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变故,令众匪徒条件反射地慌忙举起枪对准张毅一干人。
议事厅内立时剑拔弩张,险象环生。那二当家虽被守成制住,并不老实,欺负守成年轻,身子没有他粗壮。极力想挣脱守成。罗嘎子见状疾步窜过去,也用枪抵住他的脑袋,声嘶力竭的喊道:“妈了个巴子别动,再动我打死你”
那二拐子也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呲着牙说道:“好你个三嘎子,领着生风子(外人)欺负自家兄弟,你个黑心皮崽子(狼崽子)”
罗嘎子用枪敲着二拐子的脑袋喊道“放屁,你个死条子(死驴)我问你大哥那?”
那二拐子也拧着脖子喊“大哥巡山去了!”
“我叫你晃门子。(说假话)”罗嘎子说着举起枪托照着二拐子的脑袋砸去。
“别动!”一把枪抵住了罗嘎子的后脑勺,罗嘎子举着枪站在那里呆住了。此人正是坐在二拐子旁边的伪特,外号叫野鸡脖子。这野鸡脖子长得又瘦又高,尤其那长长的脖子更显突出,于是就得了这个外号。他趁着大家注意力都在二拐子身上,后发制人用枪抵住罗嘎子的脑袋。
议事厅内,杀气腾腾凶险万分。每个人都如雕塑般站立不动。守成用枪抵着二拐子的脑袋;野鸡脖子用枪指着罗嘎子的脑袋;拴住用枪抵住四当家的脑袋;四周十几个匪徒端着枪,有的对着守成,有的对着拴住,还有的对着张毅三人。张毅三人也举着枪对着众匪徒。虽说匪徒人多势众,可看到他们的头落在人家手里,也不敢轻举妄动,大伙就这么僵持着。
四周静悄悄的,只听得见人们的呼吸声此起彼伏,所有人紧张的汗水顺着毛孔往外淌,所有人都犹如被钉子钉住了一般,一动不敢动。可大家的心里都如油煎样翻腾难受。每个人都在心中企盼着援军快点到来。二拐子和野鸡脖子盼望外面的匪徒能够增援,张毅等人盼望着楚怀贤一行人快点过来。
也不知僵持了多久,门突然被撞开,呼啦啦涌进一群人。手里端着枪冲了过来,围在众人身边。二拐子一见来人都是土匪打扮,有脸熟的,也有不认识的。以为是外面的兄弟救援来了。不由得仰头哈哈大笑,接着对众人大声吼道:“缴了他们的枪,给老子抓活的。”
“妈了个巴子的,你他妈好狂啊,你要缴谁的枪啊。”随着话音,一个膀大腰圆,黑铁塔般的汉子走了进来。此人正是黑鹰,在他身后还跟着楚怀贤和柳疙瘩。二拐子等人一看黑鹰现身情知不妙,想要反击已来不及,手中枪已被围过来的人下下。
那野鸡脖子眼看大势已去,知道等待自己的决没有好下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用枪死死顶着罗嘎子的头嚎叫着:“都别动放我们走,不然我打死他。”众人一时都呆住了。
虽说那罗嘎子被野鸡脖子拿枪顶着头,仍梗着脖子喊道:“别管我,打死这个皮崽子。
“别动!”野鸡脖子说着,拿着枪管照着罗嘎子的脑袋狠狠敲了下去,一股鲜血从罗嘎子的脑袋上流了下来。罗嘎子大声叫骂着“我操你姥姥,你个王八犊子不得好死。”野鸡脖子挟持着罗嘎子,一步一步往门口蹭去。众人一时束手无策,眼睁睁看着二拐子和野鸡脖子退到门口。黑鹰的牙齿咬的咯吱咯吱作响,可罗嘎子在野鸡脖子手里也不敢轻举妄动。眼瞅着野鸡脖子就要退出门外,大家一步一步的跟过来。
“都他妈的别动,不然我打死他。”野鸡脖子嚎叫着。野鸡脖子把注意力都放在屋内众人身上,没想到螳螂扑蝉黄雀在后,守候在门口的楚怀贤的两个部下,看见野鸡脖子退出来,突然伸出腿使了个绊子,野鸡脖子没防备,仰天朝天摔倒在地上,手中的枪也响了,一股鲜血从罗嘎子头上涌出。黑鹰眼睛都红了,一步箭步窜了过去,抡起拳头照着野鸡脖子的脑袋就砸下去,一下两下------不知多少下,野鸡脖子的脑袋已是血肉模糊,胸口一起一伏,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最后脑袋一歪,到阎王爷那报道去了。
