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六章：土匪来了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虽然现在比以前热闹得多，但总的而言还算平静。本来在学校的纨绔傻逼就实在太少，再加上易懂事真的是在读书人心中一步登天了，每人见到他都笑脸相迎，谁都没觉得这屁孩。所以易懂事又哀叹了，怎么就火了那么一把后，又狗血不起来了，没有狗血的情节，倒也有些无味。好在易懂事读书的目的达到了，可以非常圆满。到九月份的时候国子监图书馆的书就全部读完，这种速度也许别人十年都达不到，但易懂事前世就达到了一目十行，过目不忘，这世灵魂伤好后这种本事也完全恢复，而且由于领先了几千年的理念，理解起大地球的东西来太容易了，不像一般人对很多事情还要先去理解一番才能记住。而且这个时代，书还是太少太少，如果放到前世，一个普通大学的图书馆，就算易懂事有这些优势，这么短的时间恐怕也无法读完。到十一月底翰林院的书也看了大部分。其实虽然翰林院的书数量上比国子监多，但很多都和国子监重复，遇到这种情况易懂事当然跳过，所以，看书的速度到后来反而越来越快。易懂事希望在放假之前把翰林院的书也看完，不行晚上就暂时加加班。
这一段时间，易懂事不敢自己苦，最苦的要算福旺。白天要帮三少爷把书从书架上拿下来，看完了又要帮着拿回去，然后取另一本，晚上还要弄几本回住的地方。要知道，每本书都是几十斤，有的长篇大作几百斤，搬来搬去确实累。易懂事的斗气也不错，搬起来不是问题，但身板太仅凭体力是不行的，但每次都要凭斗气搬书的话，是否太夸张了，所以才把福旺带到了学校帮忙，这也是专门申请的特权。
但福旺和苦儿都从易懂事这里得到不少的好处，倒不是每月的例钱。由于此前易懂事要养好灵魂的伤势，不能动用太多jīng神力，而且庄中人多眼杂，所以除了自己修炼外，连父母兄妹等都没有教他们任何修炼方面的东西，心中也一直都有一些愧疚。现在灵魂的伤势全部恢复，在读书之余劳逸结合，练习斗气、内劲、武功，福旺和苦儿想学，自己也就教了他们一些，一是斗气的修炼方法，二是太极拳、太极剑。没想到太极的奥义就是极其切合自然之道，对修炼斗气有极大的辅助作用，本来就是武士峰的福旺厚积薄发，大半年时间就达到了一级武师二阶。苦儿这个没练过斗气的人估计是人年轻，是练武的黄金年龄，也奇迹般达到了一级武师一阶。让两人心中的喜悦和感激就不用了，苦儿突破那一刻，竟抱住三少爷哭了起来。
可惜易懂事自己比较失望的。虽然斗气有了进展，已经达到武师一级五阶，但还是没敢修炼自己一直梦想修炼的东西，因为这大半年堵的书籍中有神的记载，但语言不详，具体如何还是没法弄清，自己的心病还是无法去除啊。看来读完书还得去大陆游历才行，可自己的斗气相对于年龄来虽是奇迹般的存在了，但战斗的时候谁会照顾他人的年龄呢？凭自己现在的斗气水平真的在游历中碰到避不开的战斗，那不是变相找死吗？所以游历，自己的斗气修为还是太低了，潜在的危险不知道有多少，只好往后推了。无奈啊。
平静的rì子也没有持续多久。眼瞧着还有几天就要放假了，但易家庄的秋柱子却找到了国子监来，而且还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离易家庄九十里外有一座五峰山，五峰山真的就是五个山峰，从南向北顺着弯月岛向岛内延伸。第一峰在最南端；下去就是第二第三峰南北并列，稍微向东；第四峰最大稍微偏向岛西，一直到海，使得弯月岛从北往南走只能绕道岛东，否则就要冒险乘船出海了；然后第五峰又偏向东，使得从第五峰下来，面对的就是路王国的平原腹地了，五峰加起来方圆在一千四百多里。虽是山清水秀，奈何山高林密，猛兽较多，所以除了少量的山中猎人，不太适合住人，也不太适合通行。在五峰山的第一峰和第五峰又各有一股土匪，由于第一峰面对的差不多都是农庄，油水不多，只有五十多人，第五峰却是盘踞了近两百人。