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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回 大兵压境,青衫人舌辩退敌计

玄黄剑 流水垂钓书生 7846 2024-11-18 01:34

  九月初,因连日阴雨,天气湿寒,柯潇然整日在家中习练内功,快中旬时分,终于迎来了晴好天气,柯潇然心情也舒坦了不少,又废寝忘食地在院子里操练太极剑法,由于内功长进迅速,故剑法也相应提高不少,柯潇然心中大喜。

  这几日烟雨,柯潇然虽然白天闭门不出,但除了修炼内功外,倒也做了不少事情。首先是研读了明月道长给他的书籍,对照虚云道长给他的剑谱,将剑谱的精要反复推敲,颇有心得。其次,柯潇然开始学习明月道长的卜筮之法,学会了起卦、装卦、解卦,煞是有趣,柯潇然随便抓了一小撮米粒,试着通过起卦来测算米粒是单数还是双数,玩了五次,居然测对了四次,柯潇然颇感神奇,看来自己还真有这方面的天分。

  练功觉得闷时,柯潇然还读读《孙子兵法》,回忆一下虚云道长的讲解,加深一下自己的印象。

  每日夜里,柯潇然可从不闲着,他总是撑着雨伞,按照自己的计划逐步走走苏州城的大街小巷,一来熟悉环境,欣赏一下民风民俗,二来打探风声,试图找到铁掌帮和寒剑门的踪迹。

  熬了七八日阴雨天,终于盼来好天气,柯潇然痛痛快快地练了一天剑,决定出去吃晚饭,顺便也喝它两盅,放松一下身心。

  柯潇然不准备带剑出门,但他是个心细的人,出门之前把剑藏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确保无人可以发现。

  柯潇然出了门,走出桃花坞地段,来到闹市,看见有个张灯结彩的酒楼,名曰“枕河楼”,背河临街,人声鼎沸,看来是个饕餮买醉的好地方,便径直走了进去,在小二的指引下,上了二楼,找了个临河的好座位坐下。

  “客官您要些什么?美酒好菜,时令佳肴,这儿应有尽有。”店小二热情地招呼着。

  “一壶酒,一盘牛肉,一碗青菜豆腐汤。”柯潇然说道。

  “好的。客官,不来点儿时令佳肴?”店小二问道。

  “如今有什么时令菜肴?”柯潇然说道。

  “嗨!”店小二笑着说道,“如今是秋熟季节,时令美味多得说也说不过来。客官,您就点了一菜一汤,怕是不够啊。”

  “好,那你再推荐一个。”

  “如今阳澄湖的大闸蟹正好上市,新鲜味美,价格实惠,客官既然是独斟独饮,不如来两只尝尝,正好也能打发时间。”

  “好!那就依你。”柯潇然说道。

  “好咧——客官稍等,酒菜片刻就上。”店小二点了点头说道,便转身离开了。

  不一会儿,酒菜上来了,柯潇然一边品着佳肴,一边欣赏着窗外的景色。

  酒店里人声鼎沸,十分嘈杂,很多人都是来专程吃蟹的,这阳澄湖的大闸蟹果然名不虚传,堪称人间仙品。

  “来来来,喝酒!”只听邻桌传来一个响亮的声音。

  柯潇然撇过头看看了邻桌,只见一个身材肥硕的中年男子正在给其他的食客敬酒:“喝酒喝酒,今天大家痛快喝,……我说张老四,你干嘛老哭丧着脸啊,别扫了大伙儿的兴致,快喝酒吧!”

  那张老四立即赔了笑脸,说道:“不好意思,各位兄弟,失礼失礼,我先干为敬!”

  “张老四,有啥个心事就只管说,别闷在心里。”中年男子说道。

  “不瞒你说啊,陈老大,我只是担心我那批货啊,从杭州来的,怎么今天还没到,这兵荒马乱的,怕出问题啊。”那张老四说道。

  “怕什么,苏杭都是吴王的天下,哪来的兵荒马乱?就算是碰上强盗,人家也只要金银财宝,谁会要你的货?再说了,你张老四家大业大,在这平江府姑苏城内有那么多产业,就算少了批货也伤不了你的皮毛。”那陈老大说道。

  “哎呀,陈老大啊,你真是有所不知啊,”那张老四跺着脚说道,“我有几个外地的朋友告诉我,朱元璋已经派了二十万人马来讨伐我们大周了,好像在往湖州方向进发,我看我们大周这回要大祸临头了……”

  “哈哈哈……”桌上其他食客一起大声笑了起来。

  “哈,我说你个张老四啊,真是老鼠的胆啊,”那陈老大说道,“哈哈,那朱元璋跟咱们吴王打了那么多年的仗了,我们大周不是还在吗,我们平江府不是依然歌舞升平吗,哈哈,为什么朱元璋要想打湖州,你知道吗,因为他根本就不敢直接打我们平江府!”

