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0:兵分两路

　　刘头打完电话后又挤到吴子浩的跟前，他心情欢愉的说道：“吴先生，你现在跟我们说说侦破的方向吧？”

　　吴子浩有些不喜刘头的为人，那边还摆着三十六具尸骨了，他现在高兴的差点没大笑起来，这种利益为上的人，他实在是不敢恭维。

　　吴子浩压抑心中的不喜，又看了看宋队，直言不讳的说道：“要我分析案件也可以，我是分局请来的特别顾问，我没有别的要求，这个案子分局要全程参与，怎么样？”

　　“没问题，照理来说，这个案子应该是分局的，可是因为案件本身的性质太过恶劣，所以，市领导才让我们市局接手，分局的兄弟当然要参与。”

　　刘头想了想，干脆果断的说道，其实，他刚才跟局长通过电话，得到了准确的指示，不能撇下分局的人单干，理要把吴子浩服侍的好好的，尽快破了这件案子，让他在市领导面前好好露个脸。

　　听到刘头的回答，胡茜，宋队和秦法医以及小周都感激的看着吴子浩。

　　“那好，我继续说……嗯，我要说什么来着？”吴子浩突然打了梗。

　　“噗哧……”现场好几个人不约而同的笑出声来，以柳珊珊的声音为最大，她笑道：“吴教授，你太逗了……”

　　吴子浩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是为了活跃下气氛，活跃气氛。”

　　“好了，都别笑了，你们还想不想听吴先生分析案件？这种学习的机会可不多……”刘头也宛然一笑，不过，他很快就摆正了态度。

　　“吴教授，在讨论凶手之前，你还是跟我们说说，你是怎么认为，凶手留下这些线索是为了向我们警方挑衅的？”宋队说道。

　　吴子浩笑笑不语，沉默了几秒钟，他还是说道：“我怎么认为，没多大关系，当务之急，我们还是锁定凶手，尽快将他拘拿归案，以防他听到风声后逃跑。”

　　“对，对，吴先生说的对，眼下最关键的是将凶手捉拿归案。”刘头忙支持道。

　　宋队点点头，不作声了，他不好跟刘头唱对头戏。

　　“说到凶手，凶手在现场留下了不少的线索，半人高的瓷缸，缸底下的数字，笔记，作案半径，这些都是线索，其实，最为突出的应该就是这些瓷缸，三十六个大瓷缸，不管在那里都是比较碍眼的吧？”

　　“好，我们就从瓷缸厂查起，另外，我们在各大公路设置路障，确保凶手难逃法网。”

　　刘头意气风发的说着。

　　这时，小王拿着一个光板电脑，过来说道：“刘头，以这里为圆心的直径五十里，一共有五家烧制厂，专业烧制瓷缸的有两家，恰好在这个地方的一东一西，一家距这里二十二里，一家三十里。”

　　“只有两家？这个简单，这样吧，宋队，你跟我一组，让他们一组……”

　　“刘头，你和宋队都是带队的人，不好分开，还不如这样，市局一队，分局一队，电话联系。”

　　吴子浩有意支开刘头，所以帮着宋队说话。

　　宋队也明白吴子浩的用心，到手的功劳谁不想领，所以，他也忙道：“刘头，凶手不一定是这两家瓷缸厂的，到时候还需要有人临机应变，你觉得了？”

　　“也好，吴先生，你跟谁一组？”宋队说得没错，刘头想了一下点头答应。

　　“我是分局特聘的顾问，我还是跟着他们吧，刘头，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电话联系。”

　　吴子浩在现场看了许多都没有看到楚思南的徒弟小周，他刚才又扫了一遍，还是没有看到他，心想他可能出麻烦了。

　　市局现在就是一个烂泥坑，吴子浩当然不想陷入其中。

　　“那好，宋队，你看，你选那一条路线？”

　　吴子浩的话没毛病，刘头虽然很想借助对方的才智，却找不到借口，总不能说你跟着分局没有前途之类的废话吧？

　　于是，有些小聪明的刘头故意问宋队走那一头路，看似民主大方，其实是在试探吴子浩会选择哪一条。

　　不得不说，宋队的能力和谋略比刘头都强了不止一筹，听到此言，他好像没听出刘头的话外之音，把目光投向了吴子浩。

　　吴子浩皱了下眉头，宋队一再把他当成傻子看待，就算他的脾气再好，心里很恼火。

　　尽管心里不舒服，吴子浩还是说道：“这个案子是市局经手的，我们听从市局的安排。”

　　吴子浩也不想做傻子，开始打太极，把选择权踢回去给刘头。

　　“吴先生，你看，大伙都不容易，你好歹提个建议吧？”

　　刘头这是被吴子浩神奇的能力所折服了，要不然，他不会连这种事都要听吴子浩的建议。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刘头想好好的表现表现，现在，压在他头上的楚思南因公殉职，他的这个副队长的头衔还没有转正，他心里着急。