第五峰的情况易懂事不太清楚，而关于第一峰易懂事却是很清楚，毕竟离易家庄只有几十里地，中间只隔了一个杨家庄，易家庄也常受其害。要第一峰上的土匪也并不是像人们想象的那样整天喊打喊杀的，听讲土匪才盘踞时也就十多人，为了立威也杀过几十个人，后来只要收到赎金就从没有杀过人，再后来，也就是二十来年前，土匪们强迫附近几十个庄子每年交一定的保护费，也就不再在附近作案了。起初官府也曾经派军队围剿过，但军队一来土匪就往深山中跑，官军也束手无策，再后来收保护费了，官府见土匪与村民相安无事，也就没有管了。只不过在各庄头上，无形中又多了一个官府，好在土匪比真正的官府还自觉，只要交了约定的保护费，就绝不sāo扰，不像官府那样还时不时变着花样捞钱。乱世之中，平民百姓活得越来越苦，但为求保命，都认了。
但十多天前土匪却像发了疯一样，先是先后绑架了紧靠第一峰的几个庄的在地里耕作的男女佃农两百多人，几天之后又血洗了峰下的杨家庄。这样一来在弯月岛的最南部也就只剩易家庄了。易志坚立即把妻送到了启明郡县府，庄中组织了八十来人的壮丁rì夜巡逻，其他人rì夜都不能出庄，准备随时与土匪血战。现在派秋柱子来通知，就是让易懂事放假后去县府，不要再回到农庄，以免遇到危险。
当秋柱子到危险的时候，易懂事突然觉得自己自己的心跳加快，一丝福至心灵。预感，自己那神奇的预感又来了。他现在清楚的知道，此次事情处理得好的话，易家庄将得到大发展，自己平静的生活要结束了。为什么得到这个结论？不知道。
六天后，国子监终于放假了。易懂事知道这一去，估计自己是不会再回来念书了，所以先让三人收拾房间的东西。没想到来时空空，去的时候东西却多了不少，好在多了一个劳力。秋柱子又正好是苦儿的姐夫，所以三个人配合也是很默契。第二rì退了房，然后向墨子辞行而去。
更没有想到的是回程竟一不比当初去王城时快，当初去王城时还免不了留意一下一路的风土人情，回来时一直都在赶路，到启明县郡时还是用了十三天，还少走了县府到农庄的大半天路。原因一是东西多了确实影响赶路，二是福旺和苦儿的脚力提上来了，但秋柱子的脚力反而成了几人中最差的，要不是长期从事劳作，身板硬，还不知道会慢成什么样呢。还有七天就过chūn节了，所以易懂事急着赶回来。只是不知道今年能否过一个消停年。
易懂事只是在县府的租住房中住了一晚，向母亲了解了一些详细的情况。第二天又去向二娘、三娘、四娘请了安，又去向几个哥姐妹妹问了好，不顾众人的阻挡，带了福旺、苦儿、秋柱子奔向易家庄而去。易懂事本来就极得易志坚宠爱，而且从做事就极有主见和远见，又有天才的名声，现在又有了易子的名声，开始传到偏远的启明县郡了，所以几个娘根本就不能过分阻拦，哥姐等就更不用了。
当天中午一行四人就到了易家庄，不过让人奇怪的是沿途几个庄子都有庄民在田间劳作，虽然远远见了人就有一些戒备的神sè，但见易懂事一行四人，还有两个的，也都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不再关注他们。与消息中如临大敌的严重xìng不太吻合。进了庄之后，免不了被易志坚一顿责备，怪他不该到农庄来，但更多的却是欢喜之情。只不过一家人没能全部团聚在一起，又不禁叹了一回气。而且要过年了，却没有一过年的气氛，确实让人兴致不高。父子相见的高兴劲一会儿就被这些事冲淡了。
关于有庄民在庄外劳作的事，易志坚给了易懂事比较标准的答案。就在八天前，县府中的五百名官军全部被调了来，将五峰山第一峰围住了，奇怪的是这次土匪竟然没有往深山逃窜。具体情况如何，不得而知。因为有官军围山壮胆，所以有些庄民才敢在这几天出庄忙一下大半月来落下的农活。
但接下来的话题却是让易志坚差一惊得跳了起来。
“父亲，明天，我、你还有福旺和苦儿，准备去看一下战况吧？我们被抓的十几个佃农也要救回来才好。”
“不行，四儿，你还，其他的我都可以听你的，但现在是打仗，这不适合你。”易志坚的态度不出意外的坚决。
“父亲，你也是老行伍，这次土匪屠村的事里面绝对有蹊跷，你看出来了吗？”易懂事没有争论，话题转移开来。