  “哈哈哈,”另一个干瘦的食客接着说道,“我告诉你,张老四,那朱元璋不就是想多占些地盘嘛,不过他这次去打湖州,那真是吃了豹子胆了,你知道吗,湖州是我们大周的军事重地,司空大人李伯升、身经百战的大将军吕珍都驻扎在湖州,我看啊,朱元璋这回要死到临头了,哈哈哈……”

  “这就叫——自投罗网,哈哈哈……”陈老大又是一阵笑声。

  “你们难道没有看见苏州城这些日子的变化吗?”张老四这时候发话了,神情仍然十分忧虑,“城里来了许多陌生的外地人,都是成群结队的,我看着也不像什么生意人,像是江湖上的一些帮派,不知道是什么目的,反正我觉得不是什么好兆头。”

  “苏州是什么地方?自古就是繁华圣地、人间天堂。”陈老大说道,“来了些外地人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你张老四也太多虑了。来来来,别多想了,吃蟹吃蟹!”

  “这蟹的确是世间美味,也是我们江南特色,哈哈哈,昨天晚上我在‘悦福楼’和几个哥们吃蟹,看见有一群身穿黑衣的外地人也在吃蟹,他们看上去很有气势,都带着长刀,像是从中原来的镖师,可他们是北方人,哪里会吃蟹,有一个像首领一般的人,看上去五大三粗的,嘴巴却被蟹壳划破了,满嘴都在流血,哈哈哈!”那干瘦的食客说道。

  “哈哈哈……”其他人也一阵哄笑。

  那干瘦的食客接着说道:“不过,那人嘴巴被划破后,心里十分生气,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你们猜怎么着?整个一张桌子被拍得粉碎!好大的掌力!我们吓得都急忙付了钱走人,临走时我还看见那人一直在发火,他手臂上还有个豹子的图案……”

  豹子的图案!

  柯潇然听了猛然一惊!

  罗峥豹!肯定是铁掌帮副帮主罗峥豹!

  既然在“悦福楼”吃饭,铁掌帮肯定就住在附近。

  柯潇然已无心吃饭,急急付了钱,走出“枕河楼”,向路人打听了“悦福楼”的方位,便准备赶去打探一番。

  柯潇然想了想,以前既然和铁掌帮照过面,还是乔装改扮一番为好,于是准备先回桃花坞家里换件衣服,以免无端生事,同时,自己的剑还在家中,应该带着以防不测。

  谁知刚到桃花坞,便遇见了张紫琴的丫鬟翠烟。

  “哎呀,柯公子,你到哪里去了?我家小姐想请你去府中一起共进晚膳,可我等了你快一个时辰了,你才回来。”翠烟说道。

  “天啊,这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我出去的早了些,已经吃过晚饭了,还烦劳你等了那么长时间,还望翠烟姑娘多多包涵。”柯潇然连忙说道。

  “不妨不妨,我既然来了,就一定要等你回来的,快随我一起去见小姐吧,她已经等了你那么长时间了。”

  “可我已经吃过晚餐了……”柯潇然说道。

  “你呀,真是个呆子,吃不吃晚饭无所谓,关键是人家张大小姐想看你了呗,”翠烟扑哧一笑,说道,“快随我去吧,今天请不到你,小姐肯定要责怪我的。”

  “那好吧,我们这就出发。”

  柯潇然被翠烟说得有些脸红,心想探寻铁掌帮的行踪可以改日再去,今晚既然张紫琴一片真情,自己的确不好推辞,便跟着翠烟往吴王王府赶去。

  吴王王府位于苏州城东南,其实也可以说是皇宫。张士诚起兵反元,成立大周国,定都苏州城,改为平江府,实际就是一国之君了,不过张士诚做事一向低调,为了暂时避免与元朝无休无止的征战,以便安抚百姓、休养生息,张士诚又在名义上对元帝称臣,因此称为吴王,大周皇宫也称为吴王王府,但实际上元朝对吴王张士诚已无任何控制能力。