黑鹰疯了似的抱起罗嘎子狂喊着“老三老三。”鲜血糊住了罗嘎子的脸,大家都不知道咯嘎子伤的怎样,急得都围了过来。
罗嘎子闭着眼睛微弱的说“大哥,我没事。”完脑袋就耷拉下来。
“赶紧叫郎中!”黑鹰抱着咯嘎子嚎叫着。“大哥我我没事。”听到罗嘎子又说话了,大家提溜起的一颗心放下了。几个人过来抬起罗嘎子,奔着郎中的窝棚跑去。
黑鹰转过身恶狠狠望向被控制住的二拐子。二拐子腿一软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喊道,大哥大哥,我错了我错了,是我一时糊涂,上了那野鸡脖子的的当了。大哥啊兄弟我知道错了,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我我一定跟你打小日本,绝不二心,大哥你就看在多年兄弟情份上,饶了我这次吧。”说着冲着黑鹰咕咚咕咚磕起头来。
看到二拐子如此,那四当家的也扑通跪下了嘴里也连喊:“大哥我猪油蒙了心,招子蒙了霜,错把那野鸡脖子当朋友,听信了他的屁话。我知道错了,求大哥看在我们鞍前马后跟着你的份儿,饶了我们吧,我们跟着你抗日,你说打那就打那,绝无二心。”
这就是匪性,能当大爷,也能当三孙子。大丈夫能屈能伸,被他们运用的竟是这样透彻。
黑鹰瞪着眼睛看着他们厉声喊道:“你妈了个的,现在让我饶了你们,你们他妈的对我下手时可威风的很那,那时你们他娘的怎么不顾兄弟情分。”
那二拐子连哭带喊“大哥大哥,是兄弟一时糊涂。可我只是圈了你,不是还好吃好喝供奉你吗?大哥呀,你就看在兄弟鞍前马后为老黑山效力份上,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从今往后我一心跟着大哥绝无二心,此心天可做证。”说着挣脱把着他的那两个人的手,从腰间拔出匕首照着左手无名指切下。
“啊”一声惨叫,二拐子痛的脸色煞白。
二拐子这破釜沉舟一招,救了自己一命。黑鹰冷冷地看着他问道:“此话当真。”那二拐子一见有门,忙又磕起头来喊道:“如有二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那四当家的也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喊道,“如果再跟大哥分心,让我们全家死光光。”为了保住自己的狗命,这两个熊包什么毒誓都能发。
黑鹰冷冷看了两人一眼,吩咐道,:“先把他们圈起来,过后再说。”几个人上来不由分说,拧起二拐子等人的胳膊,压了出去。
一场春雪飘然而至,老黑山变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巍巍群山如玉龙般在茫茫雪雾中蜿蜒盘旋,蔚为壮观。张毅与黑鹰、楚怀贤等人,关于队伍改编的事宜已达成协议。此刻一群人正站在山寨门口为张毅送行。黑鹰紧紧搂抱着张毅不肯撒手,要不是张毅和楚怀贤,黑鹰恐怕难见天日。这名讲义气的汉子,心中自是万分的感激,他真舍不得和张毅、楚怀贤分手。张毅拍着黑鹰的肩膀说,过几天我们就见面了,你们各自把自己绺子里的事处理好,遇事你们多和张连长和林连长商议,不可莽撞行事。好好带好这一抗日武装,我在宝庆县城等着和你们会师。三人这才抱拳依依不舍分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