“看出来了，有两个方面，一是这次土匪没有向深山逃窜。事先不逃，围山之后断了供给，迟早被歼。土匪应该想得到的，以前都会逃跑，但这次没有，必然有古怪。二是五百人围山，就算土匪占了地利，但十倍兵力也应该打下来了，可是现在却是没有传来战果的消息。况且五十多名土匪想守住一座山，痴心妄想。这些都有古怪。但这个和你去观战有什么关系？况且越是古怪越危险，你就更不能去了。”易志坚把话带回了主题。
“父亲，还是那句话，你是老行伍，那么我们来分析一下易家庄的处境。”易懂事还是没立即反驳，“既然有古怪，而且是巨大的古怪，那么是否意味着官军失败的可能xìng极大？”
易志坚思考了一下，头。
易懂事接着道：“官军失败之后，再加上杨家庄的前车之鉴，我们易家庄是否也会走投无路？仔细想一想，他们可是能对付五百官军的，易家庄能对付五百官军吗？”
易志坚变了脸sè，开始苍白起来，想了一下，无声地摇摇头。
易懂事并没停下的意思，好像不把父亲的意志击垮不甘心似的：“那么，目前我们这个的易家，除了易家庄这些固定的财产，就不到四千两银子的家底，失去了易家庄，一大家人，该怎么过以后的rì子？我们能撑过十年吗？就算撑过了十年，那十年以后呢？”
易志坚听到这话，突然间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想了一下，无力的坐了下去。久久不语。
好在易懂事并不是要让父亲一蹶不振，见父亲不语，自己就先话了。“父亲，我知道这些年来你的辛苦。但实际而言，我们易家庄还是太了，没有什么底蕴，所以抗不了大的风险。也正因为如此，这次的危机必须硬挺过去。相信你的四儿子吧，我一定会把你的心血发扬光大的。这次也一定会挺得过去的。”见父亲只是爱怜的看着自己，并没有话，易懂事接着了“你反对我去无非担心我的安全，那么我告诉你，我不会有危险的，我马上可以证明给你看。你先派人去把护庄的庄丁叫二十个来吧。”
等易志坚安排好人出去了，易懂事又道：“父亲你看看我的斗气吧。”易懂事完伸出了手掌，耀眼的金sè斗气光芒就出现在他的手上，然后是蓝sè的水斗气，然后是绿sè的木斗气，然后是红sè的火斗气，然后是黄sè的土斗气，最后当黑sè的噬斗气出现的时候，易志坚动容了。其他斗气都还好，哪怕是易懂事现在才七岁就已经修炼到一级武师五阶的巅峰，对于这个天才的儿子来易志坚一都不觉得惊奇，但噬斗气可是宝，不但在修炼时可以加快斗气间的融合，尽快晋级，更重要的是还有两个功能，一是修炼者的斗气在融合时会被极度压缩，为了满足这种压缩，逼得修炼者要具有比其他同级的人更浑厚的斗气，修炼起来的难度虽然增加了，对敌起来可是大大有利，二是战斗中，噬斗气会加快对手的斗气消耗，从而大占便宜，而这往往是致命的关键。
易志坚很欣慰，但马上又失落了。“四儿，你的斗气还没有变为七彩之sè，也就是没融合。如果成为七彩sè，就该开始修炼二级斗气了。如此一来，易家庄就可以沾你的光，按王国律令，有成为士族的武力基础了，就可以筹措成立家族了。可惜我们没有二级的修炼功法。”
易懂事倒没有太为这事着急，没斗气修炼功法，正好乘机努力修炼一下内功，此前一直把这放在次要地位，现在多修炼一下，不定在这世界上能另辟蹊径呢。福旺和苦儿的表现可是给了易懂事希望和把握。
但易志坚显然急了，已经把刚才绝望而无力的情绪抛开，儿子给了他希望，不过出来的方法却不是易懂事想听到的，“四儿，要不，我们还是去投靠易丰豪老家主吧？我想，凭你的练武天分和易子的鼎鼎大名，老家主会很乐意再次接纳我们的。而且大多数士族也都要效忠大的贵族的。还有，你也可以轻松地得到修炼功法，另一方面也可以避开此次危机。好处比较多，只是比较委屈你。”易志坚这番话的时候，语气很是迟疑，明显也不想走到这一步去，只是突然出现的天大危机，好像有打乱他的阵脚了。
“这事以后再吧”，易懂事毫不犹豫的，内心想的是“我还想让别人来投靠我呢，怎么可能去投靠别人，而且是曾经毫不犹豫的抛弃过父亲的人。想一想当初父亲从奴隶兵到一个地主，都是用自己的命拼来的，不是别人施舍的。那么多奴隶兵，每次交战下来都百不存一，几十战下来还活着的都是奇迹。同时易丰豪得到的军功更大，其中多多少少也有易志坚的军功累积吧？”但易懂事也知道父亲的心中还是对易丰豪有感激之心，这也是这个社会奴化教育的结果，想立即改变是不可能的。但委婉的拒绝，易懂事还是做得到的。