  吴王王府巍峨壮观,戒备森严,四处灯火通明,侍卫皆全副武装。

  在翠烟的带领下,柯潇然一路畅行无阻,入了王府,走了好一段路,转入一扇侧门,再走了弯弯曲曲如迷宫一般的巷子,转入一个大花园,再穿过一段长廊,才走到一处华丽的楼阁,这便是张紫琴的深闺之处。

  翠烟先进了屋,柯潇然还没进去,张紫琴就已经迎了出来:“潇然!你终于来啦!”

  “真是抱歉,我并不知道你来找我,因此自行出门吃了晚饭,真是辜负了你的一片心意,还害得你和翠烟饿着肚子等了那么久。”柯潇然先是赔了个礼说道。

  “没事的,潇然,我看你那么久没来,料想你已经吃了饭了,所以刚才我也吃了些东西,肚子不饿了,”张紫琴笑着说道,“既然都吃了饭,那我就请你喝茶吧!你快坐下吧!”

  “那甚是好!”柯潇然连忙说道,坐了下来。

  翠烟端了两碗茶过来,放在了桌子上。

  “翠烟,你肚子饿了,快去吃晚饭吧。”张紫琴对翠烟说道。

  “是。”翠烟点点头,走开了。

  “没想到你对翠烟那么好。”柯潇然说道。

  “我们情同姐妹,她从小一直跟着我,我一直把她当自己的妹妹看待。”张紫琴说道。

  柯潇然点点头。

  这时候,围墙外传来阵阵喧闹声,而且灯光很亮,灯火穿过围墙上的格子窗照射到院子内。

  “外面很热闹啊,灯火通明的。”柯潇然说道。

  “围墙外是个大花园,就在我屋后,有亭台楼阁,有池塘,现在很热闹,一定是我父王和诸位将军正在饮茶休憩。”张紫琴说道。

  原来吴王张士诚就在园中。

  “哦,那我在此,若被他看见,是否不太方便。”柯潇然有些紧张。

  “有什么不方便的?你是我请来的客人,有什么不对?”张紫琴白了柯潇然一眼,嗔怪的说道。

  “那就好,”柯潇然笑着说,“看来你父王今日很有雅兴,所以请诸将一起游园啊。”

  “这倒不是,今日大将军吕珍及其副将张天骐专程从湖州赶来,我父王约了诸将一起来府中商讨事务,可能是为战事而部署,忙了一天了,直到现在才游园休憩。”

  “哦,那一定请了很多人,怪不得那么热闹。”

  “人倒不多,大概六七人吧,有我叔父张士信、吕珍将军、副将张天骐、牛大哥、吕贵将军、陆海山大叔、唐杰将军,还有我姐夫潘元绍……”

  “你还有姐夫?你不是人称张大小姐吗,难道还有个姐姐?”柯潇然好奇地问。

  “是有个姐姐,是我父王的一个义女,比我年长些。”张紫琴笑着我。

  “原来如此,”柯潇然说道,“除了你叔父,这些将军谁地位最高?”

  “当然是吕珍将军了,他驻守湖州重地,手握重兵,而且跟随我父王多年,身经百战,诸将都要让他三分。”

  柯潇然点点头。

  正在此时,一个人突然从侧门走入,柯潇然一看,不禁一惊,这人正是吴王张士诚!

  张士诚也看见了柯潇然,有些诧异,急忙走了过来。

  “柯少侠,没想到你也在此。”张士诚说道。

  “柯公子是我专程请来的。”张紫琴说道。

  柯潇然急忙向张士诚施礼,说道:“在下贸然来此,还如此惊动大王,给大王添麻烦了。”

  “哪里哪里,柯公子来府中是张某的荣幸,柯公子救过我父女二人的性命,我却因国事繁忙,一直没有机会邀请柯公子,还望柯公子多多见谅!”张士诚说道,接着又转过头生气的对张紫琴说道,“你这丫头,既然请柯公子来,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一声,也好让我准备准备为柯公子设宴。”