　　“那好，我们走远一点的路线，就算多费点时间也没关系，重要的是你们。”

　　刘头想了想，道：“这样吧，吴先生，你们人少，你们走近的这一条吧，远一点交给我们，我们人多，排查起来也方便。”

　　“也行。”吴子浩知道刘头不相信他，他也懒得解释。

　　其实，吴子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凶手可能不在这两个瓷器厂，他们很有可能空跑一趟。

　　不过，现场的这些瓷缸，可以经过瓷缸厂的老师傅帮忙看看，说不定有收获。

　　定了车，刘头突然又有些迟疑起来，吴子浩表现的太镇定，他不知道该如何揣测对方。

　　吴子浩心里很烦，他努力控制情绪，叫过胡茜到身边，对她吩咐了几句。

　　胡茜点点头，快步走去。

　　刘头忙向身边的一个警员拍了下，指了指胡茜，让那人跟了过去。

　　那个警员点点头，跟在胡茜的后面，没一会，二人回来，胡茜直接上了分局的警车。

　　那个警员被刘头叫到身边，小声地问道：“刚才，那小姑娘去干嘛啦？”

　　“小胡拍了几张照片，拍的是瓷缸，我也拍了几张回来。”

　　“很好，你做得很对，这样，你收拾一下，跟我一起去瓷缸厂。”

　　不说那个警员高兴的跟着刘头上了市局的警车，却说胡茜上了车，把手机递给吴子浩，道：“子浩哥，你看看，这样行不行？”

　　吴子浩接过来看了几张图片，点点头，道：“茜茜，过一会，你到了厂里就去找老师傅去问问，这种瓷缸是从哪里产出的。”

　　“好，我记得了。”胡茜点头道。

　　跟着导航走，十几分钟就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这里人迹罕见，周围几里就只有这么一个建筑。

　　进厂的路不好走，路上到处是破碎的瓷器，道路两边堆满了大小各类的瓷器。

　　下了车，吴子浩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个瓷器厂一没围墙，二没产房，眼见的是一个露天民窑，窑边有一个大大的雨篷，雨篷里有些人正在合泥转轴，制作各种形状的瓷器。

　　离窑有一两百米的地方，有一排低矮的房子，大小不过十多间，有些人进进出出。

　　吴子浩跟着宋队的后面，四下打量着，没打算出声。

　　不一会，宋队问清了瓷器厂的老板位置，让一个人带着去了那排屋子。

　　听着宋队询问了瓷器厂几个人，没有人见过装尸体的瓷缸，就连干了烧瓷二十多年的厂长也没见过。

　　宋队要求厂长带着他们去询问工人，他们在瓷器厂问了一圈，没有一个人见过照片中的瓷缸。

　　宋队还让秦法医去检验了厂里的瓷器，通过初步检验，两种瓷器确实存在差异。

　　就在众人心灰意冷的时候，胡茜高兴的跑过来，远远的就叫道：“宋队，宋队，有一个大妈见过这种瓷缸，有一个大妈见过这种瓷缸……”

　　“人在哪里？”宋队忙问道。

　　“那个大妈是给瓷器厂做饭的，她在后面种菜，你们跟我来……”

　　一行几个人跟着胡茜，匆匆忙忙的来到屋子后面的一块菜地。

　　菜地里果然有一个四五十的大妈有做事，胡茜将人请在跟前，道：“大娘，你把刚才跟我说过的话，再说一遍。”

　　“好哩啦，这种瓷缸啦，红庄村烧过，十几年前啦，国家整改窑厂，那家厂被关了哩啦。”

　　“你能确定，照片中的瓷缸，就是那家倒闭了的瓷器厂烧制的？”宋队再次确认道。

　　“是哩啦，没有错的啦，我就是红庄村嫁过来的，我以前在那个厂上过班，晓得哩啦……”

　　大娘再次看了下图片，极其肯定的说道。

　　“一个倒闭了的厂？大妈，你知不知道，那个厂里还有没有这种瓷缸的库存？”吴子浩问道。

　　“没听过还有库存的哩，有的话也早被村民拿完了，对了，厂里还有一个小窑在用，红庄村有些会做瓷器的老人，他们偶尔会自己做些东西自家用，你去村里问问，说不定是那个老师傅又做起来了哩。”

　　大娘一口子的方言，吴子浩几人听得很吃力，但是好歹得到了想要的情报。

　　之前听这个瓷器厂的厂长说过，每一个瓷器厂都有自己的拿手绝活，用料不一样，配方不一样，烧制的时间长短，处理的方式不一样，做出的东西就有高低之分。

　　那个厂长看过照片，还夸赞瓷缸做得好，销量应该不错什么的。

　　弄清了瓷缸的出产地址，吴子浩等人又匆匆忙忙的向红庄村驶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