刚好，庄丁都到了，让父子两有事可做，避免了再谈投靠别人与否的尴尬。
易懂事唯一的要求就是大家抓住自己，而自己不走出正堂。庄丁们却面面相觑了，这个正堂并不大，二十人就已经占了正堂的三分之一，要抓住一个保证不走出去的人，那不是太简单了吗？就算三少爷是孩，身体一，但抓起来还是应该没有区别呀。
但事实并不像壮丁们想的那样，起初大家并没有用心，可易懂事就像一只滑溜的泥鳅一样在人群中穿行，大家连他的衣角都没有碰到。这一下大家急了，逐渐用心起来，最后连吃nǎi的力气都用了出来，但除了逼得易懂事的身影越来越快最后像一道影子以外，众人还是一无所获。不一刻众人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了，突然间易懂事的速度加快，再下一刻易懂事从来没在众人面前展示，也没有机会展示的技艺出现了，大家只觉得自己前胸后背以及大腿等地方突然受到一击，然后陆续的都不能动了。再下一刻易懂事已经出现在正堂离地五米高的横梁上。
易志坚此时已经看得瞠目结舌。原来还有这样的武技，自己怎么不知道，儿子是怎么琢磨出来的，要是自己也有这本事的话，当初在战场上怎么可能受伤？现在他终于相信了儿子的话，此去不会有危险。虽然仍在担心能打得过官军的土匪绝对不会像庄丁这么差劲，但考虑到儿子的分析，人家已经不知不觉间把易家庄逼上了绝路，现在是不得不硬碰，所以选择xìng的放弃了那种对比和担心，大不了自己也把这条老命留在那陪儿子吧。
看父亲虽然缓过劲来但还是有些担心的样子，易懂事继续给他打气。“父亲，你看我几时做过一把握都没有的事。我有预感，起来有可能你不信，我预感到这次是我易家庄大发展的机会，所谓的死中求生就是如此，就像你当初所经历的一次次战斗一样。”
这句话倒是立即激起了易志坚的军人血xìng，脸上终于一扫此前被儿子唬出来的担忧。
打铁趁热，易懂事接着道：“父亲如果相信我，可以派人去把娘他们接回家，准备一家人过个年。”易志坚由于长期对儿子的厚望和信任，竟也稀里糊涂的同意了易懂事的建议，可见对他的宠爱。
“还有，福旺和苦儿在我的帮助下也已经学会了斗气，福旺已经是武师一级二阶，苦儿是武师一级一阶。”易懂事顺便报告了这个好消息，也想更好的宽父亲的心。
易志坚对此并没有多少吃惊，也终于被易懂事转移了注意力。“那你也可以帮帮你的哥哥姐姐还有妹妹呀。”
“当然会的，我这不是才通过实验，摸索出一条帮人的路子吗，现在才证明可行。”易懂事脸不红心不跳的解释了一句，“等过完年我会把方法教给全家人，男女老幼都行。当然得自家人优先。”
“这样吧，四儿，如果过了此次这一关，你我们这个易家会大发展，那么过完年后，我就把庄主的位子传你。我一来老了，二来我虽自认为还是一个聪明人，但思虑问题绝对没有你的目光长远。”易志坚摇摇手阻止了易懂事准备接话的样子，继续：“比如这次，我判断到了有危险，把家人都转移走了，但如果不是你提醒，我绝对没想到易家庄其实已经陷入了死局。所以我主意已定，不用推辞。”
易懂事笑了，装出讨打的样子对父亲：“父亲，我已经读了一年书，现在对大陆形势的了解比你还多，我想易家庄只会是我的起步，你不会想你的儿子只有这么一出息吧？而且你也早就知道我现在已经是大名鼎鼎的易子了，早就超出了易家庄的天地了。”
“呃”易志坚倒是被儿子这一句略带玩笑的话堵住了。
“所以，庄主还是你来做。我是你儿子，有什么好事绝对不会藏着掖着的。只是到时我做得有些过分的时候骂骂就行，千万别打我屁股，那样我会很没面子的。”易懂事的心情非常轻松愉快，还是一副在老爹面前讨打的样子。易志坚也被逗笑了，易懂事算是把庄主这个闲杂事大总管的差事推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