  “你不是事情多,没空嘛,我可不想打扰你,所以……”张紫琴申辩道。

  “好好好,你这丫头,我不跟你多辩,”张士诚对张紫琴说道,接着用手抓住柯潇然的胳膊说,“来来来,柯公子,诸将正巧皆在府中饮茶,我来为你引见引见……”

  柯潇然只能从命,跟着张士诚来到大花园中,走到一个大亭子里,便到了诸将身边。

  张士信、吕贵、牛大胡子、陆海山看见柯潇然出现,不禁又惊又喜。

  “诸位,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跟你们提起过的柯潇然柯公子,他武功超群、身手不凡,不仅救过我的命,还救过小女紫琴的命,是我张某人的大恩人啊!”张士诚说道。

  “吴王言重了。”柯潇然谦虚的说道。

  “来,这位是大将军吕珍,他和司空大人李伯升一起驻守湖州,身负重任,他可是一位骁勇善战,所向披靡的大将军。”张士诚说道。

  “吕珍大将军是我族兄……”黑炭子吕贵急着说道。

  柯潇然看了看吕珍,约三十多岁,身高马大,目光犀利,果然气势不凡。

  柯潇然连忙向吕珍施礼。

  吕珍勉强地回了个礼,面无表情,看来是个傲气十足的人。

  接着,张士诚又一一介绍了张天骐、潘元绍、唐杰等诸将,柯潇然皆与之相互施礼。

  张士诚招呼柯潇然坐下,说道:“我曾听紫琴说过,你曾在穹隆山学武,不知是否认识一位叫虚云的道长?”

  柯潇然笑着说:“自然认识,虚云道长是我师伯,我正是跟他学习剑法与兵法。”

  “哎呀,虚云道长可是世外高人,他不仅剑法出神入化,而且对孙子兵法的研究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令人钦佩景仰。穹隆山乃兵法发源之地,当年兵圣孙武子就是在此完成《孙子兵法》这一奇书,柯少侠既然修学于穹隆山,从师于虚云,必然对兵法也了如指掌。”张士诚说道。

  “不敢不敢,在下只略知一二而已。”柯潇然连忙说道。

  吕珍和潘元绍轻蔑地看了柯潇然一眼。

  “柯公子过谦了,既然是虚云的弟子,则才学一定不简单。我今日和诸将商量了一些如何防御朱元璋的战事部署,既然柯公子学过兵法,因此我想听听柯公子的意见,大家群策群力嘛。”张士诚对柯潇然说。

  “对,小兄弟,你给个意见嘛!”黑炭子吕贵忍不住说话了。

  “这……”柯潇然有些迟疑。

  张士诚看了看柯潇然,笑了笑,拍了拍柯潇然的肩膀说道:“柯公子,我张某人是个粗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知道,柯公子有要事在身,不想卷入到我与朱元璋的战事之中,看来是我张某人太强人所难了,柯公子若真有难处,则不必勉强……”

  柯潇然一听,急忙站起身来,向张士诚施礼说道:“大王,您多虑了。这些日子我在苏州城内的所见所闻,皆证明大周百姓对您吴王是忠心爱戴的,吴王爱民如子,轻徭薄役,天下纷战困窘而唯江南之地富庶,百姓安居乐业,吴王算是圣明之主,在下自然拥戴。刚才在下迟疑,是因为在下深知自己才学浅陋,对兵法只懂个皮毛,怕是纸上谈兵,误了吴王大事!”

  “哈哈哈,柯公子过谦了,”张士诚爽朗一笑,说道,“柯公子不必多虑,有什么想法,但说无妨,请——”

  张士诚铺开一张地图,柯潇然一见,正是江南诸城的地形图,山地、江河、湖泊、道路皆在其上,一目了然。

  张士诚说道:“朱元璋派徐达、常遇春率二十万精兵来袭我大周,不直取苏州城,而是绕道南下,妄图攻占湖州,而湖州附近驻扎着我方重兵,同时又有我杭州、嘉兴等地与之策应,故湖州易守难攻,朱元璋如此兴师动众,舍近求远,真是令人费解。”

  柯潇然看了看地图,沉思了片刻,问道:“不知吴王在江南地区兵力部署如何?”

