剑出鞘,两柄佩剑一左一右斩下!
杂物房内空间有限,没有回避的余地,难道我要死在这里吗?
除非,他们用的是长剑,而我用的是短刀,距离不够,如果能扔过去就好了...
脑子划过这个想法,手上兵刃响应我的呼唤,一瞬间分离成三个十字螺旋飞刀,又薄又锋利,如白光飞逝,向两名护卫的咽喉抹去。一转眼,刀锋横至二人无法躲避的咫尺。颈脖没有衣物遮盖,附魔的物理防御保护不了这个要害。
我眼里一亮,心道赌对了!神兵利刃在手,可以拉平双方的差距。
其中一个护卫,眼中闪过厉色,伸手一拉旁边的同伴,在对方惊愕的表情中,拿人形挡箭牌裆下了这致命一击。丝毫不管颈喷的同伴之血,推开同伴,欺身攻上前来!“当”一声清脆,强大的臂力之差,若不是死亡之剑如万能胶粘在我手上,此时我已经被他磕飞兵刃!
护卫虽奇怪兵刃没有飞离我手,但习惯性的补上一剑道:“结束了!臭子!”
长剑一顿,停在半空,护卫捂着脖子,头与脖子分离,他栽倒了下去。
原来,那三把螺旋飞刀又飞了回来,割下来护卫的头颅,鲜血直喷了一地。杂物房一下弥漫着沉重的血腥。头次杀戮,我对这味道没有任何不适。
查看了一下状态,我惊喜发现这死亡之剑与我灵魂绑定了,在它彻底吸干我的生命之前,它为我提供四个技能:1、刺客诡道,击打对方要害,并利用汲取生命的能力抽放对方的血;、斩草除根,死亡之剑分离出三个螺旋飞刀,来回切割目标;、割喉之战,穿梭时空,瞬息出现在对方身后,同时将空间反噬嫁祸给对方,使对方行动迟缓;4、暗影突袭,0层利刃全部放出、共组成十把螺旋飞刀收割战场,同时释放暗元素能量,使自身加速,同时吸收自身所有光线,使自身进入隐形状态。
“呜...”地上传来断断续续的抽、搐声。被出卖做挡箭牌的护卫,还有一丝气息躺在地上。重伤濒死的他,已动弹不得,向我投过来请求的目光。
我:“真是抱歉,战斗应该速战速决,要给个痛快,不应让痛苦延续下去...”
我读懂了他的意思,一抹刀锋割断了他的喉咙,了结他的痛苦。这是一种解脱。
系统提示:“觉醒被动,怜悯之心,攻击异常状态的人,伤害增加10%。”
之后没有再遇上任何战斗,我逃出了不蚀金锁,至于是否会招来猛烈报复,已经顾不上了。因为,我很快又将面临死亡。
死亡之刃得饮两名护卫的鲜血,对我的生命抽取缓了一缓。可没多久,它又疯狂地汲取着我的鲜血。
不到三天,本来就缺乏营养的我,变得骨瘦如柴,原先的俊脸也变成了骷髅脸,面容可憎。若不是有猛禽斗篷的生命恢复,我现在已经死了。
怀着对猛禽斗篷上,那一对猛禽之爪的敬意,猛禽之爪,“talon”,泰隆,我决定把这暂时作为我的名字。
(之后不再用第一人称我,而是用泰隆。)
泰隆恍惚间,不禁问自己逃出来是对是错?如果没有逃,是否能安稳地活下去。如今不得不考虑死亡的威胁。
思前想后,泰隆觉得解决方案无非是两个:一是让死亡之刃饮敌人的血;东躲西藏不是办法,这些天不蚀金锁的人一直在找自己,顾不得继续得罪了,反正杀戮已开。二是找到像猛禽斗篷这样的装备,用来抵消死亡之刃的生命汲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