  “这平江府即苏州城中及周边约十来万兵马,湖州城内及周边由李伯升大人和吕珍大将军统领的约十万精兵,杭州守军约四万人,嘉兴守军约三万人。”张士诚回答道。

  “从兵力部署上看,虽然徐达、常遇春率领了二十万精兵,我方湖州只有十万兵马,但由于战场在我方境内,又有周边城池杭州、嘉兴的策应,于我方有利,故在下认为大王胜算还是比较大的。”柯潇然说道。

  “请柯公子细讲。”张士诚说道。

  “从地形上看,湖州位于太湖之畔,水路、陆路皆四通八达,实乃战略要地,湖州及嘉兴等地乃苏州城之羽翼,湖州决不可失,湖州若失,苏州城则失去羽翼,孤立无援。朱元璋处心积虑,不直接来袭苏州,是因为苏州城高水深,重兵戒备,而且很容易得到湖州驻军的支援,很难直接攻取,所以朱元璋用心良苦,决定先攻取湖州,再反围苏州,真可谓老谋深算。”柯潇然说道。“湖州之战,虽远离苏州,但却是吴王与朱元璋之决战。若大王失败,湖州沦陷,则苏州城唇亡齿寒,若大王胜利,歼灭徐达、常遇春精兵,则朱元璋损失精锐,元气大伤,将从此一蹶不振。”

  张士诚、张士信、吕贵、牛大胡子、陆海山等诸将听着点了点头,而吕珍和潘元绍则不屑地看了看柯潇然。

  柯潇然接着说道:“兵法曰: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攻城者往往死伤无数,损失惨重,因此只有在不得已的时候才强行攻城。徐常二人虽然领兵二十万,大王湖州守军只有十万,但因防御工事坚固,我方居高临下,敌方若强攻,必将一败涂地。因此,徐常二人必然远离城门扎营,伺机而动……”

  “胡扯!”这时候,潘元绍打断了柯潇然的话,高声说道,“你怎么知道徐达、常遇春会远离城池扎营?谁都知道常遇春性格急躁,我看他肯定会立刻攻城,绝不会拖延片刻。”

  “实不相瞒,在下有一故友叫常逸书,是常遇春的内侄,他曾与我一同向虚云道长学习兵法,应该深知攻城的利弊,故不会贸然行事……”柯潇然说道。

  “什么!常遇春的侄子是你的故友?”吕珍勃然大怒,“你小子一定是奸细!”

  “吕大将军息怒,”这时候张士信急忙走到吕珍身边说道,“请吕将军相信我,柯公子与那常遇春的侄子的确相识,但我可担保他与常遇春本人绝无任何干系!再说了,柯公子乃姑苏人士,怎会帮那些外人而致家乡父老的生死于不顾呢?”

  “是啊,柯公子请继续讲下去。”吴王张士诚接着说道。

  “柯公子认为敌方会如何开始进攻呢?”这时候陆海山将军也发话了。

  柯潇然思索了片刻,继续说道:“湖州城北是太湖,东面是嘉兴,南面是杭州,朱元璋大军从西北面来,也必然在湖州城西或城北驻扎,驻扎后必定不主动攻城,而是派小股人马佯攻,以引诱城中守军出城开战。同时,在下认为,徐达、常遇春很可能会派小股军队虚张声势地进攻嘉兴、杭州,以分散我方兵力。”

  “那我方应采取什么策略呢?”吴王张士诚问道。

  柯潇然说道:“策略有三。其一,湖州城中守军务必坚守城中,不可出城,我方有城墙保护,敌人暂时无法攻破。其二,湖州外围驻军迅速转移到城东城南,做好防御工事,由于南方有杭州,东方有嘉兴,湖州城有守军,可相互策应,徐达、常遇春暂时不会冒险进入包围圈,即使真的来攻,敌方必然伤亡惨重,而且我方驻军可以返回城中,进退自如。第三,嘉兴、杭州两地只需各留一万守军,其余皆即刻进发湖州,无论敌方是否进攻嘉兴、杭州,皆无需理会,两路兵马到达湖州后与外围驻军回合,从城外绕道夹击徐达、常遇春军,杭州军从南面进攻,嘉兴军从东面进攻,大王再派太湖水军从西面、北面进攻,混战时,湖州守军可以出城杀敌,四面夹击,徐达、常遇春必败无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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